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驚喜

劉之語一早就守着整箱子的好裝備等他們了,要說為什麽守着,因為三長老和九長老。這兩人近水樓臺,聽到消息賴在主宅住了好幾天,就為了等到貨後搶先挑選。

現在若不是劉之語守着,他倆就要上手了。

連一個刀片都沒見着,兩位長老的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

對于不滿的二位,劉之語給出的說辭是:“副閣領第一個挑,勿要壞了規矩。”

另外兩人一聽,才知道雨烈今日也會回來,勉強忍下了。

三人本就沒什麽話好聊,于是廳堂之內頗為安靜,像是無人在此。

老遠處腳步聲傳來,他們同時擡眼望向門口,就見兩名俊朗少年并肩走來,還傳來了歡笑。

雨烈此時棉布素衣也絲毫不顯臃腫,倒讓人看上去很是随和。他後面的景昭進了屋以後就安靜站着,在外人面前收斂了玩鬧氣,乍一看十分乖巧。

見他們來了,劉之語将箱子都拖了出來。箱子不止一個,因為每樣武器都有自己專門的匣子保存,匣子有長有短,因此一個大箱裏也擺不了幾件。

劉之語足足拖出了四個大箱,一一打開,“全在這裏了,大家看看吧。”

“哎,不厚道了啊,把我們晾在一邊,自己一個人先飽了眼福。”九長老在一邊不滿地說道,卻忍住了心癢,讓雨烈先看。

雨烈蹲下身去,拿了最上面的盒子打開,裏面正是一對雙刀,款式、材質比自己現在用的更有精進,頓時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抽開了其中一柄的刀鞘,對着上面的刻字喃喃:“禦靈……”

刀身設計流暢,使用時能減掉不少阻力,短而輕便,就連刀柄的設計和用料也十分襯手。

“真不錯。”雨烈誇贊道,将刀重新收回鞘裏,“這對雙刀我便收下了。”

九長老早已按耐不住,過來湊到雨烈的雙刀面前看了看,也抽開細細端詳,“這對雙刀不得了,臧秋大師不輕易取名,想必這武器傾注了他的心血。”

“不錯,這樣寶物花了一大筆錢才買回來。”劉之語說道,“實在太适合雨烈了,多花些銀子也值了。”

雨烈笑着對他道了聲謝,而後把景昭拉來身邊,“挑吧,我替你付賬。”

謝瀾禾在後面調侃道:“雨烈,我們這兒三個長老還兩手空空呢,倒先去關照這個小通天了。”

景昭頓時大窘,臉都泛紅了,看了看雨烈又看他師父,“對啊,我最後吧。”

雨烈見狀,毫不客氣地奪走了正被謝瀾禾摸來摸去的禦靈,“你每天搗鼓你那幾個破酒壇子,我看也不需要什麽武器,急什麽?景昭跟我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就之前賺的赤昆那筆,比你兩三年賺的都多。”

“行行行行,你有理,以後也別跟我讨酒喝。”謝瀾禾被雨烈一通話堵了回去,“哼,見色忘義。”

“你們倆一個酒鬼一個賭鬼,一邊去。”劉之語用身體擋在兩人跟前,把箱子推到景昭面前,“這我親傳的徒弟,還讨不了好了?”

九長老慫慫地拉了下三長老,“鬥不過他們,咱憋屈一下吧。”

雨烈笑了聲,“不會虧待你們的。”

“師父,這是?”景昭取出了一把似弩又不太像弩的武器,問道。

“這用法和弩是一樣的,但是樣貌變了個徹底。不同于傳統弩,它體量小了一半,但放的箭威力厲害一倍不止,還能固定在你腕上,單手完成放箭。”劉之語笑眯眯地給他介紹。

徒兒好眼光,一下挑中了好貨。可他不會說,省的另外兩個人眼紅。

景昭把小弩遞給雨烈看了看,問他:“那我要這個啦?”

“行,挺好的。”雨烈把東西放回他手上,讓他收好。

三長老九長老終于可以動手,迫不及待把剩下的寶貝一個一個拿出來品鑒。

“聽說你們要去學府?”三長老挑完了自個的武器,随即感慨,“真是又紮深了一步啊,反觀我們外圍人,已經淡出邊際了。”

“局勢如此,我們也無法左右。”雨烈道。

“那入溪的招牌怕是要砸咯。”

九長老還埋頭翻箱,順嘴說了句:“招牌不早就砸了嗎,三年前就沒了。你們不知道,江湖上吶,都說入溪已經成了個隐退山林的世外高人了。”

“砸了就砸了。”雨烈倒真是有些想砸了這塊招牌,他一撐腿站起來,“各位,我跟景昭就先走了,得去學府報道。”

幾人互相道別,劉之語道:“學府剛成立,肯定是管教森嚴。徒兒,新環境裏人多眼雜,多幫襯着點雨烈。”

雨烈哭笑不得小聲說了句:“真是折煞我。”

在場的人都知道兩人關系,頓時也心知肚明地在一邊暗暗發笑。

雨烈十分自然地拎起他和景昭的包裹,一腳邁出門框時,他忽然回頭說了句:“一群老光棍,懂什麽?”

