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斯內普大步流星的走着，臉色陰沉。黑色的袍浪在身後翻滾，氣勢很是驚人。

一路遇到的零散學生全都戰戰兢兢站在路邊等他走過，猜測着斯內普教授又被誰惹到了。

斯內普确實非常憤怒。

說約翰是小蝙蝠？陰沉的和他一樣？總想給別人下惡咒？

他警惕戒備約翰，那是他的事！那群小子怎麽敢——那可是他們同院的學生！

這就是所謂熱情的格蘭芬多？

斯內普早就知道自己被學生在背地裏被稱呼成油膩膩的老蝙蝠，陰沉的吸血鬼。

這樣已經很多年了，他對此不屑一顧，并且早聽習慣了。

但是今天猛然聽到那群小子這樣猜測那個男孩——

一陣控制不住的憤怒和侮辱感就從他心底騰起。

還是當着那男孩的面！

斯內普一想到剛才他看到的場景，就覺得氣血上湧。

兩個男孩旁若無人的嘲笑猜測着，其餘人或是裝作說話，或是直接屏住呼吸認真聽着。那個男孩垂着眼簾，就坐在旁邊，孤寂又自嘲。

斯內普簡直覺得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不同的是斯萊特林從不會這麽明顯。

——而且在記憶裏，夢中的自己還有約翰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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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那個總笑着的男孩去哪了？

斯內普怒氣沖沖的一路回地窖去了。

……

聖誕假期前的下午，回家的學生全都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車離開了。這天晚上去大廳吃飯的格蘭芬多，只剩約翰一個。

晚飯時候約翰注意到教授席上一道視線頻頻注視着他。

于是吃過飯後他就心領神會的跑到地窖等着了。

“請問有什麽事嗎，斯內普教授？”他等到了回來的那道身影。

“明天早上八點，在這裏等着。”男人的眼神注視着他，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所以還是這種幹巴巴的語氣，“帶上你的行李箱。”

約翰心領神會西弗勒斯是要帶他回蜘蛛尾巷。

他也沒問男人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乖順的答應後就告辭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兩人到達位于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宅後，斯內普就開始了不動聲色的觀察。

他看到約翰進門後第一反應确實沒有陌生感，而是充滿了懷念。他讓約翰暫時住到二樓的一間小房間裏後，約翰就主動負責了廚房。

斯內普吃驚的發現約翰清楚這房子裏的構造，清楚附近最近的麻瓜超市在哪裏，還用大堆食材塞滿了廚房。

但是不用他警告，約翰就不會随便出門。在他熬魔藥的時候，男孩也會乖乖的坐在一邊看書。

那種默契的感覺，讓斯內普一度恍惚這就是夢裏的約翰。

而且還有那些下意識的熟稔感，還不能證明什麽嗎？

這天晚上，斯內普又做夢了。

他夢到自己畢業後就加入了食死徒。

莉莉不再和他說話了，而約翰一如既往表示支持，但他身為格蘭芬多卻沒加入鳳凰社，畢業後的處境變得非常艱難。

黑魔王漸漸瘋狂，殘暴。

他在食死徒的一次次任務裏，漸漸的手染鮮血。他開始迷惘，後悔，堅定，再掙紮。

他滿身疲憊的回到房子裏，經常會收到約翰寄來的信，每次都是種種安慰鼓勵的話。有時候，約翰也會偷偷的過來，短暫的待一會兒就走。

斯內普看着夢中的自己開始産生巨大的憂慮。

自己是怕約翰在這種時候再和自己來往，會遭遇不幸。

自己也怕約翰真正的了解自己做的事情——殺死那麽多無辜的人後也遠離自己。

所以斯內普每次收到信都非常糾結。他急于靠約翰給他的安慰鼓勵作為慰藉，他也被沉痛的愧疚折磨着，愧于見到那些溫柔的話。

一轉眼到了鄧布利多約他談談霍格沃茨魔藥學教授職位的日子。

——斯內普心知肚明這是他偷聽到預言的時候，是一切悲劇的開始。他心情複雜，抗拒着這個夢。

可他沒想到，自己在豬頭酒吧裏居然碰到了約翰。

他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