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她拒絕了紀深
喻眠靠在自家家門口, 聽着從客房那邊傳出來吵鬧的聲音,她現在只覺得頭疼得快要炸了,這就像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
一開始喻眠本來就是不習慣有人跟自己住在一起的, 她以為孫梓月來了以後她會慢慢适應,沒想到孫梓月後來又帶了朋友來。
現在不是慢慢适應, 而是把她可以承受的能力給壓垮了。
那些累積起來的沒有睡好覺的夜晚,時不時從房間裏傳來的大聲吼叫以及鍵盤發出的清脆聲響,這些聲音已經在她的腦子裏盤旋。
現在她的承受值已經完全滿了,需要去一個地方好好回複一下。
喻眠現在唯一可以想到的竟然只有紀深家, 她在江成的确沒有太多朋友, 也只有應希一個人會跟她聯系, 約她出去吃吃飯之類的。
但應希住得很遠,而且喻眠也覺得自己不太好去叨擾她。
紀深就住在樓上…
喻眠靠在這邊等回複, 過了會兒, 紀深回了她。
紀深:【?】
紀深:【現在?】
喻眠:【嗯。】
回憶起來, 上次有這麽迫切地想補覺的情況還是在高中的時候, 後來這麽多年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要是紀深拒絕呢?
喻眠趁着他回複的間隙,點開軟件搜索了一下家附近最近的酒店。
要是他拒絕,她只能去酒店暫時補補,不過他拒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正常人大概不會接受這樣的要求吧。
她等了一會兒, 一直沒等到紀深的回複,但是喻眠沒有換鞋進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開門轉身出去, 站在電梯門口,摁了下樓的鍵。
喻眠又打了個哈欠。
心想道紀深大概是不想理她,那她現在直接下樓去酒店開個房間睡覺好了。
她看着電梯上的數字跳動, 這會兒竟然都會覺得有那麽幾分的恍惚,看到電梯緩緩上升,到十五樓的時候,拿在手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喻眠垂眸看,紀深回了她信息。
——【來我家睡個覺?你真是把我家當作旅館了是吧?】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嘲弄。
喻眠沒有回複,在這看消息的兩秒裏,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她正打算邁步,手機再次震動,這次紀深發來的消息很簡短,只有兩個字。
——【上來。】
她看着手機屏幕,多看了好幾秒,等到電梯門都又合上,并且已經開始運行,再次往樓下。
喻眠終于确定,紀深是答應了。
她聽着電梯緩慢下行的聲音,轉身邁步前往樓梯間,依舊是幾步樓梯的距離,喻眠想都沒想,熟練地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因為兩個人就是上下樓,連戶型都一樣,轉過去的感覺就像是在回自己家。
她原以為今天紀深也是給她留個門讓她自己進去,沒想到剛剛拐過去,就看到一道人影靠在旁邊,他手上拈着一支煙,沒有點,看到她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幾秒。
喻眠看到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欠揍的樣。
“這麽困啊?”紀深的尾音拖得很長,“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困得走不動路了。”
喻眠倒是不否認:“差不多了。”
她不是那種喜歡硬扛的人,因為喻眠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需要休息,也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她要是讓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了,那她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去做的。
從很久以前她就是這樣,所以才會在那樣課程緊張的高中都要跟老師請假休息,她至少要保證自己的休息是充足的。
喻眠回答地這麽果斷,倒是紀深愣了下。
她很輕車熟路地走過去,拉開他家的門,進去垂眸就看到已經擺在旁邊的那雙拖鞋,喻眠換上以後,人想直接往沙發上倒。
其實這雙拖鞋她穿着稍微有一點小,估計是紀淺的尺碼,不過沒有太大的影響,也就是腳後跟會稍微露在外面一小截。
不過喻眠人還沒沾到沙發,忽然就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男人的手掌寬大,輕輕一握就把她的手圈住。
他把她拉住,沒讓她直接倒到沙發上。
紀深吊兒郎當地輕笑着開口:“來我家睡覺,也得對我放尊重點吧?”
