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潑墨毀畫

“林軒”我低聲呵斥了句,再看向燕修儀,此時的她楚楚可憐的像一只在風中的小草,随時會被大風吹的連根拔起一樣,那樣子着實惹人憐惜。

林軒聽我呵斥聲,側首看我,眸子微眯,顯出他現在極其不高興,看的我也抖了一抖,我忙收了目光對燕修儀溫聲說到:“燕修儀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我自認為我聲音極其溫柔面部表情也很到位,只是這燕修儀渾身抖的更厲害了,她縮了下脖子,把眼眸垂了下去,抽抽搭搭的小聲說到:“臣……臣妾什麽都沒有看見……”

很好,林軒哼笑了聲,看我的眼神帶着一絲玩味,我瞪他一眼,再道:“那你為什麽到長生殿來了。”

燕修儀說:“臣妾……太想皇上了……”她一頓,滿臉悲色的擡頭,哭道:“臣妾不是故意的……望皇上開恩!”說罷她提了裙子利索的跪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再配上她那哭的慘兮兮的小臉還真是讓人于心不忍。于是剛剛那種捉奸在床的感覺突地放大了幾倍。

燕修儀是哭哭啼啼走的,我沒有說什麽重話,她是被林軒吓的,眼裏的淚簡直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啦嘩啦的往外流。小身板風一吹就能倒,燕修儀最後那一眼飽含哀怨,述說着她的痛心疾首以及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我怒瞪林軒,厲聲道:“林軒,你以後給朕放尊重點!還有這是朕的寝宮,你以為這是家丞相府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軒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說:“蘇公公呢。”

我說:“你別轉移話題,朕沒和你提流遠!”

林軒聲音一沉,看我的眼神帶了許凝重,“若是蘇公公在,燕修儀能進來嗎。”

随着他這一話落,立馬響起了“撲通”跪地的聲音,四喜跪伏在地上,顫着聲音請罪說:“奴才有罪,燕修儀身邊的宮女将奴才喚了去說要詢問皇上的一些瑣事,奴才也沒想到燕修儀會趁此進殿來。”

林軒斜睨四喜,冷笑一聲,“四喜公公倒是憐香惜玉。”聲音不溫不火,“打聽皇上的事情你也敢說。”

四喜身子一抖,我說:“那宮女都問什麽了,你又說了什麽。”

“回,回皇上的話,她只問了些皇上平日裏喜歡吃的菜樣并沒有問其他什麽,奴才是頂的蘇公公的位置,來長生殿不過四日,所以奴才也只是如實告訴她。”

我與林軒對視一眼,我便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以後若再犯,就別怪朕懲治你了。”

四喜應了聲“謝皇上開恩。”誰料林軒卻一聲冷笑,道:“皇上你是否太仁慈了。”他轉眸看我,眸裏一片冷意,我蹙眉說:“四喜是朕宮裏的人,怎麽,朕說的話丞相你也要忤逆?”四喜來的時間不長,他又不是故意放燕修儀進來的,我也不想為難自己的下人。

聞言林軒眼神驀地一寒,吓得我後退了一步,他垂了眸子一撩衣袍跪了下來,聲音薄涼的說到:“微臣逾越了。”

我一時無話,四喜跪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我朝他揮了揮手,他馬上便起身離開了。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軒,走過去說:“行了,起來吧。”

林軒緩緩擡起頭來,眸裏依舊清冷一片,毫無情緒的說到:“皇上,你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的仁慈害死。”

我愣了,站在那裏看着他冷冽的面容一時無語,他起身用手圈住我的腰,對我笑道:“不過,臣會保護你的。”說完這句話,他面容又冷了下來,松開手走向桌邊,“微臣這畫看着着實不滿意,想必皇上也不喜歡。”他說着便拿起一旁的硯臺,将裏面的墨潑到了紙上。

我大驚,跑過去只見那原本的妍麗俨然已經變成了大片的黑色墨跡,再也找不到當初的一點嫣然,霎時我心裏抽疼的厲害,眼角也跟着濕了,我轉頭看向林軒,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我道:“你做什麽!”眼裏的濕意重了,迷迷糊糊的都有些看不清林軒了,心裏委屈的感覺翻江倒海一般的便湧了出來,“誰說不喜歡了,你不喜歡可是我喜歡啊!你幹嘛要這樣……”感覺淚水順着臉頰滑了下來,我竟是哭了,為了一幅林軒為我作的畫哭了,我咬唇默默擡手抹眼淚,胡亂擦了擦,又低下頭心疼的看着那染滿了潑墨的畫。

