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學渣了解一下38

好黑, 這是哪裏……

什麽聲音都沒有,也沒有一點光線,無論是蟲鳴、鳥叫、鳴笛……好像他被遺忘在角落一樣。

恐慌蔓延, 胡天明從黑暗中醒來, 不知在哪裏,身邊的人也都不見了。

他摸索着手機,無論是手機還是包,都不在了。

想往外面跑, 卻只摸到牆。

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出路。

他先是怒罵詛咒,什麽髒話都往外崩, 可什麽人都沒有。

漸漸的, 情緒開始變化,那些憤怒和色厲內荏退去後,剩下的是害怕。

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得罪了誰,難道被綁架?

胡家也是擁有全國百強企業的家族,要是真想訛錢,也不是說不過去。

但綁架他,就要面對胡家的絕地報複。

胡家在海原市雖不是做的最大最強的,但确是資歷最老的, 深根固蒂, 黑白都有熟人, 一般的, 還真不敢随便招惹。

他蹲在角落裏,抱着頭努力回想今天的行程。

今天下午他讓小弟教訓教訓顧青輪, 不過那孬種運氣好, 雖然吓得摔下來但也沒受什麽傷, 放學的時候還聽說那貨被吓得進了醫院。

這遭到九班那群腦子不清楚的二貨們報複,愣是在球場上把他們班男生溜來溜去,他放了狠話就走了,餘綿綿也當面說了他幾句,讓他覺得面子裏子都丢盡了。

十六班大敗,加上餘綿綿的話,讓他很郁悶,然後他就和兄弟去酒吧消愁,之後……

喝着喝着,他就沒了意識。

再醒來就到這裏了。

胡天明作為胡家小兒子,是集萬千寵愛的存在,從小就是唯我獨尊的性子,直到長大,遇到比胡家橫的,吃了幾次虧後他才稍微學乖了,至少那些太硬的板釘他是不會去踢的。

他不記得最近有得罪誰,前段時間他惹的事夠多了,家裏都讓他收斂點,他已經很克制自己了,像今天下午,最多就是讓那一肚子壞水的孬種斷個腿而已。

那麽就是純粹的綁架勒索?

胡天明只能靠不斷思考才能勉強在這個無聲無光的世界不崩潰。

但他只是剛成年而已,沒多久就受不了,他覺得自己正被黑暗慢慢侵蝕。

他朝着外面怒吼、哭喊,詢問外面有沒有人,就算是綁匪,來一個說話的也好。

沒有任何回應。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胡天明快崩潰的時候,大門那邊有了聲響。

他猛地站起來,喜出望外的望過去,原來外面是有人的,只是剛才一直沒人理會他而已,看守的将門打開。

微弱的光線中,出現一個颀長的身影。

來人也不知說了什麽,屋內突然亮了。

胡天明眯了眯眼,擡手遮擋突如其來的光線,這慢慢才看清這方天地,四周是由海綿和聚氨酯泡沫塑料組成的牆,密不透風。

他了解這種材質因為他胡家就是做這個的。

這種材料是用來隔音的,難怪他剛才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的聲音也傳不出去。

胡天明看到來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像見了鬼一樣。

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連顫抖都忘了。

“你、你、你……”他還沒察覺到的時候,腿一軟跪了下來。

也許不想向面前的人低頭,胡天明又堪堪扶着牆再次站起來。

他早就應該猜到的,這人看着是白家最低調的,其實是最蠻橫不講理的。

他找人麻煩,有時甚至是毫無理由的。

“我向來不崇尚暴力,所以,你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白沉從醫院出來已經很晚,自己開車過來的。由于不是自己的車,他戴了手套,此刻正慢悠悠地脫着手套,露出那雙白皙有力的手。

屋子裏沒任何裝飾,空蕩蕩的。

他站在胡天明幾米外,還穿着原來的衣服,向來沒有褶皺的襯衫因為被某個小孩瞎亂地抓,難得出現了褶皺,不再那麽嚴整,卻憑添了幾分不羁。

“白白白、白沉,我這次真的沒幹什麽,你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會惹你啊!你信我!”胡天明哪裏還管什麽面子裏子,面前的這個家夥瘋起來簡直就是個瘋子。

很多人都知道胡天明很怕白沉,但沒人知道是因為什麽,作為當事人,胡天明也不可能解釋。

白沉是很少用暴力,但他會從精神上徹底壓垮一個人。

這幾個小時,還是十幾個小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

胡天明已經從精神上就被完全壓制住了。

“是沒惹我,但你讓我不爽了。”白沉聞言淡淡地開口,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他覺得屋內有點悶,從口袋裏拿出一只遙控器,開啓了屋頂的換氣扇。

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光線下,露出鎖骨下的一小片陰影,透着些許性感。

不過這屋裏沒人會欣賞。

胡天明想到了今天讓人幹的事,難道是那個又壞膽子又小,吓一吓就去醫務室的孬種?

