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約翰含糊的說:“我不是一直在追查魂器嗎,之前我發現一件事——伏地魔曾經來霍格沃茨申請要當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但是被阿不思駁回了。”
“這門課的詛咒就是從那時起才有的,從此以後每任教授都會遭遇各種意外,做不了一年。”
“你連任這十幾年的時候,大家都以為詛咒終于結束了,結果現在——”斯內普冷冷瞪約翰一眼。
約翰心虛的幹咳一聲,繼續說:“我發現伏地魔想回霍格沃茨當教授,就是為了魂器,所以他還是要來霍格沃茨的。”
“而這一次,我發現那個人身上有伏地魔的氣息,所以我意識到那個人襲擊我是有目的的,就将計就計了。”約翰含糊的說。
斯內普又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拆穿:“不想說就直說,謊話這麽多漏洞你也真能說出口。”
約翰尴尬一笑,一口咬定:“……反正那人就是伏地魔附身的對象,想應聘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混進霍格沃茨,因為只有這一個職位流動性很大,其他職位基本都是終身制。”
“——他對我下手是遲早的事,西弗勒斯你就別生氣了。”
因為斯內普還保持着身體前傾在約翰面前,雙臂按在床上的質問姿勢。約翰一邊說着,不着痕的伸出雙臂環住了斯內普的脖子,滿足的蹭了兩下。
斯內普神色有些遲疑——他總覺得約翰的動作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只有別扭的繼續保持着這種姿勢,說:“等過兩天你精神穩定了,把你遇到那個人的那段記憶給我。”
夢外的斯內普心情倒是有些微妙。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約翰會偷偷做這些小動作?
夢裏的約翰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的精神沒有怎麽受損,那只是對外說辭罷了。記憶你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只是對外記得要說——我雖然已經醒了,但是精神不穩,根本不能正常和人交談。這也是我和波比,阿不思商量好的。”
斯內普眉頭一皺,表情凝重了下來:“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到霍格沃茨以後還會想對你下手?”
約翰點頭:“本來他是想讓我徹底瘋掉的,沒想到我還能醒過來。我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有他的大概模樣,萬一揭穿他的身份怎麽辦?不過霍格沃茨有阿不思看着,他肯定不敢殺死我,最多只是修改我的記憶。所以我就得先裝瘋賣傻,好讓他放心了。”
他警告斯內普:“所以西弗勒斯你別輕舉妄動,阿不思還有別的計劃,你只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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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摸索着從枕頭下拿出魔杖,從太陽穴抽出一段銀白色的記憶。
斯內普立刻把旁邊桌上的一束花變成了細長的玻璃瓶,裝好了記憶。
約翰對他燦爛的笑了一下,就突然佝偻下了腰,眼神變得呆滞起來,傻傻的張開嘴喃喃自語着一些不明意義的話。完全就像一個精神出了問題的人。
斯內普眉毛挑了一下,徹底放心了。
雖然約翰有時候很不靠譜……但他演技真的很好。
斯內普離開病房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連一句話都沒再和外面的鄧布利多,龐弗雷夫人說,明顯是因為約翰的病情。
——約翰演了起來,他可也不能落後。
斯內普回到魔藥辦公室的時候,才恢複了正常表情,把櫃子裏的冥想盆拿了出來——銀白色的記憶在冥想盆中絲絲縷縷的彌漫開來,斯內普俯下/身去,一種熟悉的失重感立刻向他襲來。
等斯內普再次站穩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一處小山坡上。
這裏是霍格莫德村,全英國唯一一個純巫師居住的村落。從這處小山坡上能遙遙看到不遠處的種種街道和店鋪。
而斯內普的身邊不遠處,一個金發男人慢慢走了過來。
約翰突然在山坡上站定,神色有些狐疑的左右打量了一會兒,但周圍沒有一點動靜。
