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戎歌一闕劍潇潇(2)

劍潇惱又惱不得,而且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唇,吃了虧也沒處發洩,見床邊有盞茶端起來便漱口,一杯茶見底才想起來這原不是蕭戎歌喝的嗎?更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蕭戎歌見他這般漱口本十分氣惱的,可看到他臉越發紅了,反倒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

話未說完便被劍潇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如箭般的竄出書房,蕭戎歌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日劍潇處理完了公事,偷得浮身半日閑,見池裏的荷花開得正好,忽然憶起在山裏的時候與師父一起卧聽荷風,便砍了幾棵竹子做成一人來寬的小筏,穿荷繞水的進入荷池中央,躲在荷葉底下睡覺。時有錦鯉激起水落在臉上,他一只眼眨了眨,然後摘了片荷葉蓋在臉上,就此酣眠起來。

出來這麽久難得回歸自然,這一覺竟睡得分外香。醒時卻是一吓,不知何時竹筏上又來了一人,這氣息……他才知道是蕭戎歌,睜開眼便對上他俯視的眸。

黑如瑪瑙,亮如星子。劍潇這才想起來自己睡覺的時候臉上不是蓋着荷葉的麽?

“劍公子好雅興。”蕭戎歌難得笑意恬淡,如雲如月。白皙修長的手指拿着片荷葉把玩,正是劍潇方才蓋臉的那一塊。

劍潇坐起身,這才發現四周一邊漆黑,他一覺竟睡到晚上了,“閣主随興,劍潇告辭。”

蕭戎歌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劍潇側了側身子移開肩膀,拉足和他之間的距離。蕭戎歌這回倒不以為忤,“我正要去一地,有勞劍公子撐船。”

劍潇知拒絕無益,“閣主欲何往?”

蕭戎歌拿荷葉作扇扇了扇風,“時候不到,且先坐片刻。”

劍潇便安定的坐着也不置一詞,竹筏上一時便沉默了起來,唯餘身邊蛙聲陣陣,蟲鳴不絕。坐了一會蚊蟲便都飛來了,蕭戎歌手裏的荷葉由扇風改作打蚊蟲。

荷塘裏是死水,本是蚊蟲寄身的地方,此時正是初夏,蚊子剛出來猶其兇猛,蕭戎歌打着打着臉上還被叮了一兩口。偏他皮膚是極敏感型的,頓時兩個紅包一個在臉頰,一個在下鄂,兩相呼映竟就不出的滑稽。

劍潇忍着忍着,還是忍不住莞爾一笑。

蕭戎歌打蟲打得手忙腳亂,卻還注意到劍潇這一笑,神情一迷又被蚊蟲叮咬了幾口,然後似才發現怪事,“為何他們不咬你?”

劍潇以手掩唇咳了咳掩住笑意,“家師是大夫,我從小在藥廬裏長大,身上的藥香是蚊蟲忌諱的。”

豈料蕭戎歌竟移坐到他身邊,“你且讓我也避避,這些蚊蟲着實可怕。”

身子貼着他的身子劍潇一個激靈,頓生不适,蕭戎歌卻恍作未覺,“果然你身邊蚊蟲是少了些。都是些什麽藥?改日我也讓眉舒做個藥囊佩戴在身上。”

劍潇想移身拉開些距離,蕭戎歌這個懶人已似将全身的力量都倚在他的身上,前幾番違逆都沒好結果,劍潇也懶得再試了,可是他這樣子……

“師父藥廬裏的藥何其多,劍潇并不知曉哪一種防蚊蟲。”

蕭戎歌也不甚在意,沒有蚊子便悠然起來了,搖着荷葉有一搭沒一搭的道:“我道你身上的是梅花的寒香呢,竟未辯出還有藥香,難怪聞起來如此舒爽。”

劍潇不由想起那日因他聞自己身上香味而引起的暧昧,臉不由得便是一紅。蕭戎歌也想到了,好奇的想看劍潇是什麽表情,果不其然的看到他臉紅得如映日荷花。

“這條竹筏是你自己做的?”他不開口劍潇是絕不會先說話的。

“嗯。”

“倒是精巧,沒要想到劍公子的劍竟還有如此用途。”倒是實心實意的贊賞,“只是小了些,下次要做大一些。不過這只兩個人也還坐得下。”劍潇暗道:本來就是一個人躺得,你上來了只能坐着了。好在我們二人都會輕功,不然非要沉下去不可。

蕭戎歌似忽然想起什麽,猛然扭頭看向劍潇,“你砍地何處的竹子?”兩人本來就離得近,蕭戎歌這一扭頭氣息直逼劍潇脖頸,他只覺身子一陣□□,忍不住移了移身子,拘促道:“石園。”

“可是那塊青石下的竹子?”蕭戎歌這回不止扭頭,猛然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問。

似乎那裏确實有塊大青石,石上還寫着字,那裏的竹子有什麽特別不成?“是的。”他只見這裏的竹子又高又大,而且粗壯便砍了幾棵。

蕭戎歌臉色一白,手一用力幾乎沒将他提起,幾乎咬牙切齒的道:“劍潇,你竟……你竟砍了我的刺竹?”劍潇知道蕭戎歌喜歡竹子,可也沒有必要因幾棵竹子就與他反目吧?

作者有話要說: 鄙視吃了豆腐還買乖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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