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日炎炎,齊瑜心和林清軒吃完午飯後,便又回到了趙家故宅調查。
“所以瑜心,你想到了什麽線索?”
齊瑜心聽罷,道:“怪病,上吐下瀉,氣血不足,身長毒瘡…”
齊瑜心嘆了口氣,道:“若是宅裏大部分人都染上怪病,應該從他們日常生活進行調查,衣食住行。”
“…衣食住行,衣肯定是不一樣的,畢竟下人和主人有別,食…這有可能,住的話也可能,行的話應該…”
“食。”
齊瑜心截斷了林清軒的話,續道:“每個人都需要吃,可能問題就出在他們的吃食上。”
“這麽簡單,為什麽大夫為什麽沒看出來?”
林清軒好奇問道,看起來那李大夫也不像是庸醫啊…
“兩個原因,第一,可能這種情況,李大夫的确沒有見到過,第二,便是當時趙二福的死,多多少少讓李大夫信了這鬼神之說…”
齊瑜心雙手抱胸,續道:“走吧,去廚房看看。”
齊瑜心和林清軒二人來到廚房,如今的廚房也已經破舊不堪,而且屋瓦破了個大洞,雨水已經把這裏沖刷了許多遍,很多東西都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了,何況是要找到什麽證據…
“這下…大概是找不到證據了吧!”
林清軒有點喪氣,看着廚房裏還積着水的地板,忽然靈光一動,道:“水!瑜心,水!”
經林清軒如此一提醒,齊瑜心馬上領會,道:“趙家有多少口井?”
“兩口。”
“分頭行事。”
齊瑜心這麽一說,林清軒點了點頭,馬上去找另一口井,而一口井,就在廚房的前方。
齊瑜心往下看下去,烈日照耀下,仍能看到那井水的波光,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兩個靴子中取出兩把匕首,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下。
噗通——
齊瑜心墜入了井水裏,大概是因為夏日,井水的水位比平時低很多,只沒到了齊瑜心的脖子處,但是僅僅是這樣,她都感覺到了水壓,讓自己有幾分窒息的感覺。
齊瑜心深吸一口氣,然後沉入了井水裏,在深井裏,她目不能視,只能靠摸索,她甚至能摸到壁上的一些滑膩的青苔,忽而,她的腳碰到了一塊石頭,她動了動,似乎還被什麽纏着一樣。
她眉頭一蹙,順着那纏着自己的東西摸索過去,竟是摸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布袋,她手中匕首切斷了纏住自己腳的東西。然後那麻布袋似乎要浮起來,她馬上把麻布袋拿着,然後浮上了水面。
一個暗褐色的麻布袋,有一條繩索垂下,是剛才綁住石頭的繩子,而麻布袋的口子,竟是露出了幾撮頭發…
齊瑜心心下一驚,手都不禁有幾分顫抖,心不禁緊了幾分…
她把麻布袋摟在懷中,雙腿撐住水井的兩邊,用力一蹭,身軀往上沖了幾分,等要墜落之時,她一手匕首刺在牆上,雙腳撐在水井的兩旁,反複幾下,她到了井口,然後吃力地爬了出來,然後累極地倒在井旁的地上,然後轉頭看向手中依然緊捉着的麻布袋…
“終于找到了…”
“哎呀氣死我了!”
林清軒氣氛的聲音傳來,只是未等齊瑜心說什麽,林清軒便漸行漸近,口裏還在罵道:“竟是口枯井,跳下去差點把腳都崴了,啧!”
林清軒這才擡眼,看見躺在水井旁,一身濕漉漉的齊瑜心。
“瑜心,你怎麽樣?”
林清軒馬上走了過去,卻看見齊瑜心手上的那個麻布袋。
“哇!這是什麽!”
林清軒看到幾撮黑色的發從麻布袋中探出,吓得本來要過去扶起齊瑜心的她,馬上後退了幾步。
齊瑜心也不惱,坐了起來,然後看向自己手上的麻布袋…
“這…這該不會是趙二福的頭吧?”
雖然有些驚詫,但是林清軒還是覺得有些激動,這多年來找尋不過的頭,居然被齊瑜心給找到了!
“應該是,若不是,那便是有兩宗命案了…而這個,大概也是那家人身染怪病的原因…”
水井有個人頭,又是用來做飯又是用來洗澡的,不出病才怪…
“可是沒有異味麽?”
“我不曾嗅到任何異味,還得回去驗證才行,走吧!”
齊瑜心說着,起了身,一身濕漉漉地她,把平時藏起來的身材都凸顯了出來,這讓林清軒不禁贊嘆了起來。
“身材真好。”
“嗯?”
