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墜宮 (2)
了通知。
或者紀星月回去了。
可是着天羅地網,到底是誰讓紀星月平平安安毫無察覺的離去?
沈意謙想到了沐正皓。但是随即搖頭否認,那人也毫無武功。并且智力好像有些問題。
顯然不可能是他。
沈意謙正想着,卻被無聲無息站在自己背後的八王爺,赫游堯吓了一跳。
“國師看來并未前往。”
沈意謙畢恭畢敬的行禮,道:“是。”
“呵,看來國師大人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聰明。”赫游堯摸着玉扳指滿不在乎的道。
樂空的所作所為讓赫游堯一直摸不清頭腦,甚至唯一的把柄也被樂空的有意無意抹去。
只是,他還是非常感謝樂空替自己除去太子。讓他省去一大半的麻煩。
畢竟他也不願意,手足相殘。
“霁霜覺得您的師兄所謂何事與我的兄長如此争鋒相對。不過……好笑的是,我那兄長既然認為國師一直護着他。怕是致死也不明白為何吧。”赫游堯陰沉的笑了起來,與往日的溫文爾雅完全相反。
霁霜渾身發抖起來。
他極力壓制着恐懼道:“師兄怕是知道了就是太子害死師傅的。”
“不是你與太子一同害死的嗎?”赫游堯冷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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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霜害怕的退後了一步。他現在一刻才明白為何樂空自從上次見他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轉變。原來是因為那件事情暴露了嗎?他只是有意無意的像太子暴露了師傅的所在之處而已,并沒直接常與。
并且,并且從太子的言語中,不難察覺這是皇上的旨意。
“你說這次,國師邀請你與他一同去懷州所為何事?”赫游堯惡意的提醒着霁霜,國師下一個目标便是他。
果然,霁霜猛的跪了下來,懇求道:“八王爺救救霁霜,師兄一定不會放過霁霜的。”
赫游堯笑着為難說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在父王面前并沒有開口的權利,父王護着國師可是緊緊的。”
“八王爺,八王爺,求求您救救霁霜,霁霜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
霁霜的卑微只讓赫游堯感覺可笑,這樣的人居然也是成為神的代言人的候選人。果真神也不過如此。
但是當一名下屬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像赫游堯陳述了什麽後,赫游堯臉色大變。
一旁的沈意謙也臉色大變。
赫游堯抓起霁霜的衣領怒道:“神力是真!?”
霁霜顫抖着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師傅從未交予我那些東西。每日每夜不過是平淡的學習。只有師兄繼承國師之位的前一也,師傅與他暢談了一夜。也許……也許……就是那個時候……”
赫游堯聽聞後氣憤的将霁霜一掌拍倒在地:“既然真有神,那我到時候要看看!神是否真的會保佑國師大人。”
“霁霜,過來。”赫游堯命令着霁霜從地上爬起,在他的耳邊搗鼓了幾句,霁霜恐懼的拼命搖着頭。
“八王爺,求您放過霁霜吧。”
赫游堯冷笑道:“原來你還會害怕。”
“八王爺若是我去了,師兄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是嗎?”赫游堯習慣性的摩擦起玉扳指,沈意謙只覺得後背發涼,每當赫游堯做這個動作都是他已經不耐煩了。
“可是,這可是你唯一除去你師兄的方法。”
“若是平時,必定有人徹查。”
“這次你師兄的死亡,只會是一個意外,一個意外而已。”赫游堯壓着耐性慢慢引誘着霁霜。
霁霜在赫游堯的注目下,卻有些神色恍惚,師兄若是死了,他便可以成為國師。
他便可以将所有的榮華富貴攬入其中。
樂空死了……
樂空死了的話……他便贏了……
赫游堯看着陷入沉默的霁霜冷笑了起來。樂空有這樣一個師弟,還當真是不幸,他将懷中一包不知何物的小包,塞入了霁霜的懷中。
