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崩潰

在太宰治滔滔不絕地講話聲中,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織田作露出後怕的神情,開口道,“還好沒事,你最近都遇到好幾次危險了。”說完,織田作看向龍川清源陷入了沉默,猶豫半晌說道,“要不要一起去神社拜拜?”

坂口安吾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喝着酒,時不時瞥向清源,眼神泛涼。在散發着涼意的眼神下,清源強裝鎮定地笑了笑,順着織田作點了點頭,“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我覺得我的确需要去神社拜拜。”

想到那個陌生的男人,清源的眼神沉了幾分,他還沒來得及将那個男人的事情告訴五條悟,跟咒靈混在一起的咒術師非常危險,事情還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談話間,太宰治攬過清源的肩膀,遺憾地嘆了口氣,“我居然沒有跟進去,真是太遺憾了。都是為了保證營救你的成功率我才沒有進去的,你要補償我。”

清源眨了眨帶着些許醉意的眼睛,開口道,“怎麽補償?”

“還沒想好,先欠着。”說着太宰治舉起酒杯大喊道,“來喝酒!”

以前他們幾個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很少會喝醉,但是最近倒是喝得越來越多了,意識朦胧狀态下很容易說出平時不會說的話。

太宰治看着威士忌中晃動的冰塊,神情恍惚了些許,突然說道,“我們找個時間跟森先生辭職吧。”

“太宰?”織田作詫異地看了過去,望着太宰治醉意朦胧的臉龐,看見一只手搭上他的腦袋揉了揉他的頭發。

清源擡起手揉了揉太宰治的黑發,笑着彎起嘴角應答道,“好啊。”

語氣有些輕飄,織田作以為他喝醉了。看着兩個一唱一和的人,織田作不禁露出了笑容,他們三個人雖然經常在一起喝酒,但總是站在安全界限內,沒有往外邁出一步,現在太宰卻往前邁了一步,是因為清源的出現嗎?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織田作笑了起來,“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安吾,你怎麽看?”

隔着鏡片,安吾的眼睛裏透露着冷靜,他掃了眼趴在桌上的清源沒有說話。太越矩了,清源現在所作的一切都太越矩了,也許太宰現在是真心這麽想的,但是等清源的身份揭曉時,他又會怎麽想呢?關系越親近,背叛的時候越痛。話雖如此,坂口安吾卻不舍得指責清源什麽,傷害他人不是他的本願。

“我想就算離開那,太宰也有辦法養活自己,倒是你,要怎麽養活那五個孩子?”坂口安吾轉而問道。

“也是啊。”織田作之助望着昏暗的燈光感慨道。雖然只是港口黑手黨裏打雜的,但他的工資不算低,但也只是堪堪能夠養活五個孩子,要是換份工作,也不知道怎麽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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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說寫得怎麽樣了?”安吾問道。

織田作慚愧地笑笑,“說了那麽多,結果我還是沒動筆。提起筆又不知道要寫些什麽。”

“就寫港口黑手黨怎麽樣?”清源突然說道,“安吾先生不是給每一個去世的成員都編了檔案嗎?前輩就把這些檔案寫成小說怎麽樣?還有平時工作遇到的事情,打架、酒精、堕落,能寫的事情非常多啊。”

“堕落的人性?”太宰治接話道,“寫出來絕對暢銷!”

看着陷入沉思的織田作,坂口安吾覺得自己或許也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麽。打定主意後,一直壓抑着的心突然輕松了許多。

散夥的時候,安吾雖然很想跟清源一起走,談談最近發生的事情,但清源一溜煙地就跑掉了。

坂口安吾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在躲他。

怕安吾逮着自己一頓罵,清源飛快地逃跑了。走在夜晚的橫濱,涼風吹來,清源不禁合了合衣服,天氣轉涼了啊。

想着明天上班要多加件衣服了,忙碌了一天的清源才有空拿出手機準備給琴酒打個電話彙報最近發生的事情,沒想到突然看見了已接電話的號碼,不禁眉頭輕顫,瞬間酒醒了。

琴酒打電話過來還被人接了。

來不及思考是誰接了他的電話,清源趕忙回了一個過去。

電話剛剛接通,就聽見那邊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清源不禁皺了皺眉,抿起唇瓣,神情嚴肅起來。

“在執行任務嗎?”清源主動開口道。

“處理了一個卧底。”琴酒冷聲道。

很容易聯想到這是對自己的警告,清源的聲音不禁嚴肅了起來,帶着些許急切說道,“這幾天失聯我可以解釋的!”

意識到自己的狀态還沒有調整過來,琴酒沉默半晌,神情緩和少許才開口道,“說吧。”

聽出琴酒話語中沒有生氣的情緒,清源松了口氣,一股腦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琴酒,他真的是純純的受害者!

