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去了。聞簡不想去管,段均也讓他不要趟這趟渾水,這件事情鬧過之後也就過了。

不過,幾乎在新聞出來的當天他就接到了來自另外一個城市的霍景陽的電話——

“這一次,事情不簡單,靜觀其變,或許是有人沖着你來的,那麽多的明星偏偏挑上你,最近小心點,狗仔的能力可不能小瞧。”電話那端的霍景陽語氣輕松,盡管內容不叫上感到愉悅。

聞簡嬉笑幾聲之後回答,“媒體真是不長眼,我是有金主,但是這個金主的人他們可給弄錯了,誰會花力氣找一個不是自己圈子還不是自己公司的人做後臺啊,真笨。”

聽見聞簡的吐槽,霍景陽也笑了,知道聞簡不在意,便和他閑聊了幾句之後挂了電話。

現在回想起來,聞簡認為當時霍景陽的懷疑是正确的,畢竟對于這部戲來說,他連一個男二號都算不上,一個小角色不火,為什麽狗仔隊盯上他?還是說,其實盯上的人說不定是秦洛呢?他只是恰好倒黴而已。

如果是秦洛的話,那他是不是比較危險啊?指不定人家的舊情人被甩了之後跟蹤他,看看是和誰勾搭成奸,他可真成了冤大頭。

正關掉微博,準備繼續看劇本的時候,霍景陽的電話過來了。

“喂,怎麽,有消息?”聞簡知道最近霍景陽在調查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現在打電話過來,還這麽晚了,肯定是有消息。

霍景陽也不拖拉,開口說道:“的确是有消息了,沖着秦洛來的,秦洛的風流債,這下可算到你的頭上了。”

秦霍兩家算是有點商場上的來往,不過小輩裏面的人在娛樂業發展的霍景陽和秦洛向來不和,在宴會上碰見了也是誰也不理誰,不過有時礙着家長的面會偶爾聊上幾句,僅限于此。

對于秦洛,霍景陽大概只知道,富家子弟的習慣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過好在有一身的才華不至于讓他成為纨绔子弟的代表。

“那我這算不算是很倒黴?”聞簡皺了皺眉,心裏很反感牽扯上這些事情。

“路沒有平坦的,邁過去就好,幕後的人我相信秦洛也找出來了,我們坐山觀虎鬥,看看秦洛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最近你自己注意,別上演一出全武行。”霍景陽說完之後,那邊有翻文件的聲音,聞簡知道他還在工作,沒想多聊。

“嗯,早點休息,小心未老先衰,我也要睡了,明早有戲。”

“嗯。”

“晚安。”

挂斷電話,聞簡收拾一下桌子,走到浴室裏沖了個澡之後趴在床上,看着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外景色。

這座城市裏的晚上,燈火璀璨。

演藝生涯才開始,怎麽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事情,上次是車禍,因為霍景陽。這次是緋聞,因為秦洛。

霍景陽和他有關系也就罷了,怎麽沒有關系的人也硬生生的給拉到他的生活中。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一覺醒來時,淩晨四點,外面的天色和昨晚一樣的漆黑,只是少了昨晚的那份燈火映照出的明亮。

翻身下床之後翻出衣服進了浴室裏,出來時,一身清爽,敲門聲恰好響起。

看着門外的人,聞簡笑了笑,側身讓他進來,“怎麽黑着臉,難道又有新緋聞了嗎?”聞簡打着哈欠,見段均進門後鎖了門。

段均拿出一份報紙給聞簡,是娛樂版頭條,大大的幾個字印在上面——帝皇娛樂新人聞簡疑為同性戀?