林軒沒說話,只擡起手來用指腹輕擦我眼角的淚,我躲開不讓他碰我,林軒輕嘆口氣,溫聲說到:“我再給你畫一幅更好的。”

我咬了下唇沒有作聲。

我将那染了墨的畫丢掉了,看着心煩意亂。我越來越弄不懂林軒這人了,前一秒還能對你溫聲軟語後一秒就翻臉不認人。我坐在書桌前喝着秋月端來的紅糖水,看着桌上一本攤開的奏折,是禮部尚書崔元說清明臨近,希望我能去清山皇陵。

我嘆口氣将折子合好推在一邊了,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一不會二是我身上也不舒服,所以洛輕寒去是最合适的人選了。

再攤開一本,我眼睛馬上被折子上的內容吸引了去,這是我二皇叔安南王的折子,裏面說清明臨近他身子有些不适,不來京城了,此次前來的是安南王世子洛辰逸。

身體不适,那我是不是要派人去慰問一下……我咬唇蹙眉,怎麽說他也是我叔叔來着,恩,确實該派個人去看看。這般想着便把這本折子放到了一旁,沒和其他折子摻在一起。

正當我糾結該派誰去的時候,就聽一道無情無緒的聲音響起,“皇上找卑職有事?”

是景如川,一臉全世界都欠他錢似的表情,眸色冰冷如霜,我皺眉,問:“你跑哪去了?”

看的出來景如川心情是差到極點了,他低着頭垂着眸答到:“沒去哪。”

我抿抿唇,說:“聽說你在宮外有一位名叫若欣的紅顏知己。”要他自己說出來還不知要什麽時候,還是我親自說了吧。

景如川聞言猛地擡頭,微蹙着眉眸中一絲亮光閃過,“是秋月告訴您的。”

好像還很緊張,我大覺不妙,就說:“你甭管誰告訴朕的,朕就問你,是不是。”我直直看着景如川的眸子,妄圖看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來。

他只移了眸子,避開了我的視線,微乎其微的“嗯”了聲,“卑職這幾天都在欣兒那。”

欣兒?要不要叫的這麽親密啊!

“你與她什麽關系。”必須要問清楚,我可是堵上生命在為了秋月的終生幸福而奮鬥!

景如川道:“沒什麽關系,朋友罷了。”

我蹙眉,趴到桌子上,“真的?”我一頓,拔高了聲音說到:“阿川你是不是喜歡人家還不好意思說,你要喜歡就直說,朕給你做主讓你娶了她!”

景如川側首對上我灼灼的眼神,蹙眉道:“皇上您想哪去了,卑職真的只和欣兒是普通朋友罷了。”他說的何其無辜何其真誠,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了。于是我托腮,“那你上次買的那支發簪在哪?”

他一愣,默了片刻,再小聲說:“在卑職房間裏。”

我點點頭,問他:“你是要送給誰?若欣?秋月?還是其他人……”

景如川再垂眸,嚅嗫道:“卑職自己留着……”

你騙鬼吧!

“當朕是三歲小孩啊!”我拍桌子,“景如川你老實告訴朕,你究竟喜歡誰!喜歡若欣朕幫你娶了她喜歡秋月你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不光你和秋月糾結我也糾結!

景如川眉頭緊鎖,看了我一會兒,旋即一舉跪了下來,“皇上,是卑職這幾天擅自離守,請皇上懲治。”

我唇角一抽,這個景如川,“要論你罪,罰你幾遍都不夠罰的!”你自己逍遙快活去了,留下秋月一人獨自心傷,害得我被林軒夜襲,這些帳算都算不完啊!

“朕再問你,若欣,秋月,你究竟是怎麽想的?”我一頓,又說:“朕看的出來,秋月傾心于你,你若喜歡若欣就不要耽誤秋月。”秋月今年十九,再因為景如川耽擱幾年是真的不好出嫁了,“朕還想着給秋月物色一門好親事,可是那丫頭癡心于你,你又和那個若欣糾纏不清,景如川……秋月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吧,你何必呢?”這三個人真心關系混亂,雖然沒見過若欣,但是按照一般套路來說,她一個雅妓,淪落風塵,突然有一天一清俊少年從天而降幫她化解了危機,縱使她心高氣傲也會生出幾分以身相許的想法吧!

“朕又不會為難若欣,你若喜歡就喜歡了,她雖然是雅妓,身份低賤,但是……朕給你賜婚可好?”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景如川慢慢說着,同時心裏又緊張的要命,真怕他說了“喜歡”二字。

景如川低着頭不做聲,眼睛看着地面,靜默了一陣後,他驀地朝我叩頭,道:“求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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