他的手藏在袍子下,看樣子已經握住了魔杖,渾身繃緊,只要有一點異動就能發動進攻。然後繼續慢慢的往前走去。夢外的斯內普不由得對這種謹慎行為十分贊賞。
又過了一會兒,約翰幾乎要走下山坡了,他的肩膀一松,似乎放松警惕了。在那一瞬間,斜裏憑空出現一道帶着兜帽的身影,沖約翰角度刁鑽的射出一道綠光。
斯內普心中一緊,就見約翰敏捷的躲過了那道綠光,然後迅速的轉身連連回敬咒語。看來他剛才放松的動作也是故意的,約翰的戰鬥直覺和身手都很優秀。
“你是誰?為什麽要攻擊我?”約翰身形卻突然頓了頓,質問。
那道帶兜帽的身影只露出個下巴尖,飛快的念着咒語。聽到約翰的問話,他冷笑一聲:“你是個必須除掉的障礙而已。”
約翰皺緊了眉頭,躲閃的動作開始有意識往街道那邊引。他們的對戰動作太大,已經吸引了那邊路上一些巫師的注意力。
“時間不夠了……快點解決他!用鑽心剜骨!”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突然響起,那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
“我明白,主人!”兜帽男人連忙說。他的攻擊頻率變快了,道道紅光向約翰襲去。
約翰的神色也是微變——熟悉他的斯內普立刻就發現約翰的動作變了,比起剛才滴水不漏的防禦,現在他看起來有些慌亂,在猛烈的攻擊下開始漸漸露出破綻。
很快,一道紅光就擊中了約翰。他全身一顫,痛苦的彎下了腰,開始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
金發男人站都站不穩了,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他的頭發和臉上都沾上了塵土,異常狼狽卻完全顧不上形象。斯內普看得有些心疼,卻還記得約翰上次遭受鑽心咒的時候可不是這種表現。
……所以約翰現在其實還是在演戲?
兜帽男人享受的聽着,冷酷的笑了起來。他手中紅光一閃——又一道鑽心咒沒入了約翰的身體,慘叫聲頓時更加凄厲了起來。
斯內普抿緊了嘴唇,黑眼睛緊緊盯着地上的約翰。
雖然知道是演戲——但還是很心疼。
在這一點上,夢外的斯內普和夢中的自己達成了共識。
兜帽男人不停歇的又施了第三個鑽心剜骨。這次,約翰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連掙紮翻滾也慢慢沒力氣了。
他表情扭曲得厲害,四肢都控制不住的開始抽搐,瞳孔也開始渙散,然後就無聲無息的垂下了頭。
斯內普控制不住的擔心起來。
被不停歇施加多個鑽心咒的人全都瘋了,約翰現在的模樣太逼真了,他真的還是在演戲嗎?
兜帽男人看了兩眼已經沒有聲息了的約翰,一腳把他從山坡上踢了下去。金發男人在斜坡上滾了幾圈,像破布娃娃一樣摔落在坡底,停止在一種別扭的無力姿勢上不動了。
“主人,已經完成了。”那個兜帽男人恭敬的說,“請再忍耐一段時間,只要等招聘教授的通告發出來……”
斯內普的視線卻控制不住的繼續停留在一動不動的約翰身上。
兜帽男人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又消失了,而約翰仍舊面朝下倒着,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金發男人的眼睛突然眨了眨,似乎在告訴看記憶的人他仍舊是在演戲。
斯內普看到這個動作,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慢慢推移,約翰仍舊一動沒動,也沒有別人發現他。
這邊本來就偏僻,又有一個斜坡擋住了那邊的視線,如果沒有人站在小山坡上往下看的話,是不會發現約翰的。
豬頭酒吧的老板卻突然出現了。
他少見的沒有醉醺醺的,左顧右盼的從酒吧裏走出來,最後下定決心選定了這處小山坡,站在上面一副等人的模樣。
這個老頭無意間往下望了一眼,立刻吃了一驚,他看到了坡底生死不知的約翰,然後高聲呼喊起別人來。
不少年輕的學生都圍了過來,他們也紛紛認出了這是霍格沃茨現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在不斷的驚呼聲中,老板給霍格沃茨去了一頭貓頭鷹。
……
這份記憶的最後,是老板揮舞着魔杖,用漂浮咒小心翼翼的把約翰浮起,往豬頭酒吧去的場景。
而斯內普敏銳的一轉頭——頓時看到旁邊圍觀的人群裏,有一個靜靜看着的兜帽男人。
他心中一驚。
——所以這就是約翰一定要演完全程的原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前,戰鬥反應和演技都是約翰的弱項,而現在,這兩項已經不是他的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