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雨季
祁江九點多醒過來, 小心翼翼地從蘇清懷裏将自己的手拿出來,慢慢滑出被窩不讓一絲涼意滲進去。
“江哥,你去哪?”
“我去做早餐, 你再睡一會兒。”祁江回頭給他掖好被角,“我做好叫你。”
“嗯。”蘇清又睡過去,蒼白的臉半縮在被子裏,呼吸聽起來比昨晚輕松許多。
一直到他洗漱結束, 蘇清都沒有咳嗽過一聲, 祁江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下來。
到陽臺外生火, 外面的風小了許多, 但天空中卻飄着細雨, 霧氣也比昨天淡了不少。
不是那種到了中午就急速散去的感覺, 而是真的淡了不少, 能見度都高了許多。
死亡毒霧終于有消失的跡象了嗎?
祁江一邊生火一邊搖頭,以前總覺得死亡毒霧很可怕,恨不得它沒出現過,現在卻不知道死亡毒霧消失是好是壞了。
他離開過豐城, 不像大部分人那樣樂觀,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按他所想,死亡毒霧多留一段時間才最好。
雖然這樣會讓變異動物變多變強,但變異人也會如此, 人類也能有更多自保的手段。
不過, 祁江也無法幹預自然,他的能力不足, 只要保護好他剛建起來的小家就足夠了。
大概是刮了一晚上的風, 窗戶上反倒是沒有一只蟲子, 祁江拆開左右兩扇窗讓風對流,随後才洗鍋燒水做馄饨底湯。
他離開家幾天,廚房裏的食材卻豐盛許多,像是蝦米和幹蘑菇這一類幹貨就多了好幾包,新鮮的南瓜、玉米、冬瓜、蘿蔔等也有不少,也不知道蘇清是哪裏弄來的。
祁江微微嘆氣,蘇清愛吃青菜,他這段時間卻沒給他多弄點回來,還得讓蘇清去想辦法。
想到這裏,祁江想起他拿回來的戰利品,拿去換積分也能換不少,他心裏定了定,感覺也不算太心虛。
Advertisement
半小時後,祁江煮了一鍋紫菜蝦米鮮肉馄饨,鮮肉是餡,紫菜蝦米做湯,聞起來就知道味道不錯。
昨天剩的菜還有不少,祁江也全都熱了一遍放到桌上,這才去屋裏叫蘇清起來。
今天又比昨晚涼了一點,祁江幫蘇清準備好外套,連牙膏都擠好了,洗臉盆裏也裝了溫水,準備好一切他才走到床邊。
“蘇清?起床了。”
他一連叫了兩遍才把人喊醒,之後便帶着蘇清去浴室裏洗漱,自己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盯着,看蘇清慢條斯理地擦臉,感覺怎麽看怎麽好看。
洗了一把臉,蘇清的精神回來了,下意識摸了一下額頭,因為手剛才碰了熱水是暖的,所以感覺不出什麽來。
“先穿衣服再量體溫。”祁江搶先幫他倒水。
蘇清出去穿衣服,祁江在一旁拿着體溫計,等他穿好便讓他放到腋下,自己到一旁拿着一雙厚襪子過來:“蘇清,擡一下腳。”
“我沒殘呢。”蘇清哪好意思讓他伺候。
“我就喜歡伺候你。”祁江可滿足了,拿着厚襪子蹲下來把蘇清的腳放到自己腿上,白皙圓潤的指頭,小巧的腳踝,微微彎曲的足弓和平滑的腳背,似乎哪哪都透着精致。
昨天之前,蘇清在他心裏只可遠觀,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祁江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蘇清面前,穿個襪子算什麽?
他欣賞了一會兒,蘇清的腳也因此在他腿上停留了幾秒,微涼的溫度終于透過褲子傳到他的皮膚上。
祁江微微皺眉,上手摸了摸,抓住蘇清躲閃的動作,心裏的暧昧情緒消失得一幹二淨:“怎麽跟手一樣涼?”
