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來一個“虎父無犬子”的稱呼。

那個時候劉慈對喻文流開始有了一些改觀。

事實證明過早的對于一個人進行改觀有時候很可能是錯的,當劉慈被迫每次都要聽喻文流講一些下流的情話在床上對他進行翻來覆去的煎餅運動的時候一直都想着要不要下次直接把他的舌頭進行局部麻醉。

還是算了,沒有聲音的只有動作是在演默片嗎?

這是會打消演員積極性的吧。

往事如風般吹過,劉慈右手持光磁劍,站着不動。

他站着的地方,在三個月前還是收留站,那個自己住過一晚上的地方,而現在已經被森林覆蓋,一棵高大三十餘米的樹從中間拔地而起,穿過房頂。他看到地上留下的那塊腕式通訊器,底部一個小口還在閃着藍色的光芒,證明它還在運作。

他俯身撿起那塊腕式通訊器,赫然發現那塊不是自己的!

他的腕式通訊器是軍部特有的,朱雀,玄武,白虎和麒麟四個特別作戰部的人通訊器樣式相同,只是會在內部镌刻一下編號。

他中指摸了一下,這個通訊器的主人隸屬朱雀作戰部。

一團黑色的霧出現在他的身後,若隐若現,似有似無,緩慢分散,卻又有如藕斷絲連,将劉慈擴進自己的包圍。劉慈看着那個通訊器,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他反手直接将光磁劍插|入身後的黑影,身形轉過,光磁劍前段釋放粒子,形成一段粒子波,将黑影轟散!

黑霧散去,又在十米之外聚了起來,幻化成之前的少年,又坐在了樹枝上。

“脾氣挺大,這樣不好。”那少年笑吟吟道,黑色的長發已經垂到了腳踝,長發在鬥篷外與鬥篷成一色。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不顯得病态——想來這也是他正常的狀态,一個接觸不到陽光的人怎麽可能有玩意小麥蜜色皮膚?

做夢!

“想清楚了?”少年輕輕飄到地上,慢慢走到劉慈面前,“要獻出生命和靈魂麽?劉慈,這樣你就可以見到他了。”他的臉色忽然一變,另一個聲音響起,赫然是喻文流在說話,“不要上當!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我按照約定放他走了。”少年的聲音又回來了,還略帶委屈,委屈中又帶着一絲得意,“你看,他自己來的,這可不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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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慈劍指少年鼻尖,少年絲毫不懼,“這對我來說沒有用的。”“劉慈快走。”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出來,劉慈手腕抖了一下,劍仍然沒有放下,聲音中帶着戰栗,“你叫我走,你呢?”

“他走不了了。”少年直接替喻文流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的身體已經被這裏的樹消化了,只剩下靈魂在我這裏了。”他的語氣好像是“今天天氣真好啊我吃了兩個包子” 那樣平靜。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既然來了,就走不了了。”少年的手擡起,摸上了劉慈的臉,劉慈沒有拒絕他。他一個人僵持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看不出來你們的感情真好,不過以後可以相互陪伴了不是嗎?”他的聲音飄向遠方,像夜莺的吟唱,卻帶來黑暗和死亡,“即使這裏照不到光,但是你們的足跡可以遍布整個星球。”

“劉慈,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喻文流的聲音又出現,仿佛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強有力的精神壓迫讓他無法在這個少年的身體裏發出聲音,“回去複命,記住你的責任,你還有太多沒有做的。”

劉慈仿佛這才聽懂了他在說什麽,少年沒有動,只是側着頭看着他,任由喻文流操控自己的身體,對着眼前這個人說話。

“四個作戰部的隊員犧牲了,劉慈,而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聲音忽然轉變,喻文流估計是想要說話,但是被少年壓制住了,“你可以去跟他們說末日就要到了。人類,将要從星球上消失。哦,對了,你們還可以找到自己的最後的墓地。”

劉慈仍然重複着那句“那你呢?”

“劉慈,我愛你。”

聲音落下,是長長的寂靜。劉慈收起劍,又化成一個戒指,他轉身離開。森林枝桠交錯,夕陽照在他的背上顯得異常孤獨,但是卻又堅毅。

“這個時候放了他就又是一條命,你拿什麽交換呢?”