“……”喻眠有點無奈,一股腦地沖着他輸出,“那是不是我還要在門口給你磕個頭啊?還是說,還是要說那句同學,麻煩借過一下?”
男人的手跟身形稍微僵了一下,但喻眠太困沒有察覺到這微妙的反應。
紀深挑了下眉,聲音很輕語氣又随意:“你進屋睡。”
喻眠:“?”
“沙發該會客就會客,你既然是來我家睡覺的,進屋睡是基本尊重。”紀深松開手,斂了下眸子,連帶着臉上的神情一起收了起來,“不然到時候說出去,說我讓老同學睡我家沙發,有損我的名聲。”
喻眠:“……”
什麽道理,行吧,就算他有道理,有什麽別的事情可以睡醒了說。
喻眠點了點頭,随後拖着拖鞋往房間那邊,擡手指了指客房的位置确認:“是這間吧。”
“是。”紀深說。
嗯,那看來跟她家的格局的确是一模一樣。
“好的,晚安。”喻眠匆匆地說了一句,就直接往房間裏快步過去。
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她人就消失在客廳了,響起一陣關門聲,只有咔噠一聲聲響,很明顯她沒有上鎖,随後家裏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
就跟她沒在的時候一樣,家裏完全沒有任何來了個人的意思。
紀深關上門,看向那邊的方向,後知後覺地笑了一聲,語氣難辨是認真還是随口的低念重複。
也跟着她說了一句——
“晚安。”
客房也是遮光窗簾,喻眠進去就發現了,雖然人躺下的時候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但她還是有那麽一瞬間的意識。
好像…
被套和床單是新換的,房間裏點的很淡的香薰也是剛剛點的,味道都還在散開。
這一覺依舊無夢。
喻眠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入睡的時候就感覺天黑了,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天黑。
她一覺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四點。
喻眠确認了一下時間。
那麽可以說…她本來只是打算來補個覺,差不多到點就回家的。
這是把鐘點房睡成過夜房了。
這會兒她人差不多是醒了,畢竟深度睡眠了這麽長時間,按照常理也是睡這麽幾個小時該醒來的,看了一下手機上的信息,除了幾條工作微信,并沒有收到別的信息。
她起身把那幾條工作信息回複了以後,躺在床上緩了緩神。
這個時間點,她直接走了也不好,但感覺繼續在紀深家裏呆着也是哪裏怪怪的,畢竟來睡一會兒和在這裏過夜可是兩回事。
不過喻眠也沒有多想,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彎彎繞繞的性格。
淩晨四點不知道該做什麽,喻眠刷了一會兒別人的Vlog,看着看着又開始有些犯困,随後又睡了個回籠覺,回籠覺總會讓人覺得意猶未盡。
她七點的鬧鐘響起的時候,差點不想起來,喻眠悄聲起床,把被子疊好,又打開了窗簾和窗戶透氣,這才準備走。
這會兒才注意到,那邊有個小小的梳妝臺,上面還擺了框好的照片。
喻眠湊近看了一眼。
是紀深和紀淺兩個人在海邊的合照,小姑娘笑得很開心,而紀深在一邊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但微妙的是,他的目光還是看向了妹妹。
從房間裏出來,轉身關門的時候,喻眠看到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字跡清晰。
——【東西又煮多了,在冰箱裏,你起床扔廚房微波爐裏熱一下吃了。】
喻眠看了都覺得好笑。
難道他這裏房費的支付方式是靠幫他消滅吃的嗎?