蘇清耳朵上的熱度越來越明顯,小聲着解釋:“從小就這樣。”
祁江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襪子套上去,有些擔心:“那天冷怎麽辦?現在沒暖氣,以後冬天只怕不好過。”
蘇清看了看空間裏的物資,感覺應該能應付過去。
不過,他也不太有把握,畢竟他是真的怕冷。
祁江快速幫他穿好另一只襪子,又替他套上拖鞋:“不行,我得找辦法多買點木炭和木柴回來,總不能讓你連睡都睡不好。”
兩人來到餐桌上坐下,祁江摸了一下碗側,感覺馄饨還有點燙,剛想說話,蘇清就輕咳一聲:“江哥,你沒洗手。”
剛碰了他的腳,多髒啊。
祁江倒不覺得髒,也不介意,蘇清的腳白得跟瓷器一樣,也沒有異味,但他見蘇清實在是不自在便去洗了一遍手。
五分鐘也過去了,蘇清拿出體溫計,眉眼一彎:“退燒了。”
“那就好。”祁江也笑起來,坐下來試了一下馄饨的溫度,“差不多了,你吃之前記得吹一吹。”
蘇清抿唇,“你別把我當瓷娃娃。”
“這樣不好嗎?”祁江反問,“以前我們是朋友,我也不敢做太親密的事情。現在我們是男朋友,我平時多細心一點,說不定你就能少生一次病。”
蘇清抿着的唇溢出一絲笑:“哪有那麽誇張,我覺得之前那樣就很好了。”
他沒那麽貪心。
“還不夠。”祁江害怕自己不夠細心,“你的身體得精細地養着,以前我不敢管,現在得換你習慣我管你了。”
是這樣嗎?
蘇清低頭吃了一口馄饨,感覺溫度正好,肉餡也剁得很細,湯十分地鮮。
被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好令人着迷。
咽下嘴裏的東西,蘇清放下湯勺:“那我也可以管你嗎?”
祁江微笑着點頭:“當然,你想怎麽管就怎麽管。”
“那你今天早上起來換藥了嗎?”蘇清看向他的腰側,讓祁江笑意一頓。
“你不能這樣,想讓我聽話,你自己卻不愛惜自己。”蘇清眯起眼睛,眼底似乎有些危險。
祁江摸了摸鼻子:“我吃了飯就去換藥。”
馄饨大多是給蘇清準備的,祁江不想讓他吃剩菜,所以自己只吃了一碗馄饨,剩下的菜他就着昨晚的剩飯一起吃了。
本來他是想吃冷飯熱菜,但被蘇清不贊同的一眼看過來,他就自覺地去生火熱飯了。
最後只剩下一盤西藍花炒蝦仁,這本來是準備給祁江吃的,最後還是進了蘇清的肚子。
祁江去換藥,順便好奇地問:“蘇清,廚房裏的蔬菜去哪買的?”
蘇清正在用溫水洗碗,聞言動作一頓,沉默了好幾秒,心裏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如果像以前一樣糊弄過去,他知道祁江很信任他,向來不會懷疑,或者說他不會探究這些事情。
可那是以前的事情,昨晚祁江都發誓了,說他不會騙他,也不會背叛他,而且他們現在關系變了,他真的還要繼續糊弄祁江嗎?
想到這裏,蘇清又覺得自己小氣,他現在都是祁江的男朋友了,既然選擇相信他,有想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那幹嘛還瞞着呢?
祁江已經換完了藥,見蘇清不答只以為他沒注意聽,他自己也不是非得要知道,便去登山包裏拿出兩枚顏色各異的珠子。
這兩顆珠子一顆是紅色的,一顆是藍色的,分別是火系和水系,其中水系這顆他感覺很親近,火系的則是沒有任何感覺。
祁江把珠子拿到房間裏:“蘇清,這個獸丹,就是妖丹放在哪裏?”
什麽丹?
蘇清擦幹淨手走進去,看着祁江手上的兩顆珠子,有種很親近的感覺:“這是變異動物體內的珠子嗎?”
祁江點頭,見他想要便放到他手裏:“嗯,軍隊的人說這是獸丹,目前按照顏色分金木水火土風六類。”
珠子入手溫潤,只有指甲蓋大小,雖然能量波動強烈但卻又很穩定,并沒有一絲能量外洩的情況。
“那他們有說怎麽用嗎?”蘇清下意識抓在手裏。
“他們說變異動物的血肉能讓戰寵補充能量,還能小幅度加快變異速度和強度。至于獸丹,他們說目前沒有辦法調用裏面的能量,哪怕是變異動物吃下去也會爆體而亡。”
蘇清輕輕點頭,感受着手上的能量波動,又問:“那你有覺得這些能量很親近嗎?”