“巫妖,我可以将靈魂與你同享。”喻文流道,“請你不要傷害他。”

那個被叫做“巫妖”的少年又化成一縷黑霧,飛到了森林最高處,坐在了樹葉上,仿佛沒有重量,一陣風都可以吹彎的枝條,他坐上去,卻連彎曲都沒有彎曲。

“你的靈魂早已不屬于你自己。”巫妖低聲道,“你和他是一個靈魂的兩半,我要你這一半,也沒有什麽用。”

“總有一天,你們的靈魂是要并在一起的。”

他的歌聲從高處傳來:

“當你還是

晴朗地

款款清語

不知已傷裂了誰

被誰傷裂

如若你憬悉

必将陰晦而悄逝

你憬悉了,如若

晴朗依然

清語款款依然

那夜

那,晨

我仍是我

你豈複是你

不說

永永不說

你無由憬悉

每次,雯光清铮╯i)

恒使你勿明

誰已傷裂”

貪狼(七)

從楚明非手下及格的學生是相當不容易的,畢竟能一直經受住他非人類教育的人不多,所以堅持到最後的,基本上都是精英。一個月下來,謝星珏的承受能力有了新的提高,而他對于機甲的機械認知也從榮玉那裏學到了不少,更兼喻文卿簡直是一款百科全書,外加萬能機器,章樊簡直是一個人形戰鬥機,指哪打哪,周圍人的武力值很高,謝星珏自然而然的也要提升。

相處才是人們相互了解的最好時機,這個時候你會認清一個人的性格,而不是從資料上推斷他究竟是什麽樣。榮玉是個話痨,但是他對于機械的感知遠遠超過其他人,謝星珏後來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他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榮遲,號稱“讓機械活過來”的榮遲。

也難怪會出現Q7這樣智能的機器人,如果說是榮遲的話,他一定做得出現,盡管因為星球人口基數大,現在大部分東西還是人工操作,但是對于很多精密儀器,以及比較危險的開采業,都是智能機器人在操作。

可惜的是在一次實驗中,不知道為什麽實驗室會爆炸,當時的信息都被軍方封鎖,後來對外宣稱的是實驗室原子爐爆炸,榮遲先生和他的三個助手不幸喪生,國家降半旗致哀。

謝星珏咋舌。

喻文卿就更不用說了,謝星珏看到他簡直就……像是皓月旁邊的一顆星星,他完全活在喻文卿的光輝中。

喻文卿論出身那是頂級的,處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帝華是軍政為中心,他的父親是四大元帥之一,他個人的材料在虛拟平臺上基本上什麽都沒有,那麽他一定有什麽隐藏身份。這點謝星珏還是推斷的出的。

聖西門學院,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這裏是真正的精英集中營,金子塔的頂端。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來到這裏,怕是一輩子都會為生計而奔波吧。想到這裏,謝星珏也不禁黯然,他已經很久沒有接到母親的通訊了,她以前告訴過自己,如果她不聯系他,那麽一定不要主動給她通訊。

喻文卿接到通訊後,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上課,他拜托謝星珏幫他去,一個人匆匆駕着飛行艙回家。

謝星珏于是來上了一節音樂鑒賞課。

天知道為什麽喻文卿會上這種無聊的課程,謝星珏一直都覺得只有實用的,才是有用的。他極少把事件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他所有學到的東西都保證自己現在有用或者未來有用,他就是這麽實用的一個人。

他沒想到晚上的音樂鑒賞課居然會有這麽多人,當時進去的時候還被吓了一跳,黑壓壓的全是人頭。謝星珏直接從後門進去,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準備進入虛拟平臺中看科斯洛伐推薦給他們的幾本書——科斯洛伐的原話是“我年紀有些大了,很多話有時候會忘記,也許你們應該看一些基礎的東西。”

他說:“我說的話不用完全相信,也可以完全不信。”

鬧哄哄的大廳忽然安靜了,中央平臺從上面的二層緩緩降落了一個圓盤,一個男人坐在中間的木凳上,一把大提琴夾在他的兩腿之間,白色的仿自然燈光照耀着他的金發,圓盤落地,他擡頭朝着下面的學生笑了,湛藍色的眼睛透着與世無争,仿佛生活在童話裏的王子。他不說話,将琴弓架在琴弦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将他的音樂演奏給自己,那音符卻随着空氣的傳播,被衆人的耳朵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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