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音樂
第62章 音樂
應節目組的要求, 幾對情侶需要在第二天的晚上趕到小島上的音樂廳,屆時會有神秘嘉賓來訪。而要參加音樂會,他們需要足夠的錢購買入場券以及解決早中晚餐的問題。
為了真人秀節目效果, 他們身上幾乎所有的值錢的東西都不允許被攜帶或者拿去兌換, 只能依靠節目組提給出的幾個指示賺到金錢。
另外三對情侶此時多多少少露出些或緊張或鬥志滿滿的神色,只有随希聲和景也兩個人穿着不知什麽時候從當地三十塊錢淘來的沙灘褲,悠閑地站在一起,景也正耐心低着頭, 和随希聲讨論那邊販賣的椰子是否好喝。
這種真人秀多少會有劇本,但景也不願意配合, 誰也不能勉強他們。
導演沖制作人使了個眼色, 制作人嘴角抽搐一下,還是在主持人布置完任務後,等其他情侶離開, 走到了景也身邊, 斟酌着開口:“景先生, 您看您是否需要和我們請來的演員配合一下,假裝您和您的未婚夫有所勞動?我們只需要擺拍幾個鏡頭,讓後期來剪輯就可以了, 不會累着你們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 看上去非常有主見的景也挑挑眉,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一邊那個omega:“你想怎麽做?都依你。”
随希聲從善如流:“謝謝, 不過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養活我和景也。”
這兩位竟然不是來度假, 還真做好了上真人秀的準備。導演眼睛一亮, 連忙增加幾個機位, 讓他們跟拍。
随希聲主動牽起景也的手,帶他往最近一家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景也順從地跟着他,一邊詢問道:“你有什麽方法嗎?”
随希聲:“節目組不是給了三個方向嗎?一個是找到小島上的手藝人,跟着他們拜師學藝,向游客或者居民販賣手工品。一個是尋找節目組安排的小商販,和他一起在果園摘果子,裝車送賣。最後一個就是自食其力,據說這個是最難的,因為我們身上什麽也沒有,不允許借工具也不允許賒賬,一切都是從零開始。”
景也一聽就懂了:“你就喜歡從零開始。”
随希聲笑出聲,眉眼在明媚陽光下潋滟生輝,整個人如同一塊發光的白玉:“放心吧,今天我就做回你的金主,你什麽都別幹,我來養你。”
景也嘴角翹起來,眼中是一片掩藏不住的笑意。
攝像機忠實地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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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錄播室中,明星評審和大衆評審已經就位,一個衣着華麗的白裙女明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哎呀一聲:“他們兩個好配哦。”
有人附和她:“随先生在陽光下白得像塊寶石,我要是景先生,我也喜歡這種omega。”
一個男beta搖了搖頭,他是主持人出身,向來以說話刻薄犀利出名,此時面上表情略有可惜:“只是兩個人差距有些大,看外在并沒有用,要知道,階級的鴻溝不是那麽容易跨越的。這幾對情侶,我不太看好這一對。”
坐在主位的紅裙女明星撐着香腮,斜了說話的男主持人一眼,似笑非笑:“我和你想法恰好相反,我就是覺得他倆挺配的。不為什麽,就是感覺。”
男beta理都懶得理她。這個女omega背後有金主,因此就算除了美貌一無是處,也能靠着別人的蔭護跻身一流,簡直和那個随希聲一模一樣,兩人可謂惺惺相惜一丘之貉。所以她替這對說話,他一點也不奇怪。
再來到随希聲這邊,他和景也走進了咖啡廳,因為天色很早,裏面還沒有開始正式營業。幾個服務員正打着哈欠,穿着工作服收拾環境。
咖啡廳裏的樂隊成員還沒有到齊,演奏的地方擺着一臺有點年代的鋼琴,随希聲和店主小聲商量了片刻,便代替原鋼琴師坐了上去。
導演組悄悄給坐在一邊的景也端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卻被拒絕了。
拒絕理由是這樣的:“小聲說要養我,那就讓他來吧,你們不用管了。”
導演組無言,只能退下,看随希聲究竟能在這裏幹些什麽。
日上三竿,咖啡廳有了人氣。随希聲戴上口罩,帶着樂隊開始演奏樂曲。
景也以為他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例如即興來幾段意想不到的表演,随希聲沒少做這樣的事。而每次,他都能成為人群的焦點,在他發光的前提下,沒有人可以比他更加耀眼。
但就連他都沒想到的是,随希聲只是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地給大家彈了一上午的琴。因為姣好的側臉線條與優雅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人來咖啡廳聽他彈琴。
一部分觀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音樂細胞,但少年的指尖好像能生出魔力,不論是雅尼的浪漫奔放,還是班得瑞的輕柔純淨,都可以聲聲入心,每一塊跳動的琴鍵、每一個舞動的音符都不是多餘的。
