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化神期的美蛙

梵玉蟾蜍這種妖獸一般都比較弱小, 都說蟾蜍身上全是寶,所以它也是醫修常用來入藥的東西。

花菱朝夏惜雪那邊看過去,果然夏惜雪已經一臉癡迷地盯着蹲在冰晶之中的梵玉蟾蜍了。

另一邊的王陽朔不好意思地對其他人笑笑, 他憑着直覺選了這條路,沒想到還真如他所想, 一上來就碰到這個化神期的妖獸了。

幾人戰略性退回洞中,蟾嘯結束後,王陽朔道:“大師姐, 我在先前得到的那本陣法秘籍中看到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法陣,正适合越級殺這只癞蛤。蟆。”

他取出那本秘陣圖,翻開幾頁,找到他口中那個陣法, 指給花菱看。

花菱皺着眉頭快速看了看,是個殺傷力極大的陣法, 如果配合得不錯,可以用最小的損失殺掉那只化神期蟾蜍。不過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和至少八人的配合, 她斟酌片刻,道:“可以一試,你來指揮。”

王陽朔立馬高興起來, 看陣圖那神色和盯着裏頭那只梵玉蟾蜍的夏惜雪極為相似。

花菱忍不住懷疑到, 這小子,不會一開始就打着試驗陣法的主意吧……

王陽朔興致勃勃給幾個人講起了陣法的位置:“九師妹, 你待會兒站在艮位。八師妹,你站坤位。三師姐巽位, 四師姐兌位, 五師兄乾、六師兄坎,我站震位, 大師姐站離位。”

“大家記一下心訣,等會兒一定要同時念訣,中間不能停、不能被打斷。考驗咱太清峰默契的時候到了!”

接着他拍拍相星晖的肩,對他說道:“小師弟,保護我們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相星晖點點頭。

花菱略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相星晖道:“師姐放心。”

花菱收回目光,說:“殺,幹完這票就輕松了。”

她看了那個陣法,這個安排很合理,相比于相星晖的冰靈根,她的火靈根更适合和他們一起結陣。

她也不是不相信相星晖的實力,只不過是忍不住的要擔心罷了。

花菱本想将月靈留在外面,這裏住着只化神期的癞蛤。蟆,應該沒有其他妖獸敢随意來犯。月靈說什麽也不幹,死死抱着花菱的脖子:“休想把我一只靈扔在這裏!”

九人一靈殺氣騰騰地回了崖邊。

“沖。”花菱一聲令下,八人瞬間向下俯沖,各自站到定好的位置。

那梵玉蟾蜍就外表而言,其實也算是一只美蛙。它通體呈半透明狀,鎏金色的血液在琉璃般的體內緩慢流動,碧金色的眼睛盯着夏惜雪。

“醫修,”梵玉蟾蜍開口說道,“老子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醫修。”

夏惜雪毫不示弱地怼回去:“沒關系,我這輩子最喜歡修為高的藥材了。”

梵玉蟾蜍像是有什麽心理陰影一樣,竟被夏惜雪這句話吓得原地一跳,還“呱”地叫了一聲。

花菱他們幾個激怒敵人很有一套,立馬擺出一副“就這也能是化神期”的不屑表情。

癞蛤。蟆意識到自己剛剛丢了個人,壓下心裏那些對醫修的恐懼,眼神兇狠地掃視他們一圈,包括還站在崖上的相星晖,道:“方才放了你們一馬,本想讓你們多活幾天,能幫我把外頭那三個元嬰期的東西解決了,就再好不過了,沒想到你們又跑回來找死了,既然是這樣……”

花菱懶得聽它廢話,一鞭子抽過去,替它把話快速說完:“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花菱收回鞭子:“廢話真多。”

相星晖召出萬仞,化成長弓,扣弦拉弓,靈氣化箭,瞄準了梵玉蟾蜍。

梵玉蟾蜍被花菱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蛙嘴一張,一條細長的舌頭朝花菱襲去。

眼看蟾蜍的舌頭要觸到花菱了,一支靈箭破風而來,穿透那癞蛤。蟆的舌頭。

梵玉蟾蜍吃痛收回舌頭,長舌垂在嘴邊,那個被相星晖射穿的洞無論如何都沒法愈後,傷口周圍滋滋作響,不斷被毒液腐蝕擴大。

相星晖射箭之前突發其想,打抹了點雷隕蛇的毒液上去。

它恨恨地回頭盯着相星晖:“該死的人修!我要讓你們通通死在這裏!”

見相星晖成功吸引走梵玉蟾蜍的注意力,花菱和王陽朔等人交換眼神,幾人閉上眼睛,盤腿而坐,同時開始口誦心訣。

他們的誦訣聲一響起,梵玉蟾蜍碧金的眼珠充了血,變得鮮紅刺目。

梵玉蟾蜍道:“煙羅誅邪陣,憑這也想對付我?”

