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她們說，她們要一直打球下去。因為幼年，她們精力充沛得無處使的時候，她們在網球場上找到了無盡的樂趣。那時的她們還是一個鬼見愁的年紀，調皮搗蛋，勁沒處使，到處瞎折騰。大人見了她們直搖頭，小孩見了她們直往遠處躲。後來身為兩家家長，将這兩人送去學網球後，這現象才有所好轉。兩個孩子的精力被網球捉的緊緊的，即使結束了網球學習班的訓練，她們也會躲到葵家的後院裏，琢磨着網球。
屬于春天的暖風吹拂過她們充滿稚氣的小臉。她們小小的身體一起并肩躺在網球場上，然後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水一滴一滴地随着她們的臉頰落在地上。
“小葵，我們一起這樣下去。好不好？不是挺有意思的嗎？”小信頭撇向小葵道。
“嗯，好好玩哦！所以誰都不可以說結束哦。我們要一直打下去，然後我們要世界冠軍。”小小年紀的葵，其實并不知道冠軍是什麽？只知道冠軍會站在最耀眼的地方，接受別人的膜拜。
“我才不要什麽世界冠軍，我只要我們倆高興，我們兩喜歡。”信道。
“但是我要打敗手冢，我要讓他沒有好下場。”小時候的葵，在哪一方面可都是手冢國光的手下敗将。所以打敗手冢，可是葵最重要的事情。
“我們說，誰都不可以說結束。我們說，我們快樂，所以打網球。我們說，我們喜歡，所以打網球。我相信葵的這顆心是沒有變的。你還是喜歡它，不然你不會這麽糾結，這麽難過。你回來是因為你喜歡，因為你快樂。人總有疲倦的時候，我相信這只是你的倦怠期而已，你會變好的。”信握住葵的手，希望傳達自己的力量，希望讓葵回到她們最初，重新找回對網球的信心。
“不要講了！好不好！”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的葵突然不耐煩地大聲道。
本身好好講話的信，被葵這樣一噴，整個人就其上來了。信休地一下站了起來，“日暮劍葵，你給我好樣的。這幾天你不死不活的樣子。我真的受夠了。”“你覺得夠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是世界冠軍，就很了不起。什麽是夠了？！”“夠了！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打網球。是這些世界冠軍嗎？現在的你，即便是廁所聯賽，你也拿不到冠軍。現在的你讓我鄙視。什麽是夠了！！”“我怎麽會跟你相約一起打球呢？我真覺得惡心。對于我來說，網球不是贏得榮譽的工具，是我快樂的源泉。”
“惡心就惡心，需要這麽多廢話嗎？東井信你不覺得，你從小到大，大媽子啰啰嗦嗦的性子，很讓人讨厭。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就是被利益熏心了，怎麽了？不行了！？”葵也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吼回去。
這兩人突如其來的大吵的架勢把柳蓮二和花澤類吓了一大跳，他們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就怎麽地吵了起來，不是剛剛還好的嗎，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只見，東井信一副眼不見心為淨的态度，撩起大包，就沖出了練習室的門，走之前，還不忘落下一句：“祝你明天集訓被涮。”
柳蓮二見自己的女友怒氣沖沖地消失在門口，忙追了上去：“日暮，我覺得你今天你有些過分。”
空蕩蕩的網球場就這樣地，只剩下了葵和花澤類。“是不是很讨厭，這樣的歇斯底裏。我其實我想說對不起的，可出來卻是這樣一番話，我……”葵有些頹廢地坐在長椅上，不知名地落寞爬上了葵的臉。
“嗯，很不好，今天的葵。”花澤類用手指拂過葵的臉龐，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額頭抵着葵的額頭，兩人之間很近很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但我知道，葵很難受。我不介意提供葵的懷抱，或者肩膀。”
“嗯……”葵輕輕地應着，帶着平時沒有的鼻腔，然後眼睛輕輕地一眨，一顆豆大的淚珠就從葵的眼眶裏掉落下來。
類溫柔地拂去葵的淚水，然後吻上了原本流過淚珠的地方。如此親昵悸動的動作，讓葵睜大了她因流過淚而紅彤彤的眼睛，忘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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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淚有我為你承受。”淡淡的話語沒有波瀾，但其中的情感讓葵倍感溫暖。
