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道課程
決定了出道他們的壓力并沒有減輕，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學習。
首先，是皮膚的護理。八個大男孩生活在一起，能想起來在用完洗面奶後拍點爽膚水就算是大幸了。總造型師看過他們的皮膚後給經紀人下了死命令，盯着他們每天擦乳和霜，面膜隔天敷一張，就算是rap line要熬夜作曲也必須把臉洗了敷上面膜再去想旋律。
直接導致了闵千結晚上來給他們送夜宵的時候被三張大白臉吓到尖叫。
其次，是平面妝造。第一次塗眼線的時候闵千結和田柾國都被刺激到流了眼淚，那天他們空出了一天的時間去試适合他們的造型，化了一遍又卸下，cody舉着相機咔咔拍照。最開始他們還有好奇心去關心自己化成了什麽樣，三套之後直接睡倒了一片，在化內眼線的時候才會掀開眼皮。
還有就是拍照的pose。這一方面鄭號錫和金泰亨意外地很不錯，田柾國金碩珍樸智琝勉強及格，闵千結用攝影師的話說就是什麽都不幹，站在那就是張畫報，可還是得動起來。闵千結想了半天，沖着鏡頭歪了歪腦袋，剪刀手比在左臉邊。
正宗的中國式拍照。
攝影師看着鏡頭裏透着仙氣卻又沾點傻氣的闵千結，二話不說就把他打包丢去跟金楠俊闵玧其一起學習pose。三個人圍在平板邊上，一臉嚴肅地做着裏面教的動作，對着鏡子練着表情，幾天下來臉都要僵了。
闵玧其揉了揉臉：“我都快要不會笑了。”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闵玧其對着忙內三個坐，他擡頭看到那三雙漆黑的大眼睛就想到了鏡頭，下意識地勾出一個完美的痞笑，黑泡滿滿。
田柾國樸智琝當場就嗆了一口奶，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而金泰亨當天飯都少吃了半碗。
經紀人還以為他在進行身材管理，欣慰又心疼：“泰亨啊，你不是易胖體質，多吃點沒關系的。”
金泰亨有苦說不出，只好把這件事告訴了要減肥的大哥，第二天就是金碩珍和樸智琝對着闵玧其坐。後來用金碩珍的話說，就是無論當天闵玧其學了什麽表情，無論是笑着吃飯，還是憂郁地吃飯，還是睥睨地吃飯，配上那副味同嚼蠟的樣子都倒盡了胃口，他二弟簡直就是減肥神器。
最後，就是身材管理了。
全員都要減肥，其中哥line和樸智琝還要去健身房增肌，每天在跑步機上至少跑夠六公裏。
第一天就把93兩個給累趴下了。樸智琝給闵千結拿了瓶水，幫他擰開瓶蓋才遞過去：“哥你不是天天跳舞嗎，怎麽累成這樣？”
闵千結喘着氣：“跳舞是我喜歡，怎麽比得上這麽枯燥地跑半個小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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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闵千結是心累的話，那麽對于闵玧其來講就是劫難。Rap line天天泡工作室，金楠俊和鄭號錫還好，一個本來就經常進健身房，另一個天天跳舞，而闵玧其兩邊都不沾。跑完六公裏他直接癱在地上，毛巾都懶得去拿，還是路過的田柾國把他給提起來的。
93都是冷白皮，換上短袖短褲站中央的時候腿都比他們細了一圈，白皮膚也是亮眼得很，健身教練對着他倆的白胳膊都不敢用力抓，總覺得一抓就會斷掉。
痛苦是痛苦，可等闵玧其看到自己也和親故一樣有了腹肌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看到了成果就感受到了健身的樂趣，去健身房也從被動變為了主動。
接着，一個月後，他們的要求升級。不僅要跑夠六公裏，還要邊跑邊唱歌。鑒于rap line裏的兩個vocal都令人着急，特許他們邊跑邊唱rap。
金楠俊、闵玧其：“……”
這個特許裏考慮到了我們有喘氣的需求嗎？
要求的确很多，不足也慢慢暴露，但填補起來也越來越快。最初有些恐懼鏡頭的田柾國已經可以在鏡頭的環視下自如地飙高音了，就算外星人突然推門進來他聲音也不會抖了；闵玧其闵千結和金楠俊在不懈的學習下終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拍照姿勢，其中屬闵玧其最花哨，手都快被他扭成麻花了，闵千結想學愣是被他晃得眼花。或許是混過地下的緣故，闵玧其勾起一邊唇角挑眉笑的時候其他七個人心跳都空了一拍。
像個桀骜不馴的不良少年。
而闵千結就在反差。一副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好樣子，偏偏在看向鏡頭的時候露出虎牙舔了舔嘴唇。他的動作不多，微表情卻學得很好。用今後粉絲的話說，就是酒傘比誰都适合動圖。
黑泡風竟然是看起來最白最軟的闵玧其和看起來很仙的闵千結消化得最好，這一點是方時爀沒有想到的。
哥line年齡擺在那，其中三個還都混過地下，幾套妝下來就是一點也不兇的金碩珍都變兇了。而平時上天的三個忙內大魔王，化上再黑再粗的眼線也改不了他們無辜清澈的眼瞳，還帶着嬰兒肥的三張小臉努力裝兇，卻把cody和圍觀的哥哥們萌得捂胸口。
很好，方時爀看了看返上來的照片，你們仨的姐姐粉媽媽粉會開心到爆炸的。
