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生意上門
被白小松摟抱在懷裏的黑貓從嗓子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讓他那雙略微發涼的手在自己光滑的毛皮上來回撫弄。
那個男人?
雖然它們兩只寵物跟在白小松身邊的時間已經過了千年,可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見關于另外一個男人的言語。
以前它們剛學會說人話的時候也曾經追問過,為什麽吃了他的肉會變成這樣,但是白小松不是選擇閉口不言,就是一問三不知外加,如果問多了他還會使用暴力。
武力值破表的白小松經常會用生命安全來威脅它們兩只,所以次數多了,它倆也就老實的不再去問。
白小黑微微動了動脖子,在他懷裏匍匐着挪動了兩下,伸出小石頭輕輕的碰了碰白小松的下巴,“嗷嗷,松松,嗷嗷,什麽男人哩?”
站在床頭上當标本的白小鳥轉了轉金色的眼珠子,看着那只狡猾的黑貓跟主人撒嬌,當時就炸毛了,撲扇着翅膀張嘴就嚎叫,“白小黑,你好賊,白小黑,你好賊。”
叫完了跳下床頭,直接一腳丫子踩在了白小松的腦袋上,身體一僵,撲扇着翅膀又飛到了床尾處,慢吞吞的扭轉腦袋去看白小松。
見他沒什麽過激反應,這才收了翅膀邁步走到他枕頭邊上,抻着脖子用腦袋頂蹭了蹭白小松的臉頰,“松松,松松。”
如果是平時,他要是敢跑到白小松頭上折騰,早就被一把抓住團吧團吧丢出去了。可今天松松好反常,居然沒吼他。
白小松歪頭看了眼蹭着自己臉頰的鷹頭,輕笑了聲,撐着床坐起靠在床頭上,黑貓趴在他的腹部仰着腦袋他看,而那只雄鷹則被他擡手攬在了懷裏,動作輕柔的順着他羽毛豐滿滑順的翅膀。
“鳥兒,你要是不張嘴說話其實挺威武的。”那雙細長的鳳眸中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白小松轉過頭看了看乖乖窩在自己臂彎中的蒼鷹,這家夥體積那麽大,看起來很威武帥氣,就是平時行為有點兒像鹦鹉,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
如果白小鳥有臉皮的話,現在一定是不住抽搐。但是它沒有,所以只能低着小腦袋老老實實收着翅膀靠在白小松的懷裏當個标本。
“松松,嗷嗷,你說說那個男人哩。”白小黑擡起爪子在貓臉上扒拉了幾下,低頭舔了舔爪子。
“不認識,沒見過,只知道是個男人。”白小松撇撇嘴,這可是實話,要不是今天做的那個夢太真實,白小松也不會去回想那次的慘痛經歷。
當初怎麽會那麽膽兒大的往那地洞深處去了?現在想想,真是作死的節奏,活該被爆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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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空出來的右手,白小松盯着微微蒼白的皮膚,将手搭在胸口處,那裏一跳一跳的心髒顯示着他是個正常人,他有呼吸,有心跳,受傷了也會痛。
可他從爬出墳墓的那天起,卻是變成了不老不死,時間就停留在了千年前的那一天。
他曾經絕望過,嘗試過各種自殺的方法都沒有死去,甚至有一次,他在戰場上心髒被射了三槍,可他只是失血過多,仍沒有死去。
也就是那時起,白小松放棄了尋找死亡的方式,既然他活了下來,那就好好的活着吧,或者等哪一天時間到了,他就算不想死也會的。
“鳥兒,最近別什麽客人都放進店裏來,我要出去旅行。”靜默了半響,白小松拍了拍懷裏裝死的雄鷹。
白小鳥點點腦袋,閉口不言,剛剛松松說了,它不說話的時候很威武。
黑貓轉轉眼珠,伸着舌頭舔了舔鼻子,張着嘴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細聲細氣的開口,“嗷嗷嗷,下午有個客人已經提前預約哩,嗷嗷嗷,松松你忘哩?”
