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一拳揍往那個“人”站的方向,結果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摔了個狗啃泥。

劉慈淡定的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終于從奇怪的夢裏走了出來,天已經完全亮了。

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通訊器,發現除了可以看時間,其他的任何功能都無法使用,這說明他已經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系,而自己和喻文流已經失去聯系近二十四個小時。

他不會死心的。

第二天他擴大的搜尋的範圍,無果。

迷失森林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走了這麽久,他甚至沒有看到周圍的變化。

他筋疲力盡的靠在樹幹上,又淺眠了一下。

那種奇怪的寒意又來到了他的身邊,他這次終于睜開了眼睛,寒聲問道“你是誰?”

沒有聲音回複他。

劉慈又重複了一遍,“出來,我感覺到你了。”

“是嗎?”頭頂有聲音問他“那你為什麽不擡頭看看呢?”

劉慈立刻警覺的離開了自己方才背靠的那棵樹,擡頭看去。

那個“人”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長袍中,坐在一枝分叉的樹幹上,傍晚的陽光傾瀉了進來,他的周圍卻是一片黑暗,仿佛這就是一個生在在黑暗中的人,甚至連光都無法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聲音很悅耳,傳到耳邊仿佛清風過耳,劉慈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這個人坐着的樹幹,自己剛才分明沒有看到!

他這才想到自己先前還睡在樹幹上,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樹的古怪!先前分明是樹枝将戰機扯了下來。

平時的他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他不會這麽不謹慎,劉慈心中一涼,樹林有古怪!

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發出了光,化成一把刀出現在手上,沉聲道“你是誰?”

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無緣無故坐在了一枝本不存在的樹枝。

那個“人”從上面輕飄飄的躍下來。

他沒有遵守地心引力規則——這是劉慈的第一反應,因為他是勻速下來的。

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這本身就是不正常。

劉慈的眼裏有又多了份警惕。那個“人”飄落的時候劉慈才發覺剛才為什麽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那個“人”沒有穿鞋,整個腳連帶腳踝都是裸露的,白玉一樣的腳細膩光澤,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虔誠之心,想要去親吻那雙腳。

落下來的時候風還是帶起了他的黑色長袍,露出裏面光潔的軀體。

他裏面竟然什麽都不穿!

劉慈頓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奔放流,裸奔!

他落在地上直接踩着厚重的落葉走了過來,整個臉龐都藏在了鬥篷的帽子裏,下來之後平視,劉慈發現那件鬥篷也許叫“披風”更為合适,只不過前襟是不開的而已。

“你在等你的情郎嗎?”

劉慈嚴陣以待,聽到這句話內心吐血,不禁黯然神傷,他看起來這麽基佬嗎?為什麽不問他是不是在等待他的女神?

這都怪喻文流!

風從劉慈身後吹過,吹開了那個帽子,謝星珏看到了一個白的像吸血鬼一樣的面孔,和一雙黑的仿佛能把人吸進去的眸子。

“契約簽了他就不能再見到你了,劉慈。”那個人忽然笑了,這一刻,月光仿佛黯然失色,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幅少年身軀和少年模樣,給人的感覺卻是——

死神。

“第兩千零一十三個迷失者,”那個少年笑了,“你很幸運,你将是第一個走出迷失森林的人。”

簌簌的風吹樹葉的聲音在劉慈耳邊響起,半晌他問道,“你剛才說的契約,是什麽?”

“時間快到了。”少年張口,輕聲道,“你長得真好看,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三個月後還想要答案,可以來找我。但是,記住,你如果這麽做的話,會浪費他的犧牲。”少年笑吟吟的提醒他,聲音卻帶着蠱惑,想要引誘人陷入黑暗,走向堕落。

“再次相見的時候,希望你能夠考慮好。”說完這句,他身影直接消失,只餘下空中隐隐傳來的歌聲,遙遠而哀傷:

“太陽照着是金色,

月亮照着是銀色,

別人的事情,

有一天會輪到自己。

就此別了吧,

就是別了吧,

如果是永遠也別了吧,

雖然我不會原諒你,

也絕不會背棄你,

就此別了吧,就是別了吧,

如果是永遠也別了吧。”

貪狼(六)

劉慈就這樣被告知了一腦門子莫名其妙的話,又被扔了下來——他根本不認識路,這簡直是一定的,迷失森林如果有人認路就不會有那麽多出不來的,根據剛才那個瘋子說的話,自己因為有了幸運數字(?)所以可以出來,契約是什麽?是喻文流簽下了什麽東西嗎?