它道破幾人所結陣法名稱,企圖擾亂他們心緒,只要一人心生動搖,亂了一瞬誦訣的節奏,他們得從頭開始,前功盡棄。

這梵玉蟾蜍是他們目前所遇妖獸中,最通人性、也是智力最高的一只,居然還懂利用攻心之術。

可惜,他們幾人不僅同出一門,且皆由花菱一手帶大,就算是二十歲才被撿回太清峰的相星晖,那也是花菱親手把他從瀕死邊緣拉回來的,感情非比尋常,同門之間極為信任。

相星晖持刀沖向蟾蜍,蟾蜍再次發出蟾嘯。聲音在崖下回蕩,将周圍無數碎石震落。相星晖揮出一刀,崖底四周生出一片冰牆,擋住碎石。

花菱、相星晖等人為防它的蟾嘯,提前封閉了聽覺。

修士的五感在戰鬥過程中可以起到感知危險的作用,越是高階的修士之間的戰鬥,越需要靈敏的五感。梵玉蟾蜍的蟾嘯能通過聽覺攻擊修士神識,幹擾修士戰鬥中的判斷,可以說是十分的棘手。

相星晖全程啥也聽不見,憑直覺和這只化神期的癞蛤。蟆周旋。

這蟾蜍用它那帶洞的舌頭不斷攻擊相星晖,同時伸出一只蹼爪,一團白霧出現在相星晖面前,霧中漂浮着許多白色顆粒。

瞬間,霧中的顆粒變成一道道極細的冰針,四面八方朝相星晖襲去。

他一刀揮開蟾蜍惡心的舌頭,躍到石壁上,冰針追着相星晖的腳步在石壁上釘成一排。

蟾蜍見他躲避冰針自顧不暇,趁這個空擋,挑了個離它近的花菱,長舌飛快朝閉目念訣的花菱襲去。

相星晖眼見它朝花菱攻去,顧不得躲避冰針,瞬間閃到花菱身前,兩枚冰針插入他右肩,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絲毫不受影響,動作極快,瞬息之間已經揮刀斬去了蟾蜍的舌頭。

刀上抹了毒液,蟾蜍的舌頭劇痛無比,淌着鎏金色的血液。

相星晖後肩上插着兩根冰針,刀上挂着幾滴蟾蜍的金色血液,站在花菱身前。

花菱察覺到相星晖正在她身前,不知他情況如何,只能強定心神,繼續念訣。

相星晖不打算再給蟾蜍偷襲的機會,提刀近戰。

蟾蜍被他切去舌頭,心中恨極,一下同時召出九道冰錐朝八個方位的幾人和相星晖同時射出。

相星晖将萬仞化作兩把飛刃,朝兩邊同時扔去,逐一砍碎冰錐,兩刃相合變成長刀回到相星晖手中。射向花菱和他的兩道冰錐,在長刀回來之前被他徒手擋下,手臂上留下兩條極深的傷痕,傷口處瞬間結了冰。

法訣已成,八人睜開眼睛,雙手結印飛快變換,八道靈力同時放出,彙到中心,金色陣紋逐漸形成。

梵玉蟾蜍眼見陣法将成,不欲與他再作纏鬥,腮部一鼓一鼓地吐出一大口白色毒霧,寒氣撲面而來。随後,蟾蜍驟然跳起,一蹦十丈高,打算一躍跳出崖底,放棄自己的老巢。

相星晖哪能由他就這麽離開,驅散毒霧後,緊緊追着它。

花菱等人結陣成功,她趕緊召出千鈞,一鞭子甩上去,纏住蟾蜍肥胖的軀體,用力将它拉回。相星晖轉到蟾蜍面前,對着臉就是狠狠一腳。兩人配合得當,将蟾蜍甩回崖下。

衆人回到崖邊,王陽朔輕飄飄地向陣法中投了一塊上品靈石。陣法生效,幾道鐵鏈從中生出,将原本打算再次跳出的蟾蜍緊緊來縛在陣中,數道金光穿透梵玉蟾蜍琉璃般的巨大身體,在它的一陣痛苦哀號和叽叽呱呱的咒罵聲中死去了。

“阿彌陀佛。”夏惜雪念了聲佛號,“這蛙日後必然功德無量。”

徐旬:可不是嘛,被做成藥治病救人。

花菱拉着相星晖的手臂左看右看,替他融去了肩上的冰針和手臂傷口處結着的寒霜。

她蹙着眉說:“又受傷了。”

“沒事,師姐。”相星晖說。

舒瑤原本在兩人身後暗戳戳地觀察他們,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手腳發軟,胸中翻湧着一股惡心的感覺。

季聽楓扶着石壁說道:“剛才那陣白霧有毒!”

夏惜雪趕緊從乾坤袋裏取出一瓶解毒丹,趁大家還有意識,一人一粒服下。

幾人吃下解毒丹後,歇了一會兒,恢複之後跳回崖底,處理起梵玉蟾蜍的屍體。

張盈可惜道:“這皮要是完整的就好了,用來制一件法衣肯定很值錢。”

徐旬看了眼死相極慘的癞蛤/蟆,道:“可能沒有女修願意把癞蛤。蟆皮做的法衣穿在身上。”

“不告訴她們是什麽做的不就成了。”黑心商人張盈說道。

夏惜雪快樂地哼着不成曲調的歌,小心地剖開梵玉蟾蜍。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哈欠連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