第48章 第二個阿也
第46章 第二個阿也
“阿也。”随希聲快步走過去, 撲在阿也身邊，嗅着他身上濃烈的白蘭地味道，感覺自己都要呼吸不過來了：“你醒醒。”
他輕拍阿也的臉頰, 對方嘴裏發出無意義的斷斷續續的氣音, 慢慢睜開了熬得通紅的眼睛，裏面滿是血絲。
阿也的神情也是茫然的，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随希聲又是着急又是無奈：“喂, 你現在還有意識嗎？認得出來我是誰嗎？”
“嗯。”阿也盯着随希聲的臉，他被血脈裏的暴動燒的神志不清, 只感覺一張白皙幹淨的面容離自己極近, 他嘴唇上下輕碰，短短一句話說得磕磕碰碰輕言細語：“我……知道。”
随希聲抽了抽嘴角，果斷地用被子裹住阿也的身體, 放出自己的精神力開始幫他：“不, 你什麽也不知道。”
他看着阿也懷裏抱着的抱枕, 莫名覺得有些礙眼，剛想伸手把它從阿也手中抽出來，卻不小心把對方吓到了。
阿也反應過來, 死死抱着貓貓蟲抱枕不撒手, 嘴裏叫着：“不，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丢開它的……”
随希聲撤開手指：“什麽意思？阿也？”
阿也模糊不清地嘟囔着：“對不起……我有好好洗它……不髒了……”
随希聲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只當他燒傻了在說胡話，坐上床把阿也的腦袋攬到自己腿上, 撫摸着他的頭頂：“知道了, 你很棒。”
阿也循到了熱源, 開始迷迷糊糊地往随希聲身上爬。他無意識松開剛剛還死活不願意撒手的貓貓蟲，轉而摟住随希聲的細腰，在他小腹上蹭了蹭：“舒服。”
“呃……”随希聲心情複雜又新奇地看着阿也下意識對自己耍流氓，不過兩個人連更過分的事都做過好幾次了他也不是很在意，便順着阿也的心意将他摟得更緊了些，一邊嘴裏還調侃似的問：
“會更舒服一點嗎？”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說話有多麽溫柔。
阿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随希聲甚至覺得他其實根本沒有聽清自己在講什麽，因為阿也又開始自顧自呓語了：“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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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英俊的男人躺在自己懷裏，一雙直入眉鬓的劍眉因為燥熱微微蹙起，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輕叫着自己的小名。
随希聲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遭不住。
解決阿也這種嚴重軀體化的方法最好是在水乳交融中輔以精神力幫助，随希聲一開始見阿也如此難受根本沒有那個心思，現在卻活絡起來。
他掀開阿也遮的不全的衣領，脖子那個地方還殘留着未消的吻痕。他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好像也有這樣的痕跡，只不過因為自己皮膚更白，所以要明顯一點。
就在他一邊摸大型犬一樣摸阿也的腦袋，一邊思考着要不要做的時候，阿也嘴裏忽然蹦出了一句：“聲聲……回來……不要……離開我……回來……不要死……求你……”
随希聲手上動作一頓，垂眸去看阿也死死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撫平他眉間那道深深的溝壑：“我在這裏，我哪裏也不去。”
“騙子……”阿也的語氣忽然變得陰恻恻的，随希聲甚至從他嘴裏輕聲溢出的語句裏聽出幾分陰鸷與狠厲：“你要是……再敢死……我一定親手把你……捉回來……”
這種話不太像是阿也能說出來的，随希聲有些意外，不過到底沒有計較什麽，撥開他額角汗濕的頭發，輕笑着回答：“好啊，那我等着。”
懷裏的人突然沒了聲響，随希聲去看，發現阿也徹底陷入了沉睡。
白蘭地的氣味還未散去，随希聲來的時候就開了排氣按鈕，此時聞着這股酒香，腦子裏漫不經心想到，阿也這味道還真挺辣的，和表面上死板嚴肅的模樣相差太多了。
因為阿也這場莫名其妙的發情被抑制住了，所以這場愛到底也沒做起來。随希聲說不清心裏有沒有些許遺憾，把人抱進浴室洗澡的時候多摸了兩下也沒回應，他瞬間就失去了興趣。
“還是鮮活的阿也比較好玩啊。”随希聲把洗白白的阿也平放在床上，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回自己的房間再睡也沒意思，他索性和阿也擠了一個被窩，将全身上下熱乎乎的雌君抱玩偶一般抱進懷裏，很快就睡着了。
在他徹底失去清醒後，懷裏的阿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如果随希聲能看見，就會發現這個「阿也」看上去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阿也了。
「阿也」先是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緊接着将視線放在一邊熟睡的随希聲那張臉龐上，盯着他的睡顏看了許久。
那人沒有騙他。
随希聲……
「阿也」——準确來說是靳也，緩緩掙脫開随希聲的手臂，無聲無息地下了床。