我不在他旁邊他又幹了些什麽?劉慈咬牙切齒,然而那個瘋子已經消失了,劉慈不死心,便又在迷失森林呆了幾天。

那一段時間他過的像是一個野人,事實上和野人的生活沒有什麽差別。迷失森林裏沒有活物,天空也沒有飛鳥的痕跡,而我已經走過。真正的鳥不拉屎的地方,渴了喝泥水,餓了吃樹葉——結果腹瀉差點搞死他。開始的時候他還想着如果那個人再出現一次他一定不放過他,一定要問出喻文流的下落,可是他再也沒有出現,劉慈在在森林裏轉悠了近一個星期也沒有見到,這時候他已經是蓬頭垢面,衣衫褴褛,誤打誤撞的出了迷失森林。

出來被太陽照射時,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水。

那是經歷太久的黑暗,見到光明時的自主反應。

他出來的地方,就是沃克小鎮。

沃克小鎮還是一個風氣封閉的小鎮,熱情好客,大家像對待流浪漢一樣對待他,讓他去小鎮的收留站過了一夜。收留站幾乎沒有人,一共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是八九平方米的樣子,擺着八張床,上下鋪,現在已經很少有地方這麽拮據了。他在那裏洗了個澡,找了一身舊衣服穿上,晚上睡覺的時候居然一夜無夢。他失去了對于喻文流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麽,他已經記不起來喻文流長什麽樣子了。

第二天醒來就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然後把自己腕上的通訊器取了下來,留在了收留站。然後獨自一人上路,回西倫。城市與城市間的跨越可以借助光軌磁浮車,但是他沒有錢,只能靠着免費的太陽能電車,悠悠的回去。那段時間他的大腦整個變成了空白,喻文流仿佛從他的記憶中被生生的切除,他拼命想,也想不起來喻文流的樣子,甚至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那段時間他分外的慌亂,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是本能的逃避。

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也失去了以往的勇氣。

所謂大隐隐于市,他沒有回軍隊複命,他去了他和喻文流偷偷買下的一座房子裏。

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劉慈十分的不解,他和喻文流都是打心眼裏想要從軍一輩子的人,盡管他以前的想法是當個老師,後來覺得這份育人的工作非常的不适合自己,他更喜歡在軍隊裏,在這個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的地方,奉獻自己的一生——當然這句話不适合給喻文流說,喻文流這種痞到鼻子可以拱破天的人跟他說了無異于聲明了自己晚上夜夜被壓的命運,他才不會自找苦吃,搞的以後每次喻文流都在他耳邊說什麽“你不是喜歡我嗎?幹的你很舒服不是嗎?叫這麽浪還揍我,你揍啊揍了以後誰疼你桀桀桀”之類的,把他氣得都想直接把喻文流踢了算了,兩人可以娶右手為妻洗屁股,一起為革命友誼而幹杯。

人總是要生活的,沒有錢是無法生活下去的。

這比質能守恒定律還守恒。

于是劉慈去找了份工作,當了個高等教育的老師,決心坑一坑未來祖國的花朵們,讓他們飽經雨雪風霜的摧殘,變得更加堅忍不拔(騙人!)。

然後晚上回去,去陽臺的時候總會看到那盆很早以前養的仙人掌。

那是他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一份禮物。

“每次想跟你說話我都牙疼,你這個神經病。可是你不在了牙還是疼,好吧,我終于承認牙疼不是因為你了。”劉慈對着仙人掌自言自語,仿佛那個就是喻文流,生命力堅韌,沒有陽光也會燦爛,多點洪水不會泛濫,整天笑嘻嘻,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劉慈心中湧起的是陣陣的不安——這樣的人,忒不靠譜了些吧。

後來發現喻家兄弟兩個都是面上沒有表情的,兩個整天在笑的,慢慢的發現原來喻文流同志原來只是表面不靠譜,內心還是上進青年一枚,而私下裏付出無數努力的他,也只是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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