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風堂
粱允征和萬川水在地上被壓着,原啓拍拍他們的肩膀,“走吧,去刑部,你們不就最愛去刑部了嗎?”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萬川水威脅衆人,他姐夫周槐可是一隊副隊,元麾軍裏很高的職務了,定然能救他,到時候要讓這幫人吃不了兜着走。
景昭見他還敢這麽嚣張,沖着他的背踢了一腳,“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們這回惹得可是範老将軍的兒子,自個掂量掂量!”
萬川水臉色瞬間發白,眼神搖擺不定,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回自己的小命……
雨烈将收尾工作交給原啓,對景昭說道:“走,去下一個地方。”
“好嘞!”景昭興奮地應道,他看那兩個人在地上任人欺壓,總算出了口惡氣。
他們出門後往刑部走去,景昭一蹦一跳地走着,要不是皇宮裏不讓施展輕功,他這會就要飛到屋檐上去了,“這回他們應該再也無法翻身了吧!誰都救不了他們了!”
“嗯,梁家早就沒落,萬家也不過是前陣子嫁了一個女兒給周槐,萬川水才有了這個姐夫做依靠。”雨烈氣定神閑,“周槐妻房共四室,這個是最差的,斷不會以小失大,敗壞自己在軍中的形象。”
“如此看來,便沒有人能救他們了。”景昭笑道。
刑部已到,雨烈掏出短笛吹了一聲,便和景昭藏在隐蔽處等人。
何典輕車熟路找到他倆,雨烈說道:“粱允征和萬川水當衆行茍且之事,兵部已經容納不下他們了,一會就會有人把他們押過來。”
“好,我要做什麽?”
景昭還在興頭上,他比劃了一下說道:“先打他們一頓,不對,十頓!然後不給飯吃,不讓睡覺,不讓上茅廁……”
“額……”何典臉上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其他的還行,但是不讓上茅廁難道讓他們解決在牢裏?倒時候我怎麽辦。”
“讓他們憋着啊,憋着最難受了!”
“不是,失禁了你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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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烈打斷了他們歪到天際的聊天:“行了何典,景昭的話你聽十分之一就好。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跟他還能拌上嘴。”
何典咳了兩聲,“我知道了,我會看着辦的。”
“還有,到時刑部審案的時候需要你推波助瀾一下。”雨烈又道。
“好,”何典點點頭,“對了,要把他們安排進你們朋友同一區的牢房嗎?”
景昭忙搶了話:“要!子彬哥他們沒能親眼見證這場戲,得把人送到他們跟前親自出出氣才行。”
他說完了擡眼去看雨烈,一臉希冀地等着他的首肯。
雨烈看了他一眼,對何典點頭,“正巧他們應該憋了一肚子氣,不過你得适時分開他們,以免兩個瘋子魚死網破做出什麽事。”
“明白。”何典領命,回去準備了。
元麾軍的醜聞這下又鬧翻了天,傳播速度極快,走到哪都能聽到下人們在說這事。說的內容也都差不離,只不過這次主人公換了兩人。
李慶宗和周槐聽到這事都氣得撂下手頭公務,趕過來整治一隊。可一隊的人衆口一致要求先處決了兩個敗類,李慶宗本就打算處置他們,一口答應了。
事情告一段落,雨烈閑下心來,想替景昭把他煉藥損耗了的修為補上,天黑之後便想着出宮一趟。
景昭寸步不離地跟着他,見他行徑古怪還有意不想讓自己跟着,開口問道:“雨烈,你想幹嘛?”
“我要出宮一趟。”
景昭于是繞着他團團轉,“那你不讓我跟着是為什麽?”
雨烈咳了一聲,心裏有些不好意思,可臉上仍舊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不是修為有損嗎,我出去找幾顆補藥給你吃。”
景昭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然後賊兮兮地笑了起來:“關心我還藏着掖着,你這什麽毛病。”
“我沒毛病。”雨烈冷着臉說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有病就得治,今兒小爺我就再攬下你一個病,都歸我治了!”景昭跟上雨烈,踮着腳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雨烈低眉看了眼景昭,“你是有多缺病人。”
“是啊,我學醫以來就你這麽一個病人。”景昭垂頭喪氣,委屈地說道。
雨烈嘴角一勾,沒忍住笑了起來。
兩人進去暗道,景昭照舊點亮了他專屬的燭燈,提着跟在雨烈後面。雨烈順手拿下兩件黑袍給自己和景昭,換裝完畢繼續走着。
出暗道又走了一會,景昭才發現這不是回主宅的路,“咱這是去哪?”
“破風堂。”雨烈道,“那裏東西多,找顆補修為的丹藥應該不難。”
景昭趕緊拉住他,“那你的面具呢?你不是從不暴露真容的嗎?”