“……”白小松抽了下嘴角,他沒忘,剛剛才想起來。
好吧,旅行的事情過陣子再說,虧了現在科技發達,人們對于長相幾年都不會變的人也沒什麽太多驚奇。
以前那種每隔幾年就得換個陌生地方的日子他可過夠了,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不打算再過着颠沛流離的日子。
“起床起床,客人預約的是幾點?”白小松擡手拍了拍雄鷹的翅膀,示意它去把自己放在一旁沙發上的衣服拿過來。
白小鳥乖乖的飛過去,爪子一抓,轉身飛回來。那盤旋的姿勢,帥氣。
白小黑喵嗚了一聲,從他肚子上跳到床上,前腿伸直,弓腰,好好的把那柔軟的身體抻了抻。
打了個哈氣,白小松雙手抓了抓頭發,用皮套将略長的發尾處紮起,伸手拿過T恤套上,又穿了條運動褲,光着腳丫穿拖鞋,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
“嗷嗷嗷,松松,客人下午一點來哩,嗷嗷嗷,是個導演哩。”坐在被子上,白小黑張了張嘴,抖了抖胡須。
“嗯。”點點頭,白小松去了衛生間刷牙洗臉。
站在鏡子前,他出神的盯着鏡中的人,皮膚比正常人稍微白一些,一雙鳳眼略微細長,讓他看起來入古典畫中的偏偏公子,身形修長瘦而不羸弱。
擡手摸了摸光滑的脖頸,白小松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那種血液簌簌被吸走的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嗷嗷嗷,松松,午飯要吃什麽哩,嗷嗷嗷。”黑貓站在他腳邊來回的蹭着他的褲腿,白小松吐出口中的牙膏沫,嘴角勾起,擡起腿輕輕踢了踢它柔軟的肚子,“小黑,咱們商量商量,不要總嗷嗷嗷好不好?說話就正常說話,你這樣太好笑了。”
過了那麽多年,這家夥怎麽還改不掉這個毛病,說句話就得吼兩嗓子,恐怕別人不知道它說的是貓星語外加人語。
坐在地上,擡起前爪洗了洗臉,白小黑歪着小腦袋當沒聽見他說道話,才不要哩,這樣說話好過瘾哩。
搖搖頭,白小松也不再說話,趕緊刷了牙洗了臉,看了眼一直蹲在腳邊低頭研究瓷磚的黑貓,蹲下去撓了撓它的下巴,“我沒嫌棄你,你愛那麽說就那麽說吧。”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做給誰看呢!該着他還就吃這套。
白小黑伸出帶着倒刺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那表情看起來像是在笑他又一次妥協一樣。
其實有時候白小松在想,上天對他還是不錯的,起碼讓這兩只寵物說了人話,而且他發現一件事情,最近這兩百年,它們兩只越來越人性化。
可能是直接吃了自己肉的原因,白小黑跟他要比白小鳥跟他親昵,也可能是原本的野性存在于雄鷹的體內,那家夥能像現在這樣跟自己撒撒嬌已經不錯了。
“鳥兒,去把樓下窗簾拉開,咱們該開門接客了。”站起身出了衛生間,白小松對着樓下喊了一聲。
白小鳥撲扇着翅膀,動作娴熟的用銳利的鷹爪拉着落地窗簾往一邊飛去,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窗一瞬間将原本昏暗的室內照亮。
飛回二樓直奔廚房,雙爪一收直接站到了白小松的肩膀上,扭了扭小腦袋盯着鍋裏已經散發出香味的肉餅,“松松,松松,我要吃兩塊。”
“嗯,鳥兒去冰箱裏把昨天買回來那塊黃油拿來,小黑去擺盤子。”如果這會兒有正常人在一定會很驚奇,白小松養的兩只寵物比馬戲團訓練的都聽話,動作更是靈活。
張嘴叼着瓷盤,白小黑輕巧的跳上餐桌,将盤子一放轉身又跳下地去打開的櫃門裏叼另外一個瓷盤,如此反複三次,三個白瓷盤就安穩的躺在了餐桌上。
而白小鳥更厲害,黃油可是它最喜歡吃的人類食物之一,爪子一勾冰箱把手,探頭一叼,一盒黃油被它叼出來,轉頭遞給伸手過來拿的白小松。
一頓午飯在一人一貓一鳥各自吃的歡快舒坦的情況下進行完,如果要是有什麽不太和諧的地方,也就只能說是白小黑嫌棄白小鳥吃肉餅的啄食動作不優雅。
嘴角勾着笑意,白小松刷了盤子肩膀上站着白小鳥,腳邊跟着白小黑慢慢往樓下溜達。
