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不解:“攝政王有什麽好怕的!”
蘇蘇也跟着點頭:“就是啊,陛下您才是女王,得殺殺他威風。不然以後尹白都不敢往咱宮裏送蟋蟀了,玩兒都沒得玩兒。”
咳咳,本王很忙很憂傷 【006】你還是關心朝政的
我覺得蘇蘇的話有理,但是攝政王那麽有型,這讓我很是忍不下心去吓唬他。
晚上的時候,我忽然很好奇司馬無情都在做些什麽玩兒,要是他那裏有什麽好玩兒的沒有給我報告上來,女王我可是會生氣,會那蘇蘇的建議來修理他的。
一路小跑跑到他的無情宮,正看到他正伏案皺眉的樣子,嗯嗯,都是本王教出來的勤奮刻苦好少年,不錯,不錯。
“唉!邊關戰事煩亂,也辛苦了歐陽無敵了。”我立在窗下竟然聽到攝政王的這麽一聲嘆息。
咦?這倆人不應該是對頭麽?怎麽還有惺惺相惜之意?
天!倆人不會是同性戀吧?別!那樣我失去的就不止是一個帥哥了。
“無情,邊關怎麽了?不是有鎮遠大将軍鎮守着的麽?”看來我以後得多找這個攝政王培養培養感情,改變他的惡俗趣味兒了。
司馬無情看見是我,眼中明顯一亮:“天雪,你終于開始關心朝政了。歐陽無敵來報,說是有外族犯邊,我軍雖勝,卻也是死傷可觀。”
“那無敵大将軍沒事兒吧?回頭我的發明些什麽鎮守武器,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那種。”我這話是真心的,畢竟,邊關打仗不容易。
司馬無情很是欣慰地看了我一眼,又好笑道:“你要發明什麽?無敵柴火團兒?怎麽守邊就放心交給無敵去管,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學着處理朝政吧。”
“你做攝政王,不就是為了攬權麽?為何還一直希望我早日處理政事?”我真的很懷疑這個攝政王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司馬無情怔了一怔,搖搖頭:“即使是圓滑如我爹者,他們也是衷心地希望朝廷能夠強盛起來。至于這江山最後歸為誰姓,天雪,我可以告訴你,我心中只認你慕容。”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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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為他在向我表白麽?我看着他冷峻但是不再僵硬的臉:“要是我慕容天雪真的是個白癡,永遠也學不好處理朝政,那怎麽辦?”
“不會。”司馬無情臉色微微一暗:“那日你在朝堂上一句‘尹愛卿’,已經引起大臣們的不滿,看看這些折子,有幾本都是參奏尹白奸佞小人的!”
然後,他用一種“你心裏還是很明白”的表情看着我,又補了幾句:“還有,你一直癡迷盯着我的樣子,一下子也給我帶了一頂妖色惑主的高帽子。朝中老臣,無情實在需要花費一些心血做給他們看,不然難以服衆。”
我無意中居然有這麽厲害?
我發誓,我就是見了美男犯花癡,人群中多看了他們幾眼。
“天雪,雖然你并不是完全信任于我,但是你這樣做,我還是很欣慰。”司馬無情溫柔地用手拂去我額前的青絲,眼神裏竟然真的是滿滿的欣慰:“江山本來就是你慕容的,不管別人怎樣對你,你都應該有所防備,這是對的。”
“也包括你?”
“包括我。”
“那你剛才說你只認我慕容的話,算不算數?”
“我現在說了你也不信。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我有些愕然。
但是,不管神女公主之前的形象如何,現在的神英女帝有件事兒還是耿耿于懷:“那個,我能不能給你商量個事兒?”
撫着我的長發的手微微一頓:“要是再提養男寵、立鳳君的事兒,就罷了。”
我洩氣了:“人家都十七了,找幾個人陪着玩玩兒解解悶有什麽不好!”
攝政王面無表情:“你是女帝,天雪,你有更多的肩負。”
“比如?”
“比如現在,防備我。”
我忽然覺得司馬無情這是在玩一個圈套,跟繞口令似的又把我繞回朝政的點上。現在,我神英女帝,需要看到的是你攝政王短時期之內的政績,不然,你怎麽就這麽自信我不會炒你鱿魚?
