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

司印拖着愈發沉重的身體趕到公司,早上昏昏沉沉的竟然起晚了,比司绶更晚到公司。

跪行上樓,敲門。

“進。”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響起。

“屬下來遲,請少主責罰。”進門,磕頭。

突然,心髒銳疼,是心髒病犯了!最近身體接連受罰不愈,脆弱的心髒負擔不了了,幾乎維持不住跪地磕頭的姿勢,小心收斂着幾近窒息的聲音。

無法喘息,右手悄悄抓上左胸衣襟,想靠外部施加的疼痛轉移注意力,他不能直接在司绶面前吃藥,太容易暴露了。

“呃……”壓抑不住的口申口今。

“能說了嗎?”司绶每天例行詢問。

“屬下……不能……呃……”一張嘴痛呼便壓抑不住了。

司绶聞聲擡頭,他已經幾天沒正眼看過‘白詢’了,司绶幾乎隐隐放棄‘白詢’,白詢如果持續不說,早晚會死在每天的刑罰上,他不能任由無法保證忠誠的人在身旁,既然注定要失去,司绶便多一絲的精神都不想分給‘白詢’了。

看到眼前的人幾乎把自己蜷倒在地上,司绶不自覺快速離開位子,上前查看‘白詢’的情況。

幾乎窒息痛昏的司印隐約聽到逼近的腳步聲,不能讓哥哥查看,哥哥看過自己心髒病發作,兩相對比自然能猜到自己的病,不能讓他看到,袖中閃過一抹銀光,微型匕首毫不留情插進大腿,劇烈的疼痛傳入腦中,勉強提神,擡頭阻止司绶靠近“屬下無大礙,只是胃部有些不适,求少主允許屬下去洗手間。”顫抖說出請求,‘一定要答應啊,真的堅持不住了,從發作到現在,再不吃藥就……’

看着地上痛苦掙紮的人,上前查看的腳步止住,從他的角度看去,黑衣包裹下的修長纖細軀體微微顫抖,只有一段幾乎慘白的脖頸露出,心裏震顫,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眼前的人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一戳就碎。“下去吧。”司绶立刻應允。

司印甚至顧不上行禮致謝,匆忙轉身離開,手剛碰到門把手,“不用跪了,起來吧。”

司绶再次下令。司印迫在眉睫,實在沒有時間道謝了。掙紮起身,右手已經克制不住的抓上劇痛的心髒,轉身之間,司绶隐約看到‘白詢’手抓的位置不是胃而是左胸。

司印終于出了辦公室,急忙從衣服兜裏拿出藥片,可從發病到現在拖的時間太長了,手上不穩,藥片竟然撒了一地,司印也堅持不住了,直接倒在地上,意識漸漸飄離……要死在這兒了嗎?昏死前模模糊糊看到了一雙熟悉的腳。

司印再醒來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身上披着衣服,辦公室裏沒人,看外面已是天黑了,萬家燈火,有沒有一盞是為我亮的?……又熬過來了啊……有時候也會偷偷想一下,要是死在什麽任務裏或是死在某次心髒病發作中該有多好,司印也是人,也會累,尤其最近。連日來接連不斷的刑罰磋磨着他的意志,哥哥的不信任,他要完成的事的巨大壓力,真的感覺要喘不過氣了,看看身上的衣服,是哥哥的,是哥哥救了自己麽?他會發現自己有心髒病嗎?

司印逃避般不想再想,不顧背上的疼痛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後背緊緊靠在沙發背上,躲在那件不大的西服下。

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司印離開沙發站了起來,今天的工作還沒有處理,100鐵鞭也沒有領……只要不死,他就得接着做。

思及此,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什麽态度,你的目标是完成你的任務而不是一心求死’心下想着,生硬挺了挺僵硬的背部,喚醒麻木的疼痛。不再猶豫邁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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