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很快就到了期末,寒假一來,曾麗就張羅着沈家兄妹倆出來見面。
曾麗嫁的男人姓王,叫王濤,為人老實憨厚,對曾麗挺好的,沈餘天對他的印象不錯。
王濤本身是有孩子的,沈家兄妹住的地方又是沈偉武提供的,最終便決定幾人去下館子,避免了很多的尴尬。
沈餘天和沈餘茴到酒店時,曾麗和王濤已經在了,到底是繼父,多多少少有些生疏。
兄妹倆喊了叔叔,王濤便樂呵呵的把買的禮物拿出來,兄妹倆各一只鋼筆,沈餘天拿到手打開一看,是自己心心念念卻一直下不了手買的,他聽王濤道,“我聽你們媽媽說,你們兩個成績都很好,這只筆平時拿來寫字最好不過了。”
沈餘天道了謝,沈餘茴只給了個笑容。
雖然兄妹倆性格都不錯,但在面對王濤上,沈餘茴顯然要比沈餘天冷淡許多,她到現在還對父母離婚的事情耿耿于懷,自然也就無法接受所謂的繼父繼母,小時候還會鬧,但稍長大了些,也懂事了,不再哭着求父母複合。
這一些,沈餘天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對沈餘茴越發的愧疚。
曾麗對兩個孩子顯然也是愧疚的,因此總想着在其他事情上盡力的彌補,等到吃過飯後,把沈餘天拉到一邊兒,悄悄的說,“你王叔叔給你的賬戶裏打了三千塊錢,你和小茴有什麽想買的,盡管去買,不夠再跟媽媽說。”
沈餘天望着母親眼角的皺紋,這個女人無疑是疼他的,當年那件事發生後,父母不遺餘力把人渣送進了監獄,但在處理他的事情上卻不夠妥當,可他沒有恨過,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哪裏能渴望父母諒解他?
“媽,”沈餘天笑了笑,“我和小茴錢夠用的。”
“哪有人嫌錢多,傻孩子......要是我在你身邊......”
曾麗不說話了,沈餘天見着她的眼角微微有點泛紅,便伸手在母親孱弱的肩膀上摸了摸,安慰道,“我明白的,你不用這樣。”
曾麗眼圈一下子就潤了,她還想說點什麽,沈餘茴已經不耐的纏了上來,“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沈餘天一把按住她的腦袋,“不給你知道。”
沈餘茴頓時向曾麗撒嬌,“媽,哥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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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餘天唇角一直都是挂着笑的,他看看和曾麗撒嬌的沈餘茴,又看看還坐在椅子上憨厚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若不是他,沈餘茴大可天天向父母撒嬌讨賞,也不必學着這麽早就懂事,他嘴角的笑慢慢沉下來,又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回家時,沈餘茴像被抽光了力氣似的癱在床上,嘟嘟囔囔的,“哥,你說要是爸媽沒離婚多好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開心,有什麽事情過不去非要離婚,讨厭死了。”
她的話是無心的,但落在沈餘天耳朵裏卻異常刺耳,沈餘茴當時年紀小,不知道來龍去脈,她更不知道父母離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也不知道,有些事,是很難過得去的。
沈餘天喉嚨有點發緊,快速的說了句,“我有點事,先上去了。”
沈餘茴哦了一聲,又趴在沙發上對他說,“哥,你猜猜今年過年爸媽會過來嗎?”
往年即使曾麗和沈偉武過來,也是匆匆忙忙,去年兩人只打了電話,父母重組家庭後,兄妹倆的處境十分尴尬,兩邊都難以顧及。
沈餘天抿了下唇,“大概吧......”