真是直白的标題。

“這件事情,無非是炒作,霍景陽估計給你說了,是沖着秦洛來的。幕後的人扳不倒秦洛只好拿我這個小喽啰開刀,很正常。”聞簡坐在沙發上,看着段均,“放心,這樣的人不需要我們出手收拾。”

“哼,你和霍景陽一個說辭,我看我是幹着急,算了,下去吃早飯吧,一會兒你有好幾場戲。”

“嗯。”

段均和聞簡坐電梯下樓,這個時間一般除了劇組裏的人,不會有其餘的客人。兩人坐在一桌,和旁邊同樣不是主演的演員聊着天,等着服務員把早餐送來。

這一次對手戲和聞簡對手戲頗多的是劇裏面的女二號,兩人劇中是姐弟,聞簡是一個年輕的将士,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對象,不過英年早逝在沙場上。

“緋聞男主角,昨晚睡得還好吧?”圈子裏的人大多都是懂得做人的,不懂做人的那幾個也就是翻不了身的,少有幾個能夠憑着一身傲骨出頭。

圈子裏就是一個風雲變幻的地方,今天你上演一出精彩好戲,明天我來一出年度大戲,争搶着出鏡的機會和曝光率。誰也不敢說永遠站在高處,所以,小心做人,別得罪人,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見溫朵這麽問,聞簡笑着回答,“托姐姐你的福,昨晚一夜好眠無夢到天明。”

“拽文不錯嘛,小學老師教得好。”溫朵和柯黎是不一樣的類型,慢火熬出來的濃湯,十年磨一日,年近三十才有出頭的機會。

兩人閑聊着,服務員也已經把早飯送來,聞簡和段均正在拆筷子的時候,一道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

“不介意一塊坐吧?”

是秦洛。

段均臉色變了變,但好風度的保持着微笑,看向秦洛,“當然不介意,不過秦先生似乎不是劇組的人,怎麽還起這麽早?”

“呵呵,習慣而已。”

呸!習慣?昨天早上是誰九點多鐘才從樓上下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現在說這話,唬誰呢?

聞簡看出段均的不高興,開口和溫朵繼續說話,順道把秦洛也給拉近話題裏,“秦大作曲人和我們一桌,我們歡迎來不及,哪裏會介意,你說是吧,姐?”

“就是就是,誰不知道秦洛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大歌星,詞曲唱全能,演唱會門票可貴了。”溫朵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他們之間的不正常,不過,聰明人少問一些與自己不相幹的事。

看出聞簡替自己和段均化解尴尬,秦洛向聞簡笑笑,之後四個人表面上看去也算是相談甚歡。

新獨家

劇組的拍攝正常進行,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段均一直視為眼中釘的秦洛也在聞簡被懷疑是同性戀那條新聞出來一個多星期之後離開了劇組,段均和聞簡說,他只差沒拿出鞭炮來歡送他離開。

和他在一起,準沒好事。

拍攝工作很順利,整個劇組都在山裏采景,樂得不用去管外面那些報道,聞簡也不去上網,每天不是抱着劇本看就是和其餘的人一塊聊天,謙遜的态度令不少劇組裏的前輩們都認可這個年輕人。

段均看着聞簡的狀态,懸着的心給放了下來,聞簡變了不少,做人和待事的方式上,成熟了許多。

聞簡正在休息,一會兒還有一場水裏打鬥的戲,雖然已經是二月份,但天氣依舊冷得令人難以忍受。段均看了一眼聞簡之後,接了一杯熱水過去給他,想了一下,是時候給聞簡找一個助理,他這個經紀人也不能老把活給做了。

霍景陽根本就是把他當做聞簡的保姆看待。

說曹操曹操到,剛把熱水遞給聞簡,手機就響了起來,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喂,怎麽了?老板。”

“段均,你現在和聞簡在一起吧?”霍景陽的語氣不似平常的輕松,而且帶着疲憊,看來最近比較忙碌。

段均皺了皺眉,這秦洛這個瘟神走了,難不成還有下文?這些媒體怎麽就抓着聞簡不放了,“難不成有事聞簡和秦洛的事情?這些媒體還真不負責,亂點鴛鴦譜,真正的正主一句話未說,媒體就開始瞎起哄。”

“秦洛和新男友夜歸被拍,上面的人看不清楚,這件事情這裏也算完了,有人跳出來說這個人是一個幌子,不是秦洛的菜,還給出了以前和秦洛在一起男友的類型,撤出了聞簡,指聞簡才是秦洛的男友。”霍景陽坐在辦公椅上,按按額角,這個聞簡,一出道,怎麽盡是一些事啊,不讓人省心。

聽完霍景陽的話,段均想了想說,“你那邊查的怎麽樣?”

