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又想不出題目

蘇瑾可謂是真正把百折不撓和屢敗屢戰兩個成語貫徹的淋漓盡致,尤其是憶起昨天慕容修的态度,暗自雀躍的同時免不了得意,清清一大早便再次跑了過來,但他絕想不到會目睹這一幕!

縱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兩人以如此親密的姿态抱在一起,可帶來的沖擊卻仍舊似千百根利刺,刺得他痛不欲生。

他喜歡了慕容修近三十多年,到頭來竟然比不過一個才出現短短一年的卑賤人族!

安淩華看着他憤恨的模樣,怔愣一瞬後驀地朝他勾起唇角,還順勢在摟着自己的慕容修嘴上親了親。

這回情況生生掉了個個兒,蘇瑾反過來從他眼裏看出了明晃晃的得意,氣到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而安淩華原想一觸即離,不曾想下一秒後腦勺就被一只手扣住,繼而被迫加深了這一個吻,耳邊随之響起低沉的輕笑。

待一吻結束,慕容修還親昵的在他頭頂蹭了蹭,“小家夥,你一早就這麽熱情,我有點兒受寵若驚怎麽辦?”

安淩華不由自主紅透了臉,“修,你別鬧,有人在呢。”

慕容修像是這才發現門口的蘇瑾,态度霎時冷淡下來,“小瑾,你胡來也要有個限度。”

截然不同的語氣和神态,再加之乍一聽到安淩華喊的那一聲‘修’,蘇瑾當即怒極痛極,布滿淚痕的面龐差點扭曲,他不明白慕容修昨天還對他回暖了态度,為什麽一轉眼就變得天翻地覆!

“為什麽……”蘇瑾身形不穩的站在門邊,問出口的嗓音顫得都快沒了樣,整個人更是抖得仿佛風中落葉。

慕容修起身半靠在床頭,不明所以,“什麽為什麽?”

安淩華見他動了動,乖巧的依偎進他懷裏,仰起頭好奇道:“他是誰啊?”

慕容修四肢一僵,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誰料安淩華未等他開口就轉了話鋒,“我以前見過他。”

“以前見過?”慕容修半眯起星眸,神情逐漸趨于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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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還不止一次呢。”安淩華餘光瞥見蘇瑾臉色愈發白的可以,慢悠悠道:“我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他扯掉了我一把頭發,還說我只是他的一個替代品,這麽一看,眼睛還真挺像的。”

慕容修的目光終是冷到了毫無一絲溫度,“是這樣嗎?蘇瑾。”

“我……我沒有!”蘇瑾矢口便否認,他從沒想過安淩華居然會告狀。

但接下來的話證明安淩華不僅會告狀,還會質問,他不滿的看向慕容修,突然一把揪住了他耳朵,“你問他幹什麽?難道不信我說的?”

“信信信,寶貝兒你稍微輕一點兒!”

“寶貝?誰是你寶貝?我看他才是吧?”安淩華手非但沒送,還揪的越發用力。

“沒有,不是!”慕容修趕緊辯解,“小家夥你不要想太多,我和他沒關系!”

沒關系?蘇瑾聞言,腦海裏一陣天旋地轉,他眼睜睜看着兩人旁若無人般的打情罵俏,眸底盡是怨毒和嫉妒,指尖更是不自覺狠狠掐進了掌心,直到掐出了血痕都沒發覺。

他認識慕容修這麽久,從未見過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番做派,那樣子哪兒還有一星半點的強勢姿态?明明在被揪着耳朵質問,別說生氣,臉上反而滿是縱容寵溺。

依他對慕容修的了解,那縱容與寵溺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

蘇瑾甚至相信,如果安淩華下一刻叫他去死他估計都會心甘情願不帶猶豫!

他無論如何都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時候,慕容修的一顆心完完全全撲在了別人身上?

“既然沒關系,這兒是你家,他為什麽有權利來去自如?”安淩華見蘇瑾身形已搖搖欲墜,心頭卻半絲不覺快意,他又使勁揪了揪慕容修耳朵,冷聲道:“這權利想來是你給的,怎麽?籠子裏關了一個不夠,外邊兒還得放一個?你倒坐享了齊人之福,挺不錯。”

“他是我大嫂,”慕容修有口難言,只得忍着疼解釋,“沒幾天就要和我大哥結婚了,婚期就定在十月七號,除這之外就真沒別的關系了!”

“大嫂?”安淩華好歹是松了手,而後不鹹不淡睨他一眼,“我發現你這大嫂怪會見異思遷啊,吃着碗裏的瞧着鍋裏的,心還特狠,你知道第二次見他時他對我做了什麽嗎?”

