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于路席這種不亞于調戲的話語,邊序只挑挑眉,語氣似是認真,似是調侃地說:“你要坐我大腿上,我倒是可以考慮。”

“哈哈哈不用了我自己有手可以吃。”路席松了口氣,竟然有點害怕他會答應。

好在邊序巧妙地化解了這尴尬的場面,不然自己怕是要奪門而出。

路席這種做法,可稱之為——「霸總行為」。

當一些特定的場合或者觸發某些臺詞時,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說出一些霸道的話語,或者做出某些行為。

也可以概括為——沒事就想裝X。

他改不了,沒有辦法改。這是身體的本能,已經刻到骨子裏。

或許這就是路席作為小說霸總的使命吧。

小籠包的香味實在是太過誘人,路席沒有心思再去把思緒放在別的地方,專心幹飯。

精致又小巧的小籠包每個都是标準的十八個褶子,咬一口會有溫熱的肉汁在口中爆開,在那瞬間,肉香盈滿鼻尖,全身的細胞仿佛都被打開,徜徉在美食的海洋裏。

在這種情況下,路席覺得,阿德要是真的把自己的份都吃了,也不是那麽不可原諒嘛。

所以他就大發慈悲地分了半屜小籠包給阿德,成功換來阿德感激的淚水。

“謝謝路總!”從吃貨嘴裏搶吃的有多麽不容易?阿德根本沒想到在自己沒有要求的情況下自家總裁能分給自己……總裁,我會效忠您一輩子的!

邊序看到還有些羨慕,“你們倆感情真好。”

路席愣了一下,把剩下的半屜推到他面前,“給你。”

他好像在告訴邊序,不必羨慕,你也可以擁有。

邊序最後并沒有吃那半屜小籠包,怕路席吃不飽,他用剩下的面團給做了韭菜雞蛋餡的燒餅。

阿德也有,但他總覺得總裁的燒餅比自己要大是怎麽回事?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路席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就去邊序的燒烤攤逛逛,早上在邊序家蹭個早餐,日子過得實在快樂。

即便路席不讓阿德再睡自己的床,阿德也每天晚上準時來報道,就是沒辦法蹭早餐,有點遺憾。

沒辦法,誰叫邊序的手藝那麽好呢?

考察一個月,女主沒找到,燒烤愣是吃了十幾頓,身上肉也愈發松垮。路席和阿德,都胖了十斤!

路席沒能堅持下去,因為公司距離這邊實在太遠,他這樣來回跑每天通勤時間增加了不少。

其實時間倒不是問題,是因為接下來他要經常出差。

加上也不好意思每天給邊序添麻煩,讓人家做免費早餐……雖然他和阿德晚上都會去邊序的燒烤攤子幫幫忙,可路席終究是總裁,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太好了。

接下來路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不得不和邊序告別。

離別那天他照例去了那個燒烤攤,想要鼓起勇氣向邊序要一個電話。

就算以後見不到,手機聯系也是可以吧?

即便是天天見面,路席和邊序其實還是保持着若有似無的距離。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旁人可能誰也無法理解。

誰也不知道,再進一步會發生什麽?

路席原本以為,他們會永遠維持這樣的平穩,可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想要打破規則。

可是邊序沒有出攤,也沒有在家。

路席等了一個晚上也沒能等到他。

後來的時間,路席會時不時讓阿德去探查,或者自己開車回去找他。就這樣持續了有一個月,他終于放棄。

路席确認,邊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

或許,他是想借此告訴自己,不要再去騷擾他了呢?

那就這樣,結束好了。

路席以為自己和邊序只是萍水相逢,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其他一概不知,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

那個美好的夏天仿佛就存在他的夢裏,只有阿德偶爾念叨起邊序的廚藝才向路席證明,那一切并不是他遙不可及的一個美夢。

從秋風蕭瑟走向白雪皚皚,從春暖花開,最後又回到炎炎夏日。

眨眼一年時間過去,路席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找到女主……因為他搞錯了時間!

之前女主還沒來到蘭渝市呢,所以他當時幾乎是翻遍整個蘭渝市都找不到女主的身影。

而按照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但是路席暫時還沒什麽心情去找女主,明明應該跟更加着急才是,他卻沒有去年積極。

一年時間路席改變很多。

從前他要是克制不住說點霸總知名語錄,自己都能先羞恥上。現在的他簡直是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不要臉到了極點。

再讓他調戲邊序,絕對信手拈來。

半夜路席從睡夢中醒來,還是想不通自己在書裏那麽牛一反派,怎麽就那樣栽了呢?

心情不好,睡不着,腦海裏竟又浮現那張臉。

突然間有種想見他一面的沖動,于是路席拿起鑰匙,說走就走。

去車庫裏挑選了一款自己最最低調的車,循着之前的記憶,往他之前擺攤的方向開去;

從路席現在居住的地方到那裏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明明夜已深,可他卻不見半點疲憊甚至還興奮的哼起小曲。

一想到又能看到他,路席就有些激動。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附近,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是總裁……萬一他因此不想跟自己交朋友了怎麽辦?

