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盤算了呀

河三很快就接通了淮墨的符文。

一道虛幻的鵝黃色的身影, 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道安那老東西去你們那兒了?”沒等兩人開口,河三便搶先說到,“我正要找你們呢。”

“你知道些什麽?”淮墨看着她,“說來聽聽?”

“道安的徒弟, 寂盎失蹤了,”河三也不廢話, 直接說道,“道安覺得此時和三春閣有關,今天一大早就領人過去了。”

又問:“你那邊,他來過了?”

淮墨「嗯」了一聲。

“他已經走了,”郁柏瀾接話道,“不過他沒有發現我們。”

“不……我感覺他的目标應該不是你們, 若是按照他的脾氣,沒有找到你們, 他是不會這麽快撤離的,”河三皺了皺眉,“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寂盎失蹤前,他找到了道安, 和他聊了好久, 我敢肯定,道安現在肯定知道些什麽。”

郁柏瀾頓了頓。

寂盎是道安對于他們唯一的信息來源。

寂盎都知道些什麽?

他和淮墨的真實身份, 淮墨奇特的血液, 他的丹師身份……還有, 他們和三春閣還有魔種的交情。

看來, 寂盎并不知道他和淮墨最核心的秘密。

既然這樣, 那麽事情都還好說。

但是, 道安到底是為什麽而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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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道安可能接收到的信息和現有的事件重疊在一起,唯一的交叉點就是……三春閣?

道安是沖着三春閣來的?

郁柏瀾猛地擡眸,眸中盡是錯愕。

所以說,三春閣,都有些什麽?

不對!

郁柏瀾連忙轉身,沖了出去。

淮墨怔愣了一下,忙跟上。

“先這樣吧,”淮墨舉着符咒,最後交代了一句,“有什麽事情,我會再找你,三長老,你那邊繼續盯着道安。”

“好,我知道了,”河三的身影漸漸淡去,“有什麽事,記得來找我。”

“我怕我忍不住,先對道安下手了……”她的聲音也漸漸淡去。

淮墨沒有心思聽她講話,收好符咒就追了下去。

下到了一樓,看到了站在那裏的郁柏瀾。

郁柏瀾看着眼前地上的一攤血跡,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阮溪,”他問,“元禮祁,去哪兒了?”

阮溪站在一旁,聞言,似乎愣了一下:“他出去了。”

郁柏瀾看了她一眼。

“他說他有事,需要去處理一下,”阮溪解釋了一下,“但他也沒說什麽事,直接就走了。”

“怎麽了,阿瀾?”淮墨走上前,看着身側的郁柏瀾,“有什麽問題嗎?”

“元禮祁離開了,”郁柏瀾說,“剛剛發生了那麽大的事,現在,他不見了。”

“他的那個傀儡也不見了,”淮墨注視着地面,“這是怎麽回事?”

郁柏瀾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我敢說,他現在在道安那裏,”郁柏瀾輕聲說,“至于是被道安逼過去的還是自願去的,那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淮墨愣了一下:“怎麽?”

郁柏瀾看了一眼阮溪,沒有說話。

空氣頓時有些凝滞。

在往後的幾天,元禮祁就一直沒再出現過,不管是在三春閣,還是在論道會,元禮祁,就好像是失蹤了一樣。

元禮祁不在,阮溪自然變成了三春閣的第一負責人,所有的事情在她的操辦下,也還是照常的井井有條的。

阮溪倒是淡定的很。

既然人家自己人都不操心,郁柏瀾和淮墨便更懶得管了。

按照郁柏瀾的要求,淮墨在房間布置了結界,徹底和外界隔離了起來。

郁柏瀾開始對三春閣有所防備了。

畢竟,明天,就是仙門論道會結束的日子。

也将是他們行動的日子。

兩人必須在那之前,做出完全的準備。

“陣眼在無極殿的後山峽谷的地下,”淮墨坐在桌前,在紙上手繪了一個簡易的地圖,“這是一個相當隐蔽的地方,這裏應當是玄天宗的宗門禁地,不會有人過去的。”

郁柏瀾單手拄着下巴,認真聽着。

“按照我的記憶……”淮墨抿了抿唇,“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在峽谷入口,是由陣法守護着的。”

郁柏瀾一愣:“那這個陣法……”

“對,是這樣沒錯,”淮墨微微垂眸,“這個陣法是由河三布下的。”

“不過,”淮墨頓了頓,又說,“河三應該不知道,她布下的這個陣法,是用來做什麽的,她并不知道宗門大陣的事,和別人一樣,只當那是個守護陣法。”

