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男人

被扼住了喉嚨,雄鷹只是愣了一下,随後撲扇着翅膀劇烈掙紮,兩只利爪更是向身前的男人撕扯。

可它發現,無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男人那漏在外面的手臂上都不會留下痕跡。

它那可以輕易将堅硬的岩石抓碎的利爪此刻卻無法傷害男人分毫,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辦法留下。

雄鷹有些慌,甚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恐懼,當年被白小松帶出墳墓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害怕過。

那雙暗金色的鷹眸瞪得溜圓,尖銳的喙張張合合,它快要被男人掐死了。

“松松……”使了一個大勁兒,卻叫出了蚊子動靜。

穿着黑色半袖的男人挑了下眉,向後退了一步輕松的從三米多高的大樹上落地,手裏提着快要昏過去的雄鷹。

松手,将它扔在地上,白小鳥轱辘了兩圈後撲扇着翅膀站起,警惕的看着男人。

危險,獸類的直覺告訴它,這個男人相當危險。

“進化的不錯,居然能用人語表達。”男人嘴角勾着邪笑,那雙如深潭般一樣的黑眸半眯着,額前的碎發被風輕輕吹動。

“既然會說話就好,來回答我的問題。”彎着腰,伸手在雄鷹的腦袋上點了兩下。

白小鳥立刻就覺得剛剛還火燒火燎的喉嚨有一種清涼的感覺,沒那麽不舒服了。

“你……你是誰……”退後一步,翅膀收攏在身側,眼神警惕的看着男人。

它有一種感覺,隐隐約約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在松松身上也有,只不過松松身上的味道很淡,只有在他發脾氣的時候才能感覺到。

雙臂抱胸随意的站在那裏,這個身材挺拔,一頭烏黑碎發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雄鷹抖了抖翅膀的羽毛,想飛走逃跑,可是它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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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男人是怎麽出現在它面前怎麽抓住它的都是個迷,如果它現在逃走,後果肯定只有一個——被他掐死。

“我?”男人歪歪頭,好似再回想什麽一樣,過了半饷才繼續開口,“好像是叫楚琛。”不能怪他忘記了自己叫什麽,實在是年代太過久遠,他能記住這個名字已經不容易。

“小東西,來告訴我你的主人是誰。”蹲下,身,男人對它勾勾手指。

白小鳥驚訝的發現它居然會不由自主的向男人走去,它的身體沒辦法控制。

“你……你要做什麽!”松松,你快跑啊,這裏有個怪物超級恐怖啊啊啊啊!它在心裏大聲狂叫。

可恨他們沒有心電感應,要不然白小松一定會第一時間跑的遠遠的。

“如果你回答的我滿意,那就放你離開,如果不滿意,”男人眯了下眼睛,嘴角的笑容甚至都沒有落下,擡手對着一旁将近三人合抱的粗壯大樹輕輕揮了下,那樹從中間攔腰被斬斷,“知道後果了?”

連連點着小腦袋,白小鳥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好可怕,這人一定是怪物。

“很好,真乖。”滿意的點點頭,男人笑了笑,“你吃了不死人的人肉,告訴我你的主人叫什麽。”

“……我沒吃人肉,我吃的是貓肉。”白小鳥縮縮脖子,他本來就沒吃松松的肉,是小黑吃的。

“嗯?”男人好像挺意外的,伸出雙手拎着它的翅膀看了看,恍然的點點頭,“原來不止存活了一個,還有一只貓和一個人。”

白小鳥抖得更厲害,這次不用它回答男人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站起身将它放到肩膀上,歪過頭看了看僵硬的雄鷹,“你可別掉下去,還得幫我找你的主人呢。”

話音落,男人動了。

白小鳥只能努力的用利爪抓住男人的肩膀,不然它絕對會掉下去。

這個男人的速度比它飛行還要快上幾倍,甚至它還沒适應這種迎面被風刮的生疼的感覺,男人已經停在了一棵大樹上。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白小鳥看見了盤腿坐在車頂上的白小松,以及他懷裏正晾着肚皮曬太陽的黑貓。

“哦?居然是他。”名叫楚琛的古怪男人嘴角笑意擴大,好像見到了什麽新奇事物一樣,那雙深邃的黑眸都閃閃發亮。

原本他睡的好好的,可是昨天晚上突然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使得他千年沒有進食的胃袋一陣陣收縮,沒辦法繼續沉睡的男人出來見了見光,随便找了幾個人補充了下營養順便了解下當世的情況。

他只是睡一覺而已,沒想到已經過了千年,世間的變化居然這麽大,對于因為無聊而沉睡的他來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所以楚琛決定,暫時不睡了,出來溜達溜達熟悉熟悉。

雙眼緊緊盯着車頂上的白小松,楚琛伸出殷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他記得這個香味,夾雜着自己力量的香味。

