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墜宮 (1)
樂空在沐正皓離開後,便靜靜坐起,呆呆的看着床梁。他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那麽沉了,但是他沒有時間休息。二個時辰足以。
溫泉最後的話題被生硬的截止。他沒有問下去,也沒有繼續讓沐正皓說下去。
不想聽,不想提。他能穿越,沐正皓能夠知道過去的事也不足為怪。
只能說他們之間又剪不斷,理還亂的緣。
一個秀美的女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樂空的身後。
樂空任由她為自己穿上長袍。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樂空的确不習慣被人服侍,但是因為不會只能無奈接受。那時的樂空,還會因這樣不同的階級待遇而憤恨。
而後,看多了,習慣了。有的時候的幫助反而更是傷害。
樂空幫過一個奴婢,以為稱為奴的少女。他替她攔下了板子。在他眼裏一個杯子如此的懲罰,實在不足以。
而當晚,那個少女被送上了樂空的床。
樂空驚慌的逃出房時,少女卻被活活打死。只因為沒有好好服侍樂空。
之後,樂空便沉默了。
女子熟練的為樂空更衣好,安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猶如空氣一般。
“丁蓮,進展如何。”
喚為丁蓮的女子,半彎下腰畢恭畢敬答道:“宮殿大半部分已經修建成功。”
樂空示意的點了點,便由着丁蓮開啓了房門,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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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一精致的轎身,紫色珠簾從矯頂一瀉流下,耀眼的紅色紋路布滿整個矯身。淡黃色的窗布随風擺動。霎那間看上去,氣派極了。
樂空并不奇怪的,由着小厮半蹲在轎邊,跨上身,穩穩當當的坐了進去。
軟墊金絲繡制,點心一應盡全。
三名與丁蓮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站着轎身的四邊,輕輕一舉,轎身便擡起。踮起腳尖,輕身如燕。滑向了空中,遠遠望去如同天仙下凡。
當轎身的窗布飄起,卻會見到,更讓人驚為天人的一面。暗黑色長發,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
樂空,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着銀白瑩光一般。
國師背後的勢力,怕是誰也想不到。
而這卻是國師歷代相傳的勢力,除非大變,誰也不可動用。
但一旦動用,對方不管你的意願為何,全會盡心盡力辦妥。哪怕是奪權。
很快,便到達樂空所想之地。
天墜宮。從重生那日起,樂空便籌劃着這個宮殿。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袅袅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随着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樂空來到寝殿,只見寝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鲛绡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绡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纨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珑,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
推開寝殿珊瑚長窗,窗外自有一座後園,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豔好看,知是平時游賞之處。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夏初,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如雪初降,甚是清麗。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胧昏黃的光,顯得神秘而安靜。
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華清宮那華麗的樓閣被華清池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
這裏的每一寸耗費上千,只是樂空一點也不心疼,都是國庫中的銀兩。
“丁蓮,他們還未察覺嗎?”樂空卧躺下,問道。
“毫未察覺。只是……”丁蓮猶豫的看了看樂空。
“說。”
“只是沐公子,又擅自行動了。”
樂空皺起了眉頭,除去剛剛穿越來之前聯系過天墜宮的人手之外,他再未聯系。
星月是他臨時找來的助手。沐正皓是個意外,而這個意外卻總是給與他額外的意外。
樂空想說除去他,卻發現喉嚨向被什麽堵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沐正皓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委屈的人吧。
樂空不明白自己為何惡劣的希望有一個人承受着自己所有的痛。
“他……又做什麽了。”樂空口中的‘除去他。’饒了好幾圈,最後無奈的問出他完全不想知道的問題。
“沐公子,去了太子府。”丁蓮面無表情答道。
“他要走了?”樂空催下頭,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一切的情緒全部埋下。
30最新章
當樂空回到皇宮之時,皇宮已經亂翻了天。太子被宮女發現時,筆直筆直躺在床上,頭上卻蓋着厚重的被子。
宮女疑惑的掀開後,尖叫聲驚動了所有人。
太子離奇死亡。另近來一段時間的不順,蒙上了更多的陰影。
而後,戰骁天所住寝宮,發現了太子頭顱。
“國師大人,這事可不得了。”太監小凳子,急急忙忙找到樂空噼噼啪啪就說起。
“現在戰骁天在殿上鬧翻天了。”
樂空笑了笑,像是無奈的說道:“怎麽,我國太子出事了,他到是不滿了。他不一直希望我們交出太子嗎?”