“我自然會先盡力挽回搖搖欲墜的洛國。”司馬無情竟然有種看穿我心思的本領。
我聳聳肩,随便了,跟司馬無情的這場口水仗我是打不贏了,我還是看看哪兒好玩上哪兒吧。
在宮裏悶了兩天,蘇蘇連那兩只蟋蟀都沒心思鬥了,索性燒了吃了,便無聊地又坐那兒繡花兒去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我的尹白愛卿,他那邊兒怎麽還是沒有動靜?我奇怪了,送個什麽樣的大禮需要銷聲匿跡這麽多天!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于是我便譴人去尋我的尹愛卿。
竟然彙報說抱病在家,不宜面聖。
搞笑,你這不是明目張膽地逃避本女王嗎?我只有你這麽一個男妃你還不見我,你讓我多傷自尊。
“擺駕尹府。”看來我只有去換身衣服看望他了,唉,妃子就是不好伺候。
“陛下。”身後又是鬼魅一般傳來陰冷一聲:“您這是要去做什麽?”
我看看司馬無情不高興的臉,心道小樣我是皇帝你是攝政王,你好像還管不了我追求藝術的腳步。
“要是非要去尹府的話,就不要到別處逗留,早去早回。”這還有點兒自知,讓女皇我感到還有面子。
應允之後,我可是轎子都不要,撒丫子就跑出宮了。身後只有一個蘇蘇跟着,跑得氣喘籲籲的:“公主,您溜起來還是這麽快!”
我得意地笑,別的不說,論腳程,我還是當仁不讓的。
咳咳,本王很忙很憂傷 【007】尹白的師傅我恨你
遠離了皇宮,我便差了蘇蘇前面帶路,自己跟在後面悠哉游哉。
遠遠地,尹府門前積聚了很多人,恍恍然有種門庭若市的意味。
不是說抱病在家麽?哪裏來了這麽多人呢?難道他尹白還要避開我搭戲班?
哼哼 ,小辮子被我逮住了!要是背着我玩什麽兒好玩兒的,看我不給你搶了來!
看看我和蘇蘇都是一身便裝,頗有些英年才俊的味道,我示意蘇蘇不用通報,竟然就像別人那樣大模大樣地走進尹府去了。
尹府的園子倒是修的美輪美奂,頗有講究。我踱步到了一個水榭,滿池的荷葉才露出圓圓的腦袋,很是活潑。
比起皇宮,這裏環境倒是清幽,我轉了一轉,反倒不想去找尹白了,要是誰整個魚竿過來,我也垂釣一番,那就更有情趣了。蘇蘇卻是一臉耐不住,嚷嚷着要去那邊兒問問是不是有什麽好玩兒的,我愣是沒叫住她,她一個人湊熱鬧去了。
由她去吧!我此時倒是豪情大發,咳咳兩聲清清嗓子準備扭着脖子吼唱上一段荷塘月色。
“這位小弟,你的脖子是不是睡落枕了?”身後傳來一聲風輕雲淡。
落枕?我這叫搖滾好不好?我嘆着氣轉頭,看看是那個沒眼力勁兒的,轉身之後的片刻,我卻是落下了幾分呼吸。
白衣勝雪,偉岸飄逸,眉目清朗,這不是、這不應該是傳說中的一蕭一劍走江湖的俠客麽?
白衣也是看着我癡了,兩人目光糾結了許久之後,白衣俠客臉色微紅,抱拳行禮:“原是一位姑娘,唐突姑娘了。”
“客氣客氣!”我也頗為豪邁地揮揮手,白衣俠客怔了一怔。
這個人是誰,他其實不一定就是什麽俠客,只是我看人家風度翩翩、氣質謙謙自己幻想的罷了;尤其是他那眉眼兒間的意思戲谑,我真懷疑那是不是對我眼角的一種折射。因為這樣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看着這公子二十二三歲模樣,他在尹府會是什麽身份?
“你是尹家的什麽人,是尹白請來要送入宮的麽?”我忽然一陣興奮。
“入宮?”白衣人搖搖頭:“我是尹白的師兄,墨歸。”
魔鬼?尹白還有個師兄,還自稱魔鬼?