“河三布下的是什麽陣法?”郁柏瀾問。

“我不知道。”

郁柏瀾眨了眨眼。

“這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淮墨說,“我所知道的這一切,是當我被獻祭的時候,和陣法産生共鳴所感受到的……自從河三布下陣法後,禁地便無人在進,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陣法的功效。”

“河三的這個陣,是咱們的第一個阻礙,”淮墨繼續說,“不過這個還好說,河三還是可以交流的,應該可以比較便利的解決。”

郁柏瀾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第二個阻礙,”淮墨素白的手指在地圖上挪了挪,指尖輕點桌面,“陣眼的形态并不确定,它可能是一朵花,一片樹葉,或者是一只飛鳥,這就意味着,就算我們成功突破了河三的結界,也有可能找不到陣眼的位置,到時候一切白白徒勞。”

“我雖然和陣眼有過共鳴,”淮墨輕聲說,“但是依舊無法确認陣眼的位置。”

“這确實是個大問題,”郁柏瀾「啧」了一聲,“在找陣眼的過程中,玄天宗的人或許還會出來攪混水。如果一直找不到陣眼的話……到時候時間……”

“嗯,”淮墨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擔心的。”

“我們的時間不多,并且一定要隐蔽,”淮墨說,“不然最後引來了注意就不好處理了。”

“所以說現在,”郁柏瀾嘆息一聲,“最麻煩的事情只有這兩件嗎?”

淮墨微微一頓,點了點頭。

“那我再補充一下,”郁柏瀾身子微微前傾,沖淮墨笑了笑,“首先,就是道安,我們并不能确定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到底有多少,要時刻提防他的出現。”

“如果他真的來了,我也不害怕,”淮墨攥緊了拳頭,“憑我的實力,也可以和他交手幾回。”

“而且,”淮墨擡眸看向郁柏瀾,“不是還有你呢嗎?”

“我相信你的能力,淮小貓咪,”郁柏瀾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還是要小心一點的。”

“然後是寂盎,”郁柏瀾收回手,繼續分析,“不過這個的威脅不是很大,寂盎已經被咱們再次重創,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蹦噠了。”

“最後就是……三春閣。”

“三春閣?”淮墨一呆,“三春閣怎麽了?”

“不是吧,淮小墨,”郁柏瀾笑了,“你是真的沒有感覺到嗎?”

“什麽?”淮墨沒明白。

“元禮祁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郁柏瀾眸子微沉,“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啊,元禮祁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嗎?”淮墨皺了皺眉,“我都沒有發現。”

郁柏瀾:他忘記了,淮墨是個對其他人毫不在意的家夥。

“其實這也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郁柏瀾嘆息一聲,“就是最近這三春閣的氛圍……也有些怪怪的。”

“算了,”郁柏瀾攤了攤手,“先不說這個了,正事要緊,咱們繼續說陣法的事情。”

“沒什麽好說的了,”淮墨掏出了符咒,“我打算現在就出發,避免夜長夢多,我這邊會聯絡一下河三,先把她約出來,再帶去領咱們破陣。”

“我沒意見,”郁柏瀾整理了一下腰間的qiang,“我随時可以出發。”

淮墨點了點頭,點燃了符咒。

黃衣女子緩緩出現。

“河三,我們見一面吧,”淮墨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說。”

河三自然答應。

“地點……就定在,無極殿的峽谷處好了。”

“可……”河三有些遲疑,“那裏是禁地。”

淮墨懶得和她解釋:“不必想那麽多,照做就是了。”

兩人下了樓,剛一落地,就看到了阮溪迎了上來。

阮溪依舊是一襲紅衣,看起來那是千嬌百媚。

“兩位要去什麽地方?”阮溪問。

她此時的語言和軀體,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們去什麽地方,用不着和你報備吧,阮溪,”郁柏瀾斜靠在門框處,“倒是你,你們家少主這麽多天沒有回來,你不擔心?”

阮溪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少爺不會有事的。”

“哦?”郁柏瀾挑了挑眉,“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可是記得的,上一次,你們家少主失蹤,你可是很着急的。”

阮溪不說話了,她只是站在那裏,面無表情的。

“我或許應該慶幸,”郁柏瀾嘆了口氣,掏出了qiang,“我沒有透漏太多的信息給你們少主。”

下一刻,他伸出手,沖阮溪開了一qiang。

阮溪應聲倒下。

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木頭特有的聲響。

她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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