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醋
讓戀人适當的吃醋有利于感情發展。——韓策。
于是,他拿捏着尺度給阮知林講了一個有關于暗戀的故事。
阮知林聽完後,結合之前于飛說過的話,他覺得故事中的另外一個主角,應該就是韓策心裏那個“白月光”。
這讓他介意的快要死掉。
整個人就像被仍進一個大醋缸裏,酸的他渾身上下直冒泡。
阮知林忍不住憤恨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狐貍精啊!居然能被韓策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
真是讨厭死了!
他在醋缸裏水深火熱,韓策坐在對面一臉雲淡風輕,任他被酸醋淹沒,絲毫不覺得愧疚。
阮知林越想越氣,撇着嘴問:“那你現在還愛他嗎?”
韓策失笑一下,輕聲湊過來,說了一句讓他意外的話。
“我愛你。”韓策說。
阮知林愣住,就連韓策忽然把手伸過來放在他頭上,他也不躲。
韓策摸了摸他的頭發,又細又軟,眼裏的笑意逐漸加深,又重複了一次,“我只愛你。”
阮知林徹底楞住。
雖然他們已經在一起,甚至韓秘書和外公都已經就他們婚事進行了多次私下商談,但這确确實實他第一次聽韓秘書開口說這三個字。
無比鄭重的話音一落,包圍在阮知林周圍的醋泡泡頓時就通通變成了粉紅色。
男朋友“早戀”這事也變得不那麽令他無法接受。
他開始糾結的是,他現在該怎麽辦?
韓秘書跟他說了我愛你,那他該如何回應?
阮知林恨不能馬上掏出手機到“百度知道”上去發布問題。
問:如果男朋友忽然說“我愛你”,那我該不該說回去?
啊啊啊啊!
這問題好難!
居然都把他難倒了!
好在這時候,他們要的面來了。
金燦燦的蟹黃澆滿面頂,看上去就知道一定好吃。
也幸虧面賣相不錯,這才分走了阮知林的注意力,不然再放任他糾結下去…
還不得把他難死啊。
吃了幾口後,阮知林真心實意的覺得這面很不錯,難怪韓秘書會帶他來…但不知為何,他卻越吃越不是滋味兒。
不是面的問題,是他自己。
忽然,一道精光從他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來了,他上一秒還在審問韓秘書“早戀”呢,怎麽下一秒就被簡簡單單一句話哄得心花怒放?
真的好沒骨氣!
阮知林再次覺得,韓秘書這個人真的非常有心機。
每每自己都要開始生氣了,又總會被他自不而然的哄的滿心歡喜。
同學會是這樣,剛才也是這樣!
實在可惡!
于是,他決定沒事找事…
“韓秘書。”阮知林端着boss的架子,口是心非不肯去直抓重點,開口就是擺譜,“一個人真的可以默默的愛另一個人很多年嗎?”
他不信。
“可以。”韓策看着他,眼裏還帶着一層薄薄的笑意,“有些人不相信那只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而已。”
阮知林暗道,媽的!這是在哪內涵我沒有遇到嗎?不行,我可不能被韓秘書小瞧了去。
“我一個朋友也喜歡我,喜歡了很多年了。”
“哦?”韓策挑眉,“誰啊?”
阮知林一呆。
誰?
其實沒誰。
無中生友罷了。
但韓策似乎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見他不肯說,就放下筷子,往前一湊,逼問:“哪個朋友啊?叫什麽名字?”
該死!問什麽問,我怎麽知道叫什麽名字。
阮知林眼神左右亂飛,滿臉心虛極了,一刻都不敢去與他直視。
天吶!活了二十多年沒被人喜歡過已經很丢臉了,要是被韓秘書知道自己還無中生友的話豈不是更丢臉?
不行!
誰丢臉我都不能丢臉。
于是,阮知林口不擇言吐出一個名字。
“理查張。”
說完,阮知林還沒來得及去留意韓策的神色,就已經開始覺得後悔了。
倒不是怕韓策誤會的那種後悔,而是他說了之後才察覺到,自己還真的挺悲哀的,活了二十多年身邊居然連個像樣的緋聞對象都沒有。
書到用時方恨少,緋聞對象也是。
現在居然就連理查張這種他該叫一聲“叔叔”的人,都被他拎出來擋槍!
理查張和他……
那真是說是濫竽充數都不能夠啊!阮知林如是道。
感嘆完後,他悄悄打量起韓秘書,觀察他的反應。
韓策思索了一下,在腦海中快速的過濾一遍所有認識的“理查”,說實話,很多。
但要加上個張嘛…那就只有一個了。
“啓華英國分部的張總?”
“嗯!”阮知林重重點頭,信誓旦旦道:“他時不時會給我發一些郵件呢,真的很莫名其妙!”
“哦~”韓策長長一聲。
阮知林急了,“怎麽你不信?”
