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斯內普醒了過來，還有些恍惚。

前一刻他眼前還是金發男人昏迷不醒的臉，再看，他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床上。懷裏蜷着的身形小了好幾號，還只是個金發的男孩。

斯內普心中升起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也十分心疼，忍不住把約翰摟的更緊了。

男孩睡的迷迷糊糊，把他的手往外推：“……西弗勒斯別鬧，我要再睡會……”

斯內普莫名又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似乎他經常要沒好氣的叫賴床的約翰起來，而那時候，約翰就會半睡不醒的這樣回答他。有時候——自己還得用點手段才能讓約翰起床，而這些，都是他們——以後的事情了。

斯內普心髒漏了一拍，努力的回想着。

他們……什麽以後的事情了來着？

他心中有一種什麽被堵住了的憋屈感，那些想不起來的東西似乎對他非常的重要。

斯內普還是怎麽都想不起來，只好怔怔的低下頭，按照剛才想到的“那種手段”，吻住了約翰的嘴唇。

約翰立刻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微弱的用鼻音哼唧着表示抗議，還是閉着眼睛。

但他的抗議聲突然斷了一下，然後不敢相信的突然睜開眼睛——淺藍的眼睛裏沒了剛睡醒的迷糊，只剩一片震驚。

斯內普有些恍惚的松開了他。

“西弗勒斯？你……想起什麽了？”約翰試探的問。

斯內普不回答他，腦中一片混亂。

一句話自然而然的浮現在他腦海裏——有時候他還得用點手段才能讓約翰起床，而這些，都是他們結婚以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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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的望着自己的左手。

這只手上應該還有一個銀戒——刻着字母J，是約翰送給他的。就如同約翰手上的銀戒，那上面的拉丁文，是他親手寫的自己的名字。

……這些都還是未來的記憶？

“西弗勒斯？”約翰又追問一遍。

斯內普的記憶并沒有完全恢複這一點，早就被兩個人心照不宣了。尤其這兩天斯內普坦白了他其實是從夢中才知道的那些記憶，約翰也沒有多問。

“我們……結婚了？”斯內普喃喃的問，也不知道是在問約翰還是在問自己。

約翰的眼神沉了下去，抿住嘴唇勉強應了一聲。

斯內普看着面前的男孩，一種不問不快的沖動驅使着他開口問道：“約翰，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之前斯內普就明白眼前這個小男孩約翰其實也明白未來發生的事，只是扭轉了時間，用這樣的身體回到了這個時間段。

所以斯內普開始懷疑男孩知不知道……他那天夢到的未來約翰死去的那件事了。

“死啊，你問的是哪一次？”約翰有些詫異的問，臉上的神情竟然有些懷念。

“你——”

約翰還能死過幾次？

約翰也不吊他胃口了，老實的說：“嚴格來算應該是三次吧。”

“第一世我只是個普通人，死後第二世到了現世，才遇到了你。我被伏地魔附身的惡犬咬死後，你才因此察覺了你對我的感情——然後我以靈魂狀态存在在世上，我們才結婚了，在現世幸福一生。”

說到這裏，約翰看了一眼斯內普的表情，自覺沒有多說：“然後我的靈魂也消散了，這才算第二世的結束。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三世，我已經出現在魔法界，從你小時候陪你一起長大。”

他遺憾的聳聳肩：“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法死去了，相反，你一直陷入了不斷死去的詛咒，我就一直在想辦法救你了。”

斯內普卻越聽越混亂。

他突然想起未來致使約翰死去的那個傷口，非常像被什麽大型犬類撕扯咬傷導致。

他咬着牙，有些艱難的問：“等等，被咬死和結婚……都是你第二世時候的事情？”

“那麽喬治呢？勞斯太太，還有——你寫的那本叫‘死亡聖器’的書？”

“全都是第二世的事。”約翰意識到斯內普思緒正非常混亂，于是老實的回答。

——斯內普立刻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

他一直以來夢到的過去，都是約翰第三世的事情，因為約翰不斷扭轉時間改變未來，所以斯內普才沒有那些記憶，只能從夢中看見。

而他時不時夢到的另一部分——被他認為是未來的記憶，其實都是約翰第二世時他們相處的記憶！

那些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

一時間斯內普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麽他前段時間猶豫掙紮了那麽久，克制着自己遠離約翰，只為了未來的悲劇不發生，全都是無用功了？

斯內普也終于明白約翰為什麽會在莉莉的問題上受這麽大的刺激了。

試想一下——如果是他和約翰相愛一生，帶着記憶到了下一世又一直陪着約翰長大，心心念念只希望約翰恢複記憶，能和他重新在一起。

但是約翰卻因為詛咒，總是死在他面前，也無論他怎麽努力，約翰都不喜歡他，而是對另一個人表達好感，念念不忘。

這樣的日子無窮無際，他甚至連死都不能，只能被困在約翰身邊，看着曾經愛人疏離冷淡的眼神。

……斯內普完全不能想象那該是多麽絕望的事情。

“約翰，我——”他愧疚而痛苦的攥緊了手掌，說不出話來。

他這次才是徹底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自己也受不了教授再不恢複記憶的焦急了，趕緊讓他知道真相。

可能有人覺得不明白，斯內普一直夢到的“未來”那些記憶，都是約翰第二世時他們相處的記憶。

約翰第三世的時候，才發現斯內普總是意外而死，所以才一次次扭轉時間去救斯內普，那些記憶被斯內普在夢中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