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子對戰

第47章 皇子對戰

阿也的直覺非常敏銳, 作為一名沒有任何背景的、從底層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将軍,這樣的直覺讓他成就了帝國人眼中的神話。

他不認為自己失去記憶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放在過往,他也許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可是現在自己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出任何意外。

然而檢查完之後,醫生卻說,他的精神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因為雄蟲的撫慰, 各方面指數變得更加健康與穩定。

意識到醫院可能查不出什麽,阿也垂下眼睛, 不發一言地走出了診斷室。

随希聲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百無聊賴地打着手游, 他的操作很菜。

但看得出來是故意的菜,一直在刻意送人頭, 頻道裏罵他的話一句接一句, 刷新得很快, 他依然我行我素。

阿也很快看出來随希聲故意帶輸的惡趣味,于是問道:“誰惹你了?”

随希聲雖然做事不按常理,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沒素質的事。

“裏面剛剛有個雄蟲罵了一個雌蟲隊友。”随希聲說,“他沒搶到射手, 就說「玩什麽游戲,回家給雄蟲生蛋去吧,遇上這種雌蟲真是晦氣。」我看不慣他, 就随便陪他玩玩了。”

他明顯不太想多談,見自己這方輸了, 就把終端關閉, 問阿也:“不說傻逼了, 有檢測出什麽問題嗎?”

阿也搖了搖頭。

随希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那好,我們……”

話說到一半,他莫名腿一軟,直直地倒在了阿也懷裏。

阿也穩穩接住了他,面容有些慌亂:“雄主,沒事吧?要不要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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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随希聲摔倒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終端的體檢卻沒有檢查出來什麽異常,阿也有些不安。

随希聲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他想到的是自己之前從系統那裏拿到的特殊能力「平地摔」,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但他也不想讓阿也擔心,還是順着自家雌君的意被拽着做了一系列檢查。

檢查結果是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問題,健康極了,一連生七八個蛋都沒有問題——這是醫生的原話。

随希聲想到那個場景,他和阿也生了一個足球隊的蛋,到時候他可以在蛋殼上塗上各種自己喜歡的顏色與圖畫,然後從五顏六色的殼裏裏面鑽出來幾只和他長得很像的生物……

畫面太美,他不想想象。

回到家裏,寧柯竟然給随希聲發了消息:“今天晚上的機甲比賽,要來嗎?”

随希聲記着這一茬:“當然。”

這個回完,亞恒和西部荷蘭豬也給他發了消息:“參加/去看機甲比賽嗎?”

随希聲是個大忙人,他全部都同意了。

所以等時間一到,随希聲上游戲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亞恒和西部荷蘭豬警惕地瞪着對方。

亞恒還是一副華貴精致的少爺裝扮,這次騎了只尾巴是粉藍色的白馬,一臉倨傲地擡着下巴:“你?給我牽馬都不配。”

西部荷蘭豬衣着整齊,打理幹淨後那張臉竟然非常英俊,他冷冷道:“這話說的好像我對你有意思一樣,亞恒少爺就別這麽自戀了。”

“我自戀也有自戀的資本,你這個罪犯,給我閉嘴。”

随希聲來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吵架吵了好一會,他幹脆一手拎一個,把兩個現在比他矮的蟲拎進了會場。

看得出來《守域之境》的玩家對于有雄蟲存在的場所都抱着極大的熱情,會場熙熙攘攘,直播機器人懸浮在上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照着整個展臺大廳。

亞恒不滿地整了整被随希聲弄亂的領子,白了一眼西部荷蘭豬,擡着下巴對随希聲道:“我去候場了,你報名比賽了嗎?”

話上是這麽說,他的語氣裏卻帶着不容忽視的蔑視與嘲弄。

畢竟一個A級雄蟲的底層,報名了也是給別蟲當炮灰去的。

“去,你都能去,為什麽我不能去?”随希聲才不管亞恒在想什麽,也不打算提前暴露自己,這個小少爺太驕傲了,總得挫挫他的銳氣。

“那我在觀衆席等你們。”西部荷蘭豬說。

走進選手所在的候場地,随希聲一打眼就看見了寧柯。

沒辦法,畢竟一群蟲圍着的地方很難不顯眼。

亞恒則是冷哼了一聲。

而寧柯在看見随希聲後,竟然揮開了衆蟲,朝他走了過去。

先不論選手的狀況,觀衆席上,已經炸開了鍋。

“阿也上将也來了!”有蟲歡呼道。

“原來這就是大賽特意邀請的嘉賓!”

“我的天哪!上将來做什麽?不會是特意為寧柯殿下加油的吧?”

“磕到了磕到了!!”

