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指環戰
不貪小便宜的傭兵不是好廚子。
五天後，已經完全點開槍械技能的幸太被叫到了沢田家，而吸引他去沢田家的理由是，沢田家來了一位武器大師（強尼二），可以幫你保養修正，增強武器的性能，最重要的是，一切費用由沢田綱吉（可憐的綱吉）承擔。
條條款款對于資金匮乏的幸太來說簡直就是小天使一般的存在，于是，他在結束了訓練後，傍晚的時候去了一趟沢田家。
沢田綱吉的房間只有趕來的幸太跟彭格列的那個，自稱是武器大師的人在，沒有一個人來告訴幸太，強尼二不是武器大師而是（現階段）破壞大王。
而等幸太看到自己已經被改造完畢的手刺，他發出了質疑：“額……這個就是所謂的武器大師？”幸太嘴角抽搐、青筋暴起的甩着手中已經變成橡皮糖的手刺，如果不是因為他手裏的兩把手刺都變成了橡皮糖，他肯定會刺死強尼二一萬次不止。
這是他第一次用（在九頭龍家）自己賺的打工錢買的，跟他時間最長久、用起來最舒心的兩把手刺啊——！
感覺想殺人的幸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我修。”将兩把很可能已經救不回來的手刺扔給強尼二後，幸太起身就要回家，他怕呆在這裏太久會忍不住發動并盛第一件殺人案，而且，殺的還是外鄉人。
只不過，問題總是在這種小小的不經意間發生。
從reborn那裏知道幸太也會來修武器的綱吉從外面趕了回來，只可惜他沒來得及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綱吉猛烈的推開門結果撞到了要出門的幸太，鼻子被撞倒的幸太往後退了一步，結果碰到了強尼二巨大的身體，然後，修理過後，還沒試驗是否好的十年火炮被強尼二從牆上撞了下來，打中了幸太。
“咚！”
打中了……
“幸太啊！”綱吉眼睜睜的看着幸太消失在了粉色的煙霧中……
十年火炮的煙霧彌漫了綱吉的整個房間，等強尼二打開窗戶吹走了異常大量的煙霧時，剛才幸太站着的地方被一個黑發藍眼的小男孩給替代了，不用想，按照十年火炮之前發生問題的尿性來說，這……應該是幸太被縮小成幼兒了。
「會被殺」綱吉本能的反應出這麽一句，只要一想到身體變小的幸太一會對他的質問，綱吉就有一種對方很可能在得到答案後，把他這樣那樣對待，然後棄-屍-荒-野-——！
疑似身體被縮小的幸太眨了眨眼睛，他盯着渾身都往外冒汗的沢田綱吉開口道：“大哥哥你是誰啊？”
緊張的綱吉一聽到這話直接趴在了地上：“我去，吓死我了……這心髒不好的，會被吓到醫院去。”感覺逃過一劫的綱吉劫後餘生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笑眯眯的回答：“我是沢田綱吉，那個，你是幸太君，對吧？”綱吉想要确定一下十年火炮送過來的，應該不會是幸太的兒子什麽的吧，以前可都是十年後的過來，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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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木幸太，請多指教。”有禮貌的小幸太從地上爬起來朝着綱吉鞠了一躬。
小幸太标準的九十度鞠躬讓綱吉受寵若驚的扶住了他的小心肝。要命啊要命，這應該是十年前的幸太對吧？跟現在的幸太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天使啊有木有！幸太這十年到底是被誰（江之島盾子）給禍害成現在這樣子的啊！
“那個，幸太君今年多大了啊。”綱吉像是怪蜀黍一樣蹲下笑眯眯的看着可愛又招人疼愛的小幸太。
