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想
“小小年紀還想着火拼，你不要命了！”田口先生用折扇敲了一下龍川清源的腦袋，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臉上卻帶着笑容。
他還挺喜歡這個小子的，經常會給他們帶吃的，有什麽都不會忘記他，是個會做人的。
龍川清源在胸前攥緊拳頭，十分篤定，“既然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們這些人只是處理處理雜務，以後就算想辭職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上級語重心長地開口道，“但是要是往上爬，以後可就身不由己了。你只是因為欠債才進來的吧，又不是鐳缽街出身，不要自斷後路。”
“我都想好了，既然加入了港口黑手黨那就要奮力往上爬。”龍川清源語氣堅定地說道。
随後看了看周圍，以一種小心翼翼地姿态小聲對上級說道，“這件事只對田口先生說，請務必幫我保密。其實我的債主是□□，就算我還清欠款也不會放過我的，只有在港口黑手黨裏我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樣啊。”田口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沉吟半晌，“那我幫你安排。”
“謝謝，田口先生！”龍川清源笑得燦爛，“就算升官發財了我也絕對不會忘記您的！”
“就你，還升官發財呢。”田口先生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龍川清源轉身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剛準備推開門只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有些苦澀的聲音，“別死了。”
握着門把手的手緊了緊，龍川清源沒有轉身，輕輕彎起嘴角笑着說道，“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雖然搞定了上級，但是今天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照例調解調解商戶矛盾，催催債。
晚上提着一堆菜來到織田作之助的家裏，準确來說是他收養的孩子們住的地方。
“過來就過來，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過來。”織田作之助趕忙上前接過龍川清源手頭的東西。
“孩子們還在長身體，不能讓他們天天吃咖喱，而且大家也吃膩了吧。”龍川清源低下頭摸了摸跑到他身邊的咲樂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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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收養了四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分別叫做幸介、克己、優、真嗣，女孩叫做咲樂，他們都是孤兒，他們的父母死于一年前的龍頭戰争。
一年前的龍頭戰争将整個橫濱卷入火海之中，就算是白天也時常會發生傷害事件，也是這場戰争奠定了港口黑手黨在橫濱的統治地位。
這些都是織田作之助告訴他的，那時候他正好在黑衣組織裏卧底，對此只是略有耳聞。
“大家都很喜歡吃咖喱，就算每天吃也不會膩吧？”織田作之助問道。
“還是會膩的。”真嗣用平靜地語氣插了織田作之助一刀。
“其實已經吃習慣了，但是偶爾還是想嘗嘗其他東西。”幸介補充道。
“怎麽會……”織田作之助深受打擊地彎下腰，“都怪我不會做飯。”
“織田先生平時已經很忙了，做飯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好了！”優趕忙拍拍胸脯，“我們幫大叔幹活也學了不少。”
“诶，你們會做飯嗎？”龍川清源驚訝地問道。
“會煮咖喱！”咲樂舉起手興高采烈地說道。
龍川清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是咖喱啊。
“我來給你們做其他吃的吧，千萬不要跟織田前輩一樣變成咖喱星人哦。”龍川清源開口道。
“咖喱星人什麽的，也太過分了。”織田作之助的心“啪叽”一聲碎掉了。
一開始認識的時候以為龍川清源是個開朗熱情的後輩，深交後才發現他還有毒舌的一面。望着臉上帶笑的龍川清源，織田作之助不禁搖搖腦袋，應該不是故意的吧，難道是天然黑屬性？
“雞肉天婦羅！”
“讓我來炸！”
龍川清源不得不将咲樂抱了起來，“小心別被油濺到了。”
雖然不會做飯但還是有一顆想幫忙的心，織田作之助走上前，“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能幫我把魚切成片嗎？”抱着咲樂的龍川清源側身說道。
這時，織田作之助才注意到龍川清源身上穿着的圍裙，“這是？”
“圍裙？”龍川清源疑惑地眨眨眼，有什麽不對嗎？
“為什麽是Holle Kitty的？”
“因為沒有其他款式了。”龍川清源說道，“不過咲樂很喜歡哦。”
“我喜歡！”咲樂眼睛一亮。
“笨蛋咲樂，快下來啦！”一旁的真嗣喊道。
看着一邊要做料理一邊要照顧孩子們的龍川清源，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彎起嘴角。這樣真的很像媽媽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織田作之助趕忙搖了搖腦袋。