只是沒想到他沒有給她發微信,而是留了便利貼,喻眠站在門口看着這張便利貼,思緒恍惚,一下子回憶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十八歲的夏天。
高三的試卷很多,老師沒時間批改,會讓同桌之間互相改試卷。
她嫌棄紀深的卷面亂,讓紀深去買幾本字帖每天練,除了每天老師要求的作業以外,紀深額外的作業就是喻眠讓他練字。
再後來…
紀深每次要在她解題的時候說話,她都會跟他說。
“好了,你不要跟我說話,你有什麽事情寫便利貼給我,我等會兒忙完了看,我順便檢查一下你字寫得怎麽樣。”
喻眠又認真多看了兩眼。
字跡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但好像比以前寫得更好一點了。
她随手把這張便利貼放進自己的包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前往了冰箱那邊,打開一看就看到裏面的一個飯盒。
他還挺有閑心的。
做多了的量,規規整整地裝在那個飯盒裏。
……但是這是正餐欸。
現在一大早的吃這個不合适吧?
但既然想着要幫他解決掉,那就解決掉吧,喻眠想了想,最後決定把這個飯盒暫時帶走,就當今天中午的午飯了。
她下樓回家,這個時間點倒是挺安靜的,喻眠回房間洗漱了一下,最後又找了個袋子把從紀深那兒拿的飯盒裝起來才去公司。
車昨天掉了漆,她報給了4S店,喻眠把車鑰匙扔在門口保安那邊,讓人過來開過去補漆。
她工作忙,連自己去補漆這種事都覺得在浪費時間,還好4S店那邊有個服務人員她算是比較放心,每次都是麻煩他過來把車開過去修,在幫她開回來。
倒是幫她節約了不少麻煩事。
今天喻眠就沒開車出去,她打了個車,在車上的時候,她還給紀深發了個信息。
【你放在冰箱裏的東西我先帶走了,不适合當早飯,我晚上下班洗幹淨還給你。】
【對了,下次做飯能別手抖嗎?】
以往中午吃飯的飯點,喻眠都是直接下樓去吃個什麽,或者要麽是食堂要麽點個外賣,今天中午卻突然反常,大家看到她竟然拿了飯盒來。
周日來公司的人不多,喻眠幾乎每天都去,雖然其實也說她周末可以休息,但喻眠基本不缺席,但還是好幾個人圍過來。
“卧槽,喻總監,你今天自己帶便當了啊?”
“自己做的?”
“我還以為你嫌麻煩不會自己做呢,哈哈哈哈,畢竟一個人住做便當太花時間了。”
喻眠跟着他們一起排隊準備加熱,搖了搖頭:“的确麻煩,我不會自己做便當。”
“嗯?”同事這下子更好奇了,“那是…?”
“一個認識的人,每次做飯都會做多,剛好住我樓上,讓我幫忙解決一下,倒掉多浪費。”喻眠說。
同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後看了一眼喻眠手上的飯盒,過了會兒,壓着聲音試探地輕咳。
“男的啊?”同事問。
喻眠:“嗯。”
“哦~”同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我看他壓得這麽好,擺盤也很講究,做的這些菜混熟搭配也挺不錯,可不像什麽随手做多了的。”
喻眠微微皺眉。
同事繼續說,“我估計他八成是想追你,怕你拒絕,就找了個理由給你塞便當哈哈哈。”
喻眠垂眸看了一眼,又想了想紀深那嘴臉。
“不會。”喻眠回答地十分果斷,“他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除非他是男同。”同事說着,“現在的男人追人手段花樣可多了,而且喜歡你不是挺正常的?”
幹練漂亮,又有能力,喻眠身上單單一項拎出來都是被人仰慕的。
同事在那邊分析着八卦,還有人這會兒提前買上了股。
“哈哈哈雖然不知道是誰啊,但我覺得願意給你做便當的人就真的很好啊,我先給個贊許票!對于我們這種天天忙碌的社畜,給便當可比送花什麽的實用多了!”
“那必須是個帥哥!”
“你就知道看臉…!!”
喻眠聽進去了剛才的話,這會兒皺了皺眉,忽然松了一下肩膀,語氣随意:“他喜歡我幹什麽,我也不會談戀愛啊。”
戀愛關系這種親密關系,到底要怎麽處理?