“你們能不能小聲點,等會影響了其他蟲看寧柯殿下。”

會場上不僅有雌蟲,也有不少的雄蟲,但無論是什麽性別,他們都如崇拜圖騰一般崇拜着阿也——一名戰功赫赫、彬彬有禮的平民軍雌。

無論什麽時代,民衆都是慕強的。

因為選手在上場之前統一被屏蔽了終端,所以随希聲并不知道阿也來了。

特意為了觀看自家雄主比賽的阿也坐在評委席位上,直播的攝像頭一寸寸在他臉上無死角地打着光,他那張無比英俊的面容一如往常,像黑色刀鋒般冷峻沉默。

為了這次比賽,他私下聯系了主辦方,把原本的神秘嘉賓換成了自己——就為了給雄主一個驚喜。

想到自家雄主等會見到自己時會露出的驚訝表情,阿也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

春風化雨一般,全服觀衆都看到了。

“卧槽,阿也上将笑了!”

“是不是即将見到寧柯殿下露出的幸福笑容?”

“說什麽呢,阿也上将有自己的雄主。”

“切,系統匹配罷了,真以為他們之間有愛情?那種沒素養的貴族雄蟲能對阿也上将好到哪裏去?”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小聲點吧,那邊有好幾只雄蟲在瞪你,不要命了?”

那邊的喧鬧與嘈雜沒有影響到選手們半點,随希聲更是不知道自己又因為阿也被莫名其妙cue了。

他只覺得,寧柯挺煩人的。

“阿也一定很喜歡你。”寧柯意味深長地對他微笑,“我第一次見到他願意單獨陪雄蟲訓練,如果是我提出這樣的請求,他一定會拒絕。”

随希聲應和他:“是嗎,看來阿也對你這個朋友不太熱情呢。”

寧柯挑眉:“所以我才覺得,你和阿也才是最配的。”

随希聲:“廢話。”

他自己的雌君,怎麽可能和他不配。

好像沒想到他這麽毫不猶豫,這麽沒禮貌,寧柯愣了一下,才繼續說:“你就沒想過,讓阿也和他那個彼此沒有感情的雄主離婚嗎?”

随希聲稀奇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雖然他們沒有高調秀過恩愛,但是也不至于這麽被蟲這麽誤會吧?

寧柯:“你真想知道嗎?那是因為阿也和我說過……”

随希聲打斷他:“不想。”

雖然很離譜,但是他不想聽到寧柯故意挑撥離間的言論。

他想知道什麽,自然會讓阿也自己說給他聽。

寧柯被梗了一下,快要保持不住臉上的假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喜歡阿也,我想和阿也在一起。”随希聲居高臨下看向寧柯,“這個意思明顯嗎?”

寧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露出一個弧度更大的笑容:“當然。”

随希聲看着寧柯離開的背影,內心冷笑。

這一切都很不對勁,寧柯無緣無故,為什麽百般煽動阿也和他離婚?甚至不惜找上他這樣一個陌生人?

如果不想的話,當初的系統匹配就不該做這個手腳,不是嗎?

這個時候,剛剛被趕走的亞恒立刻湊了上來。

“他剛剛說了什麽?”亞恒瞪着大眼睛看随希聲,“不會是說寧起哥哥的壞話吧?”

“是啊。”随希聲煞有其事,“罵的可難聽了。”

亞恒當即飚出一聲國罵。

這罵聲讓随希聲想起什麽,剛好寧柯已經作為明星選手上了場,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他轉而看向亞恒,語氣格外認真:“你還記得你在我手上握着的把柄嗎?”

亞恒當即要跳腳:“你要幹嘛?!”

“你還記得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亞恒警惕地盯着随希聲:“你你你、你別太過分啊。”

随希聲神秘地笑了笑。

——

比賽的形式是守擂制,因為參賽蟲數不多,所以只有寧柯一位擂主。比賽的最終排名按照專業評委與AI給出分數的綜合打分來定。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随希聲抽到了最後一個上場,而亞恒是一位挑戰者。

好像要故意讓他們分開似的。

看着身邊等候的蟲一個一個離開後臺,随希聲一點也不慌張。他坐在椅子上,開始在系統自帶的日記本上日常記錄。

這些天他時不時會把它翻出來記錄一些東西,雖然不多,但随着梳理,一些不夠明朗的事情似乎逐漸清晰。

他直直地盯着自己整理出的日記,一頁頁翻過去,一個大概的猜想在腦海中成型。

而現在,随着賽事的進行,他身邊已經一只蟲也沒有了。

“有請最後一位選手——晴天小西上場!”

随希聲關掉日記本,走向通往比賽地點的長廊。

萬衆矚目的燈光灑下,照耀着随希聲。他不躲不閃,面對着螞蟻一樣數量巨大的觀衆,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波動。

一看大顯示屏,果不其然,寧柯的分數穩居第一,遠遠甩開第二名亞恒的分數。

随希聲沒再亂看,而是直接上了自己要使用的那臺機甲。

他的記憶力很好,那些操作已經爛熟于心,因此毫不費力就驅使起了那輛機甲。

随希聲随意地擡頭,去看對面,主持人在說着對他的介紹:“一個毫無記錄的新人”——是這麽稱呼他的。

然而随希聲并沒有在意這個,實際上主持人的聲音、觀衆席的嘈雜聲、機甲啓動時的機械摩擦聲,都已經入不了他的耳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挺直的如同在閱兵現場的身影,被大屏幕投射出來,坐在嘉賓評委席上,一雙無比熟悉的黑色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加油。”賽事到現在,除了客觀評價再沒有說過一句多話的阿也忽然開了這麽一句口。