“就是!他非說不有人潛入了他的寝宮,嫁禍于他。要求我們必須查清楚。“小凳子焦急的說着,“國師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樂空并不想去,他想先去一個地方,但是拽不過小凳子,最終還是無奈的一同來到了大殿。還沒進門,便聽到戰骁天怒氣沖沖的指責祈天的的防禦,及衛兵通通是飯桶。
樂空看着他,輕咳了一聲,道:“三皇子。”<說完也不再理會戰骁天,徑直走到了皇上的的面前,半彎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赫天佑重重嘆了口氣,這是他今天得到的第一個安慰。從早上開始就沒消停過,可誰又想過,他痛失了愛子。”
樂空轉身看着子趾高氣昂的在戰骁天,繼續說道:“三皇子,是否将此事延後,無論如何,現在也不是争論的時機。”
樂空直白的陳述另怒氣沖沖的戰骁天好受了一些,所有人都在懷疑他。可是生為戰野國的皇子,怎可能做如此偷雞摸狗的事。
若是當真決定要殺,就算現在所有人在又如何。
誰能攔得住他。
祈天國,就是這般的脆弱。
可是誰曾想到,在過去,戰野國提出聯盟之時,樂空命葉城帶着十萬大軍踏平了戰野國周邊周邊大大小小的城市。給予戰野重重一擊,及警告。
之後兩國簽訂了友好協議,戰野未從祈天國得到一分一毫的好處。
那一戰讓戰野明白了,只要有樂空在一天,祈天就一天也不好倒。
新型的兵器,他們從未見過。
新型的布陣,他們從未見過。
樂空帶着千年後的技術,保護着這個國家。
他讓戰野相信了神的存在。
他讓蟠龍相信了神的存在。
可是現在‘神’堕落了……
戰骁天看着沐正皓不在,想起上次的不快,諷刺道:“祈天國的神也不過此。”
“我不日便回國。”戰骁天看着面不改色的樂空,随後繼續說道。“至于這頭,還給你們!”
說吧便将帶來的一個盒子,丢在地上,頭顱從中滾出,跌跌撞撞的滾到了樂空的腳下。
樂空看着嘴角浮出讓人無法察覺的笑容,他知道這事誰幹的。這種被人守護的感覺第一次體會。第一世他是孤兒,第二世他是守護者。
這一世,他是複仇者,卻也是被人暖暖,小心翼翼保護的對象。
樂空擡起頭,望向了站在八王爺面前的霁霜。正如他所料,太子一倒臺,霁霜必定會迅速聯系上八王爺。
只是沒想到如此之快,八王爺應該不會是軟耳根的人,即便八王爺準備利用霁霜的身份。
可是也應該會吊着胃口。不會如此……
當他眼睛瞄到霁霜脖子上紅色的印記後,了然。
沒想到,霁霜為了權力能做出如此之大的犧牲。八王爺好男色,他也有耳聞。
只是,前世的霁霜即便最後上位,也為出賣過肉體。
這一世,堕落的到真是快。
樂空沒有想到,前世他精心呵護着。從未讓霁霜煩惱什麽。
而這一世,他長時間對霁霜的忽略,導致霁霜只能依靠自身去依附其他人。毫無長技的他,最終走向了這樣的道路。
可這樣一來,霁霜對樂空的的嫉妒,怨恨也越來越強烈。
八王爺并不憐惜他。甚至霁霜明确的感覺到了,八王爺對他的歧視。
即便床笫之間,也無任何溫柔。
但是這樣的男人卻對身邊的下屬貼心至極。
當戰骁天離開之後,沈意謙卻前來拜見。
赫天佑無力的揮了揮手,讓下屬替太子收好全屍。再召見了沈意謙。
沈意謙進入大廳看了看樂空,跪下向皇上請安。随即才說道:“臣沈意謙,參見皇上。”
“沈意謙何事求見。”
“屬下……”沈意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國師。赫天佑皺起了眉頭。
“有事直說不妨。”
“紀星月從牢中逃脫,如今已經緝拿歸案。但是他卻供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沈意謙看着皇上不耐煩的神色,知趣的直答。
“紀星月是由國師放出大牢,那日太子醉酒,是國師另紀星月在酒中加入迷魂藥。随便又由他将太子引入公主所在之處。”
大殿瞬間寂靜,此刻哪怕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會清晰無比。
大臣們小心翼翼的看着國師,卻只見他含着笑,淡然的看着沈意謙。
沈意謙也不在意繼續說道:“現在,紀星月就在大牢。皇上,是否要召見。”
‘啪’!