“這個秦洛,還以為他能搞定,最後還是我們出面。”霍景陽頗為頭疼,這些事情他向來讨厭。

段均知道霍景陽的性情,也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什麽耐心,只好說,“事情交給我吧,對了,從公司裏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過來給你家這個不省心的當助理,我這個保姆要引退。”

“啧,人最遲明早到,你出來接了人之後交代清楚去把聞簡這件事情給辦了,整日看到這些新聞,心情會糟糕。”雖然這些新聞不足以影響他的心情,但是——看着自己的人被報道成和別人是一對,大概是占有欲在作祟。

霍景陽向來不大度。

挂斷和段均的電話之後,霍景陽在思考,這件事情的為什麽一直沖着聞簡來,難道又是家裏的老頭子在搗鬼?不像,老頭子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一刀斃命類型的,這些把戲他一直看不上,這個圈子的人都不見他喜歡的,更勿論會去做這些事。

揉了揉額角,看了桌上放着的文件,呼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筆,開始看文件。這件事情只要不是牽扯到老頭子,交給段均足以搞定,段均可也是一個厲害角色呢。

段均那邊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接到新助理,一個二十二歲的女生,大學畢業沒多久,剛到公司,性格和做事方面,既然是霍景陽找的人,自然不會有問題。簡單的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段均和聞簡也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便搭乘飛機回去。

這件事情,可是複雜了不少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段均想着,側臉回來時,發現身邊做了一個和聞簡差不多年紀的男生,戴着一頂帽子,看不清臉。

沒有多做留意,段均閉上眼睛等着幾個小時後的降落。

聞簡在今天中午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來一個助理,不過看到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時,笑了笑,“你好,我是聞簡,以後合作愉快,請多指教,我這個人喜歡方便,所以其實不用太顧及我。”

“你好,我叫楊蝶,以後合作愉快,我才是新人,請你多多指教才對。”楊蝶不失為一個大方的女孩,不張揚不顯眼有自己的原則。

第一眼看見楊蝶,聞簡就知道,和這個人相處起來并不是一件難事,況且——這個圈子很少有和別人撕破臉的吧?助理經紀人和藝人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不是一條也得同樣的利益而考慮。

楊蝶在晚上聞簡拍戲的過程中,一直都拿着聞簡需要的東西,安靜的坐在一邊,話不多,不過旁邊有人搭話一定會迎着笑臉回話。

趕完戲已經是淩晨兩點多,聞簡換下戲服之後,看了一眼楊蝶,抱歉的問,“第一天就跟着我趕夜戲,一定很累,一塊去吃宵夜?”禮貌的詢問。

“辛苦的是你,我不過是在一邊拿拿東西而已,而且這可是我的飯碗~不過,老板請吃飯,一定去的。”楊蝶說着笑,把手裏的外套遞給聞簡,聞簡套上之後再拿圍巾圍上,這才覺得暖和多了。

這天氣拍戲,尤其是下水的戲,整個人出來的時候都沒有知覺,凍得不行。

兩人再叫上了另外的幾個演員一塊到附近的飯館吃夜宵,一行差不多十個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還算幹淨的炒菜,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

聞簡在飯桌上話不是很多,楊蝶的話也不多,不過是今天才來的新人,自然受到大家的關注,畢竟都是一塊工作的,問問情況實屬正常,不問才顯得不正常。楊蝶的确是一個不錯的助理,或許未來還能夠獨當一面成為經紀人,口才好,會做人,有能力,這些具備之後,再加上一個時機,成功并不難。

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裏想着今天段均說的事情,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只有旁邊的楊蝶注意到了。

宵夜之後,大家紛紛急着回酒店睡覺,明早還要起來拍戲,趁有時間趕緊睡,免得一拍起戲來,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休息。

回到酒店,楊蝶住的就是原來段均住的那間房,在聞簡房的前面,走到聞簡房門的時候,楊蝶叫住了聞簡,“聞簡,你不必擔心那些事情,圈子裏誰沒有緋聞?我挺你到底。”

聞簡愣了一下之後,看向楊蝶,“呃……其實我不在意,不過,多謝你。”說完之後看着楊蝶也愣了一下之後,然後回房。

推開房門,到浴室裏淋浴時,聞簡抹了一把頭發,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到底是誰,這麽費盡心機的想要讓他從一開始就毀滅?呵,他向來做事低調,真是不知道得罪了誰。聞簡關掉水龍頭之後,拿了衣袍穿上。

不想讓他爬上去?呵,他想要的,很少得不到,霍景陽不也慢慢的喜歡上他嗎?

