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學渣了解一下39

白:多過分?

綿綿一手雖被固定, 另一只手戰鬥力也沒落下,省去了具體信息,洋洋灑灑打了一大段。

綿:剛認識那會, 我不是開學考嗎, 看到我成績就一頓嗤笑,後來吧,雖然是為了幫我吞下噎到的食物,但明明有更溫和的方式, 他偏偏給我腰上來了一記,我的腰,疼了好幾天!我那幾天起床那叫一個艱難困苦, 一點同理心都木有!還有, 還有,有次車上我給他擋擋人流,他的嫌棄就差沒寫到臉上了,差點把我當嫌疑犯抓捕,小爺我當場就要被他斃了,那手勁……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幾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麽狠的,當然, 這事也不全怪他, 是我太多事。另外, 明明是他贏了我, 還很無所謂的讓了我,小爺是需要他讓的人嗎, 這是根本沒把我放眼裏啊!歧視、蔑視、無視我!還有還有, 不就用了下浴缸, 大半夜的不睡覺讓我打掃廁所,還等着驗收結果,連根頭發都不能掉,人幹事?

簡直罄竹難書,現在,還把我孤苦伶仃地扔在這兒喝西北風,冷酷又冷血。平時還動不動就冷嘲熱諷,笑我成績,真好笑,他比我還差有什麽臉嘲笑我?眼睛長天上,大概沒正常人類能入他的眼了。今晚上還暗喻我醜,這更搞笑,和他比誰不醜,美貌是稀缺資源這個淺顯的道理他不懂嗎,哦,他可能是沒體會過。但想靠這個打擊我就太天真了,我是能被這麽輕易打倒的嗎?再說好看有什麽用,化學、數學、英語還沒我考得好。最可惡的是什麽,我以為我倆怎麽也算不打不相識,也有那麽一丢丢熟了,加個聯絡方式不過分吧。我問他要了幾次微信,要麽是沒必要要麽幹脆不理我,這麽獨怎麽不去深山老林,這麽牛怎麽不和太陽肩并肩?

綿綿打得酣暢淋漓,打到後面還有點意猶未盡,林林總總加起來發現素材都取之不盡啊。

其實吧,也沒那麽多能吐槽的,他就是臨場發揮,雖然偶有誇大但大部分是事實嘛,也不算說錯。

見白沒及時回複,再看那一長條綠色背景的對話框,是不是有點說太多了。

綿:怎麽不說話?

白:繼續

綿:真想聽啊?

白:有點意思。

綿:這人大晚上的不睡覺,天天神經緊繃,大半夜的,專門來吓人。還吸煙成性,我懷疑他年紀輕輕,肺都是黑的。你都不知道這人有多幼稚麻煩,這不吃那不用的。這還算了,還特很記仇,我這幾天中午吃的那都是什麽,他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嗎,連我不愛吃什麽都這麽清楚……我還要裝作我很喜歡的樣子[委屈][委屈][委屈],短短時間我的演技又提升了。他還有潔癖,在外還表現的和普通人一樣,你就說他累不累,我真是難以想象誰能和這人生活,還不崩潰哦!

白沉雖然經常不是個東西,氣得他血壓飙升,但很多方面的确優秀得令人望塵莫及,對他也算對得起白景的囑托。

不過白又不知道他說的誰,他有什麽好怕的。

吐吐吐,吐死他!

這麽吐槽,是不地道。但吐糟完了,就兩字:舒坦!

這兩天的尴尬和難堪仿佛随風飄去,突然就神清氣爽了起來,和邢星幾個男生插科打诨了一會,偶爾看白有沒有回複他,他一直認為白是高三的,課業任務繁重,回複慢點也正常。

他鹽水也挂完了,王秘書去地下取車付費,綿綿就在急診門口的花壇邊邊刷手機邊等着。

白:如果讓你和他同寝?

綿:我會原地爆炸,咻——嗙!

綿綿開玩笑地回了一句,順帶暗誇了同寝的未來室友,看你這樣的多好,我搬出來就是為了和像你這樣友好的室友同住。

晚上的風吹來還有點猛,綿綿頭頂的路燈可能接觸不良,滋滋作響,光線一閃一閃的。

突然覺得背上有點涼,綿綿拉緊了衣領。

半夜的醫院人流稀少,綿綿百無聊賴地玩着手裏的暖蛋。

門口,幾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和一群校服歪歪誇誇,頭上還染了五顏六色的男生起了争執,雙方你來我往,吵得非常激烈,綿綿也不想聽,但他們在公衆場合吵架,他不小心聽了個全過程,大概情節就是這群女生是私立女子學校的,男生非常少的那種學校,這群男生是附近職高的,對她們中的一個女孩騙財偏色還劈腿加始亂終棄,女生這邊氣不過,就找了人揍了這群人一頓,下手還有點狠。這群職高的學生有好些本就在本地幫派裏混的,覺得被下了面子又找人抓住那女生羞辱,還沒成功就被帶頭的女孩發現,叫身邊保镖把他們這群人都送進了醫院,他們在門口也互不相讓。

