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收服了呀

阮溪最後還是帶着兩人上了二樓。

河三原本是想走的,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上。

就當是湊個熱鬧。

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守護無極殿的修士,但看到是阮溪帶路, 也就沒說什麽。

郁柏瀾和淮墨, 也在路上解除了僞裝。

但這些修士大都沒有參與過當年之事, 也就沒有認出淮墨。

倒是河三,看到了兩人本來的面貌,眸中劃過一抹驚訝。

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

幾人來到了元禮祁的房間。

在推開門之前,阮溪卻攔住了他們,「噗通」一下跪在了他們面前。

淮墨和郁柏瀾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先說話。

“我知道他錯了,”阮溪低着頭,“但我還是想求你們原諒他。”

沉默。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無理,”阮溪擡起頭, 一滴淚水滑落,“但是……他也是有理由的……他也是沒辦法了, 求你們別殺他……”

“呵,無理?”郁柏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也知道你的要求很無理?”

“但你們……”阮溪有些急切地擡頭,“你們不是都好好的嗎?他沒有給你們帶來任何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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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墨皺了皺眉,不願再聽她說話, 便面無表情地拔劍, 劍尖指着她的脖子。

“只有我們死光了?”淮墨說,“你們才叫成功?”

阮溪不說話了。

淮墨輕哼一聲, 收起劍, 轉身推開了門。

郁柏瀾跟上。

一進去, 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渾身血跡的元禮祁。

“真狼狽啊。”他說。

“看樣子,”淮墨補充了一句,“你說了不少不該說的話。”

“咳,是你們啊……”元禮祁有些吃力地擡起頭,“你們看起來還不錯啊……”

兩人沒有說話。

“看起來……道安那老東西應該是失敗了,”元禮祁繼續說,“也對……我也是被沖昏了頭腦……”

“說說看,”郁柏瀾看着他,“你都和道安說什麽了?”

“我其實……也不知道你們的什麽事,”元禮祁咳嗽了兩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咧了咧嘴,“我就是和他說了些你們的事情,還有你們要毀滅玄天宗,就是這些。”

片刻,又說:“再者,你們不是也沒有告訴我什麽嗎?”

“你們防備我,倒也是應該的,我保不齊就會背刺你們。”

“确實,我們不信任你,”郁柏瀾對此不置可否,“你是對的,你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你不值得信任。”

“沒錯,我就是這樣……”元禮祁苦笑兩聲,“可我有什麽辦法……那老頭子提的條件,真的拒絕不了……”

郁柏瀾皺了皺眉:“什麽條件?”

“他說過,他會幫我複活阿竹,”元禮祁的眼神有些放空,“但是現在,他死了……那我的阿竹……阿竹怎麽辦?”

郁柏瀾将目光移向他身後的傀儡。

“呵,”淮墨冷笑一聲,“道安的話,聽聽就好了,你竟然也敢相信?”

元禮祁雙眼發直,似乎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

“少……少主?”阮溪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一臉擔憂地望着他。

“道安說他要怎麽複活你的傀儡?”郁柏瀾多嘴問了一句。

“陣法,”元禮祁擡眸,眸中劃過一抹光亮,“他說……他會用宗門大陣的力量,幫我喚回阿竹的魂魄……他,他還和我立了誓!”

“宗門大陣嗎?”淮墨看着他,“我怎不知宗門大陣喚魂還有這個能力?”

元禮祁怔愣了一瞬。

“你別騙了,”郁柏瀾無情戳破了他的幻想,“意思就是說,宗門大陣不可能複活你的傀儡,你被道安給利用了。”

元禮祁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緩緩摸了摸身後青竹的臉頰。

“被騙就……被騙吧……”元禮祁有些吃力地側過頭,看着身後的傀儡,“也對……就連阿竹,也會騙我。”

“殺了我吧,”他緩緩揚起頭,眸中劃過一抹疲憊,“我背叛了你們……按照你們的行事方式,也不應該留我了。”

“我只有一個請求,”他有些吃力地伸出手,“把我和,阿竹埋在一起,我不用和他分開……”

兩人都沒有動。

片刻,淮墨轉過頭,看向郁柏瀾:“阿瀾,怎麽處理?”

淮墨并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或者說,所有與人交往的問題,他都不是很擅長。

按照從前,他會手起刀落,直接殺掉對方。

但是現在……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不太想在阿瀾面前展現自己殘暴的一面了。

雖然阿瀾應該已經見識過了……

郁柏瀾單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他不是什麽聖人,但也談不上鐵石心腸,說到底,也是有些同情眼前這對苦命鴛鴦的。

但若是這麽放過他,也未免不太說得過去。

他思索了一會兒,這才開口:“不殺你。”

元禮祁頓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不殺你,”郁柏瀾低下頭,“我們打算留你一命。”

然後他轉過頭,看向淮墨:“可以嗎?”