“嘿——你大爺的!”九長老跳起來罵他,雨烈沒再搭理。

景昭笑出了聲,迅速沖師父行了一禮,趕上雨烈挨着他走,偷偷抓了一下手。

“雨烈,”景昭拉住了他,“我感覺最近身體長大了,衣服都小了,能不能去那你拿幾件衣服穿啊?”

雨烈一聽,這事他倒忘了。那晚除夕就想着給景昭添新衣服的,後來也沒機會,“嗯,我那還有沒穿過的新衣服,随便挑。”

“穿過的也沒事。”景昭嘿嘿一笑,開心地跟着他進了屋。

雨烈一進門就發覺了不對勁,自己的房間雖說不常住,但以前長什麽樣還是記得的。此時屋子裏完全變了一副面貌,雨烈退出屋子,到門口左右一看,這确實是自己的房子,複又走了進去。

“怎麽回事?你弄的?”雨烈問道。

景昭徑直走到塌前停下,“沒錯,都是我弄的。那次你不是說寒煙宮寝殿特別漂亮嗎,而且你當時就特喜歡那張羅漢床來着,我就按照那個樣子讓人去買,結果尋遍風卿城都沒有賣的,于是便向木匠定制了,做了好幾個月才完成,因此現在才帶你來看。”

雨烈的房屋內除了這張價值連城的床塌,其他的小家具也都換了,不論色調還是精細程度都和床塌十分相配。家具的布置顯然也是花了心思,将之前一些奇奇怪怪的珠簾去掉,改出了一個更敞亮的視野,大氣的空間。

雨烈被震撼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景昭不聲不響竟背着他做了這麽多事,而且弄得如此漂亮。

“怎麽樣?喜歡嗎?”景昭笑着問道。

雨烈牽過他的手,親了一下,帶着景昭一起坐上了床塌,“喜歡,更喜歡你。”

景昭彎了彎眼睛,支起下巴看着他,“本來是想挑一個有意義的日子送你,思來想去最近也沒什麽特別的日子,就這樣了。”

雨烈被他可愛的模樣戳到心頭,傾身就着他的姿勢親了一下,摸摸他的鬓發,“謝謝。”

景昭抿着笑,指尖在嘴唇上一刮,閉上了眼睛。

這是等着雨烈親他呢。

雨烈輕笑,走下了床榻,站在地上,扶過景昭的肩向着自己,欺身吻了上去,将景昭壓在椅背和他之間。

景昭仰着頭,雙手勾住了雨烈的脖子,這個吻濃烈而纏綿,要把兩人都親化了的架勢。

吻畢,雨烈抵着他的額頭,低語道:“這回真該走了。”

“嗯。”景昭不自知地咬了咬下唇。

剛弄紅腫了的唇瓣被他咬在純白的齒間,雨烈忽地心神蕩漾,一口咬上了景昭的上唇,舌頭闖進去後沒了章法,瘋狂舔舐吮吸。

“唔……”景昭受不住,抱着他的脖子發出輕輕的嗚咽聲。

雨烈扭頭吻了吻他的耳朵,脖頸,籲了口氣,“……真想把你給吃了。”

雖然知道了景昭說的找兩件衣服只是借口,但雨烈還是去給他挑了幾件嶄新的衣服。

款式都是雨烈平時的風格,沒有出彩的裝飾,色調也暗沉,但面料卻十分柔軟親膚,顯得低調而精致。

景昭捧着衣服,湊近聞了聞,衣服雖是雨烈沒穿過的,但因為長期存放在他的衣櫃裏,早已染上了他的味道,景昭開心地收下,小心翼翼放進自己包裹,生怕弄皺了衣服。

雨烈拉着他出門的時候還在笑話他:“放心,不會皺的……你不用捧着這個包裹吧,被人看見以為你捧得是個什麽呢。”

赤霄學府出了城門沒走多久便到了,雨烈他們安頓下來後在營地裏四處轉了轉,發現這裏還能看到城牆,視力好點的甚至能看見城牆上的士兵們的動作,頓時覺得離家也沒有太遠,去除了遠離家鄉的酸澀感。

原一隊侍衛們作為離這兒最近的一支隊伍,到的也是最早的。其他的士兵們從別的地方趕來,雖說早就啓程了,但等全員到齊得到明天早上。

于是雨烈他們一來就投入體力勞動,被抽調去臨時協助清理、擴建營地。秦閱途在一邊親自監督。

到了一個新的環境,這個破學府的條件比皇宮差了好幾倍,入夜後景昭翻來覆去睡不着。

雨烈聽見動靜,伸手壓了壓景昭的被窩,“你冷嗎?”

景昭感受到雨烈手的重量,不動了,“不冷,就是這個床板也太硬了,我怎麽躺都難受。”

雨烈笑笑,掀開自己的被窩,把他往自己身邊拉,直接将他抱了進來。景昭滿心歡喜,頭蹭過去埋到雨烈的頸窩裏,這種感覺令他安心。

雨烈握住了景昭的手,他的手比景昭的還暖一分,在景昭手背上拍了拍,“安心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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