別說談戀愛了,她連普通的人際關系都搞不好。
喻眠這句話大家聽着覺得有點沒頭緒。
“不是,他喜歡你,想追你,跟你會不會談戀愛有什麽關系啊?”
喻眠頓了頓,不想再說,只是岔開話題:“對了,今天早點下班。”
因為她跟紀深勉強算談過戀愛,但因為她不會戀愛,這事兒又可以不算,但有一件事一定要算在裏面的——
是她拒絕了紀深。
以紀深這個大少爺的性格,怎麽可能在她身上栽兩次跟頭啊,前段時間還被她氣得牙癢癢的一副要報複她的樣子,他現在倒是不怎麽在意。
但紀深絕對不可能再趕着上來被她拒絕吧,而且他怎麽看也沒有喜歡她的意思。
這事兒呢,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周日對紀深來說是個難得的休息日,平常的周日都要睡個懶覺,但今天沒睡,準确的說,沒睡着,他一晚上沒有怎麽睡熟。
喻眠起床的動靜已經很小了,紀深都聽到她起床的聲音,最後聽到她關了門,他才慢悠悠地起了床。
吃過午飯以後,紀深看外面天氣還不錯,出門了一趟。
總覺得家裏需要備一些什麽吃的。
紀深去了一趟超市,準備結賬付款的時候,看到旁邊挂着一排排新上的拖鞋,他看了兩眼,久違地給紀淺發了個消息。
紀深:【夏天的拖鞋,要不要?】
他靠在購物車旁邊,等紀淺回他消息,紀淺今天回消息倒是挺快的,沒有讓他等到不耐煩一個電話轟炸過去。
紀淺:【啊?】
紀淺:【問這個幹什麽?你要給我買夏天的拖鞋啊?】
最近的天氣漸漸回暖了,氣溫眼看着越來越高,感覺四月已經是可以稱之為初夏的時節。
紀深:【不要?】
紀淺:【要要要要!!反正你買的我就要!!不要白不要!!】
紀淺:【你給我寄過來?】
紀淺這會兒覺得紀深好像有毛病,這個時候就在買夏季穿的拖鞋就不說了,但是明明這玩意兒她自己到處都能買到。
還不如直接給她打錢。
紀深:【?】
紀深:【你要穿自己在青宜買,我放這邊家裏。】
紀淺:【………………】
此時,抽空回複紀深消息的紀淺覺得自己好像個大傻逼。
紀深伸手拿了拖鞋,扔進購物車,一起過去結賬,過了會兒,他給紀淺随手拍了張照發過去。
紀深:【買了。】
紀深:【轉賬。】
紀淺:【?????】
紀淺忍無可忍,給紀深發了語音消息:“你媽的紀深,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她氣到無語,點開圖片想看看什麽拖鞋,但點開的時候,紀淺愣了下。
雖然不太明顯,但她還是看到——
紀深丢了三雙拖鞋進去,兩雙夏季的,還有一雙冬季的。
她可能是個八爪魚妹妹吧,一個人要穿三雙拖鞋:-D
但紀淺最後也沒給紀深轉賬,她直接截圖發到了家裏的微信群,曝光了紀深這惡劣的行為,紀深看着自己妹妹在微信群裏一頓輸出,把手機揣進衣兜裏,沒理她,付完款以後準備回家。
車開進停車場,平日裏他習慣停車的位置竟然有別的人停了車,紀深只能往別的地方找車位,繞了一圈,終于看到一個空位,正打算停進去,他瞥到那邊的車有點眼熟。
他停好車,下來準備拿東西,側目看了一眼旁車,紀深一眼認出是是喻眠的車。
意外的是,她今天竟然沒開車?