白衣人想必是看出了我的驚異,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咳咳吭吭了幾聲後也就解釋道:“墨歸,是這兩個字。”于是他彎腰,伸了指尖蘸了池中水,在石欄上寫出墨歸這兩個字。
四月的春光裏,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彎腰低頭,為一個面容秀美無雙的女孩兒蘸水寫字,後來成為一篇佳話,也成為政敵攻擊的另一種版本的故事。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我輕輕念了幾句墨歸,尹白……取出這樣的名字,他們師兄弟二人的師傅,該是怎麽樣一個人?
尹白的師傅我嫉妒你,你哪裏找來這麽兩個極品帥哥當徒弟,你真是個人才。
“那尹白呢?他在家裏作甚?他不是朝中清廉正直的谏臣麽,怎麽家裏聚集這麽多門客?”我朝門口的方向示意。
“門客?非也。”墨歸笑着搖搖頭:“你沒仔細看麽,這些個都是郎中大夫。尹白他人病了。”
還真病了?我驚訝起來,早上在朝堂上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什麽病,來的這麽快,還需要這麽勞師動衆的請大夫,我怎麽感覺都可以搭戲班了。
見我遲疑,墨歸解釋好奇道:“不知姑娘是尹師弟的什麽人,這麽關系尹師弟?”
我想了一想該怎麽回答。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尹白是我的男妃吧!
墨歸思索了片刻:“尹師弟他自然是有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解了心結,自然藥到病除。姑娘若是要去看看尹師弟,草民這就給您帶路。”
我就嗯了一聲,去看看也好。
等下,他剛才說什麽?他自稱“草民”!
那就意味着他已經知道了我是當朝女帝,神英女帝?那麽剛才他一直怎麽沒有表示?看我長得漂亮想吃我豆腐?
墨歸臉色微微有挂不住:“姑娘,請注意儀容 ,您的口水流下來了。”
我很自然地擦了擦嘴角,從容道:“帶路。”
尹白的內院裏,一處屋子顯得冷冷清清。注意,只是從感覺上很冷清,但是絕對稱不上寒碜,不過是不像別處那樣飛紅流金罷了。
“尹愛卿他怎麽了,這麽清幽的地方,他可是要出家做和尚了?”我有些好奇。
墨歸的臉上有些戲谑:“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出家做和尚,不過師父肯定不允,因為師父想讓他做像我這樣的雲游道士。”
道士?
不是吧?
對尹白師傅的羨慕嫉妒直接轉化為恨,我恨,恨你這個師傅浪費人才,找這麽兩個優秀人才來修道,真是傷心死我了。看着墨歸一臉的風輕雲淡,我有些惋惜:“道士其實也是可以嫁人的對吧?”
墨歸喉結動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喚了聲:“師弟,有貴客來訪。前院兒那些個演戲的郎中,我看還是遣散了吧。”
果然,我就看到我的尹白愛卿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裏,一副我在思考別打擾的樣子。
“他們說你病了!真的麽?”我忙過去圍着他看看。
“天雪,你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尹白這樣深沉:“我師兄是上午來的,說是天有異兆,對女帝不利。若不破解,恐有災難。”
我哂了一哂:“什麽異兆,怕是心有歪念的小人心口開河的吧。”
尹白忽然嚴肅起來,他直視着我的眼睛,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天雪,是真的。別的和尚道士的話或許不可信,但是師傅師兄的話不可不聽,他們說是有異,絕不可忽略!”
“哦?是麽?那你為何不在朝堂上直接谏言呢?在這裏搞得這麽神秘,可是要遭其他大臣誤會的。”我不僅搖頭嘆息。
“問題就是,朝堂上派別各有想法,在他們眼中我一個佞臣,說出來保不準會被哪一方抓住利用,或者被哪一方抨擊彈劾。因為師父說了,破解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
咳咳,本王很忙很憂傷 【008】本王不是好哄的
沒等尹白說完,我就哈哈大笑起來:“是不是破解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我出家,或者馬上婚嫁?”
尹白瞪大了眼:“你怎麽知道?墨歸師兄,他已經告訴你了?不過不用婚嫁,只有出家——離開帝都,跟着我師父修行一年。”
我停住了大笑,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是吧?我就是随便說說玩兒的,還真是這樣啊!”