胡天明簡直瘋了,他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那個小子。

他委屈極了,語氣哽咽道:“我以為他就是白家撿來的,和你也不熟的樣子,我以為你不會……”

“以為我不會管?”白沉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要知道怎麽會去惹他…”

胡天明不敢直視白沉的眼神,口中不斷求饒。

白沉卻像是沒聽到,反而回答了自己的那句話:“對,我是不想管他,我管他去死。”

“只是不想玩了。”

語氣平靜,卻一反常态,強調着什麽。

胡天明發現,白沉此刻心情很不好,也許只想找個人發洩而已。

胡天明哪敢信白沉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什麽不在乎,不想管。那自己為什麽在這兒!

白沉将一張紙從背包中拿了出來,看到那紙,不看內容胡天明都知道是什麽,直接吓得快失語,他以為白沉早就毀了這些證據。

直接跪倒在白沉面前,淚水也不自覺湧了出來,語氣也結巴了:“對、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惹他了,你別發……白沉,求你……”

白沉那溫和的表情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滲人:“我給過你機會。”

對着手上的紙拍了張照片,然後似乎往什麽地方發送了什麽。

胡天明臉色煞白,他這十八年最後悔的就是惹到白沉。

他初中的時候就喜歡餘綿綿,看到她就覺得這輩子就認定了,他為了追她用盡一切辦法,什麽花海啊,什麽送奢品,什麽早晚接送,該做的都做了,餘綿綿依舊沒給正面回複。

來到五中,就為了靠近他的女神。

但餘綿綿喜歡的是白沉,他恨透了白沉,當時他想着不過是白家的養子,諒他們也不會為了白沉損失白家在海原市的利益,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

就算欺負了又能怎樣。

他就帶着人去堵截了白沉。

後面的事,很多五中的人都知道,他被揍進了醫院。

所有人都說他裝病,醫生都查不出他有什麽問題,擺明了大少爺想逃課。

只有他知道,被白沉按壓過的幾個穴位,整夜整夜的疼,鑽心的疼。但這些不過是讓他想要更狠狠地教訓白沉找回面子罷了,他胡天明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吃過那麽大的虧。

不久以後,他住院期間,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的信件,裏面是他與他父親的親子鑒定,顯示他不是胡家的子孫,看到這個結果,他不敢相信,捂了兩天這個結果,悄悄取了父親的頭發根,又取了自己的,偷跑出醫院,還是一樣的結果。

胡天明的天崩塌了,他所有的倚仗就是他是胡家的小兒子,是萬千寵愛的化身,現在如果一切真相出現,那麽他……

他會完了,他這輩子都會完了。

擁有的時候不在乎,但要失去時,他才知道他有多在乎。

也許白沉本來都懶得理會他,是他自己要撞上去,給白沉收拾他的機會。

就在他最惶恐的時候,他接到了白沉的電話。

胡天明問白沉: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沉:你不覺得你和胡董事長完全不像嗎,從外貌到性格。說是像你母親也不盡然,我只是試試查了一下,剛好在你母親老家發現了一本塵封已久的日記,一本有趣的日記。

日記我可以給你。

也沒有其他人證。

不過,你能給我什麽?

胡天明記得當時說:什麽都可以!只要我擁有的。

白沉:我記得你到了十八歲,就能擁有胡家百分之九的股份?

胡天明:你、你想要?

可別小看這百分之九,上市公司的股東持有股份最多不能超過49.9%,這百分之九對于這樣資産雄厚的公司來說,已經是一筆很可觀的數字,而持有者還只是個沒參與公司運作的幸運兒,公司裏的其他元老怎麽會放任他繼承。

白沉:我不姓胡,要它做什麽?記住,是你想要。

胡天明知道爺爺留給他的股份,現在被大伯一家掌控,雖說是保管,但等到他成年,想要回來沒那麽容易,大伯他們會用盡所有辦法阻止。

但有白沉在,他忽然覺得,他是能拿到的。

他深深記得白沉偶然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每個人都有弱點,要一擊斃命,就必須抓準對方最在乎的東西。

胡天明徹底認輸了,他不知道這個表面和他同歲,但手段讓人膽寒的人到底在白家經歷了什麽,才造就了他的冷血和洞徹人心。

這個沒有感情的人,像是沒有弱點的。

他也能肯定這麽些年,不止他一個犯在白沉手上。

白沉後來将母親那本日記還給他了,這讓胡天明幾乎對白沉死心塌地。甚至還推薦他做微整,讓他長得更像胡董事長,抹平所有細節,讓他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胡家人。