他快步回了房,将門給上了鎖,這才得以喘息一口氣。
沈餘天洗了個澡出來,那種隐隐約約的情緒又浮現上來,和路岸在一起後,他已經很少會有這種感覺,但每次見了父母,總讓他開心又難捱。
他在床上坐了好半晌,最終破罐子破摔般的站起身,然後将放置在櫃子足足有兩個月的紅色長裙拿了出來,他會很隐秘的把自己藏在角落裏,絕不會被人發現。
穿裙子的動作已經很娴熟,可無論多少次,他總是無法克制自己顫抖的雙手,那種直蔓延到指尖的酥麻感讓沈餘天欲罷不能,他趟到床上去,雙眼近乎有些迷離了。
只有在這片刻時光,他才能在堕落裏尋求解放。
沉沉浮浮中,手機的振動打斷了屬于他自己的時間,沈餘天像是被發現了什麽秘密似的,慌張的想把手機給關了,動作卻在看見路岸兩個字時頓住了。
他想起那一晚來,路岸溫熱的大掌包裹住他的性、器,那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路岸的動作有些激烈,他漸漸招架不住了,本是握着路岸性、器的手變得無力,一味的沉淪在路岸的熱情之中。
路岸會親親他的唇,親親他的耳垂,親親他的喉結,親親他的手,會趴在他身上動情的一遍遍說喜歡你......就連路岸的眼睛都是火熱的,他看一眼,都要融化在火海之中。
沈餘天額頭上出了汗,盯着路岸兩個字出了神,通話頁面出現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聽,獨屬路岸少年清朗的音色傳過來,“你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沈餘天手一抖,路岸的質問讓他無地自容,他看看自己的情況,像個蕩婦一樣穿着最豔麗的紅裙躺在床上自、慰,他腦袋尖銳的一陣發疼,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路岸的聲音就像一劑催情劑,他悶哼一聲,東西全灑在了手上了。
“沈餘天?”路岸聽見那一聲了,安靜幾秒之後,嗓音有點發啞,“你在做什麽?”
沈餘天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他的呼吸還無法平複,更加不能回答路岸的問題,羞愧使得他迅速将通話給掐斷了,沈餘天渾身都在發熱,抽了幾張面巾紙胡亂擦拭弄在身上的污濁,而路岸的通話又不依不撓的響了起來。
有着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意味。
沈餘天伸出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唇,半晌,才慢騰騰的接聽了通話。
他和路岸那種事都做過了,再裝作什麽都不懂反倒顯得他矯揉造作了。
路岸卻不說話,沈餘天斟酌着,嗯了一聲,他發覺自己的聲音不似素日的冷靜,他此時是穿着女裝同路岸在講話的,沈餘天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你......剛剛是在?”好半天,路岸才憋出一句話來,“那什麽嗎?”
沈餘天為路岸的支支吾吾暗暗發笑,他趟回床上去,盯着潔白的天花板,語氣含笑,“哪什麽?”
路岸沉吟半天,知道自己猜對了,聲音激動,“你在房間打飛機?”
沈餘天輕輕笑了聲,沒說話,默認了。
路岸吸了口氣,試探的問,“你穿着裙子嗎?”
沈餘天眼神一縮,沒有笑,也沒有說話,拿着手機的手發起了抖。
兩人沉默半天,沈餘天才自嘲般的開了口,語氣說不出的自我厭棄,“是不是覺得很惡心?”
他沒有忘記,路岸是現今唯一一個知道他有這種癖好的人。
他等了好幾秒,沒有等到路岸的回答,無聲且苦澀的笑了笑,他不奢求路岸看得起他,反正一開始和路岸會發展到現在這種關系,還是要托了這個變态嗜好的福氣——沈餘天腦袋突突突的疼。
他把手機從耳邊拿遠一點兒,這時,路岸清晰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惡心,很漂亮。”
沈餘天動作一頓,路岸的聲音是那麽的鄭重,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般,但緊接着,他又聽見路岸飽含激動的說,“以後能穿給我看嗎?”
沈餘天沉默幾秒,直接把電話給挂了,他猜不準路岸的心思,路岸要他穿,究竟是真的覺得漂亮,還是純粹為了獵奇呢?
他想得到一個答案,可這一次,路岸再也沒有不依不撓的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