讓我修行?我有種一只手掐死尹白的沖動。不,掐死他那老師傅的沖動。
“所以,我根本不敢對任何人說這個事兒,更不敢在朝堂公開說出。若是被什麽人拿去利用了,後果簡直不可設想。”尹白此刻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是不是産生了幻覺。
什麽破災荒需要我付出這樣的代價,要出去跟着個糟老頭子修行一年?我可是一代女帝,決不能讓這些無稽之談變得三人成虎。
“天雪。”尹白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因為我師傅是沉山真人。”
什麽真人?陳真啊?我憑什麽要相信他的鬼話?
“若是天下連他都不能看出天象的話,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看得出天機了。”尹白幽幽地說。
不行,我的後宮還沒充實,我跟酷哥攝政王的關系還沒暧昧起來,我的尹愛卿還麽有給我進獻美人兒,這福氣還沒享呢,就一下子要被發配到山上吃素了?
我臨走的時候,給尹白的茶杯裏丢了一顆藥丸兒,喝了能夠強身健體,十二個時辰裏說話舌頭打結。路上,我很沮喪,這麽一大老遠地來看我的小白白,他居然給我說了這麽一串兒吓唬我的話。
“公子,我們要去哪兒啊?這麽快就回宮了啊?要不,我們再去別處逛逛?”蘇蘇一臉不舍地跟在我身後。
不逛了。我還是回去收拾收拾包袱,回頭尋個機會再出來的時候,再逛吧。
結果就是,我跟蘇蘇還沒達成統一意見,前面就急匆匆地來了一頂轎子,正是經常晃蕩在天皇宮附近的侍衛:“陛下,攝政王譴我們前來迎接陛下。”
回到宮中的時候,蘇蘇一臉驚訝地看着我:“陛下,您這出去一趟回來這麽沉默,到底是怎麽了,可不是被尹白傳染到什麽病了吧?我聽大夫門議論了,說尹大人有可能是肺病。”
“什麽肺病,是神經病。”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傍晚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後園石榴樹下數着花骨朵兒,司馬無情過來了,臉色很是陰冷:“天雪。”
我點點頭,繼續數數。
“今天你去尹白府上,收獲一定不小吧。”司馬無情這只大冰箱果然很讨厭。
“收獲就是看到一枚帥哥,很帥很帥的哥哥。”我繼續數着花骨朵兒。
司馬無情無聲地嘆氣,我能感覺到:“你馬上就要動身去武當山了,可是有什麽要求要提的?”
我一下子停住了正在尋覓花骨朵兒的目光,轉身看着司馬無情:“你什麽意思!你要是敢把我送走,我就先治你蓄意篡位之罪!”
“你本來就不喜歡朝政,我現在剛好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不是麽?”司馬無情果然很無情。
我是不喜歡朝政,不喜歡治理什麽國家事事操心。但是,誰讓我命運不濟,穿越過來就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國家的亡國女帝,我再不操心也得去操點兒心。哪怕是現在讓我當朝中哪個大臣家的女兒,我也比現在自由得多。說實話,我倒是願意離開皇宮,換個輕松一點兒的地方。
但是,我害怕,我走了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說不定就被秘密謀殺在路上了。以後,江山易主,朝中再也不會有慕容這個姓氏。
并且,就是給我換地兒,您也不至于上去就把我派到什麽修道問仙之處,我又不是我爹,那對我也太沒吸引力了吧!
“天雪,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你出去的這一年之內,不要管什麽朝政,隐世避人就好。”司馬無情繼續在哪兒忽悠。
“停!你這一匹死馬,我慕容天雪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絕不可能!你不是讓我防備你嗎?這次如你所願了,我,防備你!”我此時恨不得将眼前的石榴石扭斷,做成一只金箍棒,一棒子打死司馬無情這只妖孽。
沒有你,我也可以換個人輔國!
“天雪,你不要固執。這件事兒也不是我的意思,只是這開始的一年你在朝中會有避免不了的危險。剛巧沉山真人的預言就是一個絕好的理由可以用來借助。朝中的事兒你放心,我會處理好。”司馬無情開始有些激動了:“天雪,一年之後我會還你一個秩序井然的朝堂!”
我由冷笑漸漸變為大笑,我狠狠地盯着司馬無情,我能夠去相信一個親口對我說讓我去防備的人麽?
正在笑着,眼前的司馬無情忽然拿出一顆藥丸兒給我看看,我不以為然,幹嘛,一顆QQ糖就想跟我談判?本王哪有那麽好哄!