剛走到樓下,關着的鋼化玻璃門就被敲響,擡眼一看,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身材包養的還不錯,不像那些人一樣有啤酒肚什麽的。
動了下肩膀,站在他肩上的白小鳥展翅飛起,在門邊上的一個按鈕處戳了一爪子,嘟的一聲,門鎖打開。
又用爪子勾着門把手将門打開,白小鳥張嘴打招呼,“客人您好,很高興為您服務。”
那中年男人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撲扇着翅膀懸飛于自己眼前的雄鷹,要是沒有提前打聽過這家店,估計會被這只猛禽的舉動吓暈過去。
已經坐在椅子上的白小松伸手輕輕敲了敲桌面,白小鳥聽話的轉身飛回來站在他肩膀上,收攏翅膀,一動不動。
“客人,您很準時,請坐。”擡手指了指一旁的紅木沙發,白小松起身去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
“謝謝,謝謝。”男人伸手扶了一下茶杯,面帶笑意的看了眼白小松,不過眼裏卻是閃過疑惑,這老板是不是太年輕了?
“不客氣,您需要什麽幫助?我的事務所只要出錢,任何事情都會幫您辦妥,哪怕處理屍體也是可以的。”
嘴角勾着笑意,那雙狹長的丹鳳某微微眯起,白小松看着男人,表情特真誠。
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中年男人擺擺手,緊張的說道:“不用不用,沒那麽嚴重。”想了想,反正已經找過那麽多人去看了還是沒辦法,不然也不會來到這麽古怪的店鋪,死馬當活馬醫吧。
“先自我介紹下,我叫高成林,是電影導演,專門拍恐怖片的。”說到這兒,擡眼看了看沒什麽表情變化的白小松,“現在我的拍攝組在水寨溝拍新片《瞳》,原本開拍的時候一切都挺好,可是進了深山拍外景的時候卻遇到了些事情。”
白小松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呃……簡單的說吧,最開始是組裏的工作人員沒有緣由的出現貧血狀态。後來發展到各個演員身上,而且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我也找了當地的向導問了他們這裏是不是有那種吸血蟲子的事情,向導說沒有,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還有那些看風水算命的,都沒發現奇怪的地方。
我這也是沒辦法,通過朋友介紹知道了你這裏,老板,你能幫我去看看嘛?
當然了,一切費用我來出。”
高成林挺着急的,電影拍攝進度拖一天就會給他造成很大的損失,如果這件事情被投資方知道,一定會讓他停拍,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要不然不會那麽急着找白小松過去。
白小松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皺眉想了想,水寨溝?那地方他沒去過,不過聽說是個很漂亮很有名的風景區。
“你懷疑是靈異事件?”睜開眼睛,那雙黑眸直直的看向高成林。
“……這,這,這我也不敢亂說啊!”高成林緊張的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有些緊張。
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老板居然這麽有魄力?還真不能小看了。
白小松點點頭,拿過計算器噠噠噠的敲了敲,遞給他看,“這個數,同意咱們現在就走,不同意就請你現在離開。”
他做生意可是從來不二價的,要是能接受那就雙方都開心。
高成林看了看,覺得十萬元的收費還算合理,不過……
“要是你能找到原因讓我順利完成拍攝,那我多加你五萬,要是不行,我一分也不給你。”
“成交。”
啪的一聲拍了下手,白小松勾起嘴角。
靈異事件能怎麽樣?他又不是沒遇到過,就算真有鬼,也給他揪出來喂小黑!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給我留點言呗,不留言沒動力啊,我更了這麽多字數。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