祁江驚奇地點頭:“藍色那顆有,聽他們說,自己覺得哪種獸丹親近,以後的變異方向應該就是哪個方向,不過目前變異動物還沒有展現出像是異能之類的奇特力量,所以也沒有任何參考依據。”
“這跟修行界的劃分好像有點像。”蘇清眼神微閃,試着運行心法,發現沒什麽效果。
他又換了另外一種方法,以心法為引,調動體內的暗物質,發現獸丹的能量波動居然突然變得劇烈起來,他真的抽出了一絲能量出來!
這不就是火系靈氣嗎?
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妖丹?
祁江看不懂蘇清的操作,但他擔心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便一直守在旁邊,瞧見蘇清驚喜的表情,他直覺問:“是成功了?”
他問完也覺得不敢置信,剛想否定就看到蘇清點頭:“嗯,我找到辦法了。”
祁江倒吸一口冷氣:“那,那麽快?”
就輕飄飄一下下就找到方法了?修行界這麽牛逼?
其實不是修行界牛逼,而是修行界的心法本來就是用來調用靈氣這種能量的,萬變不離其宗罷了。
蘇清一點一點地給祁江解釋:“單獨用心法沒有用,但我參考心法調用靈氣的方法去調用暗物質就發現,還真的有點用處,但不像心法調用靈氣這麽有效果。”
“既然能開這個頭,就說明你的方向是對的。”祁江與有榮焉,一禿嚕嘴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老婆就是厲害。”
老婆?
蘇清一愣,随後瞪他一眼:“你才是老婆呢。”
“行,我是你老婆。”祁江摸了摸鼻子,反正稱呼他不挑,到時候床上見真章呗。
蘇清:怎麽感覺又被他占便宜了?
言歸正傳,他又仔細地研究了一下,大概得出了一個結論:“我感覺時代真的是變了,我之前看靈氣複蘇還以為修行界要崛起了,如今看來,修行界那一套方法放到現在也不能完全不變通。”
祁江沉吟:“你之前不是也能打坐嗎?”
“是啊,可如今能量最強的東西不是獸丹嗎?”蘇清把兩顆珠子放到指間撚了撚,“獸丹裏面裝着的是靈氣,要打開獸丹這個寶箱,暗物質才是鑰匙。”
“所以,心法還是有用的,但如果要彎道超車,就得找到怎麽用暗物質的方法?”祁江嘗試着總結,随後覺得不對勁,“你怎麽知道怎麽用暗物質?”
他老婆這麽牛逼嗎?
蘇清一愣:“我用不了啊,我只是能把暗物質搬過去,但我用不了暗物質的能量,而且效率太低了,就這麽一絲絲靈氣,還沒有我自己吸收外面的靈氣來得快。”
就這,他也研究了幾個月才找到怎麽搬動暗物質呢。
“那還得繼續研究。”祁江輕輕點頭,“以後我多找點獸丹回來給你。”
“這,不能吧,你這次出去都受傷了。”蘇清搖頭,“還是算了,兩顆已經很夠了。”
“不,還不夠。”祁江習慣未雨綢缪,“我們需要更多,而且我這次出去,實在是發生了意外。”
話已至此,蘇清就繼續問:“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們發現佛手山變成了一座火山,而且海拔比過去高了差不多一倍,火山口附近有一些能量波動很強烈的石頭,我們去拿的時候,剛下山就突然出現了十幾只卡車大的變異動物,不小心被追得分散之後,我帶着一個人飛了好遠才甩掉它們。”
他三言兩語就概括了當時的場景,但蘇清能想象得到當時的驚險:“有人犧牲了吧?”
卡車大的變異動物,哪裏是吃素的?
祁江沉默地點頭,蘇清心有惴惴:“那後面呢?你們怎麽回來的?”