聽起來這帶頭女生也是狠人,現在她的保镖也一同進了醫院。

眼看其中一個男生要揍人,尖叫聲四起,綿綿覺得有點吵,箭步上前拉開那帶頭的女生,一把擋住男生的攻擊。

“她是你什麽人,你管什麽閑事!”男生想抽出手臂,卻發現完全抽不動,看着年紀差不多,沒想到臂力差這麽多。

綿綿各方面身體素質要看與誰比,與白沉比當然處處受制。一般的男生在他眼裏虐菜都不夠,就這點能力還想欺負女生。

“就一路人,看到男人打女人,怎麽就不能出手了?”

“神經病!”黃毛怒罵。

“總比暴力狂好。”綿綿聳聳肩,不痛不癢的。

“白若楠,算你有種,最好別再讓我們遇到你,你以後放學路上小心點吧!”黃毛見打不過綿綿,而且醫院保全已經拿着警棍前來警告了,只能自認倒黴,罵罵咧咧地走了。

白若楠邊抱着哭啼啼的閨蜜,邊對着仗義相助的綿綿感激道:“謝謝你了,不然今天又有的麻煩了。”

綿綿嘴角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複。

白若楠擁有一頭烏黑長發,杏眼是像波斯貓一樣迷離,細瓷般的白皙肌膚在燈光下也看不出瑕疵,唇上塗着一抹微涼色澤柔軟的唇彩,明明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偏偏氣質張揚明豔,她看着綿綿的目光仿佛看着獵物,一個讓她眼前為之一亮的獵物。

白若楠想請綿綿吃個夜宵表示感謝,還問了聯系方式。

面對如此漂亮身材還火辣的女生,大部分男生還真舍不得拒絕。

綿綿卻不顧挽留,直接說有人來接自己,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身後女生們不由道:“哇,要不是裝的就是真杠,硬核啊!”

“第一次看到有男生能拒絕楠姐!“

“能拒絕的楠姐的,不是不舉就是gay!”

“這個一看就是鋼鐵直男好不啦。”

“而且身材不錯哎,氣質也幹勁利落的,又瘦又高,他穿着校服啊,是哪個學校的?”

“好像是五中的。”

“那個巨難考的重點高中?居然還是個學霸,身手這麽好……說起來,若楠你是不是有哥哥在五中。”

白若楠若有所思得看着綿綿離開那輛車車牌,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聽到夥伴們的問話,白若楠似乎不想多提這個哥哥,并不回應。

她想到綿綿手背上的針孔,興味盎然:“去輸液室問問,他叫什麽?”

“這不太好吧,而且我們貿貿然過去肯定啥也問不到。”

白若楠思索了會,對着綿綿消失的方向:“不着急,我覺得還能遇到。”

待确認保镖沒有生命危險後,白若楠就和同學各自散了,她在回去的路上,深呼吸幾次,才鄭重地打了個電話出去。

“我聽門衛說,你今天帶了個人關到那間隔音室了?”白若楠身為白家大小姐,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加上身邊一直帶着個白檀給她的保镖,平時言行也透着些嚣張。

但她對白沉,卻沒有一絲乖戾。

在她幼年時,母親去世後的遺囑中,有贈予她幾間小工廠,父親白檀也添了些說是未來嫁妝。為了這,母家很多叔叔鬧翻了天,母親死後他們更是肆無忌憚。可惜她年紀小也不懂得管理,後來白檀給她找的代理經紀人捐款逃了,這些工廠關的關,倒閉的倒閉。