他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在他的眼中彌漫:“天雪,是我教你的懷疑別人,你不信任我,我不怪你。”說着,平靜地将藥丸兒放入口中,我看見他的喉結艱難、卻又堅定地動了一下。
咳咳,本王很忙很憂傷 【009】你們這些壞人!
兩個人對峙了好久,我終于開口了:“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給我證明你的決心嗎?如果只是随便吃個什麽藥丸兒就可以換取一個人的信任,那麽這個天下簡直任由誰都可以來統治了。”
司馬無情嘴角微微在顫抖在抽動,他終于不再平靜,一雙冷傲的眼睛裏此刻竟是恨得嗜血一般:“天雪!你究竟要怎樣才可以明白我的心!我已經做至如此,如今信與不信,也由不得你了!”
說着他的手伸了過來,我心中一陣警惕,他想幹嗎?掐死我?殺了我?
就在我準備踹他一只斷子絕孫腳時,他送到我眼前的手停下來了。攤開的手掌心裏,有一只古樸玉石的項鏈吊墜,古雅且安靜溫潤,我一時間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求婚?
不會吧!
正猶豫着真來這麽一個極品酷男給我求婚,我要不要将就一下的時候,司馬無情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兒:“這只玉墜兒裏面,藏的是雪丹珠。一顆雪丹珠對應唯一一丸兒迷心香,是迷心香的唯一解藥。迷心香我已服下,雪丹珠,就交給你了。”
那顆冰涼的玉墜兒被放在了我的手心,一時間我有些迷糊。什麽意思,他已經中了一種什麽毒,而我卻拿着唯一的解藥。
我看着那顆玉墜兒有些發愣,不是我的智商不夠反應不過來,實在是情商上分析不出來個中緣由。然而怔忡間,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經緊緊地環轉了我,耳邊吹來一絲絲冷氣:“天雪,雖然我教會了你去懷疑我,但是,你必須信任我!”
我有些不明白,這個人,他怎麽老是喜歡說些能把我繞進去很深的話!
這麽一只大帥哥抱着我,我卻沒有了平時裏吃人家豆腐的沖動,不知怎麽,我心裏好像有一團迷茫的煙霧在彌漫。
忽然間我的身子被他箍得緊緊的,緊得有些生疼,我剛要叫不要抱了我又不是你的小浣熊,司馬無情已經猛然間松開了手臂,狠狠地看了我幾眼,走了。
莫名其妙!
甚至有些太搞笑了!
女王我有些生氣了,心裏那團兒迷糊的煙霧已經彌漫到了腦子裏,我似乎看不清回宮的路了。
“陛下,您怎麽哭了?”不知什麽時候找到我的蘇蘇驚訝地看着我,伸手撫摸着我的臉:“陛下,您可是受誰的欺負了麽?”
我從容地抹了一把臉,不以為然道:“我只是想起了我們那兩只被烤了的鎮遠大将軍。”
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朝堂上的氣憤有些詭異。我像往常那樣,讓他們有話的趕緊說,有事兒的趕緊回,回了之後女王我該忙啥還得忙啥去。
果然,群臣中并沒有尹白,卻是有一封奏折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奏折上說,能人昨晚夜觀天象,預示有異,至于什麽異,不用我問,朝堂上已經是亂成一鍋湯了。
我無聊地看着這些日叽叽喳喳,心裏那叫一個嘆氣。當年老娘看電視的時候,看看人家皇帝多威風,偏偏姐就到了這末世混個不争氣的女帝,說不定還是最後一任,整的我的威信不由得下降了幾個百分點兒。
果然,讨論到最後,一群人達成了協議:“臣等認為,可以請示沉山真人的意思。”
果然,這時候尹白被“擡”上了朝堂,這孩子不知是被誰洗腦了,一臉鄭重:“微臣不才,剛才接道師兄傳達師傅的授意,說是天機不可洩露!”
朝堂上幾乎睡着的我差點兒沒給噴出來。
其實後果我都知道了,我被送到武當山修行一年。不管是以何種理由,不過是在攝政王的控制下走一個形式罷了,怎麽尹白還來這麽一個熱鬧的插曲兒?
看來這個關子賣的大了!
