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學渣了解一下41

一陣酥麻直沖天靈蓋。

“你、你是白?”那個和我聊騷聊了那麽久, 神秘又友好,博學又清冷的白?

我懷疑你在削我。

但,

白沉會無緣無故走錯房間嗎, 可能性低到哪怕綿綿降智都不太可能。

那只剩一個選項, 他就是寝室的另一個主人。

白沉還是那樣淡漠的臉孔,他的情緒總是隐藏在重重霧霭下,難以辨明。

此刻,說不出哪裏不同, 緩緩靠近綿綿,他的微笑透着些許戲谑:“如果讓你和他同寝?”

轟——

血液瞬間沖向綿綿臉上,火燒火燎。

白沉沒正面回答綿綿的問題, 但綿綿又怎麽會聽不懂。

這句話不就是昨天白在微信裏問的嗎?

綿綿一時間想鑽洞, 太羞恥了。

紛亂的思緒像一團亂麻砸向腦海,綿綿想到了白的微信名字,這年頭很少有人取個網名還和真名有關系,再加上他的床位是高三學長讓出來的,他自然而然以為另一位室友是某位高冷學長。

再看每次他們對話,白那撲面而來的性冷淡畫風,越想越熟悉,他就說怎麽感覺那麽像。

哪裏是像, 根本就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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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從加了微信後, 他就早中晚的問候, 外加各種賣萌懇求同寝, 綿綿就對以前的自己不忍直視。

心中那個雖然冷淡但好相處的室友,在現實面前活生生地碎了。

所以, 他問白沉要微信, 才得了那句“沒必要”。早就加上了, 還有什麽必要再加?

等等,白沉怎麽知道那是我?

信息量太大,讓他捋一捋。

綿綿情緒太多,反而沒了表情。

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了,不知不覺中,将他引向深淵。

白沉看上去不再是那無情無欲的模樣,看着綿綿的表情一會陰一會晴的變化,覺得有趣極了,也不開口,而是頗有惡趣味地欣賞起來。

兩人在407門口沉默對峙,一度氣氛尴尬無言。

好一會,樓道上有其他班的男生看到難得回來的白沉,打了個招呼:“喲,白沉,好久不見!”

白沉點了下頭做回應,他欣賞夠了綿綿莫測變換的臉色,嘴角流露一絲上揚,将門打開:“還杵着當木樁?進來吧。”

綿綿呆滞地随他走進去,全程沉默極了,與之前的活躍形成鮮明對比。

見綿綿不說話,白沉反客為主的撕開綿綿放書桌上的速溶咖啡包,拿起綿綿剛燒好的熱水,給他沖了杯速溶咖啡,遞了過去。

綿綿之所以拿咖啡包,就是怕有些日子要追懸梁苦讀,怕自己晚上困得吃不消。

他捧過咖啡杯,溫暖的手心讓他終于理智回神了。

他想到昨天給白發的信息,一長段,一長段的……好像、大概、也許是沒幾句好話的,心不斷往下沉。

白沉再次看到綿綿那精彩的變臉,暗自抿了抿嘴,與這位小朋友在一起,似乎就沒有無聊的時候,他總是時時刻刻地在推陳出新,一個永遠都無法預料的存在。

白沉打開衣櫃拿出替換的衣服,進了裏面的浴室。

直到聽到浴室裏的沖水聲,綿綿才仿佛打開了開關,他立刻撥通了一個語音電話:“學長,你說的那個室友,是不是叫白沉……?”

學長正在一心二用看兩套卷子,邊吃着母親送來的便當,整個高三班級都是濃濃的學習氛圍,他沒聽出綿綿語氣中含着的一絲僥幸:“我以為你知道?”

不是連微信都加上了嗎。

綿綿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猛地捂住臉,該怎麽面對一個得罪徹底的人。

他是不是還和白沉說過,你很快就能擺脫我。

擺脫啥,又粘上了。

綿綿搬出白家,考慮的因素很多,其中好幾個因素和白沉脫不開關系,現在我只是換了個地方和他同寝?

“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綿綿哭喪着臉。

“咦,你們不是都高二嗎,我記得他在你們年級挺有名的,和他在一起,你脫單幾率都能高很多。我看你們體育課比賽的視頻,你們腰力很不錯嘛,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學長說得還挺歡樂,在繁忙的課業中,偶爾調侃調侃小學弟是他不多的生活樂趣了。

綿綿現在心裏就像埋着一座活火山,心态快炸了。

學長其實不太明白綿綿炸的原因,只是察覺到綿綿的意興闌珊,安慰道:“男生之間哪有那麽多講究,他這人吧,不算難相處,因為根本沒相處的機會。他不太回寝室,你基本等于一個人稱霸了。”

“學長,你知道我搬寝室前,就是和某個人生活、理念、習慣不和,才想着住校,讓雙方都解脫嗎?”