“五歲！”小幸太超可愛的伸出五個手指頭，比給綱吉看。
小孩子都是萌神，綱吉扶着被刺了一刀的心髒吐着血看着乖巧，不吵不鬧，也不哭，就是有點詭異的在一個勁盯着他看的小幸太。
「出問題的十年火炮居然把十年前的幸太給送過來了！」
一直在圍觀中的reborn鄙視的看了一眼綱吉那明顯怪蜀黍被萌到後，坐在地上捂着臉的動作，他跳到小幸太旁邊，看着這個比他高一些比風太矮一點的孩子問道：“你還記得到這邊來之前，你在做什麽嗎？”
“在家裏的客廳吃着媽媽買回來的蛋糕！”小幸太說着指了指自己腮幫子上留下沒擦掉的奶油，表示這就是證據。
被小幸太萌的一塌糊塗的綱吉用手擦掉了奶油抱歉道：“對不起啊幸太君，你得在哥哥這邊呆一小段時間，啊！當然，我不是什麽綁架犯，只是有一點小小的問題，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認，幸太君能讓我看看你的右臂嗎。”
沒等小幸太答應，綱吉就急切的撸開了對方的袖子，小幸太右小臂靠外的地方，有一條讓人感覺小手臂會被切斷的傷疤。
“果然還是有啊。”綱吉伸手去觸摸那條看上去很恐怖的傷疤問道：“幸太君的這個傷，能告訴哥哥是怎麽來的嗎？”曾經不止一次，在小學換體育服的時候，綱吉看到過幸太的這個傷痕，而國中後，幸太為了避免麻煩都會在體育課換衣服前，用護腕擋住這條引人注意的傷疤。
小學第一次看到這個傷疤的時候，綱吉也有問過，只不過，幸太給他的答案是沉默，然後把他仍在原地走人。
而現在才只有五歲的幸太，給綱吉的答案依然是沉默。
“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事，那個……會疼嗎？”綱吉實在無法想象，這條看上去很恐怖的疤痕，居然在幸太五歲或者更幼小的時候就有了。
小幸太慢慢抽回自己的胳膊，他将袖子重新撸下來蓋住傷口才低聲回答：“不會哦，只是看上去很疼而已。”小幸太說謊了，其實在下雨天的時候，這個讨厭的傷疤還會隐隐作痛的提醒他。為了不讓綱吉在注意這個傷疤，才只有五歲的小幸太擡手拍了拍，真的是在擔心他的綱吉的腦袋。
柔軟又小巧的小手拍在腦袋上的感覺，讓綱吉有一陣子失神。綱吉有點理解為什麽幸太的老師都那麽喜歡他的原因了，這麽的弱小，聽話又安靜，還會在你擔憂的時候安慰你，這……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
「跟藍波一對比，小幸太簡直就是小天使！但是，為什麽小天使最後長成了大魔王啊——！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綱吉很糾結，但是眼前這個五歲的孩子絕對說不出來這十年發生了什麽，而且，萬一他中途做了點什麽的話，現在的幸太說不定會出問題：“不知道幸太現在怎麽樣了……”
“大概在十年前的家裏吧。”reborn一副事不關緊高高挂起的樣子跳上了窗臺：“那麽，就這樣，我先撤退了。”不會哄孩子的reborn，果斷把小幸太扔給了綱吉照顧，免費奶爸這種事情還是讓綱吉來吧。
“哈？等等reborn，你就把幸太扔給我一個人嗎！”攔不住reborn離開的綱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師跳窗逃跑。
強尼二見到不好也跑了，房間裏，只剩下跪地的綱吉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恢複的小幸太。
“我給你添麻煩了嗎？綱吉哥哥。”小幸太聲音弱弱的詢問着看上去很為難的綱吉。
“不，沒有的事，幸太君餓了吧，哥哥帶你下去吃飯啊！”為了不讓小幸太擔心，綱吉抱着小家夥下樓了，希望他能找到說服自家媽媽留小幸太在家住一晚的事。