蘇瑾頭皮驟然發麻,理智告訴他應該走,不然事情一定會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他如今連弄死安淩華的心都有,談何這麽輕易就走?

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他直視慕容修,神色凄哀,“你別聽他胡說,他在污蔑我……我什麽都沒做過,真的沒有……”

“沒有嗎?”安淩華故作疑惑,“難不成是我記錯了?對了,修,你有沒有告訴過他契約的位置?”

慕容修眉心一跳,“沒有。”

“那他是怎麽知道契約印記就烙印在我心上的?當時還丢了一把匕首給我呢,他是不是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弟弟什麽的?我記性向來不錯,尤其是他那張臉長這麽漂亮……”安淩華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實在叫我見之難忘……”

蘇瑾面龐煞白一片,因為慕容修的神情已然陰沉到了極點。

“小家夥,累的話再休息一會兒。”利落的穿戴整齊,他三兩步便走出了地窖,周身氣息冷峻又極具壓迫感,令站在門口的蘇瑾哆嗦着連連後退。

“修……你、你要幹什麽?你信他不信我?我們認識了多久,你和他又認識了多久!”說不怵是假的,慕容修此時的模樣簡直像要把他活生生掐死!

客廳裏空無一人,蘇瑾驚恐的被逼退到了樓梯間的牆角,可哪怕如此他也依然咬死了不承認,不斷搖着頭抵賴,“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修,你為何不信我……”

慕容修反手帶上門不說話,周身氣壓卻一低再低,似是在深思,又似在度量。

蘇瑾心下悚然,被壓迫得險些喘不上氣。

直到良久後,慕容修才嗓音冰冷的開了口,“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可以不追究,但從今往後,你沒有任何權利踏足這裏一步,滾!”

蘇瑾難以置信,“你、你叫我滾?”

“不然呢?有些事你心裏有數,”慕容修這回終不再留丁點情面,“如果還不滾,就算我現在動了手你覺得誰會說我一句不是?大哥嗎?不相信就試試,看他是疼你多一點還是疼我多一點!”

這個答案在蘇瑾看來是毋庸置疑的。

最後他是怎麽離開的別墅已有些恍惚,思緒渾噩的厲害,待回過神,臉上的淚早已經幹涸,他就站在院門外仰頭死死盯着眼前那一棟莊嚴奢華的建築物,眸底倏然泛起陰厲之色。

“這是你們逼我的……”

都說狗急跳牆不擇手段,蘇瑾這段時間接近慕容修本抱着別的目的,如今再受到這般待遇,自然沒了所有顧忌。

被三百年悠悠歲月塵封在時光裏的往事,猶如抽絲剝繭般一點一點鋪陳明朗,然而最終卻斷在一個關鍵點上。

尉遲天和上官鴻濤同歸于盡後交給司空越的珠子究竟是何物,裏面藏着什麽樣的秘密,輾轉過後又落于何處,赫連婧的孩子可否有生下,柳鳶的生死身份與下落,身為人族的安淩華為什麽會生下純血統的安安,以及他體內靈氣和煞氣的來源……

而這一切的一切,是否又和接二連三的失蹤案存在關聯。

接踵而至的疑團盤踞在一幹人的心頭,明知危機已迫在眉睫,卻抽不開最後那一根絲線。

但誰都沒有想到,蘇瑾的急不可耐,将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推到了近前。

可若追溯根本,讓他狗急跳牆的不外乎是安淩華。

此時的地窖內,他看着門被關緊,周遭亦恢複寂靜,整個人陡然松懈了下來,仰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氣,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之又低的苦笑,“三百年,戰争,逃亡……告訴我,這樣做全部都能結束嗎?”

他像在對着誰說話,又像在喃喃自語。

“結束?”時遠時近的缥缈嗓音卻在他腦海中響起,“沒錯,都可以結束……”

安淩華緩緩閉上了沉重的眼簾,“什麽時候?”

“很快,就在今晚,您心生絕念時我曾阻止……可事已至此,您別無它選。”

阻住……安淩華想起了當初被慕容修從桐城帶回來時夢見的聲音。

在腦海裏回蕩的嗓音沒任何起伏情緒,他卻從中聽出了隐隐的迫不及待和興奮。

安淩華不再理會他,沉下思緒等待夜幕的降臨。

慕容修自出去後就沒再進來,許是有自己的事要忙,他也不在意,只等着天色漸入深沉。

待重新睜開眼時,入目一片黑暗,地窖內沒有開燈,鼻尖除去淡淡的酒氣,是慢慢靠近的冷香氣息。

一道人影背着從客廳裏照進的光走到了床邊。

“七爺?啊!”誰料安淩華剛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脖頸就被一雙手死死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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