一切都在朝着很好的方向發展，翻過了年就要開始錄出道的預熱vlog了。金楠俊是第一錄的，他錄完回宿舍的時候，卻發現哥哥弟弟們臉色很難看，平時是練習的時間也沒去練習室，六個人圍坐在沙發上沉默。
金楠俊下意識地數了數人頭，發現少了一個，按着年齡排序一個一個地點過去，點完自己卻發現自家親故不見了。他瞪大了眼睛，再點了一遍，發現确實不在：“號錫呢？”
金碩珍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走了。”
金楠俊沒聽懂，人都在這兒呢他還能走哪去？
“走哪去了？”
闵玧其擡起頭：“就是離開了，回家了，不做練習生了。”他揚了揚下巴，“現在應該都在火車上了，回來的時候衣櫃都空了。”
金楠俊有些迷糊，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大腦的分析能力，暈暈乎乎地走進了卧室，确實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靠在他床頭的綠色行李箱。床鋪倒還是沒收拾，只是他放在床上最喜歡的小鹿玩偶已經不見了。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三年都熬過來了不是嗎？說好的一起走下去你怎麽能臨陣脫逃呢？
他剛走出卧室，就迎上了六道期待的視線。他掐了掐掌心。我和號錫是同齡親故，我還是隊長，我不能慌。
他強自鎮定聲音：“我去找社長，你們該做什麽做什麽，我……”他深吸口氣，努力說服他們也說服自己，“我會把號錫帶回來的。”
“相信我，他只是累了想回去歇一歇，我了解他，他不會走的。”
氣氛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金碩珍捏了捏鼻梁：“走了走了，聽隊長的話，該幹嘛就去幹嘛，要排練的別排練太晚，又不是只錄一次。”
這是第一次，金楠俊感受到了隊長這個擔子的重量，也是金碩珍第一次意識到大哥在一個團隊裏意味着什麽。
幾乎不下于第二個隊長。
鄭號錫在家待了五天。第二天他就去了以前待過的地下，跳着酣暢淋漓的舞蹈，享受着臺下撕心裂肺的歡呼，卻發現自己沒有幾年前的快活了。因為他現在在這個舞臺上下意識地擺出最完美的表情，注意着臺下人的手機鏡頭，回身的時候一瞬間沒有看到那七個人還有些怔愣。
出道的壓力太大了。他以為做練習生就是最累的，以為出了道就可以看到曙光，其實不是的。他學着之前從沒想過要學的課程，看着鏡子裏那個青澀的自己，裝着狠地跳舞，實在沒法想象會有人喜歡上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自己。
方PD說，自己要做隐藏的ACE，不像柾國那樣鋒芒畢露，而是默默補全成員們的每個小漏洞，墊音、跳舞、走位，學會遮擋不足，學會展露閃光點，要他做防彈最安心的後盾。
他把他說得太重要，以至于漸漸地沉澱下最初的興奮時，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把自己歸為rap line，可自己也不過學了三年，說是學作曲也不過是跟在玧其哥和楠俊後面做事，唱歌也是，除了舞蹈都太沒信心。看着柾國越來越強的氣場和展現力，兩個ACE的對比常常讓他有些自卑。
那可是小了你三年的弟弟啊。
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在得知要拍vlog的時候他終于不堪重負地逃了，自以為這叫即時止損。
他把自己鎖在屋裏。明明是過慣了的生活，為什麽會覺得世界這麽安靜呢？他不是一個吵鬧的人，可因為定位要做隊裏的“hope”他努力活潑。看起來很難，可跟防彈每一個人在一起他都有說不完的話，就連以前話最少的闵千結都變得愛說愛笑，湊在一起就能炸鍋，笑着鬧着一天就過去了。
自己不是覺得很累嗎，可為什麽在家裏還是不能好好放松呢？
他走過去把音量調到最大，放出來的卻是改的第十八版的出道曲。那是他們都參與了作曲，看着它一點點誕生的第一個孩子。
他突然有些繃不住了，埋在臂彎裏哭了出來。
我還是放不下，我還是不甘心，我還是舍不得，我還是……後悔了。
是金楠俊把鄭號錫帶回來的，他回來得和走得一樣猝不及防，以至于田柾國在看到他時的第一反應是把炸雞遞過去，告訴他他和千結哥打賭打輸了，沒買他們都喜歡的蜂蜜芥末味的，将就吃一下番茄醬。
等炸雞都吃了一塊，幾個人才後知後覺，金泰亨直接撲上去抱住鄭號錫，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號錫哥我想你了嗚嗚嗚嗚嗚嗚……”
鄭號錫也含着眼淚，抱着弟弟不說話，看着坐在對面的幾人紅着眼眶笑了出來。
心突然就安定下來了。
這裏才有他的夢啊，這裏也是他的家啊。有多少人能和志同道合的親如兄弟的人一起追夢呢？我還放棄，是不是傻。
闵千結摸了摸他的腦袋：“回來了就好，這幾天你不在，帶着楠俊練舞快累死我了。”
其他人聽着也叽叽喳喳地跟他抱怨，就像是他不過是回家休息了幾天，回來時都想用自己的描述把他空缺的這一段補完。
沒有埋怨，沒有質問，也沒有要他保證什麽。
他們的默契早就過了要直白地說出來的時候了，他能回來，就是在說——
“今後都不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隊長數娃，祖傳颠三倒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