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死不老

腦中渾渾噩噩的白小松只覺得身體各個地方都發出痛處,尤其是脊背的位置。

慢慢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頭頂處兩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圓圓的洞口透過些許月光。

雙手撐着土地慢慢坐起,他左右看了看透過那稀薄的銀色月光稍稍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裏不止是一個地洞,還有一條路,通往深處。咧着嘴揉了揉摔痛的胳膊,又揉了揉後背和屁股,白小松的動作一頓,慢慢挪着身體撐着腿站了起來。

骷髅,骨頭,粗細不均的人骨在離他不遠的旁邊散落一地。

白小松臉色煞白,剛剛昏過去之前他腦中的感覺又找了回來,倒退着往一旁縮了縮身體,低頭一看。

他真的把一堆人骨壓碎了……

強制的壓下頭皮發麻的感覺,白小松吞了吞口水,再次看了看四周,又擡頭看了看距離地面不算太高,卻仍是讓他沒辦法攀爬上去的洞口。

如果他沒有摔下來拐到腳腕,想要爬上去倒是沒問題,可現在……

低着頭看自己的左腳,雖然沒骨折,可也劇痛難忍,身上其他地方的擦傷沒什麽問題,只是流點血而已,可是腳卻沒辦法受力攀爬。

再怎麽說也是二十歲的男人,起初慌亂害怕了一下後便暗自鎮定下來,盯着那堆白骨,他緊抿着嘴唇,看樣子應該就是村子裏這些年失蹤的人,難道他們也是因為掉下來摔到才被活活餓死?

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撇撇嘴,扶着掉渣的泥土牆壁慢慢的往洞內深處移動。

呆在這裏等着師傅來救?根本不可能,如果找個地洞那麽好找,這麽多年也不會有妖精吃人的傳言了。而且就他那個師傅……

白小松苦笑,如果現在他還弄不明白那些事情就真是白活了。

什麽術法,什麽收魂,什麽神仙,全是騙人的。

自己花錢供着那個臭道士吃喝,到頭來還把自己哄騙到這個深山老林裏,等他出去以後一定找他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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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生氣,一拳頭砸到土牆上,白小松疼的呲牙咧嘴直抽氣,媽的,等找到出路再說吧。

嘆了口氣,認命的挪動腳步,越來越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白小松停了下來仔細聽了聽洞裏的聲音,他驚喜的瞪大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加快了腳步挪動的速度。

他聽見了水聲,雖然聲音很小,卻是流水而過的簌簌聲。

身體上的傷口雖是不大,卻也流了血,在這黑暗的地洞內他一直流汗,緊張,身體已經早就在叫嚣着渴望水源來滋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在黑暗的環境下适應了,白小松能依稀看見地上發黑的泥土,他知道前面一定有水源。

腳腕越來越痛,可本能催使他加快了速度,水,他見到了地下河水。只是小溪一樣的寬的河流,他彎下腰伸手到水中感覺到了水的流向,活水,代表沿着水往下游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這種認知讓他着實的驚喜一番,順着水流又走了大半個時辰,他終于累的停了下來。

跪在水邊,他雙手捧了一捧涼水,洗了把臉,然後又喝了兩口水。

“……”第三口,緩解了嗓子的幹澀,白小松愣了下,慢慢的低頭舔了舔手上的水,一瞬間,全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層層的起。

這水……是甜的,腥甜的……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現在四下漆黑什麽也看不到,所以他不會知道自己剛剛喝了到底是什麽東西,是水?還是……

深吸口氣,白小松緩緩扭動僵硬的脖子,一愣,慢慢轉頭。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身後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動作,從他停下腳步跪在地下喝水的時候開始,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直存在。

只是因為身體需求的原因他自動忽略了,可現在……

僵硬的半扭着頭,他緊張的喉結上下滑動,身體抖成了塞子。

一瞬間撲面而來的涼氣,以及……

脖頸間劇痛襲來,當他以為自己會被那看不清楚臉的怪物咬死的時候,他被按趴在地,接着便感覺到有一雙人手,一手壓着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摸索。

這期間,咬在脖子上的嘴完全沒有松口的跡象,就算他想掙紮也沒有那個體力,血液流失的聲音他都能夠聽到,半張着嘴像只幹渴的魚一樣只能蠕動,驚叫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沒辦法喊出,當感覺到底褲被撕裂以後,白小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淚水流了滿臉,那一瞬間撕裂的疼痛讓他沒命的掙紮,腳腕上的痛根本沒辦法和身後菊花被爆的痛處相比,這是個人,是個一邊吸血一邊強,奸他的人!

至始至終,白小松只能感覺到那噴在臉頰上的冰冷鼻息,頭被按在土地上,他只能從那按着自己身體的手來想象,那不是正常的人手,而且略微幹枯的,骨節清晰的大手。

他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當壓在自己身上那具略微幹枯的身體停下動作後,他感覺到了,那東西再自己的體內留下了微微發涼的東西,以及自己噴發在雙腿間的熱液……他居然會覺得很爽!