一個方臺形狀的物體,被赫天佑拿起狠狠的咂向了沈意謙。
沈意謙下意識的一躲,也還是被砸中,頭部的鮮血不停的流出。
赫天佑緩緩站起,不怒自威,道:“這是紀星月片面之詞,還是你另有證據。”
“皇,皇上。臣……”沈意謙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閉嘴,朕問你,讓你查案,你查了多久?如今卻得出這樣的答案。若是人人說一句國師,是不是他早該被送上斬首臺?妖言惑衆,亂民心,你好大的膽子!”
事情已經夠亂了。祈天國不能再亂。
樂空不急不緩的,向皇上微微鞠躬,道:“皇上息怒,臣無礙。沈大人,也是一心為民,若臣真是那樣的人,也當真愧對皇上的信任,百姓的信任。這事,由沈大人細細排查更能令人放心,沈大人不畏錢權,當真是一名好官。”
“國師不必多言,有朕一日,便不會讓人誣賴了國師。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誰在提起……”赫天佑冷眼掃過每一個人,這話後面的話,即便不說出來,每個人也知道後果為何。
沈意謙捂住頭,看到八王爺,也低着頭之時,盡量将自己蹲低。
“至于赫跖,将他好好厚葬。”
“國師,與朕前來。”說完便轉身離去。小太監在後急急忙忙說道‘退朝’便緊跟着赫天佑。
前往之處,正是乾清宮,乾清宮面闊9間,進深5間,高20米,重檐庑殿頂。殿的正中有寶座,兩頭有暖閣。盡顯皇家氣派。
踏入宮中,赫天佑緩緩道:“今日之時,國師如何看待。”
“臣,不知。”
“呵呵,好一句不知。”赫天佑的神色看不出動怒,穩穩當當坐下,繼續說道:“樂空,自從你接替樂天的位置以來,一直盡職盡責,事實穩穩妥妥。朕全知道。朕只希望恩怨已斷,如今你繼續穩穩當當做好你的國師便可。”
樂空心中一寒,這樣看來赫天佑知道樂天是被赫跖害死,也認定了在着宮中只有自己能夠做到無聲無息殺了赫跖。他信了沈意謙。
若是赫天佑知道赫跖暗中除去師傅,那麽赫天佑為何不阻擋?