一曲畢,總會有人為之歡呼。
錄播室內,白裙女明星驚呼:“随希聲的鋼琴彈得也太好了吧?我從四歲學琴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他彈得好。”
男beta有些疑慮,他有些音樂鑒賞能力,這個時候只能保守地說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能在當今青年鋼琴家中排到一流的水平。”
紅裙女明星打了個哈欠:“這不是戀愛真人秀嗎?看這對沒劇本的真無聊,趕緊換到下一個去吧。”
漸漸地,小小的咖啡廳擠滿了人。
這座小島本就以其浪漫鄉俗的民謠音樂特色出名,随希聲入鄉随俗,雅俗共賞,彈到後面,已經開始彈奏比較歡快通俗的流行音樂。
景也跟着他在這裏坐了一天,座位連眼睛,都一直沒有挪過地方。他往常只知道随希聲喜愛彈奏古典樂曲,從第一次見面時,就能感受到他靈魂滲透出的冷氣。
但是今天才發現,他似乎已經并非尋常人遙不可及。
不知道是前兩個夢中世界改變了随希聲,還是随希聲自願接受了改變。
夜色入戶,星辰像是散落在帷幕上的碎鑽,在黑藍色的蒼穹上閃着光。随希聲結束了一天的表演,景也和節目組幫助疏散人群。
随希聲通過一天的體力勞動為咖啡廳招來了不少客源,老板見他有需求,便給了他五百塊,抵消兩個人的三餐,還剩下四百二十。
“到底是我不夠努力了。”随希聲摘下口罩,下半張臉因為長久的不透氣有些泛紅,他不甚在意地扇了扇風:“任務沒有完成诶,今天好像是去不了音樂會了。”
景也去旁邊的百貨店買了支藥膏認真替他擦着,漫不經心應答:“有你的地方就有音樂會。”
實際上他也看得出來,随希聲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好好完成任務。
他們無視規定與劇本,手牽手在沙灘上散步。這裏的景色很美,而且莫名的眼熟。随希聲很喜歡這裏。
等人都湊齊了,才發現只有大學老師那組完成了任務,看到了音樂會。除了景也和随希聲,模特那組是兩個人跟着去摘果子,結果兩個人業務十分不熟練,不僅沒有賺到多少,還因為摔壞了幾箱水果賠了一些。但他們臉上仍然是帶笑的,看得出來感情很好。
而中年企業家夫婦的情況就不太好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好像更加尖銳了。
如果是之前隐隐對對方表現出嫌棄,那麽現在就是明目張膽的厭惡了。
據主持人說,他倆跟着手藝人學紮羊毛氈,結果尤慶可能是想讨好裴娅,紮了個她的小毛偶,結果裴娅因為對方紮得太醜而懷疑他別有用心,兩人當街吵起來了。
幾個人幹了一天的活,又髒又累。尤其是任念和曲秋和,身上都是紅彤彤綠油油的果漿,依舊膩膩乎乎地黏在一起。
懲罰放在第三天,随希聲有些累了,沒有參加晚上多出來的篝火晚會,和景也回了房間休息。
因為沒有電子設備,他只能和景也大眼望大眼,最後還是景也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緩緩問道:“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随希聲抱着貓貓蟲抱枕,直勾勾盯着他,聽到這話,疑惑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我的發情期一般很準,還有半個多月。”
景也将腦袋埋到他的胸前:“但是我聞到了很濃的橙花味。”
随希聲咬肌動了動,他丢開抱枕,将景也攬進懷裏,摸他手感頗好的頭發:“商量個事。”
景也被美人懷裏若有若無的香味勾得不可自拔,又低又慵懶地應了聲:“嗯?”
随希聲給他從發旋撫摸到發尾:“全壘打的時候讓我在上面呗。”
景也原本放松的黑色瞳孔忽然凝成了針眼大小。
對方并沒有發現異樣,而是試圖講道理:“我特別怕疼,要是你不願意在下面,咱倆就一輩子保持這樣的關系算了——如果你想的話。”
說到底他也是個男人,不可能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但他也不算純gay,只對景也這個人感興趣而已,無關乎其性別,可讓随希聲被壓屬實是為難人了。
就算他能夠通過別的手段讓景也屈服,但如果對方做不到,他也願意尊重。
随希聲沒有記憶都懂景也,現在的景也怎麽可能不了解他?
兩人心知肚明,卻又不捅破窗戶紙。景也深深吸了口氣,上一個夢中世界被壓純粹是意外情況,讓他沒想到的是,随希聲即使不記得一切,但還是存在着一些身體和心理上的本能。
兩個人曾就這樣過了一生,随希聲不舍得逼迫景也,景也又怎麽舍得讓他做不喜歡的事。
景也勉強離開随希聲充斥着花香的懷抱。
良久的沉默對視後,他勉為其難啞着嗓音說:“下一次發情期,如果你能夠克制住本能,我就答應你。”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有點bug,寫得太急了,沒有把中年夫婦寫出來,改了一下。
這個真人秀節目設定随便看看吧,占比應該挺少,我寫的時候地鐵老人看手機,參加節目主要是景也一些小心思。
明天有考試,最近更新不太穩定,但不能更還是會請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