沢田媽媽是很通情達理的人，尤其是聽到自家兒子說，這個黑發藍眼的孩子是苗木家的親戚，而将這個孩子寄放在這裏的，是一直以來幫她照顧（哪有）兒子的幸太君，沢田媽媽覺得只是睡一晚的話沒什麽問題：“不過，家裏的客房不夠用了，小幸君得跟阿綱君一起睡。”
“那沒什麽問題的媽媽！”只是睡一張床的話，就算是自己的那張單人床也能容納下一個五歲，還很瘦小的孩子。
自家媽媽答應後，綱吉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的問題更麻煩了。吃過晚飯後，綱吉坐在自己屋的墊子上跟對面的小幸太幹瞪眼，樓下是沢田媽媽喊着：“小幸君該洗澡了喲，快點下來喲。”
綱吉現在的大腦裏只剩下了：「怎麽辦，怎麽辦，要怎麽辦！幸太身上的傷疤一定會被媽媽發現的，說起來媽媽到底知不知道幸太手臂上有傷的事情啊！萬一被認出來怎麽辦！！！」
“阿姨，我會跟哥哥一起洗！”像是看出了綱吉的擔憂，小幸太站起來打開綱吉的房門，朝着樓下喊道。
“是嗎，那麽你們要快一點喲。”
“是～。”
等小幸太把門關上轉身繼續跟綱吉幹瞪眼的時候，綱吉才反應過來他被小幸太給搭救了！
「小天使！」
綱吉恨不得抱着小幸太蹭一蹭：“我們去洗澡吧。”綱吉忍下要去抱小幸太的沖動，拉着小家夥一起下樓洗澡去了。
粉嫩粉嫩的幼兒身體，柔軟的黑發，小幸太坐在小板凳上閉着眼睛揉着打了洗發精的腦袋，已經會自己洗頭的小家夥讓綱吉很省心，綱吉是真沒想到，幸太居然五歲的時候就會自己洗頭了。
「這種乖巧的，會自己沖水，會自己打肥皂，然後晃晃悠悠搬起小水盆潑身子……咳，剛才不小心瞄到了還未發育中的小象。」
瞄到某個部位的綱吉猛地把自己沉進大浴盆的水中，他的腦子裏不停地回蕩着：「我是變态嗎我是變态嗎！對方可是五歲的孩子，五歲的孩子啊！亂想什麽呢沢田綱吉——！」
“哥哥，眼睛好疼。”
“怎，怎麽了！”聽見聲音的綱吉從水裏冒出來，他看着晃晃悠悠揉着眼睛走過來，好像是剛才沖頭的時候，不小心吧洗發精流進眼睛裏的孩子：“把手拿開，我給你擦一下，流一點眼淚，把它沖出來就好了。”
“嗯，哥哥有點難受。”
“沒事的，不要碰，一會就好了。”看到這麽柔軟又脆弱的孩子，綱吉不可思議的放低聲音安慰着他，這麽小小，軟軟的，看上去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綱吉記憶中的那個，冷冰冰，也不愛親近人的苗木幸太。
就算是那個幸太，小的時候也是這麽可愛圓嘟嘟的樣子呢。
綱吉将小幸太抱進大浴盆，小家夥很乖巧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坐在水裏，他不像是普通小孩子那樣會進入浴盆後，就玩得很嗨皮，反而老老實實的泡在水裏打瞌睡。
浴盆的水還很熱，再泡一會的話也沒問題。
綱吉看着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的小家夥，漸漸收攏了一下手臂，将身體向下滑下去一些，這麽做，可以讓小幸太能趟的比較舒服一些。
“……如果能一直這麽大就好了。”幸太。
小幸太在泡澡的時候睡着了，綱吉洗好後用毛巾把他裹起來抱回了房間，屋子裏還散落着各種各樣的武器沒來得及收拾，綱吉越過這些對小孩子來說太危險的家夥，将小幸太放到了床上幫他蓋好被子。
月光灑進房間，綱吉蹲在床邊用手撫摸着小幸太的腦袋：“晚安啊，幸太。”說完後，笑着将門關上下樓給苗木家打一通電話，說明一下，幸太今晚會留宿在沢田家的事。
在綱吉關上門後，剛才還在床上熟睡的小家夥就睜開了眼睛。
冰藍色的眼睛裏只有讓人結冰的寒冷，他移動了一下眼睛，看向了早就在窗戶邊候着的reborn，為了跟十年前的幸太獨處一小會，reborn也等了好一陣子：“別傷害阿綱啊，這個時代他可是你的人，啊！順便說一下，這裏是你所認知中的，十年後的世界。”