樂空想起了祖師爺,祖師爺也是在新任皇帝登基不久之後逝世。
也就是說……
他們為了權衡神與帝王之間的權利,每一任皇帝登記,便需要換一位國師。
即便被新任國師知道報仇也無礙,因為……那個被任命謀害國師的人,不過是個替罪羔羊,若是有幸活了下來。那麽他就更有資格成為皇。
赫天佑并沒自己所想象中無腦。一個國師要繼承自己所有的權利也需要過程,而當他剛剛全部接任權利之時。也來不及享用。
這也是為什麽歷代國師能力如此強大,卻未成一日造反。
樂空是個例外,他知道所有國師權利,他帶着這些先知,回到了過去。
“臣,不懂。”樂空極力壓抑着憤怒。師傅,師傅對祈天的重視,自己怕是萬分之一也不到。
僅僅因為帝王之術而犧牲。
當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赫天佑仔細的看着樂空,看着他一臉淡然,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在意,這事到此為止就好。不管赫跖是誰所殺,他也一點不希望在查下去。
“如此便好,倒是朕又另外一件事,需要同國師商量。”
“皇上直言。”
“南方天災,大水。”赫天佑底下頭,故作哀傷道。
水災,樂空微微皺起眉頭,前世也發生了這件事情,可是卻是一個月之後,如今為何提前,不得而知。
懷州以南,山體居多,暴雨連連,卻未又一處排水。超出山體滑坡。死傷無數,而這些屍體卻無人打理。
老鼠串行,必定瘟疫彌漫。
“臣,希望前往懷州。”樂空答道。
赫天佑詫異的看着樂空,他其實只需要樂空提出意見,并未希望他前往懷州,若是國師離開皇宮,那皇宮中若是有何時怎麽辦。
今日金銮殿,幫樂空也是為了安定國心,平民亂。
“國師何必親自……”
“皇上!此次事關重大,如今宮中禍事不斷,怕是此次出行并能得到答道。”
樂空說的神秘,赫天佑也被哄得一楞一楞,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開始是不是誤會了樂空。
“國師當真。”
“此次前往,臣還希望帶上一人。”
“誰?”
“霁霜。”
赫天佑皺了皺眉頭,樂天的二個徒弟都離開皇宮,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安。
“皇上,請以民為重。”
樂空的話都到這份上了,赫天佑無奈的點了點頭。
回到寝宮的樂空,放松的躺在靠椅上,任由着人服侍。
若是細心的人自己查看,便能發現,這些人都是極美的女子,而即便普通的宮女,也煥然一新。
丁蓮半蹲在樂空的身邊,仔細的将每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撥開。
“主子,宮中的暗衛消失了一半。”
樂空任由着丁蓮将一顆一顆的葡萄喂給自己,也不作答,這些暗衛來自四面八方,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所欲那個國家,他們也沒有一個家,從5歲開始被選中,他們便失去了開口的全力,每天都是慘無人道的訓練。
13歲後被權勢之人任意挑選,若是遇到變态一些的主子,這日子怕還沒訓練之時舒服。
他們從未被稱為人,僅僅只是畜生。
但是同時他們也是最鋒利的武器。
“這麽大的事情,宮中卻無任何風聲。”樂空冷冷的笑道。
“這些大臣怕丢了顏面,自家暗衛叛逃。只能說管教不嚴。怕出了這醜。所以每家每戶,都是私下查找。”
樂空聽着丁蓮,只覺得着葡萄香甜入口。
“不過,怕是這事超不過三天便會被揭曉。”
“那神像準備好了嗎?”樂空突然轉移了話題。
丁蓮一時不解,但是還是答道:“早已準備好。”
“那麽今夜放入暗影部的西南方。”
“可是大人,那不是您……”
“丁蓮,不要多問。”
“丁蓮遵命。”
離,離開皇宮還有三天的時間。沐正皓除去了太子,作為他為自己除去太子的謝禮,他自然也該準備一份。
既有能力帶走一半的暗衛,怕是這暗影部早已被沐正皓控制住,既然是他的兵力,樂空就在離京之前,護住。