“有這回事?”學長也不記得綿綿有沒有說過,不過能理解。

“之前與我同住的,就是白沉。”

“……”

電話那頭在長久的寂靜中,學長吐了兩個字。

“保重。”

綿綿看到兩張并排的上鋪床,陷入了沉思。

腦海裏劃過兩人之前的相處,還有不斷被折騰的各種畫面,以及他将人得罪的死死的信息,倏然站了起來,不能等了。

怎麽也要垂死掙紮一下吧。

綿綿來到隔壁幾間寝室。

“什麽,你要換寝室?”

“不換,好好的幹嘛換來換去。”

無論與綿綿熟不熟的,都表示了拒絕,大部分人并不想改變現狀。

剛到一個新寝室門口,綿綿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看了眼丢在地上幾雙球鞋,以及球鞋裏的襪子,突然懷念起幹淨清爽的白沉。

“輪輪?”綿綿剛準備離開,就遇到拿着臉盆出來的班長馬靈書,寝室裏面一看還有別的熟人,綿綿這才知道馬靈書還有占蔔帝成涼也住這層,幾人打了打招呼,約好了有空就竄門。

馬靈書早就知道綿綿要過來寝室住,這還是他讓邢星幫的忙,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天他才過來。

知道綿綿的來意,馬靈書靈光一閃:“你說的寝室,不會是白沉和高三那個帥哥學長吧。兩人寝?”

聞言,寝室裏的其餘五人紛紛轉向他們,那眼神像是發着光。

誰都知道,白沉明明抽到最好的二人寝室,但他不珍惜,常年都在外面住,讓其他人捶胸頓足,這是個多欠揍的家夥。

綿綿也想起,五中的寝室是派號的,無論是二人寝室還是八人寝室,就看手速快慢。

眼看着男生都圍上了他,七嘴八舌地說着。

綿綿有些不明白他們的熱情。

“你知道白沉一張私照能在女生那裏賣多少?”

一個男生伸出了五個手指。

綿綿覺得不忍直視,這些直男比他這個彎的還危險。

當他再仔細溜了一圈,滿屋子的T恤、外套、襪子亂放亂塞,連門縫裏都還有件疑似校服的衣物,綿綿已經打起退堂鼓。

“你真要換寝?想和我們宿舍哪個?”意思是随你選。

“我就随口問問,沒打算換。”

綿綿逃也似的回了407。

沒一會工夫,浴室門打開,白沉從裏面走了出來。

應該是剛才打球出了汗,他才就近找了個地方洗澡,以這人對自己的苛刻程度,是做的出這種事的。

白沉從霧氣氤氲中走出來,好像沒看到一旁正襟危坐的綿綿,拿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起來。

綿綿看着那露出的優雅脖頸,凸出的鎖骨,還有滾動的喉結。

水滴從耳廓一路蜿蜒而下,沒入T恤領口。

平常嚴肅的人,偶爾流瀉出些許性感,就能輕易攫取人的視線。

綿綿覺得喉嚨發幹,猛地将咖啡全喝進去了。

白沉看着綿綿的牛飲:“咖啡是讓你提神的,不是讓你晚上不睡覺。”

“我樂意。”綿綿習慣和白沉唱反調了。

“問的情況怎麽樣?”

哪怕不看,白沉似乎也猜的到綿綿剛才去幹了什麽。

給小孩刺激大了點,會做出這種選擇不奇怪。

“說話,啞巴了?”

白沉就好像能看透他去做的事一樣,轉開目光看着對面的書桌,拒不承認:“胡說八道什麽,你都能忍受和我一個寝室了,我有什麽好怕的,問什麽情況,哈哈哈…”你是魔鬼嗎,怎麽什麽都知道。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馬靈書的聲音:“輪輪,還想換的話和我們說啊。”

說完,一群人說說笑笑地下樓,準備去校外的餐館吃一頓。

綿綿僵硬地對上白沉的目光,這一刻寝室裏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綿綿見白沉拿出手機在回信息,從抽屜裏拿了個充電器,走向門口。

僥幸一劃而過,希望這茬就這麽過去。

走了一半,白沉好像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翻看。

綿綿神情一肅,來了來了,就知道白沉這個陰險的家夥不會放過他。

“差點忘了這個,正好沒删。”白沉看了眼全身僵硬的像雕塑的綿綿,綿綿想到了什麽,眉毛抖了一下,“我、我可以解釋。”

綿綿咳了兩聲,清了清聲音,道:“這其實是個我轉學前的同學,昨天想起來就說說而已。”打死也不會承認,如有巧合,那就是純屬巧合。

白沉好整以暇地看着綿綿這樣故作鎮定的樣子,這個野蠻長在他心底的東西,越來越肆無忌憚地蔓延了。

“說的這麽細致,你很關心這個同學?”