沈意謙撇開頭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沈意謙必須聽命赫游堯,因為他的家屬全部在赫游堯的手中。即便這樣的事情是沈意謙最不能容忍,可是他不能聽,不能看,不能知。
懷州之行,已經一切待續,樂空緊緊的看着離天宮的牌匾,沉默無言。
這一去,便再也可能回不來了。
他終于飛出了祈天的牢籠……
只是心中的酸楚,誰能知道。
他從小便在離天宮與師傅和霁霜一同長大,霁霜是他唯一的夥伴,現在卻是敵人。
若是他不是國師,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發生。
是不是他可以逍遙自在的游遍千山萬水……
31最新章
華麗的轎椅不日便抵達了懷州,自從抵達南方開始,天就一直陰沉沉的,看不到一點陽光,天黑,河水也黑,蘆葦成了一片黑海。
這陰潮的天氣,悶的讓人發慌。霁霜看着閉目養神的樂空,心中着實不滿。
打小他就過慣了好日子,哪裏受過這樣的苦,幾日的轎子讓他覺得全身骨頭都斷了,也不知道樂空為何和一個沒事人一樣。
樂空半眯起眼看着不斷亂動的霁霜,道:“可是不舒服?”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霁霜一跳,勉強的笑了笑,霁霜,道:“接連幾天都在轎子裏,人憋得有些發慌。”
“如此,小喜子,為霁霜備馬。”樂空冷冷道。<“師兄。”霁霜的笑臉堅持不下去了,“師兄,這外面還下着雨呢。”
“與他們共用蓑衣即可。透透氣人也會舒服一些。”
“師兄,霁霜不會在亂動饒了您休息了。”霁霜當真不想在雨天騎馬,那樣哪有着轎子裏一半舒服。
雷聲響過,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四下裏,一片呼呼的風聲和千萬支蘆葦被風撅斷的咔嚓聲。
樂空看着霁霜僵持着,穿上蓑衣,直接跨上了馬背。
像四周的官兵道:“各位兄弟,竟日來各位辛苦了。現在馬上就要進入懷州。但是!樂空我無法讓你們休息!因為!在我們過着好日子的時候,有的人連家都沒了。他們找不到家人,找不到食物,找不到生活的希望!而我們便是要給他們一個活下的勇氣!所以打起精神來!這樣軟塌塌的摸樣,你們要他們如何信你們!”
樂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帶任何情緒,卻字字珠心。
官兵們那被雨沖彎了的腰杆也直起來了。
霁霜在轎中握緊了拳頭,剛才若是他出去,定也能這樣拉攏人心。
他拉開簾子,關心道:“師兄,這外面狂風暴雨,你那身子骨又不像他們訓練過,還是進來吧。”
樂空拉起馬栓,駕到了最前方,說道:“無妨,他們能夠承受的,我為何不能。”
若是剛才官兵們是痛心災民,那麽這一刻他們是真心佩服國師了。
幾個感性的大漢,甚至偷偷摸摸抹去了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水滴。
想開口同霁霜一起勸解國師的人,看着他認真的模樣也都啞然而止。
那腰杆比他們這群當兵的人挺的還直啊。
狂風卷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一樣抽打在樂空的身上,馬上就要進入災區了。
霁霜在轎中神色變換無常。師兄這是連一刻鐘也不願意與他相處。
幾番羞辱令霁霜異常的憤怒。
剛才居然敢在這麽多的人面前拒絕自己的邀請,這要他如何擡得起頭。
師兄真是狂妄自大。<
浩浩蕩蕩的隊伍并沒有因為誰的怨言而變的緩慢。
因為樂空的帶隊,甚至加快了幾分。
可是越是像前,水也越來越深,很快馬的膝蓋也陷入了水中。
樂空皺緊了眉頭。
這場雨,比上一世,還要大,還要嚴重。
“國師,我們是否要繞道前行。”
樂空看了看這粗野漢子,淡然道:“我們晚一天,他們就更無助一天。将所有糧草墊高,不要讓水浸壞。霁霜就先呆在這裏,等水退了一些在前進。”
“師兄!你怎麽可以丢下我不管!”霁霜恐懼的大喊道。
所有官兵離開,糧草帶走,誰來伺候他,他又吃什麽?!
樂空似笑非笑了起來,道:“若是繼續前行,這轎子怕是會被水淹沒毀掉。”
霁霜聽完,看了看馬上就要淹進水的轎子皺了皺眉頭,最後不情願的說道:“那,你留下2個人保護我。要是又突發情況,可怎麽辦?”
說完,眼睛委屈的濕潤了起來,直直的看着樂空。
樂空只感覺一陣惡心,強忍住弄死霁霜的心情,道:“人手不足。”
“師兄!!”
