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表白

林軒這人你不能給他好臉色,否則他會得了便宜賣乖,蹬鼻子上臉。除此之外你還不能刺激他,你越刺激他,他就越來勁,非把你刺激的吐血。

我不記得林軒是何時走的,唯一的印象是他說完那話之後又吻了我,笑的邪魅惑人。有那麽幾次我都想掐住他的脖子問“你是不是耍我!”,但到底我還是沒那個膽,他既能說出來這話來就能就地實行,若我一激他……後果不堪設想。

我現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好像被他吃的死死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這事我可以自己找若欣去問的,偏偏他插了一腳,要把功勞一股腦記到他頭上。雖然我确實無法否認是林軒開導的讓我察覺出了裏面有貓膩,但是他不覺得他那話說的忒無恥了麽!

我郁悶擡手扶額,無語問蒼天,怎麽越混越倒騰了,壓根就不像是穿越過來的,倒像是本土的天生二貨。

洛輕寒來時差不多是未時初,那會兒我正躺在榻上無語着,流遠将人帶進來時還很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估摸着他認為是我心情太糟糕了的原因。

他先是将我打量了幾眼,然後一錘定音的說到:“又被林軒欺負了?”

我懶懶睨他一眼,無力說:“算是吧”林軒壓根不是欺負我而是調戲我,我就暫且認定是欺負好了。

“呵”洛輕寒搖頭輕笑,一拂衣袖坐到了榻上,“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被他欺壓下去。”眸子輕暼我,笑的好像很開心。

我“哼”一聲,暗道你去了趟皇陵居然還這麽有精神,難道不是應該回你府裏歇着去嗎,我問他:“你不累啊?”

他道:“只是路程遠點罷了,車馬平穩,早已經歇好了,有什麽可累的。”

看他說的輕松,我再問:“你爬山居然還不累?”

洛輕寒笑容一滞,旋即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似的,我猶自不明,就聽他說:“皇陵在清山腳下,大齊歷代帝後,皇親國戚都葬在那裏。”他停了停,“難道你一直認為是在山頂……”

我唇角一抽,洛輕寒已經了然,輕笑說:“怨我沒有和你說。”

我不置可否,暼了他一眼,繼而擺了擺手,道:“不說這個了。”

洛輕寒點頭道“好”,後又說:“如今清明已過,明晚設宴招待一下皇叔他們,再過幾日他們也該回去了。”

我想到明天我還要跟着林軒出宮,于是就說:“交給你好了,明日林軒要帶我出宮。”

他一挑眉,眼神上似乎染上了暧昧,笑道:“看來也不是盡受欺負。”

我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到:“他欺負我的時候你又沒看見。”我側身,以手支額,心裏想到出了這趟宮門之後我就要将自己賣給林軒了,一時間心裏悲憤不已,當時我呆愣一句話沒說,按林軒的思維那必定是我同意了默認了,所以他心安理得的走了,留我一人發呆發愣暗斥命運不公。

這回……秋月欠我的可大了。

但是我為什麽非被他牽着鼻子走,此事還有回旋的餘地不是?他能臉皮厚到讓我無話可說的地步,我想我也可以!只要我臉皮夠厚,耍賴夠好,再端足了姿态,就一定逃得了林軒的魔爪!這麽想着,我忍不住喜形于色,霎時覺得人生不是那麽灰暗了。

“姐……”突地響起洛輕寒輕輕低低的聲音,似乎還帶着那麽一點試探的味道。

我一愣,才想起洛輕寒還在旁邊呢,忙斂了表情,對他笑:“嗯,什麽事。”

他微抿唇,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最後他只一笑,說:“明天随林軒出宮做什麽。”

這個,還真不能說,“有點事情需要解決。”

他好像看出來我不願意說,便颔首道:“不管是什麽,在外面多注意一些。”

我點頭,他又說:“多派着暗衛跟着保護吧。”

“不用了”我搖頭,“出去一會兒就能回來,誰都不用跟。”

他微皺眉看我,那表情就像是我要和林軒出去做什麽壞事似的,我道:“你放心就好,你還怕我被林軒賣了?”

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是沒這個可能。”

于是我再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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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軒來找我時,我正趴桌上練我那一手|狗爬字,見他來了,忙裝作不在意的收拾起來。林軒也沒在意,他手裏拿了一個畫卷,走到我跟前,二話不說丢給了我。

我伸手接了,詭異看他一眼,“這又是什麽東西。”暼他一眼,他不說話,我蹙眉打開畫卷,見是一副女子丹青,頓時醒悟。

——“我再給你畫一幅更好的。”

林軒那時的話猶在耳邊,我擡眼看他一眼,再将頭低下看手裏這幅,着一襲簡素大方的緋衣,三千青絲绾了簡單的發髻,餘下的傾落在緋衣上,正輕揚着頭看着身旁的一株緋花盛開的桃樹,花瓣輕飄飄的落下,鋪滿了一地……

不是我自誇,雖然我知道這裏面畫的是我,但是單看這露出來的側臉,我就能想象容貌之美……确實要比上次他毀掉的那幅要好。

林軒溫聲道:“可還喜歡。”

我哼哼一聲,不置可否,将畫卷重新卷好放到了桌上,擡眼看他,無所謂的說到:“還可以。”

林軒唇角微勾,笑的有些邪氣,他一路走過來将畫卷拿起來,我心裏一驚,驚道:“你不會又要毀了吧!”話說我便伸手去搶,他邪笑,“怎麽,舍不得?”

我咬唇,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口是心非的說:“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誰稀罕啊!”