淮墨自然沒有意見,順從地點了點頭。

“不殺我嗎?”元禮祁勾了勾唇,“倒也真是稀奇。”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也算是幫了我們忙,”郁柏瀾繼續說,“要不是告訴道安我們的事情,讓他自己來陣法這裏,我們也不會這麽輕易地解決掉他。”

元禮祁沒說話。

“而且,憑你的能力,殺掉的話,未免太可惜了,”郁柏瀾蹲下身體,“還不如利用起來。”

“可惜?”元禮祁有氣無力地說,“有什麽可惜的?阿竹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大可不必,”郁柏瀾單手摸了摸下巴,“你還是好好活着,說不定哪天,就有了招魂的法子,喚回你的阿竹。”

“我這裏……正好還缺一些流水線工人,我看你的傀儡術……”

元禮祁:?

元禮祁有種不好的預感。

“确定了,”郁柏瀾想清楚了,一拍腦袋,“你來我這裏打工還債吧。”

他怎麽沒有早點想到。

元禮祁的傀儡術,一個人,可以頂一個團隊,而且生産,又不需要多大的技術含量,傀儡就綽綽有餘。

這不是現成的,水嫩嫩又新鮮的小韭菜嗎?

郁柏瀾眼睛亮了。

“你也不用多問,我需要你的傀儡術,”郁柏瀾笑了,“等這邊事情結束後,你不用會三春閣了,跟我們去海城吧?”

“海……城?”元禮祁重複着這兩個字。

“淮小墨,”他轉過頭,看向身側的淮墨,“可以把他體內的蠱蟲先取出來,然後再給他種一個有控制效果的蠱蟲嗎?”

淮墨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手指抵住元禮祁的額頭,微微發力。

一顆黑黑的小蟲子從元禮祁的嘴裏爬了出來。

淮墨面無表情地伸手,接住,然後碾成了粉末。

然後轉過身,看向郁柏瀾。

郁柏瀾會意,掏出了靈石,把他們轉換成了一只小黑蟲,然後一臉驚悚地把他遞給淮墨。

啧……這種蟲子,自己果然還是受不了。

郁柏瀾扶額。

蟲子從體內離開的一瞬間,元禮祁便感覺身體的疼痛消失了。

下一刻,眼前就出現了另一只蟲子。

他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接過蟲子,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這下可以了嗎?”他仰起頭,沖兩人笑笑。

郁柏瀾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吧。”

元禮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阿竹連忙伸手扶他。

他沖阿竹笑了笑,然後靠在他身上,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無極殿,最後還是回歸了平靜。

他的主人,也已經不在了。

郁柏瀾和淮墨來到了河三的峰頭。

“都結束了,”河三說,“你也是時候解了我女兒的咒了。”

淮墨看着她,點了點頭,跟着她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靈雪。

“我怕她亂動,”河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就給她下了昏睡咒。”

淮墨點了點頭,沒有理她,彎腰,凝結靈力,取出了靈雪體內的蠱蟲,碾成了粉末。

“可以了。”他說。

河三點了點頭,走上前,檢查了一番,松了口氣。又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淮墨頓了頓,看向門外的郁柏瀾,半晌,才說:“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和他一起。”

“我倒是真沒想到,”河三絮叨了一句,“你能找到道侶。”

淮墨沒有說話。

“脾氣溫和一點,別老這麽兇,多說話,”河三抱着雙臂,靠在一邊,“這是維持感情的良藥。”

淮墨還是沒說話。

“我打算争奪一下玄天宗宗主的位置,”河三看向窗外,語氣有些惆悵,“也算是了結一下我夫君的願望了。”

淮墨看向她。

“他死的時候,你還沒有來玄天宗,”河三碎碎念,“那時候,他也是玄天宗的長老來着。”

“我沒心思聽你的過往情史。”淮墨打斷了她。

“好,我知道了,”河三笑了笑,“至于之前那些欺辱過你的家夥,我會看着幫你報複回去的。”

淮墨愣了一下:“為什麽……”

“實不相瞞,”河三看着窗外的天空,“我也曾是真心把你當做徒弟來着……只是我沒什麽能耐,也護不住你。”

“那個家夥,可以嗎?”她問,“他能護住你嗎?”

“我不用他保護,”淮墨說,“我和他一起面對。”

“這樣啊……”河三笑笑,見淮墨想往外走,便又加了一句,“祝你們幸福。”

淮墨的身形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出去後,他便把頭埋進了郁柏瀾的懷裏,微微勾了勾唇。

太陽也漸漸落下。

團子依然被擠在中間,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作者有話說:

換了個新筆名(撓頭);

第二卷 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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