所以最後這段路路席選擇走路。

很久沒來,但他卻對這條小巷子熟悉的很。

那是那段時間,他和邊序一同歸家的路。

近鄉情更怯,人快走到那邊。路席一顆心砰砰砰跳起來,他從未像此刻這樣緊張。

終于,他站在了那個攤子附近……

還是燒烤攤,但是人卻不是那一個了。

路席垂眸,眼裏有難掩的失望,原來自己終究跟他還是沒有緣分。

對哦,他忘記了,邊序早就走了啊。

一年前就走了。

那天他沒有出攤,家裏大門緊閉怎麽敲也不開。他怕邊序出事還特地找了房東拿鑰匙開門進去,也沒有人。

後來路席又報警,可警局的戶口系統裏竟然查不到邊序這個人。

見鬼了嗎?還是說,那一個月的的确确是一場夢?

路席不相信。

倘若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見過邊序也就算了,或許他會懷疑因為自己是在小說世界裏面,所以邊序只是他幻想的一個人物。

可阿德明明也見過邊序,他和自己一樣,吃過邊序做的飯菜……那段快樂的時光是那樣真實,怎麽可能不存在呢?

他不死心地又把車開到他以前租過的房子附近,停好車帶上手機吭哧吭哧爬樓。

這附近連個路燈都沒有,周圍也沒有任何居民居住,像鬼電影裏面的場景。

自從他搬走後不久,就聽說這一片要拆遷,所以一直沒有新的人住進來。但不知為何一直擱置着,不讓人住,也不拆遷。

路席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然還敢獨自一人過來。

可他就像是着魔了一樣,不達目的不罷休。

爬了五層樓,他終于到了。

只有兩戶的樓層很短,樓梯口不過幾步就跨過他以前住的地方,來到邊序房間。

然後他頓住,宛如一座雕像。

路席以為一年的時間可以讓自己忘卻,可如今他發現,做不到。

怎麽都做不到,怎麽都無法忘記,怎麽都無法釋懷。

為什麽不告而別?是因為真的讨厭自己,想要借此離開自己嗎?

這時路席忽然發現,被窗簾掩蓋之下的屋內竟有微弱的燈光。不像他之前來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漆黑一片那樣。

裏面有人住!難道會是邊序嗎?

他趴在窗邊豎起耳朵偷聽,裏面不僅有人,還有偶爾高亢偶爾低沉的說話聲,像是有人在喝酒聊天一樣。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在做夢。

是邊序嗎?是他嗎?

路席一顆心跳得飛快,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

聲音很小,裏面的人應當是聽不見的。

路席思忖片刻,不死心地又敲了幾下。

“誰啊?大半夜的!”

随着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門吱呀一聲從屋內打開。

一股濃烈的酒味迎面撲來,和當時邊序身上清冽的草木香完全不同,難聞到路席有點想yue。

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和邊序沒有一丁點相似。

男人毫不客氣地打量着路席,一張口就是滿嘴的酒氣煙味,粗聲粗氣地問:“你找誰?”

這要是邊序,就讓阿德吃翔!

路席退後一步,客客氣氣地說:“打擾,找錯地方了。”

他想走,可胖男人卻先一步攔住他,“嘿……等一下。”

“幹什麽?”

“嗯?你這小子,細皮嫩肉的……”胖男人摸摸下巴,臉上呈現幾分淫?邪之色,随後他又用那種像是要剝光路席衣服的眼神看他,猥瑣地笑道:“這麽晚了,誰家正經男人會來敲人的門?該不會是做鴨的吧?”

“你說誰做鴨呢?”下流的調侃讓路席感到不适,他當即呵斥胖男人,可胖男人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倒笑得更加放肆:“就是你啊……小子,讓哥哥爽一爽,哥哥就給你錢。”

說着手直接朝着路席的臉伸去,竟是要摸他。

“你才是鴨子呢!”路席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還順勢給了他一拳。

他可是學過功夫的,對付這個男人不在話下。

胖男人吃痛一聲,摸摸自己的臉頰,眸光變得邪惡,“呦,還有兩下子是嗎?”

說完他回頭沖着屋裏喊:“兄弟們,開工了,這裏有個大貨!”

“老八,幹嘛呢?”

“幹什麽不喝酒跟誰說話呢?”

“來了來了,什麽大貨讓我看看?”

随着一陣混亂的說話聲,胖男人讓開了身後。

十幾個壯漢,一眼看不到頭。

路席暗道不妙,自己雖然是練過的,可這十幾個人車輪戰,他也吃不消啊。

還是走為上策!

他想走,但那群人并不想讓他走。

随着胖男人一聲令下,一群人七手八腳地纏住了路席,想要把他往房間裏拖。

眼看路席要被人拽進去,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只大手從天而降,一腳踹開最近的壯漢,把他拉出危險之地。

路席的後腦勺一下撞到結實的胸肌上,一股草木的清香包裹了他。

“邊序?”

他驚喜回眸,男人也溫柔地沖着他笑。

委屈一下就湧上心頭,路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死鬼,你還知道回來啊?”

說完他自己都呆住。

這麽嬌羞是鬧哪樣啊?

作者有話說:

換了個文案哈哈哈  我就喜歡英雄救美的老土故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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