留下的,只是工廠倒閉清算後僅剩的幾處地皮。

幾年前,白沉問她要了地址,讓人把其中有用的幾處地皮炒到了逆天高價後售賣,還真有幾處是被發改wei規劃的範圍,他抽成後就把餘錢都打入了她的卡裏。

讓她小小年紀,就有了不菲身家,這不是白家賦予的,是她自己的。

那些跟着白沉的人是哪裏找來的,她不知道。

白沉當年可能懂得也不多,但他知道什麽人該放到什麽地方,該怎麽物盡其用為他辦事,他只是幕後操縱着而已。

他賺了不少,當時她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初中生。

白沉就好像比別人多活了很久,他清楚自己要做什麽,将周圍能利用的資源都利用的徹底。

其餘廢棄工廠,他也沒浪費,租給了不同的海外人,全是外籍,身份不明。

後來才知道,這些只是工具人,廢棄掉的地方,他做了一些改裝。

對于不聽話的人,白沉總有各種手段。

面對這個詭谲的養兄,白若楠不像雙胞胎那樣明顯表現出好惡,她知道白沉藏得很深。

她找了幾個看門人放在工廠外面,白沉也沒表示意見,這樣有什麽異常就能報告她。

電話那頭只傳來風聲:“你在哪兒,怎麽風這麽大。白沉,你綁了誰?別幹什麽出格的事,我爸那人絕對不會保你。”

白沉把電話窗口最小,打開綠色的聊天界面。

看到綿綿回的那句“原地爆炸”的回複,似乎嗤笑了一聲。

“你緊張什麽?”

“你用的是我的地方!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點?還問我,你從小到大幹的事……哪件不讓人緊張?”她有時候都覺得白沉很厭倦活着,所以偶爾透着點瘋狂和無所顧忌。

她爸曾說白沉年輕氣盛,但如果這只是白沉借着叛逆的表相,來實現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不過聽白沉的語氣,這次應該真的沒什麽,那門衛幹嘛說那學生哭得涕淚橫流,走路都走不來,是被他們扶着出去的?不可能什麽都沒幹吧,到底怎麽惹到白沉了,他都很久沒這麽幼稚沖動了。

算了,人沒事就好了。

她安慰自己,要這點事都處理不了,就不是她認識的白沉了。

白若楠想換個歡樂點的話題。

“你女友上次來我們學校參加民族舞交流賽,人美氣質好,我不少同學都是她的粉,你這次眼光真不錯。”

“你說誰?”白沉似乎思索了一會。

“……”他該不會連名字都沒記吧,“好像叫寧姝…吧,挺優秀的。”

“分了。”

“這麽快!你…”白若楠感覺一口氣堵着上不來,“你身邊就沒斷過人吧,就沒哪個喜歡的嗎?”

“喜歡啊。”白沉望着黑黢黢的江面,拿煙盒時,将一盒猕猴桃潤喉糖帶了出來,白沉撿了起來,打開來卻發現,這個難吃的糖居然吃完了。

“你現在連編都懶得編了嗎,你要有半分上心,大哥也不會擔心了。你一直換女友,其實是因為大哥吧。”白沉承受的不少,只是他不會說。

“沒事挂了。”

“等等,白沉,你認真找個吧。”當年,大哥有個未婚妻,海原市有名的名流千金,後來訂婚宴上,公開表示如果聯姻更希望是白沉。

當時白沉才剛上初中,兩人差了十幾歲,大家都覺得她瘋了,但再看白沉又覺得這事真的有可能,當年在白檀将這個養子帶回白家時,就有富婆說喜歡白沉這樣的,待一夜就價值千萬。

那時候,白若楠才懂,俊美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引人犯罪的。

這件事是白家的醜聞,甚至是整個名流界的醜聞,消息早被封鎖了。

白景也被刺激到了,他對未婚妻是有深厚感情的,苦苦等了二十來年。幾次自殺,差點沒救回來,白沉一次沒去見過,冷漠又無情,外界都說白沉是沒了心的狼孩。

雙胞胎也是從那時候格外排斥厭惡白沉的。

後來又一次自殺未遂,白沉來了醫院。

被雙胞胎打了出去,他也不在乎,頂着傷來在大哥床前,也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小刀:“我是個爛透了的,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狠狠劃了下去,鮮血直流。

他是真的對生,沒什麽期待。

冷靜得執行着對自己的命令,用自己的生,激起白景的求生欲。

這招對自己夠狠,也給了白景極大刺激。

但這樣的結果,更像是白沉計算的,他清楚白景的弱點,用最有利的辦法,而不是出于感情。

這給白若楠很大的震撼,她那時候甚至對生死都沒什麽概念,她只覺得白沉冰冷得不像孩子。

小時候白若楠不懂這句話,後來她懂了。

白沉看人的目光總是灰蒙蒙的,如同一個局外者,不屬于這裏。他的世界好像沒有光,他不期待任何人,也不關心任何人。

大哥振作了,他對着剛剛救回來的白沉說:你死了,大哥會在乎。

很平常的話,白沉最終還是握住了大哥的手。

她知道,白沉是有感情的。

只是,很少。

值得他動情的,更少。

而且藏得太深。

“不必,我找到了。”

白沉摸着手中的糖盒,煩躁的心情也慢慢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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