舊情人

這部劇裏面有騎馬和對方厮殺的場景,一共有四組戲,其中聞簡要拍攝一組,而且,是他死的那一幕。劇組的道具師一早就開始在倒騰道具,要派出戰火紛飛的畫面,還有火球,不禁更加的小心。

後期能彌補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另外一部分的畫面完全就是靠現場道具的完美呈現才能達到導演的苛刻要求。

化好妝的聞簡坐在椅子上,楊蝶站在一邊,手裏還拿着一件外套和一個熱水杯,擔心的看了一眼那邊的道具組。

雖然拍攝古裝劇的很多,但是現在很多古裝劇都已經之談感情,戰争的情節都是很少或者基本沒有,要不就是武林單獨的打鬥而已,這樣大場面的打鬥,已經很少有導演會拍了,當然,電影會比較多。

這場戲,聞簡需要騎馬,手裏還要拿長劍,對于聞簡來說,這些都是第一次,雖然戲裏沒少拿劍,但是這是聞簡戲中第一次随父兄上戰場,也就是說——

這樣的打鬥聞簡在拍攝中是第一次。

以前圈子裏也有因為拍戲而受傷或者是意外死亡的事故,今天這樣的場面讓楊蝶很擔心,不僅擔心那些馬,更擔心如果那些火球一個不小心砸到人怎麽辦?馬失控,馬上的人要怎麽控制?

“楊蝶?”聞簡在此之前已經叫了好幾次楊蝶的名字,偏偏這個時候楊蝶正想的專注,沒有聽到。

回過頭來,看見聞簡一臉的關心,楊蝶搖搖頭,然後皺了皺眉,“你不擔心嗎?而且你的馬術我很懷疑。”跟在聞簡身邊也有快半個月的時間,楊蝶看着聞簡每次騎馬的時候都很膽戰心驚,偏偏這位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聞簡搖搖頭,“不擔心,其實,拍戲不都是這樣嗎?越是擔心越是拍不好,而且我現在就算是要擔心也來不及了呀。”

楊蝶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一個淡定的主。

道具組那邊再三檢查确認全部的道具已經在安全範圍內之後,聞簡和另外的幾個演員還有飾演男主的嚴倫一塊翻身上了馬,由專門的馬術指導老師給牽到了鏡頭內的場地上,其餘的群衆演員和飾演反面角色的演員也已經全部就位。

看着場上被風吹起頭上的黑發,那幾個騎在馬上的男人仿佛真的化身為戲中幾個為了家國而奮戰的铮铮鐵血漢子,令人心生敬畏。

場記的一聲‘Action’後,攝影機開始拍攝,場上的打鬥也開始,浴血奮戰便是這般的場景,火球在空中飛揚,厮殺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讓鏡頭外的人都感受到那一份肅殺的氣息。

就在這一幕戲靠近尾聲的時候,原本聞簡和對面那個演員的對手戲是刀劍相碰之後,因為力道攤開,不過,聞簡虎口震了一下,所以策馬迎上去的時間晚了一點,所以為了不延誤拍攝,對面的演員就向聞簡奔來,旁邊的二十米開外有一個輕微的爆破點,只會炸起泥土而已。

事故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爆破點提前爆炸,而且距離根本不對,那個男演員的那匹馬受了驚,立刻不受控制的狂奔起來,聞簡和嚴倫顧不上去幫那個男演員,只能牽制住自己的馬,以免自己的馬也跟着發狂。

“快點去牽住馬!小心、小心!”導演和副導演一塊喊了起來,場上一下亂了起來,群演們紛紛散開,聞簡和嚴倫還有其餘的演員的馬沒有收到影響,安全的下馬,助理們紛紛迎上去檢查是否受傷。

聞簡沖楊蝶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剛被制服的馬,男演員幸好沒有跌下馬,不過受了驚,這場戲看來是要延後拍了。

不過——

站在聞簡身邊的楊蝶看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裏帶着她看不懂的情緒,聞簡是怎麽了?

