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潘方電話來的時候,是周五。
我正吃過晚飯,往校門走,之前決心要好好學習并不是說假的,我每天都留在學校上兩節課晚自習寫好作業才回家去。對于我這幾天的轉變,除了我幾個兄弟,其他人都很認同的,尤其我爸媽還給我漲了零花錢,但因為逃課上網次數少了,錢也花得不多反而有些積攢。
我哥們兒們自然認為我是腦袋撞傻了。
我對他們的猜測表示贊成,說自己受大刺激了要洗心革面。平時還都跟他們一塊兒玩兒,除了不逃課和上晚自習。還好他們不嫌棄我這樣的“好學生”。
因為這一通特殊的電話,我特意跑到人際罕至的辦公樓廁所去接,差點跟聚在這邊碰頭抽煙順便商量晚上去哪兒玩兒的哥們兒們撞上。
潘方在電話那頭問:“屁哔眼兒好了不?”
我試探着說:“還有些疼。”
他說:“唬鬼呢。你他嗎當哥不知道那藥效?等下七點半來QUEER,就上次帶你去那酒吧,知道了?”
就上次我被揍的酒吧。我嘗試拒絕:“我不知道路。”
“你他嗎眼瞎啊。”潘方不爽了,“就他嗎想老子來接你是吧?馬上滾到你學校門口等着。”
這聽力真是頂兒棒,都能扭曲我想表達的聽成這意思。
我還想再找理由推脫,潘方說:“我看到你哥了哎就走在我對面兒……”
“我馬上出來。”我曰潘方你嗎哔的!
即便早知道肯定推不掉潘方的命令,我心裏還是抱着隐隐的希望,如今看來我還是太會幻想了。
這回他隔了一周給我電話,着實讓我松口氣,要是像第二回隔了兩三天就找我,我肯定要被他玩兒爛。雖然這種“仁慈”就是狗屁,但我也稍微存了感恩戴德的苗頭。人性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等我收拾好東西,慢吞吞挪到校大門口,這裏幾乎沒幾個學生逗留了,該回家的基本都走了,留校的也都回校,我擔心被哥們兒們看到在校門口不好解釋,靠到門柱邊上擋着點身影。所以潘方來的時候根本沒看到我,就連個電話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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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到了他的。一開始是看見一個男的騎着噴成亮黃色的哈雷轟轟轟就過來了,那模樣叫一個屌。摘下頭盔後我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潘方,他先四下打量,然後就掏出了手機。
我沒打算接他電話,直接挂了,朝他那兒走。結果他又打來,我挂,他接着打。嗎的煩不煩,就這麽點距離打了三四次。
見到我走過去,潘方已經十分不爽了,每根眉毛都上揚着,吊着眼睛瞧我:“嘿,膽子肥了是吧。哥給你打了幾個電話,幾天沒見你耳朵都不好使了?要不是這裏是你校門口,怕你丢不起這人,哥就在這裏往死裏揍你!”
你他嗎要敢在這裏揍我,等老子兄弟們出來才是往死裏揍你!我在心裏冷笑,面上繃得緊緊的,就往他車後座跨。
“哥叫你上了嗎?下去!”潘方盯着我,像是氣極反笑的樣子。
我只好順從地下車,眼睛朝下看車後座那兒。
“是不是哥不懆你一頓你就不知道‘聽話’怎麽寫?不接我電話,啊,還躲起來看哥在這邊等你,好玩?就這麽想挨懆?”他繼續說,手伸過來拽着我領口往他面前湊。
“我感覺沒必要。一看到你來我就過來了。”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他聽不聽,我有點擔心真被哥們兒看到我在這兒被人找麻煩,萬一他們來幫我忙那就完了。
潘方把我臉拉到他臉對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口鼻裏呼出的熱氣夾帶着男性特有的味道全噴到我臉上,我做不到一直屏息,因此這些氣息全吸進了我肚子裏。這樣想,竟然有一種比跟他毫無意義的性哔交還要更貼近,更緊密的意味……也更惡心了。
他帶着警告說:“你別以為我對你好點兒就蹬鼻子上臉,你他嗎什麽東西,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上車!”
我都習慣把他的話,或者說這類威脅當作耳旁風,一邊進一邊出了,聽他要我上車,手裏也松開了鉗制,我立馬就上了。
車啓動之前,伴随着轟轟的馬達聲,潘方側過頭狠狠咬我耳垂一口:“老子今晚非得幹死你!”
靠,我耳朵不會被咬出血了吧。趕緊伸手一摸,黏着潘方的口水,這下惡心死我了。嗎的這句話都說了多少遍了,等真的實現了我就服!
作者有話要說: 習慣上來看點擊,沒想到多了留言,啊啊留言的妹子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
說實話小的着實被驚吓了,趕緊湊了一千個字來報答留言的各位漂亮老爺們,寫得比較倉促,不是很滿意,可能會小改,明天就要趕回學校了,我去睡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