「對自己來說，十年後的世界。」
感覺對方腦袋有問題的小幸太啪的一下閉上了眼睛，站在窗戶邊的reborn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果然都一樣。”被貼上「深井冰」标簽的reborn跳上了自己的吊床，快速換上睡衣，躺下啪的閉上眼睛睡覺。
等綱吉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了出去的reborn已經回來了，而且還睡着了，床上的小家夥也睡着了，隐隐約約察覺到什麽的綱吉沒在意，他蹭進被窩裏啪的閉上眼睛也睡着了。
夜越來越深，一直都沒睡的小幸太睜開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在他面前睡的毫無防備的綱吉，小幸太可以确定，就算他現在起床去廚房拿把菜刀回來戳進對方的心髒裏，對方都未必會醒。
「毫無防備，也沒有惡意……」
「他對自己沒有惡意……」
總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在睡覺的時候感覺到安心，這種人與人靠在一起熱乎乎的感覺，讓小幸太很舒服，像是十年都沒有體驗過了一樣，他明明才只有五歲，卻會有十年這麽久的感覺，而最後一次被媽媽抱在懷裏的事，那都是四歲前的事情了。
「好溫暖，也好困……但是，又不能睡死。」
五歲的小幸太很糾結的蹭到綱吉的懷裏，用雙手抱住了對方的脖子，這麽做的話，就算對方要把他賣了，他也能吊在對方的脖子上不被扯下來。
對外界異常警惕的小幸太這麽一折騰，把還沒睡死過去的綱吉給折騰起來了。
被吵醒的綱吉睡眼朦胧的用手托着幸太的小屁股，他起身看着埋在自己的脖子邊呼吸着的孩子，那份就是不松手的堅定，讓綱吉無奈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果然，就算是十年前的幸太，也依然是幸太啊。」
綱吉靠在床頭抱着小幸太，不知道為什麽，綱吉想跟幸太說一下他們認識時候的事，雖然很有可能會改變了過去：“那個，幸太君啊，九年前的我啊，會在并盛幼稚園跟六歲的你認識，那個時候，我不小心撞見你掰斷了隔壁桌小朋友的鉛筆。”
“六歲之前的你啊，我是完全不認識的，也不知道那之前你發生過什麽，之後的十年我也沒怎麽關心過你，但是，請你不要擔心，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請相信我。”
很溫柔也很真誠的話，只不過……
“我不會相信你的，就算你現在刺死你自己讓我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全面的否定着一切，幸太冷冰冰的正太音別有一番詭異風味讓綱吉背脊發涼。
那是真真正正，屬于苗木幸太對陌生人的惡意。
正抱着小幸太的綱吉連動都不敢動，他總感覺自己現在抱着的不是個孩子，而是一條有着劇毒的幼蛇，只要稍微引起了他的敵意，那麽死的只能是綱吉自己。
「原來幸太以前對自己這樣那樣都已經算是盡可能的溫柔了，那些不被幸太列在好友中的人，難道每次都要承受他的這種敵意嗎？」
“幸-太-”綱吉感覺自己的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對不起，我說謊了，我确實做不到，在現在動手刺死自己讓你相信我這種事，只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
“我愛着你。”
輕聲的耳語，讓幸太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