“大人。”丁蓮猶豫的繼續開口道:“大人是否需要丁蓮前往大牢,救出紀星月。”
“無需,那是假的。”
紀星月在離宮之前,早早留下了書信,明日便會便會潛回。
只怕着書信同時也落入了沈意謙的手中。所以才有了這一詐,而沈意謙怕是也與八王爺聯手。
沈意謙必定是一個不信神明之人。
何況在他眼中,樂空一再出錯。
他不是想在皇上面前弄倒國師,而是企圖将國師再次騙入大牢。
好讓八王爺,穩穩妥妥的拿到把柄,這只是一個試探。
丁蓮點頭應下,記下事情的先後順序,退下實施。
樂空望着碧藍的天空,突然有些乏味。現在一切都順着自己所想發展,可是為何,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即便有着時不時犯蠢的紀星月,卻也無法讓他忍俊不禁,即便吃着最愛的菜肴,卻也只覺得如嚼入木棉一般。
總覺得少了什麽。
沐正皓此時正在前往蟠龍國的路上,他沒敢向樂空告別。
若是見了面,他絕對會怕樂空胡來,将樂空直接綁上一同前往蟠龍。可是樂空是一個人,獨立思想非常之強,若是困住他。
怕是這一生,他也休想讓樂空對他打開心扉,木人看着那路上臨時起意救的女人,不斷靠近主人,心中默默為她哀悼。
沐正皓一臉正經的看着前方,在這女子眼中當真是極有殺傷力。
可是當女子手指剛剛要碰到沐正皓之時,卻被沐正皓,狠狠掰斷。
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另女子痛苦的尖叫起來。
沐正皓毫無憐憫之心。望向木人道:“派随行醫師替她療傷。然後重複十次我剛才的動作與命令。”
伴随着女子的慘叫,沐正皓卻滿滿想着樂空時而傻笑,時而擔憂。
樂空可沒時間想沐正皓,他現在正被眼前的人驚駭。
“紀千龍。”紀千龍皺起了劍鋒的眉頭,顯然是察覺到自己四更出現在人的床前,躲過了對付的侍衛有些不太好。
樂空無言的吐槽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原來我的侍衛這麽不可靠嗎?#
這一身黑衣行頭與紀星月的裝頭十分相似,在憑借着紀星月留下的書信,樂空也帶該猜出了因果,整理好衣裳,有禮道:“紀閣主。”
紀千龍僅僅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的盯着樂空。
樂空被他盯得發毛。
“紀閣主,不知前來有何貴幹。”
“你。”紀千龍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說出來,但是想了想對方對樂空的在意,倒是覺得樂空大約知道也無妨。“你,值十萬兩黃金、”
“什麽?”樂空掏了掏耳朵,他大概沒聽錯吧。
紀千龍,這霸氣側漏的前來是因為自己的腦袋值錢?
這是誰下了追殺令嗎?紀星月只在信中說自己要回閣中有事而已。什麽事樂空大概也猜得到,不過就是朝廷針對冷月閣。
而現在天墜宮所有人馬都已經到期,對于紀星月的離開,樂空并沒多大想法。
剛看到紀千龍的時候,樂空第一想法便是來讨債的。畢竟,他做了一件不太地道的事情。
#家長來讨債的既視感#
#一個銅板欺騙了少年的純真#
“雇主花十萬兩黃金聘請冷月閣聽命于你一個月。”紀千龍繼續用消息轟炸樂空。
“本該派紀星月跟着你,但是,你騙了他。我不放心。”紀千龍也不管樂空是否反應過來繼續說道:“而我也想看看值十萬兩黃金的人長什麽模樣。”
#家長來找麻煩,順便圍觀土豪的情人#
樂空抽了抽嘴,緩緩道:“既然,紀閣主已經見過,是否可以先離開,畢竟現在并不方便,我也希望能夠整理一下思緒。”
“我要保護你。”紀千龍格外認真的說道。
“你确定保護人是這樣保護的?”樂空無力捂額,這樣站在床前,要他如何休息。
紀千龍墨黑的瞳孔,緊緊盯着樂空,最後才不甘的說道:“冷月閣,是殺手的聚集地,我們不會保護人。”
“但是,我定會護你平安。”
所在在接下來的時辰裏,樂空睡着,紀千龍看着;樂空起來,紀千龍看着;樂空洗漱,紀千龍看着;樂空批閱文書,紀千龍看着。
樂空站起身來想去如廁。紀千龍……