只聽他輕笑,心情愉悅,“你不舍得”他說的輕快,可見心情非常之好,我卻聽的暗自咬牙,惡狠狠的道:“你不撕是吧,朕替你撕!”說着我匆匆繞過書桌,伸手就要從他手中奪過畫卷,哪知他一伸手攬了我的腰肢直接把我拉到了他懷裏,他低聲笑道:“還說不在意,這般緊張又是怎麽回事?”

我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動不動就抱我!不抱我你會死一死啊!

林軒笑的惬意,眸子又黑又亮,清晰的映出來我那一張焦躁懊惱卻又紅透了的臉。他越是笑的得逞,我越是臉紅,我想我能被他欺壓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我突然為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吓得渾身一抖,難不成我骨子裏還有受虐傾向?

去你的!

“林軒,你夠了!你要不要每次都這麽欺負我!”我朝他呵斥,帶着滿滿的不甘和不服氣,伸手去掰他在我腰上的手。

哪料他猛地把我往前一帶,我整個人都撞到了林軒身上,我憤怒擡頭,卻見林軒低頭,不偏不倚的剛好碰上了我的嘴。

于是我整個人呆住了,林軒眼裏蘊着笑意,不輕不重的吻了我一下,而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唇瓣。

我渾身一僵,還未去推他,他便自己離開了,笑的既開心又邪氣。

我咬牙切齒,“林軒!”

他“嗯”着輕笑一聲,放開攬着我腰的手,徑直走向了床邊,然後俯下身子将畫卷放到了枕頭底下,“你若是撕了,我便再也不給你畫了。”他說到,轉身看我。

我氣到說不出話來。最後負氣扭了頭不再理他。

林軒很好的拿捏了我的七寸,而我卻還傻乎乎的往上撞。

譬如方才,在他眼裏我就是很好的投懷送抱。

林軒沒給我生氣糾結的時間,直接抛出來一句話自己就去外面等着了。

我喚了秋月給我換衣服,秋月就在一旁問我:“被丞相欺負習慣了?”

我一怔,去看她,見秋月此時笑眯眯的看着我,瞧着心情也着實不錯,不像是強顏歡笑,怎麽回事?

許是看出我的疑問,秋月說:“奴婢想明白了,又不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就阿川一人了,幹嘛白白浪費奴婢的感情。”

我再怔,再一琢磨,看着她說:“先不要這麽早下定論。”一切還有回轉的餘地。

秋月眉頭一皺,于是我扯扯袖子,朝她一笑,“朕走了。”

出去的時候正見着林軒往這邊看過來,他唇角一挑,笑的風情萬種。我卻無端打了個寒顫,瞅他一眼,“走了”而後便忙不疊的出了殿門。

景如川備好了車馬在殿外面等着,他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表情,見着我時才扯了扯唇角,算做是笑了笑,我心裏一陣搖頭嘆息。

這次出宮,景如川是必然不能跟着的,他把車馬交給了一個暗衛,便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車轅處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發愣,多好的一個兒郎啊,偏偏為情所困,我搖頭再嘆息。

林軒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來,把我思緒拉了回來,我暼他一眼,便進去了。

剛剛坐下就見簾子撩開,林軒也進了來。

我如臨大敵,“誰讓你上來的!”車內這麽點的空間還有對着林軒這危險人物,我的小心肝着實受不了!

林軒表情一滞,其實他并沒有多少表情,從剛才我看景如川回神開始他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此時更是冷的像塊冰,比景如川那種還要冷,他只淡淡看我一眼,便走了進來。什麽也不說在我對面坐下了。

我頓感頭疼,我又哪裏惹到他了!

車輪碾過青石板發辘辘的聲音,我頭靠着車壁,将眼睛閉了起來。片刻後響起林軒不冷不熱的聲音,“反正你我都已經傳成這般了,還有什麽可顧忌的。”雖說是不冷不熱,可又是理所當然。

我眉頭一蹙,睜開眼看他,見他正在極其專注的看着我,風從簾子裏溜進來,我暼了眼外面的宮牆,又将眼睛閉上了,“你是不需要顧忌,可是朕是這個國家的帝王。”我聽到自己如是說到,“你也不要告訴我,朝中一些老大臣沒有找過你。”

他沉寂了片刻,一笑,“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麽,我會帶你走。”

我沒有作聲。

一路無話。

自出了宮門,一直到喧嚣的街市,我都閉着眼睛,心裏回想的一直都是林軒那句“我會帶你走。”

先帝下過遺诏,我可詐死,傳位與洛輕寒。

可是詐死哪有那麽容易,再則要帶我走的人是林軒……

于林軒,我只能說有一點心動,但是他這個人我琢磨不透,要将自己下半輩子都交予他毫無顧慮的跟他走,确是不可能的。

“林軒,我要說,我們可以慢慢來麽。”我睜眼看他,很認真的道出一句。

他怔了怔,眼神瞬息萬變,最後歸于平靜,他看我,道:“皇上可以試試。”

“我不想在等了,我等了你一年,可是換來的卻是你要尋死。”他話語深沉,眸中似乎有痛苦一閃而過,“輕言,你能為我想想麽。”

我心裏一沉,酸楚漫上心頭,我垂了眸子,就聽他再道:“輕言,我等不起,我怕失去你,你知道當禦醫說無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他頓了頓,苦澀一笑,“那種折磨無邊無際,只我一人痛苦到崩潰。”他定定的看着我,眸光幽深,嗓音沉啞,“而今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将你抱在懷裏才安心。”

我心口一窒,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既酸又沉似乎還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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