“哇哦,這位選手竟然得到了阿也上将的親口鼓勵!”主持人和觀衆們的反應一致,先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多年的主持經驗讓他脫口而出一大堆激情澎湃的祝詞:

“那麽,這位被上将給予了厚望的選手會是怎樣的表現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觀衆席一片噓聲,很多蟲覺得阿也那句加油是對寧柯殿下說的,然而這阻止不了另外一堆蟲的八卦之心。

“這個晴天小西也太狂了吧!”有蟲咂舌,“你們看他,阿也上将說了那麽一句話,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他誰啊?怎麽能有雄蟲長這個樣子?!”

“我怎麽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麽吐槽帖子裏看見過他……”

“長這樣确實很有讓蟲吐槽的欲望。”

“你們怎麽這麽關注長相?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他竟然能夠駕駛機甲?之前怎麽沒有見過這蟲,也沒有他的相關資料,是不是什麽大佬隐瞞了身份用小號随便捏了張臉然後跑來比賽啊。”

衆說紛纭,但這些言論随希聲聽不見,也壓根影響不到他。

屏幕上阿也的臉很清楚,随希聲只看了一眼,就沒什麽表情地移開了目光。

好啊,敢瞞着自己跑來看比賽。

他來之前還邀請過阿也問他要不要來,結果被拒絕了,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

對面的寧柯是除了兩個當事人外最明白的,他似有所指地笑了一聲:“這位選手,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

他這話倒真顯出幾分真情實意來,畢竟他也很好奇,阿也能看上的雄蟲,到底會是怎麽樣的?

幾乎沒蟲知道的是,寧柯在很早之前曾經追求過阿也,但是被徹底地拒絕了。

“阿也這輩子只想死在戰場上,我敬重殿下,所以并不願意耽誤殿下。”

這似乎是一份托詞,可是當時阿也的表情非常認真,不似作假。

“廢話少點。”就在他晃神之際,随希聲也幽幽開了口,“快點打完,我還要回家吃飯。”

與此同時,彰顯着比賽開始的一聲「滴滴」長鳴,随希聲那輛名為B13的機甲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攻了上來!

寧柯吃了一驚,連忙格擋。然而随希聲的這一下瞅準了時機,又快又狠,直接把對面機甲A21削掉了半邊手臂!

大屏幕上,随希聲的分數實時更新,如同滾輪一樣蹭蹭蹭往上漲。

寧柯被迫往後退了兩步,勉強穩住了身形,那雙一直以來都以沉穩帶笑形象示外的眼睛,暗了下來。

然而沒等他操縱回擊,B13就如同鬼魅一樣纏了上來,手臂上一柄光劍亮得出奇,削鐵如泥,轉眼間就把A21腿上削掉一個不大不小的部件。

“這是挑釁!”

評委和觀衆都為随希聲這快到捕風捉影的一手給驚呆了,其中一位機甲研究專家扶着眼鏡:“他第二招明明可以攻擊更致命的地方,得更高的分,可是偏偏要削掉A21的腿,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沒錯,”他旁邊那位帝國第一軍事大學教授機甲專業的教授應和道,“他可能是想擾亂對方的判斷,不過初始攻速就這麽快,我在模拟作戰中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他們信誓旦旦這麽說的阿也沒有出聲,只是輕輕抿了一下唇。

他下意識覺得不是的。

以随希聲的作風來看,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因為——

他的強迫症。

就在他冒出這個想法的下一瞬間,随希聲破解了寧柯的側面反擊,把A21完好的另一只胳膊也削了下來。

然而寧柯不愧是蟬聯往屆的冠軍,兩人這幾息往來間,B13全身上下損毀也不容小觑。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也許在雌蟲的機甲作戰裏,機甲是最重要的東西。可對于雄蟲來說,這不是致勝的關鍵。

因此,就在随希聲削掉了A21完好的那一條腿之後,寧柯也只是冷冷笑了一聲。

現在,場上的B13渾身上下布滿了可怖的裂紋,而A21的四肢都被截去了一部分,而且非常明顯的是——

A21身上所有的缺口與傷痕,幾乎是完全對稱的!

帝國第一軍事大學的教授瞪大了眼睛:“晴天小西這恐怖的控制力與爆發力,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哪一位雄蟲教授吧?”

另一個評委神色複雜:“你們學校的老師這麽擅長侮辱蟲嗎?強迫症?”

一直以來沒有發表見解的阿也忽然開口:“他不是在侮辱蟲。”

他擡起頭,與那位評委對視。明明沒什麽表情,可就是有種莫名的威嚴氣場,讓身邊的那些蟲忍不住犯怵:“他沒必要去侮辱寧柯。”

雖然随希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阿也看不慣他被這些家夥偏向惡意的揣測。

觀衆席上,一直默默觀看着比賽的西部荷蘭豬突然收到一條來自亞恒的好友申請。

作者有話說:

這個副本應該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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