他到底在想什麽啊！
“為什麽你臉這麽紅啊？”克己疑惑地問道。
“有點熱。”織田作之助立馬辯解道。
龍川清源疑惑地看了看織田作之助，織田前輩對他的好感度提高了，為什麽？他做了什麽嗎？
想不通，龍川清源就不想了，反正還在安全線內。
人類就是這麽奇妙，經常會無緣無故漲好感度。
五條悟說過，這叫做自我攻略吧。
一段時間後，一個個菜肴陸續出爐。
看小孩子們一臉很想幫忙的表情，龍川清源試了一下碟邊的溫度，将不燙的遞給小朋友，“幫我端去桌子上好嗎？”
“好！”
脫掉圍裙，龍川清源在小木桌邊席地而坐。
一邊吃飯，一邊聊起了天。
“之前沒問過，前輩是怎麽跟太宰前輩和坂口前輩認識的？”龍川清源問道。
想起以前的事情，織田作之助忍不住露出笑容，“我和他們就是在龍頭戰争的時候認識的，龍頭戰争結束後太宰說有一個奇怪的家夥給所有死掉的人建立檔案，然後我們就找到了安吾。”
“沒想到坂口前輩是這麽溫柔的一個人啊。”龍川清源語氣中帶着些許驚訝。
倒的确像是安吾會做的事情呢。
頓了頓，龍川清源又繼續說道，“能夠注意到這件事的太宰前輩也很溫柔呢，當然織田前輩也是。”
“溫柔嗎？”織田作之助不禁說道，“溫柔的人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織田前輩有考慮過換份工作嗎？”龍川清源摸了摸一旁真嗣的腦袋垂下眼睑，“就算是為了孩子們……”
就算是為了孩子們的未來也應該換一份工作吧。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看了看面帶幸福笑容的孩子們，想起他們曾經說過以後要當一名黑手黨。
“你說得對，但是除此之外我又能做些什麽呢。”織田作之助不禁閉上眼，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情。
下一秒，兩邊的臉頰就被扯開了。
“明明是22歲的年輕人，不要露出42歲的表情啊。”龍川清源直起身子，越過小木桌拉扯着織田作之助的臉頰。
“哈哈哈痛，痛……”
龍川清源松開手做回自己的位置，看着臉頰泛紅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下手好像重了。”
“謝謝。”織田作之助彎起嘴角露出笑容，他知道他的後輩想安慰他。
“說起來織田前輩有什麽夢想嗎？”龍川清源夾了塊肉塞進嘴裏，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像我，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出名的小說家。”
織田作之助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麽巧嗎？
注意到織田作之助的情緒，龍川清源激動地追問道，“難道織田前輩也是！”
“啊……”織田作之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對。”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龍川清源就跑到織田作之助跟前，想看看他的作品。
“雖然想寫，但是我一直沒法動筆。”織田作之助說道，他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沒資格寫作吧。
“大家，想看織田前輩寫的睡前故事吧！”龍川清源轉頭對小朋友喊道。
“想看！”咲樂眼睛一亮。
“大家都很期待呢。”龍川清源看向織田作之助眨眨眼，“我也很想看看織田前輩寫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随便寫點，記得有我這個讀者等着。”
“這麽勸我，那你自己呢？”織田作之助忍不住說道，“你的夢想也是成為小說家吧？”
龍川清源有些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這可是個秘密，要用織田前輩的作品才能交換到哦。”
在龍川清源的慫恿下，織田作之助終于答應拿起筆來，嘗試着寫點什麽。
看了眼時間和天色，龍川清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今天就先回去，明天再來找你們玩。”
“徹哥哥，明天見！”
今晚的風有些大，龍川清源将飛到臉頰邊的碎發折到耳後。離開織田家，在夜色中龍川清源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今天倒是有許多意外收獲啊。沒想到太宰治是內心那麽溫柔。
想起太宰治的檔案，那可是港口黑手黨裏最可怕的人。
在回去的路上，龍川清源遇到了坂口安吾。
“剛下班？”龍川清源看着西裝革履提着公文包的坂口安吾眨眨眼。
“嗯。”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點點頭。
“你的黑眼圈又變重了。”龍川清源看了眼坂口安吾的眼下忍不住說道，“身體也要注意一下啊。”
看了看周圍，空曠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龍川清源才說道，“我可不想以後參加你的葬禮。”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坂口安吾揉了揉鼻梁嘆了口氣，他也不是個天生工作狂啊。
“從織田作出來？”坂口安吾問道。
那個方向只有織田作之助家，龍川清源也不意外坂口安吾猜出來，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