霁霜現在是看明白了,根本就是樂空一心一意想整自己。
他這是在逼自己與他一同騎馬前行。
可是他這樣的身體哪裏禁得起風吹雨打。哪裏能和這些下等人相提并論。
在場的官兵都看不下去了,他們看着國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嘆息道不懂事的霁霜。
“國師,若是霁霜大人不在意,再也可以在馬上背着霁霜大人前行。”名為鐵刀的一名官兵,看着這僵持的局面,好心的建議道。
卻沒想到霁霜聽聞後,竟然氣的跳了起來。
“你什麽東西,敢碰我!”
鐵刀的臉一紅一白,舉手無措,一時沒了主意。
樂空真的是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性。
“你愛如何就如何。我沒有任何義務以你為主。”
“師兄!是你和皇上說讓我來的。可是你現在居然不管我。”說罷,霁霜既然蹲在轎子上哭了起來。
樂空底下頭,将眼中的狠意,全部埋藏起來。對着剛子說道:“既然霁霜都這樣說了,鐵刀,将霁霜捆好,帶走。”
舍去了轎子,當真速度快了很多,霁霜的一路尖叫被大家都無視了。
抵達懷州城門竟無一人迎接。一眼望去,竟是一片狼藉,哀鴻遍野。
樂空強忍住酸意,像官兵們吼道:“馬上前往府衙。”
周邊路上,滿是落難的災民,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目光中是那樣的無助。手裏的碗只是放了些許褶皺的、零散的大餅。每個人都面黃肌瘦,看樣子有幾頓沒吃上飽飯。他們正團縮在一起取暖。
看到樂空的道來,那華貴的一身行頭,竟然轟湧而上。
心道不好的樂空,慌張抽出了長劍,将劍端指向了他在熟悉不過的一個人,那人二十幾歲,豹頭環眼。僅僅是幾個眼神便讓所有的災民未成有組織有次序的行動着。
災民并未直接沖向糧草,而是男人沖向了官兵,搶奪起刀劍,這不怕死的狠勁,将官兵也吓退了幾步。女人與小孩随後靠近了糧車。
虎子狠狠盯着樂空抽出了長劍,也不恐慌,呸了一聲,既然整個人撲了上去。
樂空來不及閃躲,竟直直被撲倒
“圍守災糧,不用管我!小心別傷了他們!”看着官兵都準備蜂擁而來。樂空急忙吼道。完全不顧自己衣着被眼前這個人抹的烏黑。
聽聞樂空的話,虎子神色閃爍了一下。抽出一把短刀,架在了樂空的脖子,道:“将糧食交出,便饒你一命!”
這懷州早已亂成了一團,懷州知縣,早早關閉了大門,躲在之中不敢出來。
這些人應該是京都來的。
只是誰知道他們是否和那群貪官污吏一樣,只是走走秀場。虎子,不能去賭。
每一天,他都看着無數人餓死。這些人連埋葬的土地都沒,只能抛入洪水中,任由洶湧奔騰溢的洪水将他們帶走。虎子,賭不起人命。
樂空緊緊抓着長劍,小心的挪開以免當真傷了身上的人,任由着短刀架住脖子。
霁霜因被災民碰到,居然慘叫起來。這刺耳的聲音顯然激怒了虎子,虎子的刀更加貼近了樂空的頸脖,鮮紅的血液緩緩從白皙的肌膚中流出。
樂空皺了皺眉頭,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人,他認識,上一世比這一世情況要好,但是也是這個人一手将災民管理好。
鐵刀丢下亂叫的霁霜,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對着虎子大吼道:“你快放了國師!”
國師!虎子神色略微詫異。他想到了是京城來人,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國師會親自前來。
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可能回來到這樣髒亂的地方。
虎子猶豫的不敢放開樂空。
鐵刀氣急敗壞的一腳企圖踢開他。卻被虎子一個翻身便躲過。
樂空緩緩坐起向虎子道:“糧食搶到,只能保的你們一時,卻保不了一世。這次前來,定會治理水災,還你們一個家。”
“當真!”虎子不信,可是國師的口碑一直極好,若是國師都不可以信了,這天下怕是沒有可以信的官了。
但是虎子真的怕了,懷州知縣接着救災的油頭,将他們所有的糧食繳納。卻關上大門再也不曾打開。
這次若是錯過,他們到底還能吃什麽?樹皮都啃的所剩無幾。
樂空看着這雙不敢在流露出信任的眼睛。
沉重的閉上了眼,道:“你的住所在哪?”
