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渣了解一下24
錯是沒錯, 口味都是按照你之前吃的金槍魚飯團演變的。
哦。
兩人無聲交流,綿綿發現他居然看懂了白沉眼神中的含義,但這種心虛感是怎麽回事。
等等, 就是做多了, 你不吃別人還不能吃?簡直沒道理。
白沉點點頭:也是。
像是同意了綿綿的說法,并沒有動怒的樣子,甚至還帶着調侃的意味。
綿綿卻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的确是芒刺在背, 因為班主任譚坦盯着他們這塊很長時間了,他本來只是想看看他們什麽時候能偷吃結束,沒想到接二連三的, 那一堆的男生女生個個都把棱角寫在臉上。到後面一個個幹脆無視課堂了, 終于有點理解數學金老師為什麽這麽憤怒了,譚坦嘆了無數個氣,他覺得再教下去他也要提前用點防掉發的産品。
譚坦想着高中生有幾個不叛逆,老師需要做的是引導,只要大方向沒問題就……猛地看到門外路過的年級主任和何老師,他們正在巡查高中各個班級的早自習情況,對于高二總是被特殊照顧的九班,也比別的班查得更仔細一點, 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白沉, 顧青輪!”譚坦臉色立馬一整, 難得提高了音量。
這聲音還沒讓白沉、綿綿怎麽樣, 倒是讓劉雪陽咳了幾下,捂着嘴把米粒都咳出來幾粒, 他最後那幾下吞得太急嗆到了, 從來沒做過上課吃東西的劉雪陽有點心虛, 表情管理不到位。
綿綿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劉雪陽你太沒做壞學生的天賦。
看綿綿那可樂的表情,白沉無言,幼稚的小屁孩。
也不怪白沉要這樣稱呼綿綿,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多,但綿綿有時候的行為在白沉看來頂多三歲,不能更多。
“你們站後面去,別影響別人,其他同學默寫單詞,”譚坦看着狂喝水的劉雪陽,第一次覺得讓顧青輪自己選座位是不是給的自由過了火,無力擺手,“劉雪陽,你也去。”
劉雪陽其實算是個很上進眼裏只有學習的孩子,應該不會被影響吧。
綿綿和白沉已經罰站出經驗了,各占黑板報一邊江山。
劉雪陽如果要站,就要兩人之中選一個方向,盯着綿綿看向自己的眼神,劉雪陽沒的選擇。
天選之地和陰界一同當選罰站,難得見到的奇景,班上的同學控制不住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時不時回頭關注他們三人。
綿綿看着他們偷偷拿出手機,看來又在繼續交流暗號了,不過他光是猜也知道大約都說些什麽了。
譚坦看到走廊上年級主任和何老師勉強滿意地離開,暗暗松了一口氣。
劉雪陽站的剛好是綿綿畫他打掃衛生的那Q版漫畫配圖的地方,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好一會,Q版人物多少有點誇大了面部特征,但只要看到的人,都會不自主聯系到劉雪陽那張漫畫臉。
那目光太專注導致白沉也發現了,瞥了眼綿綿。
綿綿對白沉禮貌地笑了下,這對小爺來說就是小意思,你不行了吧。
你就算打架比我強,但不可能這麽細致的藝術都厲害吧,絕、對、不可能!
到了早自習結束,下課鈴響起,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譚坦拿着教案快步離開,打算立刻上網去找找防止脫發的藥水。邢星頭疼地看着一堆沒動過一個字的作業,他昨兒個一整天都在和女友那群職高同學一起在會所狂歡,早忘了作業這麽煞風景的東西了,對白沉道:“兄弟,借你的化學、地理的卷子還有數學的作業本,江湖救急!”
“沒做。”
“啊?”邢星不敢相信地看着白沉,別看白沉平日試卷會交白卷,但作業都完成的很好,追溯原因也就是高一那會沒做的那幾次,被留在辦公室進行愛的教育好幾天,那後面白沉大概是嫌麻煩,每次快速解決這些東西。“你開玩笑吧!那我咋辦?”
邢星痛苦地抓頭,開始乞求田甜,可惜之前出黑板報他提前離開約會女友,把田甜氣得半死,怎麽都不肯借,邢星只能姑奶奶地求着,綿綿看着這對活寶又開始鬥嘴,笑着看了會。
白沉重新歸納整理抽屜,拿出試卷和作業本,修長的手指在考卷上點了點,像在思考,又像什麽都沒想。
站起,走到綿綿那邊。
綿綿剛在和同桌讨論昨天那節化學課沒聽懂的部分,感覺一片陰影籠罩在自己頭頂,有些怔愣,白沉?