回到酒店後,聞簡關上門撥通了霍景陽的電話。

“怎麽了?”

“霍景陽,似乎真的有人想要我的命啊……”聞簡在電話裏把事情給霍景陽說了一遍,知道霍景陽這個時候習慣性的動作肯定是皺着眉,玩着手裏的筆,眼神淩冽。

這些爆破點全部是道具組那邊安排的,難道是道具組那邊有人被收買了?還是說事前有人就在拍攝地點內埋了東西,但是……那不也是要劇組內的人才知道的嗎?

聞簡和霍景陽握着電話不出聲,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夠通過電話清晰的聽見。

過了好一會兒霍景陽開口,“這件事情你先假裝沒發現,段均這邊還在查,不過只查出那篇爆出你和秦洛關系的文章的幕後指使,一個小明星而已,不成氣候,後面還有人,但沒有線索,過幾天段均就會回去。”

“知道,這邊我的戲份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就能拍完,這個月底就能回去吧。”聞簡說完,忽然趴在床上,悶悶地說,“霍景陽,我想回去了。”

“呵,你這個時候知道在家裏的好?”

“是啊,外面不如家裏,不過拍戲真的很有趣,我想,當初沒有選擇唱歌也是不錯的,慢慢的喜歡上了。”聞簡近乎呢喃的說着,但保證那邊的霍景陽能夠聽見,“秦洛的事情解決了嗎?”

“娛樂圈的緋聞,不能夠長久的,就算是當紅影星的離婚消息也不過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專心于拍戲,上一部戲帝皇那邊來消息,說是六月份上映,首款宣傳片已經播出,反響不錯,恭喜。”

從霍景陽口中聽到這些話,真是難得。聞簡偷笑着,眯着眼睛,手指玩弄着枕頭的邊角,“喂,你最近沒偷吃吧?”

“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霍景陽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這個問題,大方的回答,“你呢,和那個秦洛是緋聞還是真相呢。”

“是啊是啊,是真的,你信嗎?”說完之後,翻一個白眼,盡管霍景陽看不見。

霍景陽跟長了一雙千裏眼一樣,在電話那端說,“別翻白眼,一雙好看的眼睛不應該做出那樣的舉動。”霍景陽一直很喜歡聞簡的眼睛和一身沒有痕跡的皮膚以及收得幹脆利落的腰線。

心裏暗想,霍景陽對他還真是管的真多,不過心裏湧上的甜蜜令聞簡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大。

第二天一早,霍景陽在辦公室裏處理文件,近期的股市行情有些波動,雖然對于公司影響不大,但是不得不關注,以免壞消息來臨時沒有準備,而且還有一些投資的合作案需要看。

索亞的內線打進來,按下鍵之後沉聲問,“什麽事?”

“霍總,林達集團的張總在公司樓下,說是來談一個合作的,您看,是不是放行?”索亞聽說前段時間就聽聞張晖的消息,而且看到過關于這個海外歸來的厲害角色抱有一定的好奇。

霍景陽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吟一會兒之後說,“讓他來我辦公室,你去準備兩杯咖啡,另外一杯不放糖。”

“咦,老板,你和張總是舊識?”

“索亞,需要我告訴你員工手冊的內容嗎?”

“噢~老板,我知道錯了,真抱歉,我不該多嘴,我這就去沖咖啡。”索亞聽似懊惱的一句之後,挂了電話,去沖咖啡。

霍景陽對于這個水火不入的秘書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她的能力不可置否。收起桌子上的文件,霍景陽靠在椅背上,等着張晖上來。

和張晖,自從上一次在餐廳偶遇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雖然這一行的圈子裏有不少的酒會,但是,但憑霍景陽對張晖的了解,他是不願意參加這些聚會的,通常會派其餘的高層管理參加。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敲門聲響起,霍景陽說了一聲請進後,一身銀灰色西裝,無框眼鏡的張晖走了進來,任何一個人瞧見了都會給他一個形容詞——儒雅。