這話簡直直搗黃龍,綿綿的頭皮都要炸了。按理說他吐糟那麽多,不是應該問你讨厭那個人嗎?為什麽白沉每次說話的角度和別人那麽不一樣,總是刁鑽的令人無言以對。

而且,他竟然無法反駁,他這才發現如果不是把與白沉的點點滴滴記得如此清晰,他根本吐糟不出那麽多東西。

“當然不是,都說了是随口說說的。”

“随口?沒同理心?”白沉也不反駁,反而念起了那段話中的幾個關鍵詞,這件事,也是從收到信息後,就想幹的,沒有什麽比當面将僞裝撕開,更有破壞性的事,他就是要以這種方式,讓顧青輪徹底記得他,一點點将這個壞小子的注意力都關注在自己身上,“故意下手狠?”

綿綿額頭滑落一滴汗。

“眼睛長天上?”

“……”

“怎麽不去深山老林?現在可以回答你,我覺得城市更适合我。”

“……”額呵呵,別提了行嗎。

“肺是黑的,幼稚麻煩,活得累……”随着白沉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出來,腳步也離得越來越近,綿綿背脊冒汗,強作鎮定地看着白沉走近,他從來不知道只是簡單的淺笑,也能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戲很多麽?”白沉居高臨下地拍了拍綿綿的臉蛋。

這動作有些侮辱,綿綿卻一動不動。

白沉那雙眼眸墜着深不見底的冰寒,裏面透着自己的身影。

綿綿居然不合時宜的認為,讓白沉眼裏只看的自己,那種強烈的快感能令他整個人都顫栗起來。

白沉就以這樣摧枯拉朽的方式,讓自己進駐到綿綿心底最特別的位置。

看小朋友被自己吓得噤若寒,收起了眼中淡淡的戲谑,“怕什麽,我也沒問你說的是誰。”

呵呵。

綿綿有點想打爛面前的臉,但他打不過。

白沉接了個電話離開了,綿綿出了一身冷汗,黏黏膩膩的,讓他又想洗澡了。

總算送走了這座瘟神,現在想想白沉臨走前的笑意,似乎預示着他黑暗的未來。

“啊——”

再怎麽難以置信,結果都在那兒了。

綿綿只能安慰自己,既然他軟磨硬泡讓白沉同意進寝室了,那多多少少說明,白沉沒撒謊,他的确不讨厭自己。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要做這麽無用功的事,這不就等于從白家搬回另一個白家2.0嗎?

綿綿将洗好的衣服都挂上,到洗手間時看到衣簍裏換下來的運動衫,他就知道只有樓下公共洗衣機白沉肯定不樂意洗,他看了眼就打算事不關己地離開。

腳步一頓,為什麽白沉放的不是垃圾桶,而是衣簍?

綿綿想到自己答應白沉的一系列條約,比如家務全包,衛生全包,衣服全洗,他還不遺餘力地誇贊自己能幹,到底要不要反悔呢。

綿綿來回在洗手間和寝室走了三趟,還是不情不願地拿起他的球衣,又跑去洗衣臺那邊吭哧吭哧地洗了起來。

洗完,和自己的衣服一同挂在陽臺上。

看着上面并排的兩套衣服在風中飄動,綿綿居然覺得挺和諧,可惜他這麽能幹又顧家的男人,到現在還是處男,還做了十世。

綿綿很滿意自己的作品,發了個信息給白沉,他們的聊天還停在昨天他到家的回複上,綿綿直接發了個衣服洗曬照片過去。

也不打字,他不曉得現在能對白沉說什麽。

白沉剛到自己的網絡公司,這是他合理運用身邊資源應運而生的私有産業之一,當然法人代表不是他,而是他高薪請來的代理人,他并不想成為驚世駭俗的存在,在外至少要有一層遮羞布。

他将自己研發的做題APP上傳給程序部門,由他們找運行bug和填補漏洞,完成後就可以創建ID,以及配置Profiles文件,最終審核後上架還需要運營部做推廣,現在在讨論的正是選擇哪一家公司做推廣比較靠譜,不能錢花下去,卻看不到效果,現在市場上的營銷公司實在太多了,他們必須在這周內讨論出幾個方案。

白沉被當作老總的侄子,在旁聽完會議時,只留了幾個骨幹,他們正讨論得熱火朝天,白沉一般不發表意見,他年紀小,哪怕不說話,也沒人會指摘他什麽,只是大家都知道每次他的意見都會被老總們采納。