“到好幾座山之外的營地集合,我們等了一天,另外七個人沒等到,我們就回來了。”
實際上是,後來他從昏迷中醒來,實在是不想放棄就飛出去找,結果只找到了一些殘肢,而且人數也不齊。
蘇清沉重地嘆氣:“你們的營地既然在幾座山之外,那佛手山那邊地形是不是也變了?”
佛手山以前就在城郊外不遠,好多學校郊游都是去那邊。
“早變了,那邊山脈連綿不斷,佛手山主脈離豐城大概已經有五十多公裏,不過我們随行的專家說,佛手山目前處于休眠期。”
“每天都地震,休眠期你覺得有多久?”蘇清覺得不太樂觀。
祁江也不敢說一定不會噴發,當時他心裏也有點發憷,火山本來就不穩定,佛手山突然變成一座火山就很意外,以後如果有更意外的事情,似乎也很正常?
不過,他們至少還有翅膀,怎麽都能比長腳的跑得快,祁江倒也沒有那麽擔心。
“我出去把我的飯盒跟髒衣服都洗了。”祁江搖搖頭往外走。
“等等!”蘇清叫住他,快步走過去關上門,“我跟你說件事。”
連門都關上了,祁江心中一凜,正色道:“你說。”
“你之前不是問我,家裏的蔬菜哪來的嗎?”蘇清有些緊張地舔唇,“那是我以前買的。”
祁江皺眉:“能留到現在?”
蘇清點頭:“我有個空間能裝東西,在南海的死亡毒霧出現前我其實就感覺到暗物質的存在了,我就買了不少物資藏起來。”
祁江有點懵,感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他咽了咽口水,想問什麽卻看見蘇清握緊了拳頭,眼裏滿是忐忑。
祁江意識到不能讓他害怕,撇去腦裏的諸多問題,安撫地笑着:“你別緊張,不就是一個移動倉庫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清被他逗笑,感覺自己的緊張有點沒意義:“你怎麽還反過來安慰我了?”
見此,他便大概說了一下倉庫的作用,随意說了幾種他準備的物資,又成功把祁江給砸懵了。
所以,他這是找了個富到流油的老婆?
祁江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道說什麽,片刻之後又皺起眉:“這事你有跟別人說過嗎?”
“當然沒有,我又不傻。”
祁江松一口氣,又嚴肅道:“以後不準再提了,我們聽覺變強,別人也能做到,還有你能調動暗物質的事情也別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蘇清點頭,壓低聲音:“那以後我們怎麽交流這些事情?”
祁江也找不到一個好的辦法,只能道:“用紙筆吧,寫完就放到你的……就收起來。”
有了一個空間,祁江便覺得他那個私人小倉庫裏的東西可以拿回來了,家裏的大部分食材也可以放到空間裏。
不但如此,祁江還想再囤一批東西,畢竟他們現在食量變大,而且是兩個人,他總不能一直吃蘇清的老本。
“既然如此,家裏的積分存着就沒多大用處,我們留一些出來,剩下的就拿去買東西。”祁江拿出紙筆列了一個清單。
他打算去走私人渠道,現在積分購買力很強,他們兩個人從搬來到現在也過去半個月了,也才花不到六十個積分,平均每人每天才一個積分出頭。
要按照別人家來看,他們的生活費那自然是很高,但祁江是真的覺得便宜。
要知道,他和蘇清賣了宏家園的房,每個人都有一萬五積分,幾十積分連個零頭都不到。
而且,蘇清之前賣藥還賣了四千七,兩個人的資産加起來有将近三萬五千。
積分只是個數字,物資卻能落到實處,以前是沒地方放,現在祁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我聽說派糧點有積分劵換?”祁江不想拿存折去買,免得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蘇清點頭,看着祁江寫出來的清單,再結合自己之前買過的東西用筆标了一下自己大概有的數量。
他這麽一标注,祁江才知道蘇清到底囤了多少東西。
之前蘇清沒細說,光是糧食……祁江就覺得不會缺,各種食材蘇清也囤了,水資源也不少,藥也不缺。
衣服……蘇清還囤了上百噸的布料?!