“信。”韓策笑笑,認真道:“安安這麽好,當然會有很多人喜歡。”
阮知林聽完略顯羞澀,看上去還挺樂的。
正當他準備添油加醋把自己和查理張那段“英國往事”在繼續跟韓秘書說道說道時,韓策先開口了。
“先吃面吧,待會坨了。”語氣很是平靜。
“哦,行吧。”阮知林接過筷子,心裏颠吧颠的吃了起來。
哼!暗戀有什麽了不起的?被暗戀才了不起好嗎!
顯然,入戲太深且腦回路不同與正常人的阮知林,現在已完全忽略掉“被理查張暗戀”其實只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這個事實。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贏了。
他可比韓秘書了不起。
殊不知,他這個秘書已經暗暗把這個“理查張”給記在小本本上。
其實……
阮知林口中的這個理查張,韓策也是稍有了解的。
但了解的不夠全面。
他只知道這個理查張,本名叫作張智河,華國人,四十歲左右。是啓華的老骨幹了,因其能力出衆,所以在很多年前就被老爺子調去英國擔任副總。
韓策不知道阮知林純粹“造謠”,只是企圖要贏過自己。
于是,他決定回去之後就好好的研究研究這個人。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但凡涉及阮知林一絲半點,就足以讓韓策的求知欲變得旺盛。
這時候阮老爺子打來的邀約就如同一場及時雨。
沒人會比老爺子更知道查理張了。
放下電話後,韓策馬不停蹄驅車趕往了阮宅。
一個多小時後。
“來了啊?”阮老爺子擡頭道。
韓策在門口換鞋,“阮董。”
老爺子逢喜事精神爽,臉色看上去極好,看着他問:“安安說你們今天要去約會,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去了趟清河。”韓策走進來,見他目光忍不住往自己身後張望,韓策又說:“安安有些累我就送他回去休息了。”
聞言阮老爺子有些失望,但不太明顯,只頓了幾秒後,即刻道:“清河?你們去清河玩了?”
韓策點頭。
阮老爺子道:“不錯不錯,我記得你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清河,也不知道安安還記不記得…”
韓策笑了一下,說:“他不記得了,我也沒告訴他。”
“為什麽不告訴他?”阮老爺子沒太理解他這種做法,“這種事有什麽不能說的。”
“慢慢來,阮董。”韓策說。
他怕阮知林害怕。
如果讓阮知林知道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他,且從一開始自己進入啓華成為他的秘書,本身就是別有用心的話……
他會害怕的吧。
畢竟就連韓策自己,有時候都會害怕自己。
任何事情都該有尺有度,過了,就是過了。
聽他這麽說,阮知林默默的點了幾下頭,慢聲道:“你自己決定就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插手,只要你不要傷害安安就行。”
“我不會。”
“如果你傷害到他……”阮老爺子目光聚在他身上,态度不言而喻。
韓策笑笑,又道:“阮董,您讓我過來是要和我說什麽?”
“對對對!差點把正事忘了。”老爺子邊說邊從抽屜裏掏出一本紅色燙金的本子,翻開:“我找人算了算你倆的生辰八字,準備把日子訂在…”
由于阮知林和韓策兩個人都很忙,于是阮老爺子就把他們婚禮相關事宜全部包攬了過去。
類似今天這樣的電話,韓策這幾天接到過好幾個了。
而後,兩人就婚禮相關事宜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多是阮老爺子安排,韓策負責點頭。
這一步看似多餘,實際對阮老爺子來說必不可少。
免得等到了日子,那難伺候的小子這不滿意那不滿意,鬧起來,什麽事都全部怪到他的頭上 。
假設有韓策替他分擔一點,那他也有個推脫處。
好比說,“場地是小韓自己說可以的啊,你去罵他去。”
就一肚子壞水啊!
末了。
韓策道:“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麽人?”
“啓華英國分公司的副總,理查張。”
“怎麽突然想起問他了?”
關于這個回答,韓策一開始沒想過找其他的理由。
對于阮啓華這種人,撒謊最是無用,不僅騙不過他,還會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信譽度。
于是韓策就把白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說到最後,韓策的眼神當中不甚至還适當的表露出幾分不自在來,他窘迫道:“阮董,我是不是不該拿這種事煩你…”
阮老爺子揮了揮手。
說實話,老爺子認識他這麽多年,還真是頭一回在他身上看到這種年輕人的莽撞來。
一時也被這種理由搞得啼笑皆非。
“你啊你啊…我剛誇你成熟穩重,想不到這一談起戀愛來你也有這麽沖動的時候。”阮老爺子說完他,又開埋怨那滿嘴跑火車的孫子,罵道:“安安也是!人家小張孩子都了,怎麽可能喜歡他!還“莫名其妙”的郵件,我看他才莫名其妙!分公司的負責人給老總發個郵件能叫莫名其妙嗎?不發才莫名其妙吧!”
韓策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在得知查理張已婚之後,徹底安靜下來。
阮老爺子緩緩地說:“不過安安對他确實是要比對其他人更加尊重一些,這倒是事實。”
“能跟我說說嗎?”韓策問。
“這就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