他站在床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俯視着床上沉睡的青年，半邊臉隐沒在黑暗的陰影中，好像禁锢着一只意圖破籠的獸。
“怎樣才能真正得到你？”他喃喃着，“這樣不夠，完全不夠……”
他是靳也，也是阿也，同時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人。他只有着同一個執念，占有眼前這個人。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尋找了很多年，已經完全倦了。如果能夠的話，他不想要一個虛無缥缈的答案，只想要把這個人牢固地困在自己身邊，再也逃離不開。
……
随希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和阿也的姿勢調換了。
自己正躺在阿也的懷裏，枕着他的手臂，而阿也則是以保護者的姿态牢牢将他鎖在懷裏。
他動了動身體，感覺自己的腰因為這個被禁锢的姿勢有點酸，想要悄無聲息地爬出去。
然而甫一動作，阿也就睜開了眼睛。
“早安。”阿也迷迷糊糊地在随希聲臉上印了一個吻。
随希聲光明正大掙紮起來：“阿也，放開我，這個姿勢很不舒服。”
阿也似是困惑地皺了下眉，随後放松手臂，随希聲靈活地從下面鑽了出來，大大方方地在阿也臉上也親了一下：“禮尚往來。”
随希聲轉身去浴室洗漱，阿也在他身後坐起來，幽深的眼瞳盯着他的背影，眼底是一片疑惑警惕之色。
雄主什麽時候來到他房間的？為什麽他毫無記憶？
他沉着臉觀察了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痕跡，身體也沒有做完那事後的些微不适感，他微微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阿也昨天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拿出了雄主丢下的那只形狀怪異的抱枕，嗅着上面已經沒有多少殘留的雄主身上的香味，然後忽然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阿也不動聲色地給軍部發了請假消息，他現在需要做一個身體檢查。
自從有了雄蟲的精神力撫慰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甚至強化了一些，也剛好查查自己的健康和身體狀況，如果可以的話……
他看了看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希望能夠盡快有一只蟲崽吧。
得知阿也要去檢查身體後，随希聲表現出了興趣：“我陪你去。”
阿也一頓，手指緊了緊，裝作若無其事擡起頭：“雄主想重新做個等級鑒定嗎？”
“不。”随希聲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現在他和阿也的處境不明，還不想打草驚蛇：“我只是單純想陪你去。”
阿也愣了愣，握成拳的手指放開，回答道：“好。”
他其實不希望随希聲重新做等級鑒定，因為A級以上的雄蟲一般會被系統強制匹配三個以上的雌侍，以提高下一代的基因質量。
即使随希聲看起來對其他雌蟲沒有多大興趣，但阿也想到他那天一副誇贊的口吻說視頻中的肌肉雌蟲，就覺得心底不踏實。
更何況，自己的身體好像還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
他們吃完早餐，很快來到軍區醫院。
将級以上的軍雌享受私人醫生的待遇，阿也檢查得很快，大多數數據和終端上每日健康檢測報告無差別。
但醫生會檢查一些終端上沒有的身體指數——比如生殖腔的成熟程度。
一開始阿也還不想把這項報告給随希聲看，但在人泫然欲泣說「你不愛我了」的控訴下，還是紅着耳根把報告遞了過去。
随希聲接過來好奇地察看，許久不露面不知道去幹什麽事了的系統3002也探出了小觸角：“宿主，阿也現在的狀況好像很适合受孕，宿主努力一點一定可以完成讓阿也懷蛋的任務！”
他聽上去比随希聲和阿也還要着急。
随希聲翻看了幾項數據，各項水平的确在平均水平之上，不過他根本沒有想過什麽後代的問題，毫不客氣：“你閉嘴吧。”
孩子什麽的，是一輩子的麻煩。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長久在這個世界待下去，如果自己以後會離開，留下一個種算什麽回事啊？
想到這一茬，随希聲感覺自己有些頭疼。
怎麽有一種自己是渣男的感覺……
阿也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見随希聲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安：“雄主，你不想要蟲崽嗎？”
還沒等随希聲回答，阿也果斷道：“如果雄主不想要，阿也可以結紮。”
随希聲：“……”
他無奈地把報告卷成筒，敲了敲阿也的腦袋：“想什麽？要絕育也是我絕育，再說了……”
他想到蟲族那雌君不生蟲崽就要離婚或者讓丈夫另娶的法律，覺得忒鬧心：“沒蟲崽的話你就要和我離婚，你願意嗎？”
阿也迅速回答，又快又急：“雄主，阿也不願意。”
“那就行了，聽話點，別想着試探我。”随希聲當然看得出來阿也根本不想和自己離婚，似笑非笑：“你放心吧，我對別……蟲根本沒有心思，他們在我眼裏都長一個樣。”
阿也這才露出一個細微的笑意，像是釋然了什麽：“我明白了。”
接着，阿也要檢查的，是精神科。
作者有話說：
救命，千算萬算還是沒有在九點之前發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