霍景陽起身,伸出手,“你好,張總,請坐。”

“你好。”張晖倒也不覺什麽,坐在霍景陽的對面,未來得及開口,索亞就端着兩杯咖啡進來,迅速的瞟了一眼張晖,臨出門前對自家老總擠了擠眼睛,意思說,真人比電視上的帥多了。

索亞離開之後,霍景陽看着對面的男人,并不說話,等着對方開口。

張晖無奈的嘆氣,“景陽,我們之間何必這樣劍拔弩張,我來,的确是來談生意,但是敘敘舊,難道也不可以?什麽時候我們見面還需要以公事作為借口。”

聽到張晖這般話,霍景陽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冷冷的開口,“師兄,這話不該你說,應該是我說,不過,你既然已經做出選擇現在後悔不覺得晚了嗎?而且,挖人牆角這件事情你不認為缺德?”

張晖臉色一變,看向霍景陽,“那個小孩能滿足你?”

“那麽你能?”霍景陽其實和熟人談話是很少這麽咄咄逼人,但是,今天有些反常,因為面對的是張晖。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算了,這筆生意我換人來給你談,我們不牽扯私事。”張晖正要起身離開,霍景陽冷哼尚未完全落音,就看見張晖突然倒下去,硬是給愣了一下之後才起來扶起已經昏倒的人。

身體很差嗎?

把人扶到椅子上靠着,霍景陽撥通了內線讓索亞叫私人醫生過來,張晖暈倒了。挂斷電話之後,霍景陽看着靠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張晖,眼神一直很冷,經過一番思想鬥争之後還是把人給扶進了休息室。

明心意

霍景陽坐在辦公室裏,索亞帶着醫生從休息室裏出來,沖着霍景陽點頭示意之後,送醫生到電梯邊,看着他下去之後這才折身回到辦公室內。

索亞推開門沒有看見霍景陽,眼珠一轉,悄悄的推開休息室的門,本以為自己的舉動不會引起霍景陽的注意,卻被人對方看個正着,立刻擡頭挺胸一改之前猥瑣的氣質,走到休息室裏。

“老板,醫生說張總只是身體不适,加上沒有好好休息,而且有一些發燒,所以才會暈倒。”這些話都是剛才醫生口中的原話。

霍景陽點點頭,站在床邊,俯瞰着床上臉色開始泛起不正常紅暈的張晖,眼神深了深,随後走開,索亞跟在他背後,輕手關上門,給裏面休息的人一個安靜的空間。眼神看向前面走着的霍景陽,唔,老板似乎和這位張總關系不一般呢。

在辦公椅上坐下,霍景陽打開文件,神色如常的繼續處理文件,“打電話叫林達集團張總的秘書過來接人,我想他一會兒就醒了。”

“呃……知道了。”索亞雖然八卦不代表會去觸犯頂頭上司的禁區,領命走出辦公室去打電話。

看着索亞離開辦公室,霍景陽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移向休息室的方向,盯着門看了一會兒,終究是抵不過心裏的擔心推開門走進去。

張晖安靜的躺在床上,眼鏡已經拿下來放在一邊,仔細看可以發現這個男人眼角其實已經有了小小的細紋,不似當年。十年不見,這個人除了這細微的變化,根本沒變,一如當初。

意料外的看見張晖醒來,眼神猝不及防的撞上,霍景陽近乎狼狽的撇開眼睛,生硬的說,“你醒了?一會兒你的秘書就過來接你回去。”

“謝謝。”張晖坐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穿着的襯衫,西裝外套已經脫下在一邊挂着,還有和醒着時不一樣的環境,想必是他的休息室,不由出聲,“景陽,謝謝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以前那是傻,現在改掉那些會成為別人攻擊的弱點,你如果沒有事的話,可以自己回去,請自便,我還有其餘事情要做。”霍景陽轉身準備離開休息室,被張晖突然的動作給拉住。

看見霍景陽離開,張晖幾乎是用盡力氣的撲上去,總算拉住了霍景陽的衣服,皺着眉頭看着他,“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不要走。”