祁江突然發現他有點一無是處,就他那小倉庫裏的東西,連個聘禮都算不上,那就當做在一起第一天的禮物吧。
兩人埋頭在一起用筆寫寫劃劃,最後才确定了一批他們需要添加的物資,大部分和衣食住行有關。
祁江覺得蘇清買的東西本身就是蘇清的,沒道理他跟蘇清在一起了,還得吃他的用他的,到最後還把人家給睡了,他就付出個房子,反正他是沒這個臉。
所以,現在有條件,他該買還是要買一批。
小部分是祁江想到的各類材料,比如釘子、木板之類的東西,不是成品,但總能用上。
最後就和取暖有關,祁江記着蘇清手腳冰冷畏寒的事情,他本身身子就不好,以後到了冬天,祁江肯定是要把屋子弄得暖暖的。
這樣一來,相關物資也得備上。
祁江的行動力向來很強,他早上打算好,等霧氣一散就兌了足足三萬的積分券出門了。
本來蘇清是想讓他養好傷再走,但祁江覺得這種事情越早越好,所以最後蘇清還是聽祁江的,乖乖在家裏養病。
之後的幾天,祁江每天早出晚歸,但也不耽擱他養傷,等到4月份的時候,他的傷就只剩下一道粉色的疤,痊愈的速度出乎蘇清的意料。
本來他們說好了等祁江養好傷就看看家裏有沒有合适的心法,結果因為買物資的事情,這件事情就一直往後拖。
好在,祁江最後也沒拖幾天。
在外忙活将近一周的祁江,在3號晚上起霧的時候帶着蘇清來到城北的一個大倉庫前,他先是繞着倉庫飛了一圈,随後從之前他特意留下來的窗戶帶着蘇清飛進去。
屋裏黑,他進來只點了一根蠟燭,但蘇清自己是能看清楚的,也知道祁江到底買了多少東西。
“這麽多?”
“不多,後面還有兩倉庫。”
“還有?”蘇清一邊收一邊看着風輕雲淡的祁江,“你怎麽能弄到那麽多東西?”
“全豐城那麽大,囤有物資的人不少,只要找準想囤積分的那批,要弄到這些東西并不難。”
“可這也太多了吧。”蘇清有些不可思議。
祁江笑而不語,他是商人,當然知道怎麽跟那些人談判。
如果他願意繼續磨還能買到更多,但這些天雨越下越大,總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所以他不想繼續拖。
蘇清輕飄飄收完一個倉庫的物資,中途咳了一下,祁江便小心地看蘇清的臉色:“還行嗎?”
“嗯,沒壓力。”
收完後面兩個倉庫的物資,祁江頂着風雨,帶上蘇清去到靠近城郊的一處老城區,兩人飛進其中一個老院子,拿出鑰匙打開門。
他許久沒來,這邊以前也沒什麽人,一開門風吹進去就是滿臉灰塵,還有不少蟲子,祁江拿手揮了揮,等了一會兒才帶蘇清進去。
倉庫就在下面,封閉性很強,上面的蟲子沒能爬進去,所以東西都保存的很好。
裏面東西不多,兩分鐘後他們就回去了。
回到家中,祁江給蘇清倒熱水,幫他脫掉雨衣,雖然裏面衣服沒濕,還是催着他趕緊去洗澡。
外面風雨不停,霧氣也比昨天淡,豐城水資源豐富,排水系統也很強,但今天他出門的時候就發現街道上的積水已經能沒過腳背,水裏一堆蟲卵和蟲子。
這也是他不願意再拖下去的主要原因。
雨越下越大,誰知道後面他想買東西別人還願不願意賣?哪怕比他的心理最低價位高一點,他也願意買。
蘇清很快就洗好澡出來,祁江也提水進去洗澡,出來的時候發現蘇清正拿着撐衣杆把昨天晾的衣服挪到一旁。
“衣服沒幹嗎?”祁江擦着頭發過去摸,微微皺眉,“還有點潤,用火烤吧,不然這天氣再晾該有味道了。”
“行。”
蘇清開始生火,拿着衣服小心地放在火邊烤,祁江則是在一旁洗他們的衣服,時不時和他說一句話。
他們這邊頗有些歲月靜好,一樓的住戶卻有人突然發現家裏進了水,順着門縫進來的還有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