沒想到他居然沒死,而且看起來活的還很不錯。

千年前無意闖到他沉睡之地的青年他可不會忘記,那血液的甜香以及身體的膩滑都是他喜歡的。

這個糧食很可口,他要慢慢品嘗。

白小松打了個哈氣,被暖暖的陽光照的直發困,突然一陣涼氣襲來,他猛地扭過頭看向茂密的樹林,那雙丹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遠處的一點,雖然他看不見被樹葉擋住的地方,但是他能感覺到,那裏有什麽在注視着自己,帶着惡意。

楚琛挑了下眉,心情頗好的拍了拍手,“不錯,真不錯,居然能将我的力量吸收的那麽徹底。”只是稍微帶了些惡意去看他就能馬上捕捉到,這個小家夥還真是給了他意外的驚喜。

白小鳥僵硬的轉動脖子,盯着男人帶笑的側臉,深吸口氣,“你你你……是你……”

松松說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呵,你倒是挺聰明。”輕笑一聲,擡起手撫摸着雄鷹的翅膀,楚琛眯着眼睛看向已經站起身的白小松,“去吧,他在找你。”

白小鳥一刻不敢停留,張開翅膀飛上天空,以最快的速度向白小松沖去。

“松松,松松。”撲扇着翅膀停在白小松伸出來的手臂上,白小鳥要是會哭,此刻一定淚流滿面。

身體一顫,白小松瞪着眼看向白小鳥飛來的地方,那裏剛剛有什麽東西離開了。

“鳥兒?”疑惑的轉回頭看向身體抖個不停的雄鷹,白小松将它抱進懷裏跳下車頂,開門鑽進車內。

“怎麽吓成這樣?遇到鬼了?”雙手輕輕搓着它的翅膀,白小松有些擔心的看着沒辦法停止顫抖的雄鷹。

黑貓在一旁也很擔心,它還是頭一次見到平時不可一世的白小鳥被吓破膽的樣子。

緩了好一會兒,白小鳥才吐出一直別再胸口的悶氣,身體一歪靠在白小松的懷裏,咕咕咕的在嗓子裏發出聲音。

“到底怎麽回事?”它整個樣子使得白小松頭皮發麻,神經緊繃。

“松松……”眨了眨暗金色的鷹眸,白小鳥擡頭用頭頂的羽毛蹭了蹭他的下巴,“男人,很可怕的男人,他說他叫楚琛。”

男人?

白小松一愣,随即瞪大原本細長的鳳眸,“男人!?幹屍?!”

“男人,很帥的男人。”搖搖小腦袋,什麽幹屍,那男人比它看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帥。

“他還說了什麽。”白小松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種冷嗖嗖的感覺又回來了,就算過了千年他也不會忘記那具幹屍對他做了什麽!

歪歪腦袋想了想,白小鳥搖搖頭,“忘了……”它剛剛實在是太緊張,男人到底問了什麽它都記不清了,就只記得那人的名字,“我沒告訴他你叫什麽。”

楚琛問了幾次他主人的名字白小鳥都沒說,見着白小松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它縮縮腦袋,“我害怕。”

嘆了口氣,輕輕順着它的翅膀,白小松也沒辦法去怪它。橫行霸道千年都沒遇上對手,今天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抓住也難怪會吓到。

“我沒怪你的意思,他有沒有傷害你?”以那次男人對他的做法,白小松很擔心。咳,當然了,他是擔心男人把白小鳥給拆吧拆吧吃了。

伸着腦袋給他看自己脖頸的位置,雄鷹委委屈屈的咳嗽兩聲,“他差點掐死我,松松,咱們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一直在旁邊當看客的黑貓擡起爪子啪的一下打到雄鷹的尾巴上,不屑的喵嗚一聲,“嗷嗷,白小鳥你腦袋秀逗哩,嗷嗷,已經走不成哩。”

它聽懂了,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讓松松以及它們千年不死的人,而且松松跟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麽奇怪的關系,這是貓的直覺。

白小松撇撇嘴,無奈的苦笑一聲,小黑說對了,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他知道,那個名叫楚琛的男人一定會來找他。

咚咚兩聲,車窗被敲了下,白小松轉過頭放下車窗不解的看向高成林,“拍完了?”他第一次來拍攝現場,看着那些人按照劇本的要求作出表情說出話,白小松表示挺累得慌。

“嗯,要去山裏的一處湖泊,那沒辦法開車進去只能步行。”高成林擡頭看了看已經前進的大部隊,小聲的問道:“白老板,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實在是很擔心會出現演員再次貧血的事情,耽誤進度不說還讓他受驚。自從昨天晚上見過鬼以後,高成林猶如驚弓之鳥,就怕再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白小松搖搖頭,下車站在他身邊,“走吧,是人是鬼還得弄清楚才知道。”

他有一種感覺,很快就能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隐藏在樹蔭後面的楚琛微眯着眼,帥氣的俊臉卻因為斑駁的樹影變得詭異陰森,看着白小松一步步進入深山,他緩緩勾起嘴角。

糧食已經在盤子裏,他随時可以享用。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小攻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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