紀深皺了皺眉,眼神落過去,發現她車身上有很大一塊掉漆的刮痕,一看就是剛蹭上的,還不久,又想到她昨天那困得不行的樣子。
他眼皮跳了兩下,猜到幾分,都到這種情況了,她還讓人住她家裏,看來是這命真的不想要了。
這次是刮蹭,那下次是什麽?
紀深站在她車前好一會兒,也沒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匆忙地跑過來,他也沒留神,就看着喻眠車身上的痕跡。
結果那人竟然停在他身邊。
“哎呀,可真是讓我好等啊。”這男聲稍微有些耳熟,“蹲一次喻眠等了那麽久才等到一次,沒想到你跟她一樣難等。”
紀深倏然回頭,在地下停車場這不明朗的光下,看清來人,是那天在咖啡店裏坐在喻眠對面的那個男生。
“不愧是男女朋友。”喻文樂喘着氣,“都這麽難蹲呢。”
紀深沒精力反駁前半句,抓住重點:“你跟蹤我們?”
“不跟蹤不調查,怎麽在這偌大的江成找到喻眠姐姐和她男朋友呢?”喻文樂笑了幾聲。
紀深感覺到來者不善,從衣兜裏摸了煙,咬着:“什麽事兒?”
“我就直說了,懶得跟你們拐彎抹角的。”喻文樂說,“喻眠不願意給,那我只能找她男朋友要了。”
紀深隐約猜到他應該是要錢,他嘲諷地笑了一聲:“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給?”
“既然我能跟蹤到你們,知道你們住在哪兒,我當然也知道喻眠在哪兒工作。”喻文樂還挺得意,“如果你不想她以後下班路上還被堵在什麽小巷子裏,就得聽我的。”
“你初中生?”紀深低頭,把煙點燃了,“現在初中生都不玩這樣威脅人的套路。”
“威脅?”喻文樂繼續笑,“那我可不是威脅,我當然要付之行動的。”
紀深沒說話。
“那天我就說過要是她不給我那筆錢呢,我就把她那些破爛往事都告訴你。”喻文樂懶洋洋的,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張衛生紙在撕碎。
紀深就這麽聽着他說,神色未動。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畢竟她不願意嘛,那肯定得告訴你的,所以呢——”
“要是你也不願意,我剛才說的話也會兌現。”
紀深輕嗤了一聲,眉梢一揚,沒有半分在被威脅的樣子:“是嗎,那你說來聽聽。”
喻文樂倒是很有把握的樣子。
“你這樣看着,倒是有錢公子哥,以你的條件,你覺得喻眠那樣的人配得上你嗎?門當戶對,她可是一點門戶都沒有呢。”
“你的女朋友,不過是個妓.女生下來的野種。”
“每天打工的樣子可憐死了,就那種服務員啊,你不知道吧?喻眠這人以前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
“她這輩子也就這樣只能做些這種低賤的工作,呵呵,現在是飛騰發達了,但她別想改變自己就是沒人要的東西。”
“怎麽,你們以後談婚論嫁的話,她這個身份拿得出手?也不怕別人笑話?”
煙霧寥寥之間,紀深把煙頭摁熄,但煙霧還沒有完全散開,萦繞在兩個人之間。
紀深的神色很淡,掀了掀眼皮:“說完了?”
喻文樂看着他,還挺嘚瑟:“大概說一下咯,也就是告訴你一下,我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紀深低聲重複了一次,随後他往車上一靠,“做什麽,打算去跟蹤喻眠,等她下班,再把她堵在巷子裏。”
“猜得挺準,還算是聰明。”喻文樂晃了晃手機,“人已經到了,你給錢,我就讓他們收手。”
紀深眯了眯眼,臉色沉下來幾分,喻文樂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計劃之時,忽然感覺到自己手腕吃痛,被男人抓住。
他手裏的手機被紀深直接拍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紀深把他壓在牆上,聲音裏多了幾分不耐煩和不屑。
“威脅這套對我們沒用。”
“你可以試試。”
他和喻眠,可都不是什麽脾氣好,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