林清軒的聲音極輕,齊瑜心沒有聽真切,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清軒只是擺了擺手,笑說沒事。
林清軒找了一塊破布,把這人頭給包了起來,然後回到了宮裏的檢屍局,一路上,因為齊瑜心濕透了的全身,有些狼狽,還讓人看了一路,不過她倒也無所謂,和林清軒進了宮。齊瑜心先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才去檢屍局。
南國,皇宮,檢屍局。
“舊案房捕司長齊瑜心請求一個檢屍的房間。”
齊瑜心一身穿戴整齊,唯有那頭發還有幾分濕意,那當值的檢屍官看了看齊瑜心,再看了看林清軒手上的布裹。
“有命案?”
那檢屍官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然後又低頭看他手上的檢屍報告。
林清軒見那人如此傲慢,正要說些什麽,卻被齊瑜心伸手阻止了。
“我如今在調查八年前的趙家無頭殺人案,現如今尋回了頭顱,需要進行檢屍,請這位大人安排。”
那人一聽是八年前的無頭殺人案,馬上坐不住了,當時這案子可算是轟動了京城,先不說當時皇帝才登基一年,突然出了這件事,讓京城所有捕司都警惕起來,甚至連頭都尋不回來,讓此案成了懸案。
“尋…尋回了頭顱?”
那檢屍官将信将疑,林清軒上前一步,把布裹伸手探出,道:“這就是頭!”
“我…我馬上安排!”
那檢屍官吓得往後一退,然後跄踉地往後走去,走近了停屍房。
“啧,這八年來都沒尋回的頭顱,被我們尋回了,大概又要震驚京城了。”
林清軒忽然有了幾分滿足感,這簡直跟破了大案子一樣滿足。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麽當年的捕司會找不到這地方…”
林清軒又好奇了,以皇捕門的能力,這不可能啊…
“一會兒便告訴你。”
齊瑜心笑了笑,半晌的時間,那檢屍官便出來了,道:“兩位大人有請。”
齊瑜心和林清軒來到了檢屍官準備的房間,那檢屍官便退了出去,然後林清軒把頭顱放到榻上,然後拿起記錄檢屍報告的簿子,準備給齊瑜心記錄。
齊瑜心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解開了麻布袋的結,拉開,小心翼翼地取出麻布袋中的頭顱,只是如今的頭顱已經化作了白骨,只餘那未曾褪色的頭發塞了一個麻布袋。
齊瑜心檢查了骷髅頭頸椎的切口,然後又從那堆頭發中,找到了一個束發的冠,上面的玉石雕了個‘趙’字。
“頸椎切口不齊,發冠有趙字,初步确認是趙二福的頭顱。”
齊瑜心看到了那黑色的發上和麻布袋上都有一些淡黃色的東西,像是膠,她取了一點端到鼻前,即使時隔那麽久,依舊有一點香味,似是檀木。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便把它小心地放到了一旁。
“發上有星星點點的淡黃色膠狀東西,需要再确認是何物。”
随後,齊瑜心撥開了所有的發,然後檢查了天靈蓋的地方。
“天靈蓋并沒有任何傷痕。”
齊瑜心複又檢查了臉部的骨頭,道:“臉部也沒有傷痕,牙齒并沒有被破壞與缺失。”
齊瑜心翻了翻頭顱,檢查了後頸椎,眼神一亮,道:“後頸椎
第三節 骨處,有一個針孔般大小的孔,與之前推測的死因傷口符合。”
齊瑜心說完,然後撬開了頭顱的牙,竟是看見裏面有一物,她緩緩地把那物體拿了出來。
是一個吊墜,經過歲月的沖刷,那紅色的繩子已經褪了色,而那個吊墜是一塊普通的玉,上面寫着一個生辰八字。
“收起來。”
這是一個重要的證物,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必須好生收起來。
“為什麽有一個吊墜在嘴巴裏?”
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死者死前咬下的?
“不知道,這不是趙二福自己的生辰八字。”
每個案件報告都會盡可能的描述兇手和死者的所有信息,而趙二福的生辰八字寫在了報告上,齊瑜心記得很清楚。
林清軒放下手中的檢屍報告,拿起吊墜端到眼前一看…
“這玉成色不好,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确不像是趙二福這種大戶人家擁有的。”
林清軒看完,逐讀出了生辰八字:“己巳年丁卯月卯寅日丁巳時。”
林清軒翻了翻玉的反面,道:“平安。”
“對了,瑜心,為什麽當年捕快找不到這頭顱?”
林清軒忽而想起了剛才的問題,齊瑜心笑了笑,道:“趙二福死的那段時間,京城幾乎每日都會下雨,井水的水位因此增高,且這麻布袋綁着石頭往下沉,捕司找不到也屬實正常。”
齊瑜心說完,把剛才放在布上的淡黃色東西端到眼前,道:“感覺這像是一種藥物,我帶上一些去禦醫院問一問。”
“好。”
齊瑜心嘆了口氣,看了看那吊墜,再看向那顆頭顱,道:“或許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啦!
法老生病了,最近身體很不好,精神也不好,更完明天需要休息個2,3天,希望大家諒解啊,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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