虎子警惕的不肯暴露住所。
“我與你一同前去,若是我在你們手上,你們也可以放心。”樂空無奈道。
“國師,你不可以!”鐵刀驚慌喚道。
虎子也難以置信的看着樂空,這當真是高高在上的人?
“不要怕,糧食會是你們的。但是合理的分配與安排,才能讓更多的人受益,你若是現在搶走,大家只能能幹巴巴的吃,這樣只會更加浪費糧食。我也定會讓你們吃飽。畢竟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同治理水災。”
“走。”虎子盯着樂空,對其他災民做了做手勢,另大家撤退。
樂空反過身看向鐵刀說道:“鐵刀聽令。”
“屬下在。”
“即日起,前往懷州知府,開門鎮災!貪污受賄者,斬!克扣災難者,斬!無辜哄搶者,斬!”
樂空的衣服很髒,頭發也被弄的亂糟糟,但是即便如此,他就這樣站在那,也讓所有人折服。
這便是祈天國的國師,樂空。
虎子看着他,眼角突然有些濕潤,懷州終于有希望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為何我覺得國師大大萌的我一臉鼻血。另外謝謝大家的地雷蒼蒼扔了一顆地雷
32最新章
鐵刀帶着隊伍,在國師換來的平安下,達到了懷州知府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鐵刀怒不可遏,臉憋的通紅,嘴裏牙齒咬的嘎嘣作響,兩手使勁的攥着。
懷州知縣怕是怎麽也想不到國師會如此之快的速度便抵達懷州。
想到着,鐵刀二話不說的跳下了馬,狠狠的踹向了大門。
大門被猛力的撞擊,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牆上的灰塵嘩啦啦的掉了下來。這大門怕是一個月也沒開了。
門內的仆人見到這一幕,竟然吓得掉的就跑。
一邊跑着一邊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爺不好了!怕是那群災民又來鬧事了。”
懷州知縣懷德安,翹着那短小細長的胡子,兩手背在後面也不着急,不過就是一群刁民,能有多大的能耐。
“拿東西抵住門。看他們能鬧多久。”說完,打着哈欠就準備回屋睡覺去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是,他的話剛剛落音,巨大的門,竟然徑直倒了下來。
‘嘭’的一聲巨響。
懷德安吓的重重摔在了地上,他連滾帶爬的坐了起來。
只看見一群人穿着利落的兵服,整整齊齊的列着隊伍,包圍着門口。兇神惡煞的看着自己。
懷德安只感覺褲裆一濕,他竟然吓到失禁了。
鐵刀厭惡的看着這個窩囊廢,大刀直接甩了過去,插入了離懷德安僅僅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皇家派的人到了!
懷德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仆人就看着着野熊般的漢子将自己主子像撚小雞一樣的撚起,用力的甩在了地上。惡狠狠的說着:“國師說了!即日起,開門鎮宅!貪污受賄者,斬!克扣災難者,斬!無辜哄搶者,斬! 這大門我是給懷知縣你開了。這糧。我想懷知縣定有辦法吧。”
懷德安哪裏還敢說一個不字,他拼命點着頭老淚縱橫。
看着鐵刀不遠處站的俊俏少年,連忙爬起跪下,頭一個又一個狠狠磕進土裏,不停喊着:“國師饒命,國師饒命。”
鐵刀氣的一腳狠狠踹向了懷德安。力道之大,讓懷德安飛出數米之遠。
“他媽的,你瞎了狗眼吧!就着娘們似的的玩意,也敢稱國師。國師,他媽的和災民走了!就因為你這種蠢貨!”
霁霜敢怒不敢言的站在那,一動不動。自從樂空跟着災民走了,就沒有一個人給過他好臉色。
這樣可怕的地方,他也害怕這群粗野漢子把自己丢下。那群災民看向他的眼睛,根本就是想将自己活吞了。
懷德安那個委屈啊,他只是一個小小知縣,從未見過國師。這一群大漢中,最為俊俏的,他自然以為是國師。
卻沒想到鐵刀的脾氣如此之大。
國師怎麽可能會跟着災民走了。這誰能想得到!?