雨烈頓了頓,從懷裏掏出自己的白面具戴上,景昭怔了一下,忽然如此近距離地看這個面具,還有些不适應。
他讪讪道:“嚯……你還藏了個面具在身上。”
“畢竟不戴這個沒人認識我,到時候他們不會拿最好的藥出來。”雨烈又拿出來另一張面具,“要嗎?”
景昭看了看那個黑乎乎的半臉面具,勉強接受了黑白雙煞的打扮,接過來将它戴上了。
破風堂內接發任務,出售各式兵器和藥丸等,還經常會有刺客帶着傷去破風堂做應急治療。因此堂內常有血腥,對外不開放。
進入堂內,雨烈皺了皺眉,好幾個月沒來,這裏的血腥氣是越來越重了。
景昭也注意到了,碰了碰他的手臂關心道:“沒事吧?”
“嗯。”雨烈輕聲,四周已經有人向他們看了過來,這裏戴什麽面具的都有,他沒回來都感覺進了一個戲臺。
“入溪大人?”進門處的接待迎了上來,“稀客啊稀客,敢問有什麽能幫您?”
雨烈沒有搭理他,對這樣的人感到反感。景昭卻一改常态,在後面冷冷地說道:“鑫爺。”
李鑫身體一震,轉頭去看入溪身邊的這個人。這副面具他沒見過,身形和聲音他也不熟,實在想不到此人是誰。他接着低頭一掃對方的手指,發現他竟然戴着戒指。
李鑫連忙擡舉景昭,幹笑道:“額哈哈哈,說笑了,不知閣下是?”
景昭哼了一聲:“不記得我了?也是,以前我就是個在這裏混吃混喝的小刺客。這裏級別在珠玑以下的,誰沒受過你的氣,你又怎麽會記得。”
雨烈站在景昭身邊,盡管一個字沒說,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也給了景昭巨大助力。李鑫冷汗直流,怎麽沒聽說上頭有人事變動呢,空降了這麽兩尊大神,其中一位他竟然還得罪過。
景昭小聲給雨烈解釋,這個李鑫仗着自己有管理破風堂的職責,十分勢利。對珠玑以上的人門戶大開、趨炎附勢,而對珠玑以下的人則百般壓榨,擅自擡價、出售劣質物品,仗勢欺人。
“怎麽回事?”雨烈隐在面具後的聲音低低傳來,冰涼刺骨。
李鑫一抖,腿一軟跪了下來,“入溪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向這位大人賠罪。”
景昭冷笑一聲,心道真是翻臉如翻書,自尊喂了狗。他對雨烈低語:“這種人就該趕出去。”
李鑫低着頭大氣不敢出,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等了許久,就在他以為雨烈會放自己一馬的時候,雨烈忽然踢倒了他,随即擡腳在他腿上慢慢踩了上去。雨烈使了勁,壓在他腿骨上一點一點□□。
李鑫疼得慘叫出聲,眼淚唰得一下就出來了。
破風堂其他刺客們三三兩兩圍在旁邊沉默看着,面對李鑫的慘叫個個都一臉漠然。
雨烈還不松腳,一言不發保持着這個動作,讓李鑫痛苦不堪,他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嘴裏開始胡亂求饒。
“大人!大人!放過我吧!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啊啊啊啊啊!!”
一時之間整個大堂裏只剩下了李鑫的聲音,當衆被雨烈處刑,他算是顏面丢盡了。
景昭走近雨烈身邊耳語:“兩條腿都廢了,停了吧。”
雨烈只哼了一聲,收腳又對着李鑫傷患處踢了一下,一陣鬼哭狼嚎後,李鑫全身抽搐暈了過去。
雨烈環顧四周,“除了他,還有誰是管事?出來。”
“大人,是我。”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一邊抹汗一邊作揖。
雨烈偏頭問景昭:“他怎麽樣?”
“還行,怯懦了點。”
雨烈不滿地嘀咕:“回頭挑幾個中用點的上來,這都什麽人。”
“李鑫,廢除全部修為和武功,斷雙腿,除名破風。”雨烈厲聲對管事的說道,“把他丢出去。”
“是。”
這邊鬧得這麽慘,圍觀看戲的人裏前半段都在看雨烈虐李鑫,後半段注意力就全被他身邊的那個矮他半頭的刺客吸引了過去。
只見兩人時不時耳語,關系極其親密,像是熟得不行的至交。可怕的是那人竟像是這場刑罰真正的主導者,事端是他挑起來的。就連讓入溪收手的也是他,一時之間大家都在猜測此人的身份。
礙于入溪在場,旁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不敢當面質問。好奇心害死貓,一個個在心裏抓耳撓腮。
作者有話要說:
社會我雨哥:敢欺負我的人,先踩斷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