他本來應該安心,因為沒人會無聊到去給他堂堂胡家四代去做什麽親子鑒定。但白沉的存在,讓他時刻不敢放松。

對白沉,他是骨子裏都不想招惹的。

看着白沉将那張決定他命運的鑒定結果發過去,胡天明好像被人掏空了所有力氣,連白沉什麽時候離開的都忘了。

大門開着,胡天明随時都能出去,但他卻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看守在外的人走了過來,道:“少爺讓我轉告你,他的手機剛才沒信號。”

胡天明愣了愣,然後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喜,對白沉的感恩到達極點。

白沉,居然還是放過了他。

劫後餘生。

他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淚水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他不笨,隐約能感覺到白沉打了心理戰。

但他不想去細想,也沒有這個必要。

“謝謝他,幫我謝謝白沉,嗚嗚嗚嗚嗷——”

看守人看這不可一世的大少爺變成這凄慘的樣子,沒的吃飯,還被關小黑屋這麽久,不但不怒不罵還感謝始作俑者,不是腦子瓦特了吧。

也不知白少說了什麽,不過一會功夫将人折騰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的手機。”看守人将手機還了回去。

胡天明立馬接到自己老爸的電話:“你媽說你一下午沒接電話,要不是白沉和我說你和他在一起,我都要報警了!你少拉白沉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他和你不一樣,他的未來不是海原市困得住的。還有你看上的那小姑娘,別以為我不知道,人家不喜歡你才正常。”

“我、我沒,我…我忍不住。”胡董事長口中的你媽是繼母,他的生母在他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正因如此,胡董對妻子生的小兒子格外珍惜,一家子寵命寶似的。

“你聲音怎麽了,像破鍋爐似的。”

哭得太厲害,喉嚨都啞了。

“沒、沒事,爸,我就是有點感冒了。”胡天明對這聲爸格外珍惜。

“沒事就趕緊滾回來,都幾點了,你玩的家都不要了?”

“我馬上回去,”走出門口,看到了久違的月色,聽到了路邊車子的鳴笛聲,胡天明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有點不甘又有點釋然,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爸…我覺得白沉很厲害。”

“能幫你從你大伯那兒把股份弄回來的人,你拿自己和他比?你連人家褲腿都比不上。”胡董事長愛子心切,但也不得不承認小兒子被他寵的上不了臺面,他感慨了一句,“白沉的能力,就是京城的那幾個大世家的繼承人,都不一定能比上,不然白檀那老狐貍能這麽忌憚他?他這個後浪都快拍死前浪了…你也成年了,該收收心,別以為泡在女人堆裏,就能管我們胡氏了。”

……

綿綿這會兒還窩在輸液室,吸溜溜地喝着王秘書跑了老遠買的蔬菜粥。

邊聊着天:這味道好,在哪裏買的。

王秘書是個能幹的秘書,把粥店地址和自己的vip賬號告訴綿綿,以後過去還能打折。

隔着幾個城市的白景忙完了一天行程,來了視頻電話,綿綿正在單手喝粥,只能拜托王秘書幫自己擺一下手機,鏡頭那邊出現白景那張俊美嚴厲的臉,光看這張臉,這生人勿進的氣息,綿綿還是挺能理解弟弟妹妹不親近大哥的緣由。

白景身後還有他另外幾個秘書整理着資料,看起來非常忙碌。

綿綿喝完最後一口粥,對着攝像頭打招呼:“大哥,你開完會啦?”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綿綿在白景面前也放開了許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拘謹和疏離。

面對弟弟久違只對着熟人才顯露的笑容,白景劃過一閃而逝的笑意,又很快拉長了臉。

“剛讓分部的人離開,你是怎麽回事,要不是白沉發現,你是不是燒死讓我來給你收屍?”

“我知道錯了。”綿綿面對大哥,就是無論發生什麽,總之就是不狡辯,先認錯。

一看弟弟知道錯了,還有那張乖巧的小臉都散發着虛弱可憐的模樣,白景也不再教訓:“你自己也不想的,是羽生和涼生拉你去夜游才發的燒吧,我剛才已經教訓過他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派對就應該停了,帶壞未成年。”

“我成年了!”

“剛成年。”所以還是孩子。

等等,大哥,我那天晚上好像還因為睡覺不讓人靠近,揍了雙胞胎一頓,你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綿綿這下更不敢回白家了,不知道怎麽面對那對兄弟,讓他們揍回來?

還是不要了吧。

綿綿乖乖被白景訓了一會,才委屈巴巴地說自己挂水挂的手涼,終于讓白景略帶心疼地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綿綿眯了會,王秘書收到消息出去了又回來,給綿綿手心裏塞了個東西。

綿綿一看,是一顆球形物,還暖呼呼的。

“?”

“這是暖蛋,可以持續發熱8小時,白總吩咐我去買來給您的。”

“大哥居然這麽少女心,”身為一個正直的男孩,綿綿表示他不知道這東西,“這不就是變相的暖寶寶嗎?”