懷德安抹去嘴邊的血跡,跌跌撞撞的爬了回來,道:“各位官爺息怒,還是讓在下先為各位接風洗塵吧。”
“洗你媽了個逼!給老子發放糧米!!老子現在告訴你,災民現在每天吃什麽,你就跟着吃什麽!要是讓老子看到你多吃一樣,老子就斷了你的子孫!!”
鐵刀進入懷州的憋屈,此時全部一股腦的發洩在了懷德安的身上。
他們到底多沒用才能讓國師跟着災民走。
國師沒有休息,他們哪有資格休息。
霁霜可不這麽想,他才不管那群不知好歹的災民死活。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
但是這如意算盤顯然被鐵刀阻止了。
虎子看着一路跟着他的國師,毫不在意髒亂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座廟并不大,房頂破破爛爛,幾處都滴着水。
樂空一坐下來,就閉上了眼,打着瞌睡。連續幾天的趕路,真的讓他身心疲憊。
虎子也不多嘴,但是手中幹枯的稻草,卻越來越多向樂空靠近。
廟裏的孩子門從未見過這麽好看到人,都圍了上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的女孩甚至紅了臉。
可是樂空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不自在的叫了起來。這樣下來,無論無何他也不能裝睡,紅着臉睜開眼,看着一個小女孩,笑嘻嘻的遞過了一個白饅頭,雖然已經冰冷的如同一快大石頭。但是顯然已經是這裏最好的食物。
樂空笑着看了看一篇不爽的虎子,竟然直接從他手中奪走了牆上白粉挂下來的磨碎做的大餅,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着:“你們吃,我吃這個就好了。”
虎子這下可急了,大聲說道:“你不能吃!”
樂空炸了眨眼:“怎麽,雖然我現在是人質,但是不能餓死我呀。”
“不是!這個是牆灰做的,雖然能緩解饑餓,但是吃多了會死人的。”
“我吃過。”樂空笑了笑,并不在意,他沒有說謊,第一世,餓極了的時候,他什麽都吃過。
虎子無語的看着,他顯然不信,他只當樂空是在哄着他,但是這人愛吃就吃吧。剛才着急,肯定是自己神經抽了。他變扭的坐在樂空的身上,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最終還是按耐不住的問道:“你覺得難吃?”
“人啊,一旦餓起來,哪有什麽難吃不難吃的。能吃抱就是幸福。”
樂空笑眯眯的說着,不視那在宮中冰冷的面孔,那種像如同日出的陽光,非常溫暖,卻又不刺眼。
虎子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感覺,只感覺,待在這人身邊挺舒服。這樣安靜的一個下午,也很不錯。
但是很快虎子就不覺得了,樂空根本就是一個嘴巴停不下來的家夥嘛!看看看看!他現在在說什麽,梁山伯與祝英臺!這都什麽玩意。也就虧的這些女人愛聽,全部圍着樂空。
叽叽喳喳的。
什麽國師,就是個娘們。盡說寫娘們聽的。
一個姑娘家裝成男人去書院。還同居一室,真不害臊。
要結婚還奔了!啊呸。
看着這些女人為了化蝶的梁山伯與祝英臺,虎子終于忍不住對着樂空說:“要我說啊!這梁山伯與祝英臺就是兩個傻子。”
樂空樂了,他也是閑着沒事解解悶。說了一段經典傳奇。
卻沒想到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樂空反問道:“怎麽傻了。”
“這蝴蝶能活多久啊!”虎子鄙視的看了看樂空,道:“這山裏成群的蝴蝶,可是有那一對能活過一個月。要我說啊!要變,應該變成壽命最長的。”
這樣一聽,好像真有道理,樂空好奇的問道:“什麽?”
“當然是王八啊!千年王八啊!”虎子認真說道。
卻沒想到,這些女人都突然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着他,陸陸續續走了!!