剛才罰站也不能全怪我吧,你不會那麽記仇吧。
“無條件幫我做一件事?”白沉沒前後文的一句話,讓綿綿有點懵。
啥?
啥時候的事,綿綿回憶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周前,問白沉借烘幹機時,的确說過。
對自己承諾的事,綿綿從不打算抵賴,道:“你想要我做什麽事?”
他可不覺得白沉能有什麽事需要他,但白沉就是能打破對他認知的下限。
“就這些吧。”一沓卷子加作業本放到綿綿面前,“下節課之前全部寫好,卷面要自然。”
自然的意思,就是高端替寫,就算老師也不太容易看出來。
綿綿簡直懵了,你就借我一下烘幹機,讓我幫你寫作業,而且還沒規定期限,是這一次還是以後,不能想,不能想,想了就想揍死眼前這家夥。
綿綿深吸一口氣,這都是自己答應下的,怎麽都不能讓白沉看笑話。
他最氣的,還是這人态度居然這麽理直氣壯。
白沉好像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見白沉說完就要走,綿綿喊道:“等等,我還不會你的字跡。”你就這麽無事一身輕地走了,太潇灑了吧?
五中的老師一個個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老師要是看出來也很麻煩,他想起上輩子發生在高一的一件事,也是顧青輪幫別人寫作業,後來鬧到通報批評,還是白景幫他擺平的。
白沉像是看透了他想偷懶的想法:“沒關系。”
既然交給顧青輪,就代表白沉認為顧青輪能做到。
“那你先別走,讓我先看看,如果差別太大,我也沒法答應啊。”他雖然有情聖這種外挂,但一下子換字體也要時間。綿綿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大的任務,他太低估白沉不要臉的程度,都有點甘拜下風了。綿綿翻開白沉以前的作業,怔住,身體漸漸僵硬。
不得不說字如其人,無論是筆鋒、筆力、筆勢都堪稱硬筆書法的大成之家了,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偶爾看到自己的字有些古怪,又想不出不到古怪從哪裏來,原來很像白沉。
雖然像,但綿綿覺得自己的字更像在模仿,還偏偏模仿不到精髓,總差了那麽點兒味道。
分開放,都是好字,但放一起,高低立見。
他的就像拙劣的仿制品。
綿綿這時候尴尬簡直要溢出來,像是自己偷偷藏着的寶物被原主人發現一樣,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被放到陽光下暴曬,也許僅僅因為白沉已經寫了十幾年,而他是個半路出家的。
綿綿像一個不想被發現秘密的人,低吼道:“我沒學你。”
不知道是對白沉說,還是對他自己。
他仿佛被白沉窺探了什麽隐私,坐如針氈。
一雙大手按在綿綿頭頂,揉着柔軟細膩的頭發,像在安撫不安急于否定的小獸。
“我知道。”白沉尾音還帶着些許笑意。
巧合罷了,也就小屁孩會當真。
就算真的,又能如何,不過是幾個字罷了。
綿綿卻絲毫沒被安撫到,甚至因為白沉這種居高臨下又滿不在乎的态度,感到羞恥。
綿綿鐵青着臉站起來,用白沉從沒見過的冷凝表情道:“你的作業我會做的,我去一下洗手間。”
劉雪陽看綿綿決然離開的背影,對于剛才的顧青輪他感到十分陌生,但隐隐地又覺得和諧,嬉皮玩鬧的是顧青輪,現在這樣嚴肅冷厲的也一樣是,他似乎是該這樣的。
而這陌生的一面是被白沉激出來的,劉雪陽對白沉神交已久,也許是當年看到白沉解決敵人太兇戾,一直刻意回避。他們雖然在一個班級,但劉雪陽轉班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一方面白沉是個相當冷漠的人,就他的觀察,基本是別人主動圍繞着他,從沒見他主動對誰如何。另一方面劉雪陽也不想惹事,任何和白沉扯上關上的,無論男生女生都會受到關注,而他只想好好高考,對學校這些風雲并不想參與。
“你好像對顧青輪,有點不一樣。”見白沉要離開,劉雪陽突然說了對白沉的第一句話。
就像剛才,好像故意要激怒顧青輪一樣。
白沉轉頭,面色再沒剛才的一絲溫和,淡淡的聲線:“與你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