猛的哆嗦了下,白小松擡起已經因為疼痛抓撓土地,而血肉模糊的手伸向身後,想要摸清楚到底是什麽怪物把自己強上,可他什麽也沒有摸到。

除了脖子上仍然在流血的傷口已經下,身劇痛的菊花,他什麽也沒有摸到。那個壓在他身上的人,已經離開,除了從他沒有閉合的菊花中緩緩流出的粘稠物以外,什麽也沒有留下……

失血後的眩暈感讓白小松沒辦法站立,趴在地上挪動了幾下,撲通一聲,他掉在了那緩緩流淌的河水中,昏了過去。

可是他耳邊,一直有一種聲音,低沉中透着冰冷,那聲音在說:“你是我的糧食,美味的糧食……”

“松松,松松~!”耳邊的聲音突然換了另外一種,帶着幹啞卻暖融融的,還有在他臉上舔舐的舌頭,那帶着倒刺的舌頭刮的他臉頰微微發痛。

猛的坐起身,白小松反射性的擡手将壓在自己胸口的東西抓住,胳膊平舉,眼中狠戾之色盡顯。

“……嗷嗷嗷,松松,嗷嗷嗷~!你要把小黑掐死哩……嗷嗷嗷~”被他掐住脖子的黑貓四只爪子亂蹬亂撓,從那扭曲的貓臉上表現了極為痛苦的神色……

“松松,松松,松松。”撲扇着翅膀邊,名叫白小鳥的雄鷹在床上邊跳邊叫,聲音更是尖銳刺耳。

白小松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雙原本迷茫的雙眼變回了清明晶亮,胳膊往旁邊一甩,被他掐住喉嚨的黑貓直接翻身跳在地上,還咳嗽了幾聲。

乓一下倒回床上,不自覺的擡起手摸了摸當初被咬的脖子,身體一哆嗦,不對勁兒,以前雖然也會做這個夢,可最近兩百年已經很少會再夢見,尤其是像今天那麽真實的感覺。

他不自然的收縮了一下菊花,那種真實的感覺讓他菊花一緊頭皮發麻……

黑貓跳回床上,邁着優雅的步伐來到他枕頭邊上,用胡須碰了碰他的臉頰,一臉的讨好樣兒。

“嗷嗷嗷,松松,你夢到什麽哩?”要不是自己跑到他胸口上睡覺壓着他,估計也不會做噩夢吧?就這反映來看,絕對不是什麽美夢。

白小松擡起手揉了揉它皮毛滑膩的腦袋,捏了捏立起來的小耳朵,搖搖頭,“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一貓一鷹同時抖了下,以為他要翻舊賬。

“我只是問問,為什麽咱們可以活那麽久,一千年了吧?不老不死……”翻了個白眼,白小松看着天花板出神。

他不記得是怎麽從那個地洞裏出來的,只知道自己再有知覺的時候已經被埋在了土裏,身上裹着張破草席,旁邊躺着身體僵硬冰冷的一貓一鷹而已。

名叫白小黑的黑貓舔了舔爪子,歪歪腦袋,去看在一旁充當标本一動不動的雄鷹,爪子一張就抽了過去。

雙翅展開動作靈活的飛身而起,雄鷹躲避了它的九陰貓爪,雄鷹張嘴說了人話,“是你先吃了他的肉死了,我吃了你的肉死了,又不是我害的你,是你害的我!你想幹什麽!”

又翻了個白眼,白小松懶得搭理這倆已經成精的家夥,擡起手掩着嘴打了個哈氣,嫌棄的揮揮手,“行了行了,我就是突然想起來的,又不是要找你們倆算賬,這麽緊張做什麽。”

那雙丹鳳眼一斜,沒來由的就有一種勾魂的錯覺。

黑貓眨了眨貓眼,老老實實的縮着身體窩在他頸邊,還讨好的舔了舔他的臉頰,“松松,嗷嗷嗷,你到底夢見啥哩?”

“小黑,不要總嗷嗷嗷的叫,你是貓,不是狼。”白小鳥飛到床頭,銳利的爪子抓着床沿,眼神不屑的看它。

白小黑甩了甩尾巴,擡起一抓蹭的亮出爪尖,貓嘴一呲,瞬間讓白小鳥變成标本。

擡起手将黑貓摟在懷裏,白小松悶笑一聲,要是沒有這兩只家夥陪着自己,估計千年的時間也不會一晃眼而去。

“夢見了……那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小黑表示,人肉不好吃哩,死人肉更不好吃哩。

白小鳥表示,貓肉不好吃哩,死貓肉更不好吃哩。

白小松表示,你們兩只畜生給我滾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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