“夠了!!”樂空發飙了,同時心裏也對招來這個麻煩精的沐正皓狠狠記了一刀。“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
樂空說這話并非賭氣,天墜宮現在足以保護自己,并非自己的每個對手能夠花大價錢,請到紀千龍這樣的人物。
“不行。”
所以說紀星月的智商完全是家族病史嗎?樂空被紀千龍拒絕後惡意想着。
“你值十萬兩黃金。”
樂空真心想拿出十萬兩黃金狠狠砸在紀千龍的頭上。
但是,他拿出,現在他的每一分錢都有大用處。
他氣呼呼卻無奈的鑽回了被窩。
樂空低頭的一瞬間并沒發現紀千龍惡劣的笑容,對于玩弄他弟弟的人,不好好教訓一番,冷月閣的面子何在。
不過小懲即可,沒必要過頭,畢竟對付可以自己的任務對象。
紀千龍也不管樂空怎麽想,竟然直接鑽進了被窩。吓的樂空渾身一個激靈。
“你幹什麽。”樂空氣的牙癢癢的看着紀千龍,現在離早晨之剩下一個時辰了。
“休息。”
“休息!!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樂空磨了磨牙。
“好的休息,可以讓我更加有精力保護。現在已經過了最威危險的時段,通常這個時間是不會又刺客行動。”
“那你睡到隔壁去。”樂空咬牙切齒。
“貼身保護,若是突發情況,能夠最快速處理。”
這專業談吐,這專業思維,這專業的技術,無一不在體現着紀千龍比紀星月優秀。
可是,樂空發誓,他現在無比想念蠢萌的紀星月,邊上這人明明已經進了被窩一段時間,可是還是冰冷的如同一快僵屍。
但是實在熬不住疲憊的樂空,還是慢慢陷入了沉睡。
當樂空呼吸平穩只是,紀千龍猛然睜開了眼睛,将被窩全部包裹好樂空後,才緩緩閉上眼,陷入淺睡。
暗影部的孩子們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下地自力更生,準備好今天一天的夥食。
可是當其中一個孩子,錘頭‘嘭’的一聲發出巨響後,所有的孩子無聲的走了過來,疑惑的圍着那,用手小心翼翼的挖着周邊的泥土。
一顆翠綠的的東西冒了出了尖尖。孩子們咿呀咿呀驚呼的躲開。他們不知道着是否又是毒物。畢竟這樣突然的測試日日都會出現,只有活下來的,才是成功者。
可是,當官兵在現場精度定位,全方面部署,然後去除上部5米左右厚的流沙層時,“所有的人都傻了”,出現在官兵面前的,是一個邊長約3.3米、深1.5米左右的不規則方形土坑。裏面埋藏着巨大的白玉神像,當真是登昆侖兮食玉英,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齊光。
這一幕并沒讓在場所有人興奮。反而更加的是恐懼。
暗影部到底藏着多少不可見人的龌蹉。
這是祈天國最黑暗的地方。
當光明照入黑暗。
得到不一定是救贖,更又可能的卻是毀滅。
畢竟光明容不下黑暗。
可是此事不上報,隐瞞下來。罪名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玉佛出土這番天意……到底為何。
皇上,赫天佑帶着下屬急匆匆的前往離天宮,樂空醒來之時,紀千龍已經隐去了身影,看着赫天佑,難堪的臉色,樂空甚至沒有拜見,僅僅只是冷眼看向赫天佑。
赫天佑剛想開口,卻被樂空打斷了:“昨日,我夢見了神王。”
“神王告訴我,他一直在人間将一切收入眼底。”樂空看着赫天佑神色越來越難看,繼續說道:“神王說,他看到了他的子民,在受盡折磨與苦難。”
“國師……”赫天佑此刻只能幹巴巴的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直以來,所有人在國師面前展示都是最美好的一面。只有天災才會将國師引出。
可是現在國師卻告訴他,神在看着,不論他們做的多隐秘,神都在看着。
“神王,帶走了一部分的信徒,将他們引入極樂世界。”
樂空冰冷的語氣,讓赫天佑打了一身寒戰。他揮手命下屬前去調查。當得知手下大臣竟然一半人數暗衛無緣無故消失之後,面如土色。
“神王曰,滅祈天。創神聖國度。”