霍景陽抽了抽身,奈何張晖拉得很緊,皺眉看着張晖,“你現在這麽作踐自己是何必呢?當初的選擇不是你情我願的結果嗎?現在做這些,太難看,張晖。”

“不是!我、當初、當初的事情你都不明白!”張晖搖着頭,攀在霍景陽的肩上,相差無幾的身高令他輕而易舉的找到霍景陽緊緊抿着的雙唇,湊了上去,帶着絕望的氣息,“霍景陽,你怎麽不明白呢。”

只有變得更強大才能夠保護我們之間的愛情。

霍景陽伸手打算推開張晖,卻不知道這個病人怎麽有這麽大的力道,沒有推開反而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

青春那段記憶再次回到腦海中,意氣風發的高年級研究生,溫和親近,讓人不由自主的産生好感,一段校園禁忌之戀在霍景陽的追求下展開,最後卻以分別兩地而告終,愉快的、不愉快的記憶全部湧上來。

“張晖!”一個猛力,将人推到在床上,霍景陽雙手插在褲袋裏,盯着躺在床上,領口大開的人,“你這麽做會讓人瞧不起。”

“……”張晖垂下頭,劉海擋在眼前,看不清臉上的情緒,低低的聲音仿佛不是從他口中說出,“對不起,剛才失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說完,拿起挂在一邊的衣服,套上之後看也不看霍景陽就離開了休息室,打開門時看見索亞正端着一杯水站在外面,一臉的迷茫。

“張總、需要我送你下去嗎?”

“謝謝,我自己可以。”張晖的聲音帶着勉強,但還是沒有理會索亞,一個人走了出去。

霍景陽看見索亞,沒有說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繼續看文件。索亞端着那杯水站在那裏,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立刻向霍景陽致歉之後,端着水回到自己的辦公間,沒有發現從她聽見裏面的談話後一直是摒住呼吸的。

真是糟糕的一個下午。

開車回家的路上,霍景陽想着,自嘲的笑了笑。張晖口中的不明白指的是什麽?說的是當初分開迫不得已的理由?霍景陽從來都不信這些,這些鬼話騙鬼去吧!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應該忠于對方,這些事,不該隐瞞。

紅燈時,撥通了段均的電話。

“事情辦妥了嗎?”

段均似乎正在收拾東西,放下手中的東西之後回答,“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再過兩天我就回去,知道你放心不下劇組的那位。真搞不懂你們倆,尤其是你,和聞簡之間究竟是有譜沒譜?”

“表哥,這件事情不牢你操心,不過劇組那邊的事故那件事情的确需要你上心。”霍景陽說完,響起來說,“你知道為什麽當初張晖離開嗎?”

“喂!我告訴你,你別再和別人牽扯不清了,有聞簡你還不夠折騰?張晖那個人怎麽又回來了?真是掃把星!離開的理由你不是一早就調查過了嗎?還需要我再告訴你一遍?”提到張晖,段均很不喜歡這個人,情緒不由激動了一些。

霍景陽學着聞簡翻了一個白眼,“他今天來跟我談合同,告訴我當年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只是想弄清楚原委,算了,你早點把事情解決之後回劇組。”說完之後,不等段均說完話,就挂斷了電話。

劇組那邊的事情交給段均,霍景陽回到家中,看着冷清的客廳,忽然間想起了除夕那晚聞簡坐在車庫外面,一個人拖着行李的畫面,心裏有些澀澀的,大概就是人們稱之為的心痛。

不知不覺,一年多的時間,這個人已經占據了自己的心。

霍景陽坐在沙發上,給聞簡撥了一個電話,“還在拍戲?”

“嗯,你下班了嗎?”聞簡才拍完一場戲等着下一場戲,這幾天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他的戲份也已經快接近尾聲,所以閑了下來,“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三天,不對,四天沒給我打電話了。”

“打電話給你,自然是因為看不見你。”霍景陽打開電視,看着電視裏正好在放聞簡那部戲的預告片,片中的聞簡一身白色的襯衫在女主後面,深情的看着她的背影,很是和諧。

聞簡怔了怔,霍景陽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

“想我就直說,我不會嫌棄你的。”說完不等霍景陽開口,“知道你下面一句要說我,我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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