手心漸暖,暖得還有心,難怪就是白沉也大多時候會給大哥面子。

大哥的前未婚妻是眼有多瞎,居然還看不上,看不上大哥,還能看上誰,神仙啊?

綿綿抓着頭,所以那場車禍,到底是什麽時候?

實在過去太久了,前世也沒具體記,綿綿只記得是不久以後的某個周末,因為那天前世的自己沒上課。

綿綿下午睡得太多,這會兒退燒了有點睡不着了,他打開了手機,由于下午請了假,他被不少同學cue了,其中一條帶視頻的微信傳來,是邢星發來的“賀電”,慶賀九班将十六班拖成了死狗,視頻裏,九班的男生就是不進球,全程故意拖着十六班的那幾個倒黴蛋滿操場打轉。

綿綿打開群,裏面洋溢着節日的氣息,九班覺得揚眉吐氣。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我們九班證明了自己,我們是最棒的!”

“誰說文化班就是死讀書的,我們就是例外。”

“今天徹底在論壇上翻身了!”

“面對這麽優秀的自己,我有點害怕。”

……

這群活寶,綿綿忍不住嘴角溢出了笑意。

他以心機和刻意為之融入了這個班級,從沒想過會遇到這樣一群人。

他也許,也在一點點的被影響着。

真正的融入,不再是做戲。

班長:“顧青輪同志可還健在,看到我們的英姿沒有,替你報了一踢之仇的樣子帥不帥?”

綿:“帥帥帥,帥炸天!”

田甜:“看誰還敢欺負我們九班的人!”

綿綿自拍了一張自己在醫院挂水的照片。

看到綿綿詐屍,本來告一段落的班群,又熱鬧起來。

也許是在群裏出現,綿綿的微信單人聊天被彈了出來,是個加了後就沒聊天過的人。

“需要今天的筆記嗎,每一堂我都記了。”

綿綿歡快打字的手頓了下,遲疑片刻:“劉雪陽?”

搬離後,綿綿就拒絕過一次了。

他是希望劉雪陽得償所願考入高等學府,也不想再打擾對方了。

劉雪陽剛從餐廳下班,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在陰暗的小巷中。

他在班級群裏是隐形的存在,平時是潛水的,幾乎沒有單獨聯系過誰。

他來回翻看綿綿那張發群裏的自拍,緩緩點下保存。

過了會,又換成了手機桌面,忍不住拇指摩挲了下綿綿笑着的臉。

也許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綿綿回複,直接道:“明天放你桌子裏。”

綿綿實在想不通劉雪陽到底要什麽,男人心海底針。

“別給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也不能一直靠同學。”

這是綿綿的心裏話,別看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在月考中會拖垮本來就墊底的九班,但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他其實很少問重複的問題,那些問過他基本都掌握了,沒問過的不理解的是他還沒學到的,自然而然被認為是基礎差,沒希望的學生。

包括很多科任老師,他們欣慰綿綿的努力,但對于他的成績也沒高看過。

綿綿又回了幾個同學信息,挂完還有一包消炎的,看王秘書已經困得在旁邊椅子上閉眼點着頭。綿綿實在無聊,翻着好友錄,發現和白的對話框,始終停留在上次自己發酒瘋發地址的界面上,兜兜轉轉都要忘了我還有個新室友。

而且,我不是說過要和室友好好搞關系嗎,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人給忘得一幹二淨?

綿綿檢讨了下自己,看看現在時間,大家年輕人應該沒那麽早睡覺吧。

擯棄前嫌,發了很通俗的問候:睡了嗎?

過了會,白:什麽事

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綿綿居然覺得倍感親切。

綿:那天我喝醉,胡亂發消息了。

白:沒事

綿:幸好你也沒來,說起來你這說話感覺總讓我想起一個人。

白:誰。

綿:沒誰,反正是一個過分又傲慢的家夥。

綿綿不欲多說,他不可能對着個外人突然談身邊人,那有點突兀。

不過很快白就回了過來,這麽長時間的互動下來,綿綿對白也是有點了解的,這是個輕易不管閑事,很有見地、很博學也很有個性的同齡人。

難得見白好奇,再說今天綿綿面對自己一系列騷操作也挺窒息的,腦子一團麻亂,卻無人可以傾訴。

腦海裏的情聖就算了,他們不看自己笑話就不錯了。

白不一樣,這就和網友差不多,沒見過面,現實裏不認識,說話沒那麽多顧忌。反正對方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就算被猜到是白沉,他只要極力否認就行。

全校這麽多人,白那麽清冷的性子不可能去找他說的人。

白:多過分?

綿綿一手雖被固定,另一只手戰鬥力也沒落下,省去了具體信息,洋洋灑灑打了一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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