“诶!诶!诶!我說你們幹嘛走啊!”虎子納悶了,難道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越久越好。
“哈哈哈哈……不行了。”樂空忍不住的笑出聲了,進入趴在草堆裏一抽一抽的。
虎子真想上前就給他來兩下鐵砂掌。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我……我……我是笑!哈哈哈!我是笑,着将來你要是變王八了,肯定沒人陪着你變!”樂空抹着笑出來淚水,斷斷續續的說着。
“你懂什麽!就算變成王八,也比死了看不見她強。”
湊着虎子着嚴肅的表情。
樂空笑不出來了,不自在的問道:“怎麽你有喜歡的姑娘,找不着了。”
“沒有。”虎子想了想搖了搖頭。雖然這些姑娘們過去都愛圍着他,只是現在一看到樂空來了,就轉了風頭。
他都還沒想好選誰做老婆,就一個都沒了。想到着,虎子對樂空冷哼了一聲。
但是耐不住寂寞的他,看着放松下來的樂空說道:“我說你一個國師,不好好在皇宮裏享受榮華富貴,跑來這裏受苦受累做什麽?”
“我?我若說,這裏比皇宮裏更加舒服你信不信。”樂空整理了下衣裳,躺在草堆裏,上睫毛與下睫毛打着架。
“信就有鬼了。”皇宮多麽舒服的地方,想什麽就又什麽。何況還是國師這麽自高的地位。
但是看着緩緩陷入沉睡的樂空。虎子也不忍心在打擾。
剛剛見到樂空時。
他的鞋子已經浸滿了水。渾身都濕噠噠的。現在想來也知道是趕路已久。
虎子也不是個做事拖泥帶水的人,想到這,竟然屁颠屁颠跑去将樂空的鞋襪褪去。
白皙的小腳露了出來,竟精致無比。看着看着,虎子竟然感覺自己臉紅的不行,甚至心髒好像都快要跳了出來。
這時突然一個人沖了出來,嚷道:“虎子,虎子,好消息!”
虎子連忙丢下樂空的鞋,看着來人,幹巴巴的問道:“王威,什麽事情?”剛才一定是見鬼了,自己竟然盯着一個男人發呆。
“虎子,知府那邊的門被那個長的像野熊的一樣的人砸開了。現在正在發放糧食了。告示說是,以後每天發放兩餐。人人都可以領,就是要排隊!”
虎子聽到着,并沒又多麽的意外,只是看了看身後的樂空,更加小心翼翼的擋住。
“你還坐着幹嘛呢!還不趕快和我去領。”
看着來人想要抓自己的手,虎子急忙甩開了,将2個碗遞給了王威。說道:“你快去幫我打。……我一時走開……”
“你開什麽玩笑!”王威瞪大了眼睛。這樣的事虎子竟然不去看。
虎子一拳錘在了王威的肚子上,兇巴巴的說着:“叫你去你就快去。”
這一站起來,王威看到樂空,哦了起來,壞笑的拿着碗跑了。
虎子垂頭喪氣的坐了,心中嘆道:“我真是瘋了。”
33最新章
樂空早已清醒,只是聽到赈災,楞了一下,一時沒想到鐵刀速度如此之快。
看着王威跑了出去,樂空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站了起來:“不能讓他這樣去!”
虎子抓了亂糟糟的頭發,道:“為什麽!”
“他這樣別說,我們三個人的,就算他一個人的也別想打到糧食。”
“為什麽?”
“我和鐵刀早早下過令,一人僅僅只可以一碗。”
聽到這虎子臉色一沉,災民難道吃到飽的全力的都沒有嗎?京城來的……也就……!
“不是你想的那樣。”樂空看着臉和變色龍一樣的虎子,無奈的解釋着:“若是将每個人都喂飽,那些一碗都吃不到的呢?老人小孩走得慢,大漢走的快。可是大漢吃的多,若是先全部吃飽了。後面的人怎麽辦。”
“讓每一個人都有的吃,才是妥善之舉。”說完笑着,敲了敲虎子的頭繼續說道:“虎子,做頭領,還要有頭領的腦袋呀。”
語畢,就匆匆忙忙出了門。虎子摸着頭,只能在心中問候了樂空的全家,急急忙忙跟上。
等趕到府衙門口,大家都整整齊齊的排着隊伍,官兵列成兩條道,井條有序的控制着現場。鐵刀伸着老長的脖子,到處看着盼着。
看到樂空與虎子的到來,興奮沖沖的跑了過來。
“國師,我已經狠狠教訓了那貪官,可把他打得屁滾尿!!”