“尹白,你根本就沒有病,好端端的,為什麽不來上早朝?”果然,有些大臣已經是看不下去了。
終于,唧唧歪歪了半晌,尹白終于哭着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陳述着他師傅探測出的天際,由于先皇問道升仙,女帝初執政,需要去武當山與父親在天之靈一同修行一年,為洛國祈福。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我也理解了尹白不敢上朝明言的原因,此事的确事關重大。
然而那啥沉山真人,昨晚聽蘇蘇說他老人家是我那個嗑藥老爹在世之時最為崇拜的問道者,據說是遠離廟堂占山問仙,已經一百多歲了。老爹幾次請他來皇宮共同修行,都以修仙須淨地給拒絕了。
說起來,其實我也明白。朝中人表面上尊崇老爹成仙了,但是背地裏誰不是無奈之極。好不容易等到嗑藥爹死了,接任的女帝我在他們眼裏又是個超級無敵大花癡,估計這這會兒他們都在慶幸着要不是選了個還算勤懇正直的攝政王,要我來整還真是誤國的。
丫丫的,女帝我養着你們我容易麽,你們都這樣擠兌我。我恨恨地瞪着尹白,雖然俺昨天沒有強烈地反對你們那啥子破師傅的無稽之談,但也沒有明确地贊同吧?
看看尹白偷偷兒看向司馬無情的眼神兒,我真想仰天長笑,潇灑地唱一句:你們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我看看你們看誰會讓我留下來!
不過,此時不管是誰,不論忠奸,在洛國如此虛弱的境況下,最直接的矛盾都是将洛國走上正軌富強的道路,其他的什麽,現在來說都是浮雲。
于是尹白那一段話一出,四周寂靜一番之後,都是眼巴巴地望着攝政王和兩位丞相,等待着他們趕緊同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好讓他們的花心大蘿蔔女帝趕緊去接受神靈的問候吧!
果然,兩個糟老頭兒這麽多年了估計是第一次這麽默契地點點頭,群臣一見,一時間全都是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激動起來,只差賣煙花爆竹來放了。
丫丫的你們這群壞人,我走了,你們就這麽高興麽?裝一下留戀會死啊!
丫丫的!你們一群兒糟老頭兒,我腦門兒上寫“誤國”這倆字兒了麽?我還沒打理朝政咧,你們就這麽确定我是個扶不起牆的女帝了?
丫丫的!
我氣哼哼地看着司馬無情此刻裝作很慎重地同意了大衆的意見,那些老臣似乎都要激動得普天同慶、奔走相告了,于是女王我很是無奈地總結了一句:果然,我慕容天雪并不是中老年老伯大叔的殺手。
于是,在那忙于群奔走相告、彈冠相慶沒良心人偷偷兒燒香拜佛下,女帝我揮一揮衣袖,帶了一包衣服走人了。
卷一 梧桐樹招來一只大鳳凰 【010】這是一只兔子精
前面的路雖然太凄迷,但是本王我有雄心壯志,不怕。一個月後,我高高地站在武當山後山一個小山坡上,大吼:讓道士們都轉行愛上我吧!
“咳咳,咳咳咳!”身後,一個小道士小臉兒憋得通紅通紅的看着我,不好意思提醒道:“師叔,我們撿的柴還不夠,你在這裏看着,我去接着撿。”
唉,下屁孩兒就是不長記性,我無奈地搖搖頭:“明遠,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你美女師姐,不要師叔長師叔短的,喊得人都老了。”
明遠果然又是呸呸幾聲:“師姐……美女師姐!可是,師姐你可不能讓我在人前也這麽喊啊,不然被師傅他們聽到了,會罵我亂輩分的。”
“你那個魔鬼師傅啊?切!別拿他說事兒!”我撇撇嘴:“那個表裏不一的壞人,上次要不是他聯合你的一個師叔坑了我一下,我怎麽能來到這兒跟你一起拾柴火!”
“師……美女師姐啊!我師傅早私下裏給我們說過了,他那次下山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看着她癡癡傻傻生活又不能自理的,便發了慈悲之心,才……”明遠偷偷兒地擡頭觀察了一下我的顏色,在确定我還沒有過激的反應之後,慢慢後退三大步,才高聲喊道:“師傅他才把天雪師姐您撿回來的!”