“謝謝。”這時的葵不知道怎麽回應，只是眼淚越來越多，只是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我很累！我……真得像信說的那樣，對于網球，我似乎不再那麽單純，想要的更多了。除了純粹的快樂，我還想要很多很多的別的東西。”
“難道不是這樣嗎？”花澤類的睫毛修長微翹，純粹幹淨的眼睛，仿佛來自天堂。“随着我們得到更多，我們都會想要的也會更多。”“就像我。”
“像你什麽？”葵不解。
“葵對我好，我就想葵能夠對我更好。”葵被花澤類這一句弄得有些傻，這是啥跟啥呢？“所以，我覺得葵想要冠軍的心，沒有錯。但是怎麽可以只是因為一個冠軍就覺得夠了呢？應該有很多”花澤類繼續說道：“人都是貪婪的。”“這沒有好難過，或者幹嘛的？不應該有什麽就表現什麽嗎？”“而且我還能感受到葵對網球的心。”
“你不覺得是一種亵渎嗎？他在我心中很神聖，但我會用一兩個冠軍來形容它的價值。”
“為什麽會是亵渎？這是葵的愛，那是葵對網球的追求。我相信葵不會因為輸掉比賽而放棄網球。所以一兩個冠軍只會證明你對它的追求，而不是終止，只會提醒你去追求。”“不要掩飾你想要的，不要掩蓋你的野心，用網球征服世界的野心。”
類的話一語中的。“謝謝！我知道了。我就想要這些，不是嗎？”葵眼睛微微一眨，淚水瞬間消失，嘴角露出以往般如女王的笑。
“我說過笑容很适合你。”類揉了揉葵的頭發道。“葵不介意的話，樂不樂意收我這個學生？”
“啊！？”葵還沒有類的那個跳躍思維。
“我想進入葵的世界，網球的世界，想知道它到底有什麽磨砺能夠讓葵如此的快樂，然後還會掉眼淚。”類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俏皮。
“好啊！日暮教練可會非常非常的嚴格的。花澤同學，可是要做好準備的哦。”說着，葵板着一副臉一本正經道。
“學生很笨，教練可得手下留情。”類有模有樣地向葵了一躬。
“看你表現咯。”葵裝出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說着，葵遞給了花澤類另一只網球拍，走向場內。“類，應該還是很會打的吧。我們先來打一場。”被花澤類點醒後的葵有些躍躍一試，迫不及待呢？她可不管對手是誰呢？
第二天的早晨，經過昨天那一哭鬧的葵，神清氣爽的。“我要上車了。”葵用手機跟花澤類說着話，然後登上了等在青學門口的即将開往U-17合宿地的大巴。說着話的同時，跟已經在車上的衆人打着招呼。
“我想你應該和你的朋友談談？”花澤類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邊傳來。
“嗯。會的。”葵很自然走到原本坐在信身邊的柳蓮二的面前，示意他站起來。
信看到葵便将頭一撇，看來還是氣頭上。柳蓮二也很善解人意地起來，将位子讓給了葵。他也希望兩人不要這樣僵下去。不說話，鬧別捏的兩人真的很讓人不習慣。葵挂了類的話後，用自己的胳膊肘碰了碰信的胳膊肘，一種求好的表現。可信還是不理睬的狀态。
“昨天，對不起。不要生氣了，好嗎？”葵沒有介意，而是湊近信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不該說你老媽子，其實你很好。”“而且，我已經想通了。不會再糾結這個不實際的事情。我愛網球，我想打下去，也想成為世界第一。更重要的是，與網球的一路走來，有你陪着我。”“你就當昨天被一只蚊子叮了好不好？”葵很誠懇地說道，乞求信的原諒。
“我也不對，我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說你惡心。你只是一時的疲倦期，一時的想不透。我不該說你不配。其實我也想拿冠軍。”信也誠懇道出了自己昨夜準備了很久的話。“只要葵能快樂，打不打網球，都沒有關系。”
“誰說我不想打了？我只是沒有想通。我愛，我也想繼續贏下去。”葵笑着，靠在了信的肩膀上，“有你真好，即使吵架了，只要一句，我們就能和好。”“其實，昨天跟你吵完後，頓時的心情好像輕了很多。”
“好吧，那只能說，吵吵更健康。”信也将頭靠在了葵的頭上，“我們要好好努力下去。”
“嗯”葵應着。
柳蓮二看着前面兩個已經和好的姑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女人的友情真是不可思議，吵得可以像仇人，好得可以像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