“夠了。”赫天佑猛然站了起來,肚子上的肥肉因為動作過于猛烈,顫抖了起來。樂空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赫天佑突然意識到他現在是在離天宮,幹巴巴的笑了笑,道:“國師,是否有什麽辦法。”
說完也不等國師回答,重重嘆了口氣:“國師有所不知,作為一個帝王,我不可能估計所有人的幸福,有的時候必須犧牲小部分,去成就大部分。”
樂空冷笑起來,暗衛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名稱,而那些孩童被選擇的理由不過是漂亮。
被選中的孩子家一般為了解除後遺症,必定滿門抄斬。當然,這些孩子通通來自貧困地區。有的地方甚至直接挑選完孩童後,整個地區的人都會被屠殺。
美名其曰的,沒有貧窮。
祈天國的美好,就是這樣展現出來的。
前世的樂空拿出了很多東西,改變了很多地區。
才使得這樣的情況得以緩解。
他明白這是帝王之術,只是于心不忍。
可是他未想過,他表現的越多,只會讓皇上越無法容忍他。
當日的結果,定有赫天佑對赫跖的一半縱容。
“臣,即日前往懷州,定好好像神表達出祈天的歉意與無奈。”樂空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現在覺得和這人繼續多說一句都犯惡心。
果然赫天佑聽完這句承諾,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
但是在剛剛踏出門的一瞬間。
樂空道:“神王應該不會願意繼續看到那樣東西的存在。”
赫天佑一震。
他剛才并沒想要解決暗影部,那是富貴之人,是官權的一種樂趣。
每一個大臣都有資格,參與對暗影的訓練。
不過現在的确不是好時機,還是等此事過去再說。
赫天佑重重的點了點頭。
樂空看赫天佑應下,只是冷笑一聲,赫天佑的敷衍,他一樣便看出,不過這些他已經不在意,想要這樣的事情徹底解決,只要推翻祈天國便可。
想完就直接重新鑽進了被窩。
紀千龍從房梁跳下,默然的看着樂空,他在驚嘆,原來自己的任務對象,如此有錢。
想着也準備跟着樂空一同鑽進被子。
樂空睜開眼,冷冷的看着他。
“何事。”紀千龍冷靜的問道。
“像剛才一樣隐退。”
“一錠金子。”紀千龍對着樂空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所以說,沐正皓到底是找來的保護者,還是敲詐者!!沐正皓再次被樂空記恨上。先前的感動,一去不複返。
“永遠,不要靠近我的床!”是可忍孰不可忍,樂空抛出一錠金子甩給紀千龍,看着他極快隐退,表示終于可以睡個安心覺了。
#敲詐人家的弟弟,就等着被鐵公雞的哥哥敲詐吧!#
沈意謙此時還蹲在大牢,他堅信,以樂空嚴謹的性格一定回來探查,只是沒想到他睜眼了這麽久還未看到樂空。
甚至,冷月閣的任何一個人都沒看到。
這一次的計劃為何失敗的如此之慘。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計謀。
樂空最近的變化極大,若是以前還是一腔熱血的青年,那麽現在反而給沈意謙一種隐忍待發的野狼感。
其實他已經确定,紀星月是被樂空帶走,并且在金銮殿上的分析,無一是假。
只是沈意謙也還未推算出,樂空的目的。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樂空一心想要除去太子。并且,根據現場勘測。太子最後并非樂空所殺。那利落的劍鋒,也并非紀星月所為。
刺客的劍法,通常以一刀斃命為準。
而那天的刀口,明顯讓沈意謙感覺,是太子與誰交談之時,毫無準備的便被斬去頭部。
能夠讓太子放松下來的沒有幾個人。帝王的教育不會讓他出現這樣的漏洞。
沈意謙認真的分析着。樂空即便現在可以讓太子放松下來,可是也無這樣的武力。
并且,冷月閣明明已經準備行動,卻嘎然而止。
顯然是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