想跑?哼哼!本王早給你們說過了,賽跑這事兒沒人能比得過我,尤其你這麽一個小屁孩兒!
“美女師姐!美女師姐——”明遠幾乎是要蹲下抱頭:“我給你烤肉吃!我再也不亂說了!我什麽都沒有聽我師傅說過!”
“師姐我有那麽兇麽?我平日裏都是以德服人的!以德服人你懂不?”惡狠狠地收拾了小師侄一頓之後,我才滿意地一笑:“要烤肉是吧?那你快先去撿柴吧,撿夠了我們回去煮兔子子吃!”
“師姐,我們師傅說了,兔子很可愛,不能吃。”明遠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又學着墨歸那樣一本正經着:“師傅還說了,山豬醜,要吃就吃野山豬!”
“……”
(山豬在一邊兒哭了:小道士,俺山豬招你惹你了?你以為俺願意做個豬!)
明遠這個小孩兒,頗有些認真倔強死心眼兒,好在哪個小孩兒不淘氣,只是沒遇到本王的開發挖掘。看看我不把你收拾成個機靈小叮當!
來日方長,我只好無奈地看着那只剛逮着的野兔兒,他不吃,還偏要拿着他那個狗屁師傅說事兒,非要去找一只山豬回來烤了。
我搖搖頭,這麽看我還算是幸運的。要是把我送到少林寺那兒去待個一年半載,那嘴裏還不淡出個鳥兒來。
所以,甭管什麽豬兔,姑奶奶可是逮着啥吃啥!
“天雪師妹。”我正得意地大火烤着天然野生兔,一個無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果然,明遠的那個什麽狗屁師傅來了。
那個曾經欺騙過我的神經的魔鬼同志,此時又是一身白衣飄飄地站在我架起的火堆前。
幹嘛,想跟本女王搶兔子啊!別人不知道我是女王,你可是已經領教過的。不過本王現在譜不大,不搭理他就是了。
“那個……雖然我們不明令禁止吃肉,但葷腥還是不沾為妙的。尤其像你這樣一個楚楚女子,青天白日之下去逮一只兔子,多不好!”魔鬼就是魔鬼,看不得你比他爽。
“所以,下次再想開葷了,就叫上我給你打下手!”魔鬼的這一句話,定然是含了深深的陰謀的,這不,一口唾沫差點兒沒把我嗆死。
“你說過不吃野兔吃山豬,是不是因為一只野兔不夠你吃?”我忽然有了個驚天的大發現。
“那我不會吃兩只啊?”墨歸沒好氣地看了我架子上的野兔:“我只是覺得兔子很可愛,毛茸茸的,很乖巧。”
哈!好乖巧的理由!這魔鬼是不是跟一只兔子精談過戀愛啊!我用一種美國聯邦調查局的眼神,看着他,我要看得他不好意思不打自招不說就憋得慌。
果然,魔鬼同志沒有招架住我“憂傷中略帶凄迷”的眼神兒,沉默片刻,也就朝地上刨了刨土,刨出一塊兒貌似比剛才還髒的地兒來坐下:“黃 天 雪 師妹,師傅那天親自出關收了你這個徒弟,我這個做師兄的就有責任來監督你、督促你、促進你、進而打擊你……額,不,是鼓勵你。”
我一臉憂傷地望着架子上的那只半熟的兔子,真的是很憂傷:“魔鬼師兄,師傅他老人家沒品位,您就不要跟着黃天雪黃天雪地叫了,你不覺得聽着很土麽?”
魔鬼不以為然地翻了一翻架子上的兔子:“師傅說了,黃天在上面看着,我們武當山有義務有責任把師妹你培養得純淨如雪,戒色戒欲,到時候回去專心做一個好皇……咳咳,做好你該做的事兒。”
那也用不着叫一個黃天雪啊!好吧,我承認我不在乎這名字土是土了點兒,但是女王俺這麽純潔的一個十七歲小姑娘,更介意的是這個“黃”字,好像在時時刻刻提醒着我很黃很高雅似的。
這時候,魔鬼已經是眼巴巴地盯着架子上的烤兔子掉口水了,我很是不好意思地提醒人家:“魔鬼師兄,您老人家是只吃野山豬的。”
“不——”墨歸伸着袖子抹了一下嘴:“這只兔子不一般,必須得被吃了。天雪師妹,我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