誰都知道老總的侄子在程序方面的天賦強悍,之前做的不少APP都讓他們迅速在全國展露頭角。

白沉百無聊賴中,接到了綿綿的照片信息。

“你有什麽想法?”代理總裁小心問向白沉。

“要感謝一個人有什麽方法?”白沉答非所問。

其實他只是忘了将衣服扔進垃圾桶,沒想到小孩這麽乖覺。

“最實際的就是給錢吧。”一骨幹說道。

“愚蠢。”白沉兩個字評價,還沒等那骨幹尴尬,白沉又慢慢地接了句,“……怎麽給。”

白沉雖然年紀小,但市面上流行的他并不碰,作風很老派,哪怕有各種通訊軟件,使用頻率都不高,一開始綿綿就發現白沉連朋友圈都是不發的。

員工幫忙給他綁定了銀行卡後,才能發紅包。

綿綿很快就接到白沉的回複,一樣沒有字,只有一個紅包。

紅包說明是:洗衣費。

綿綿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示200,綿綿收下後又回了2元:收留費。

這比錢是表示綿綿的回應,并非數量的問題,他心底還是明白,是白沉留下了自己。

收到那兩元,白沉繃直的嘴角,微微上揚。

幼稚的小鬼。

看來之前吓唬他的那一下,還是沒給小鬼深刻教訓。

白沉有時候覺得對顧清輪,就像在養一個不聽話的小孩,打不得罵不得,教訓起來還要顧忌着分寸,偏偏小孩還很任性,心思想法也很跳脫。

白沉喜歡循序漸進地将獵物勾到自己面前,而他不希望被獵物看透他的心思,特別是像顧清輪這樣得寸進尺的家夥。

綿綿給自己鋪好被子和床鋪,又看了眼白沉的,一直用透明塑料蓋在鋪子上,想來很久沒用,也難怪白沉沒打算留宿。

綿綿晚上去食堂對付了一頓晚飯,打開各科作業做了起來,他現在已經很少請教情聖們,主要是情聖們覺得這些題太簡單,只在一開始提供了幫助後,剩餘時間都讓綿綿自己摸索。

綿綿翻閱着劉雪陽給的筆記,邊結合自己的理解做題,等他全部做完,已經很晚了。

白沉這段時間沒有回來,這也應證了學長說的那句話,白沉的确不住寝室,這邊更像是他的一個落腳點。綿綿不安穩的心才安定下來,不來好啊,他可以盡情地一個人暢用了。

晚上十點二十,各樓道組的學生過來查寝室,由于之前寝樓管理人員說學生反映沒人查寝,但學校的确沒更多的資金請人來管,就只能發揮學生會的力量,召集學生自主管理。

綿綿嚴重懷疑,就是上次他和邢星去鬧了一下,才出現這結果的。

今天剛好輪到馬靈書,查到407時準備跳過,突然看到開門出來的綿綿,還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爹了,都忘了這屋裏有人!”

綿綿:你才吓到我了好嗎。

啪。

時間剛剛走到十點半整,寝室熄燈。

“你…你先把手電筒放下。”這麽從下往上照,很驚悚。

“輪輪啊,來不來一起浪啊?”

“浪什麽,哪裏浪?”

“嘿嘿嘿,這種夜黑風高的夜晚,最适合逃出去吃夜宵啊!”

綿綿沒想到,這群查寝室的家夥大膽到監守自盜,而他可恥地從了。

他們是從老宿舍樓的後牆爬牆過去的,這裏有一處鐵欄被剪了,而後面剛好與一個小區相連,牆面下方疊着幾個箱子,供他們踩踏。

他們吃夜宵的地方是個大排檔,離學校有些距離,馬靈書這些慣犯懂得找地方,他們也不希望被晚上路過的老師發現。

與馬靈書一起的,是他寝室的幾個男生,還有一個學生會的,其餘的是別的班的男生,男生的友誼就是在這種吃喝中熟起來的,綿綿大部分時候喝的果汁,他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發酒瘋對着白沉幹這幹那的,就心有餘悸。

也只在最後幹杯的時候,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淺嘗一口。

到了十一點半,大家都想着回宿舍,他們大多也只是因為學習壓力或是心血來潮,才出來一次,并不是完全放縱了。哪怕是他們這樣重點高中的學生,也不想一味地被框在學習的象牙塔裏不出去。

一群人邊聊着天邊往回走,路邊一輛車按了按喇叭,停在他們旁邊。

馬靈書定睛一看,呃,開車的人好眼熟。

幾個男生說笑着過去調侃,卻被白沉冰冷的臉色凍在原地。

路燈下,白沉的眼眸,仿佛暴風雨前的海面,下一刻就能化作巨浪将一切攪得粉碎。

綿綿看到他的臉色,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別去惹白沉。

“喝酒了?”

這是對着綿綿說的。

“就……一點點。”綿綿看了看周圍男生,一個個不說話,那好像就是對自己說的,他硬着頭皮回道。

“上車。”就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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