“我太倒黴了,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清源的語氣中帶上了撒嬌的意味,聲音也軟了下來,“果然得去神社拜拜去去晦氣。”

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清源不禁緊張了起來,難道他剛才的語氣太過了?這麽多天不見,琴酒對他的好感度已經下降,不吃這一套了?

過了許久,終于聽見了琴酒低沉的嗓音。

“那就去吧,周日沒上班吧。”

猛地眨了兩下眼睛,清源有些懵,這是約他一起去神社的意思?

“有事?”大概是他沒聲的太久了,琴酒又問道,語氣隐隐又冷了下來。

清源趕忙搖了搖頭,回道,“沒事,到時候見!”

沒過幾天就要見面了,有什麽工作到時候都可以彙報,琴酒也不是會閑聊的性子,沉寂了半晌就挂斷了電話。

随着通訊中斷,清源松了口氣。最近一直被咒靈糾纏着,都沒有好好執行方案,Q的事他也還沒告訴琴酒,正好周日一起說了。

想着回去再捋一邊方案,結果清源一推開門就看見了躺在榻榻米上的某位盤星教教主。

“這麽晚才回來,你喝酒了?”坐起身,看着站在門口的清源,夏油傑皺了皺眉頭。

“不行?”清源一邊脫掉外衣一邊朝裏走去,最後在夏油傑面前盤腿坐了下來,“你來做什麽?我還以為你已經跑遠了呢。”

清源的話語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怨念,不可否認,看見夏油傑他有些生氣,他糟了這麽大得罪完全是因為夏油傑“臨陣脫逃”。

“我只是希望你小心點,一個人回來不安全。”夏油傑伸手想摸摸清源的腦袋,結果被清源側了側身躲了過去。

知道他對自己的意見很大,夏油傑看着清源的眼睛,過了半晌開口道,“抱歉。”要是他們倆起争執後,他沒有離開,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掃過夏油傑的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來也沒有睡好,片刻,清源撇過腦袋說道,“勉強原諒你。”

“悟說你搶了咒靈,怎麽回事?”

“機會難得,我收了一只咒靈。”說着夏油傑的身旁出現了一個滿身縫合臉的咒靈,是真人。

真人的出現吓了清源一跳,下意識想站起身被夏油傑拉住。手腕被粗糙的手掌抓住,清源愣了一下神,很快,夏油傑就收回手,開口道,“他已經沒有自我意識了,不用擔心。”

清源打量着雙眼無神的真人,語氣嚴肅了些,“為什麽是他?”

“其實我的目标是另外兩個,這個優點太弱了。”夏油傑無奈地聳了聳肩,“但是誰叫他離我最近呢。”雖然真人的能力很有趣但太弱了,一旦被他納入也就失去了成長的可能性,夏油傑其實更想要漏瑚或是花禦,但沒有機會啊。

“你果然還沒放棄那個想法啊。”

“如果是你,你會放棄嗎?”夏油傑挑了下眉,眼中的情緒複雜,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悟叫我不要再跟你接觸了。”

“他說得對,我這次來也是通知你不要再來找我,你不是咒術師,不要卷進來。”夏油傑說道,“我和悟之間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我們倆不可能和好。”說來他也沒想到能在叛逃後再次和五條悟并肩作戰,而這都是因為清源,夏油傑的眼神不禁軟了下來,又很快将軟弱隐藏起來。

“一個個都叫我不要管。”龍川清源咬牙啓齒地說道,一把抓住夏油傑的衣領将他拉了過來,“我怎麽可能不管!看着你和悟兩個人手足相殘嗎!明明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幹嘛要強撐着一條道走到黑!這條道根本走不通啊!我希望你們倆都好好活着,很過分嗎!”

看着情緒崩潰朝他大吼的清源,夏油傑怔愣着眨了兩下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清源,平時都是一副和和氣氣又藏着狡黠游刃有餘的樣子。

“我事情已經很多了,每天都想着會不會明天就被發現身份,橫屍街頭,還要跟讨厭的人虛與委蛇,說不定還要犧牲自己的身體才能達成目的,你們還在這小孩子吵架……”說着說着,淚珠從清源的眼角掉落下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徹底止不住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管,反而還怪起他和五條悟了,夏油傑很想反駁,但是看清源這幅樣子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望着說個不停的清源,一時之間他找不到安慰的話語,但他不想讓他再這麽哭下去,一瞬間情感控制住了理智,他攬住清源的腰,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清源愣住了,帶着淚滴的睫毛在空中眨了兩下,還沒緩過來。

指腹輕輕擦過清源濕潤的臉頰,夏油傑并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加深了動作,撬開清源的唇齒,舌頭掃過溫熱的口腔壁。

不知過去許久,夏油傑才離開,伸手擦了擦好清源的唇瓣,輕輕壓了一下,語氣低沉了些,“什麽叫犧牲自己的身體?”

他知道現在自己很不正常,這個吻跟之前完全是不一樣的心态,所有的事都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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