鐵刀看着樂空說完,竟然因為這邀功的舉動害羞的底了頭,駝着背,二手糾纏在一起。一個粗野大漢這樣做,可把在場的人和虎子給樂翻了。
樂空也彎着眼,眯眯笑着。
鐵刀可不樂意了,誰笑都成,可是,這虎子他憑啥笑!鐵刀都派人調查清楚了,這虎子只不過是一個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力大如牛,平時樂善好施。
但!不管如何,他竟然敢欺了國師!!鐵刀狠狠瞪着,那眼睛都快睜的和個燈泡一樣了。虎子可不甘示弱,竟然沖上去就想打一架。
“夠了!”樂空扶額,真是夠了,事情已經夠多了。
這兩人還鬥氣呢。二人雖不甘心但也乖乖站在了樂空旁邊。
卻有一個人更加不消停的緩緩款款的走了過來。
身穿一件月白色素面夾袍,腰間綁着一根佛頭青幾何紋帶,一頭如風般的發絲,這哪是來赈災,整個和走秀沒區別。
霁霜手裏還拿着幾個白嫩嫩的饅頭,和藹着笑着,走到隊伍的最尾方,将饅頭曬給了幾位老人。
鐵刀真的是快被氣死了。敢忙沖過去,奪了過來。這老子怎麽可以吃這種東西,大家都餓了好多天了。一下吃如此撐人的東西,哪裏受的了!
這是個禍害!
周圍的人都吓的不敢動,鐵刀剛才開門赈災,雷厲風行的舉動,已經給大家的心中烙下了印記,乖乖的繼續排着隊,如同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霁霜看着鐵刀如此竟然眼睛泛起了淚花,不停的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那酥麻的聲音軟趴趴的說着:“鐵大哥,我知道路上多有得罪。可是霁霜只是愛使點小性子。霁霜只是看着這些長輩排着這麽長的隊伍,可憐。她們已經夠餓了,讓她們先吃,定不會壞了規矩。
“你他媽的!你是個飯桶啊!老子一句都不想給你解釋。你他媽的滾回房給我待着,當真是個禍害!”鐵刀可不吃這一套。要不是他是國師的師弟,當真想一刀砍了。
虎子看着笑了起來:“我說那白白嫩嫩的娘們,怎麽和你性格差別這麽大?他是誰啊!”
“他是我師弟。”
“師弟!”虎子和看鬼一樣看着樂空,這人與人差別也太大了吧。
“他曾經是我最親的師弟。”樂空疲憊的閉上了眼。越是靠近越是心如刀割,打從重生以來,樂空便不敢接近霁霜,即便惡整太子之時,樂空也未成将霁霜拉入漩渦之中。
“虎子,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個人,給了你一包砒霜,你也把它當蜜糖。”
當樂空還是3歲的孩子,被樂天帶回來的時候,便已經認識還是軟包子的霁霜。
霁霜當時是被所有人看好的孩子。樂空只是被當做霁霜的玩伴帶來。
霁霜包子時非常可愛,肉嘟嘟,不哭不鬧乖巧的很,也不知過了多久,霁霜在樂空的教導下,慢慢學會了走路,一步一步跟着樂空,笑呵呵的走着。
樂空的心便是那時被霁霜給融化了。
他開始慢慢接受樂天,慢慢接受這個世界,慢慢接受祈天,祈天成為了他的家。
每當樂空學藝完,霁霜便會變着法子給樂空愛吃而吃不着的。
那些東西在樂空看來,一切都美味無比。
他将一切好的東西都希望灌輸在霁霜身上,為霁霜遮風擋雨。
可是,漸漸的他不同年齡的成熟,還是被人慢慢發現。大家注視這霁霜的眼睛也慢慢移到了樂空的身上。
樂空慌了,霁霜不懂,但是他懂,這到底會給霁霜造就多大的傷害,他更加努力的給予霁霜幫助。給予霁霜一切。
樂空用只的身軀,為霁霜擋住了所有的黑暗。
可是到底何時,霁霜被還是被黑暗潛入,一步一步慢慢的堕落。
弑師滅兄……這一切便是樂空奪了原本屬于霁霜的報應嗎?
誰能告訴他?
樂空到底該如何做?
霁霜沒有給樂空的多想的時候,他被鐵刀吓退,便看見了樂空,款款走來的他委屈看着樂空道:“師兄,對不起,路上給你添麻煩了。可是你能不要在責怪霁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