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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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衣和那群廢物不一樣,本尊沒辦法帶你過去。”蕭溯将昭言打橫抱起,說話的語氣似乎是在哄對方。
他這架勢,搞得昭言好像很想跟他一起去一樣。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昭言眼角的淚還沒擦幹,身體被迫依偎在蕭溯寬大的臂彎中,面頰血色還沒恢複。
“不知。”蕭溯回完話,漆黑的眼眸浮現笑意,“你若舍不得,本尊會盡快回來。”
“不要……”昭言剛反駁完,就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迅速彌補,“你忙你的事,你的事比較重要。”
随後,他縮了縮脖子,小聲轉移話題:“禁制,怎麽辦……”
蕭溯經提醒,想起來這事,眉頭蹙了蹙。
猶豫一番後,他召喚出藏在昭言體內的符咒,解除禁制的同時,警告道:“不要試圖逃跑,被抓回來本尊不敢保證後果。”
昭言聽得一愣,僵硬地點頭,沒再回話。
二人的身軀逐漸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原地,再睜眼時,昭言已經被蕭溯放在了寝殿的床上。
他從床上坐起身,衣袍因為他的舉動沿着肩膀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皙且傷痕累累的胸膛。
看得蕭溯眸色一沉。
昭言連忙把衣服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瞄了蕭溯一眼,垂下眼簾不再有多餘的舉動。
蕭溯着實覺得他這副模樣很好笑:“看上去乖的不行,骨子裏卻還是浪蕩得很。”
說完,蕭溯擡手揉了揉昭言的發絲,在昭言努力勸服自己放松下去的時候,面龐突然狠狠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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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昭言眼睛很快便紅了一圈,他擡手去推蕭溯的胸膛,“不要咬我的臉……”
蕭溯用牙齒厮磨了會兒那塊的軟肉,松開後他舔了舔唇,似是在回味:“爐鼎,本尊不否認,本尊迫不及待地想品嘗你。可惜有事耽擱。”
昭言擡手揉揉被咬的地方,粉白的小臉上多了兩排擦不掉的牙印。
他唇瓣委屈地撇了撇,差點又要哭出聲。
蕭溯眼底的笑意卻十分濃厚,但他最終還是抑制住沖動,轉身走了。
昭言目送他離去。
寝宮的門關上沒多久,舒了口氣的昭言就立刻下了床,從殿內的箱子中取出一套風月給他準備好的衣物。
換上,腰帶系的死死的,好像這樣蕭溯就扯不開了。
随後,他從箱子內翻出一塊布,把他來時穿的衣物全部疊好放上去,再将布裹在一起,提在手中,朝着門口方向跑了過去。
他要離開這裏。
在蕭溯趕回來之前。
風月說下山之後沿着有樹林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就能走到靈溪,可能要花很長時間,但去了靈溪,他便有回家的希望。
小心地拉開寝宮的門後,昭言把頭探出門外,發現蕭溯并沒有安排人監控他的足跡,心中隐約歡喜。
他再也不猶豫,拉開門,憑着記憶去尋下山的方向。
小跑了好一段路,就要穿過後院的時候,原先暢通無阻的步伐,突然被三個巡邏的黑衣守衛攔下。
“什麽人?”守衛沒有察覺到昭言身上的靈力,迅速将昭言困在中間。
但昭言那一身雪白的衣物着實醒目,他們幾秒後反應過來:“你是尊上的爐鼎?”
昭言握緊手上的布包,眼睛驚慌地掃了眼面前的三個人,聲音發顫:“……是……”
守衛們面面相觑,沉思半晌後,道:“你有什麽需要,我們可以幫你。”
“我,我沒有需要的……”昭言迅速搖頭,不明白為什麽守衛這麽問他。
“尊上囑咐我們保證你的安全,若無必要,避免四處走動。”守衛說完這句話,後退幾步,撤了圍困。
昭言都做好被趕回屋子的準備了,但是見守衛這架勢,好像是……給他讓路?
“我知道了……”昭言抿了抿唇,在原地站了幾秒,發現守衛們都沒有動彈。
他攥緊拳頭,鼓起勇氣從守衛們讓出的道間穿了過去。
背後有些發冷,與守衛擦肩而過時,昭言很怕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揪住。
但他往前走了好幾步後,也沒有人動他。
昭言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守衛們,發現他們似乎真的沒有阻攔他的意思,再不猶豫,拔腿就跑。
約莫過了三柱香的時間,昭言終于來到了寒山下山口處。
他擡手擦去額頭的汗漬,看着腳下的路,喘息。
天已經快黑了,再晚點,視線容易模糊,下山會變得格外艱險。
所以哪怕此刻昭言胸膛還起伏得厲害,他也不敢耽誤,朝着樹林茂盛的方向走去。
快了快了……
只要離開寒山,就等于離開了蕭溯。
先前蕭溯都用禁制束縛他出行的範圍,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跑一會兒走一會兒,朝着希望前進。
進入樹林後,天已經徹底黑下去。
昭言累得靠在樹旁,小臉紅透了。呼吸越來越重,汗漬不住沿着面龐流落。
他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想讓風吹進去。
“我得繼續走,不然蕭溯回來,我會死在他手裏。”一旦冒出這樣的念頭,昭言休息的想法頓時消散。
他邁動因為過度運動而酸軟的雙腿,喘息着跑起來。
月華順着樹枝傾洩,灑了一地的銀輝。頭頂的星星無數,閃爍起來像在眨眼。
空氣也好,十分幹淨,沒有霾,只有夜晚林間的霧氣,聞起來濕漉漉的,夾雜着自然界原本的純淨氣味。
景色美麗,耳畔突然傳來的聲音也格外動聽。
“跑這麽急做什麽?”語氣幽幽的,帶着道不清的戲谑和玩味。
昭言對這音色太敏感,身形猛地一滞,擡眸的瞬間,對上了靠坐在樹幹上,一身黑衣幾乎融入黑夜的,蕭溯的眸。
完了……
昭言心底一涼,唇瓣顫了顫,眼底蒙上了一層害怕的水霧。
不過一瞬間,蕭溯已然從樹上來到昭言面前。
“出這麽多汗。”蕭溯見對方小臉通紅,擡手欲幫他拭去額頭汗漬。
昭言看他動手,以為他要打自己,頓時哭出聲:“不要打我,我下次不敢了,對不起……”
蕭溯舉動一滞。
他的視線在打量過昭言的全身後,落在了對方的布包上,眸色即刻沉了下去。
“呵。”蕭溯嗤笑出聲,一把拽過昭言肩膀上的布包,“行李?逃跑?”
昭言身軀發顫,瑟縮着往後退了一步,濃密的眼睫濕乎乎地黏在一起,眼簾不敢稍微擡起。
“本尊還以為你知道本尊要沿着這條路回來,特意相接。”蕭溯一邊扯開昭言的布包,一邊諷刺道,“跑路也不長點腦子,這麽多條路,偏偏選去靈山的這條?”
昭言被罵,一句話都不敢反駁,抽泣也不能發出聲音。
“也是,要不是本尊回來之前調息入定了一段時間,沒準我們能在靈山見面,你說是吧。”蕭溯将他的衣物一件件丢在地上,越罵語氣越差。
昭言聲音不穩,帶着哭腔斷斷續續道:“這是……洗幹淨的衣服……會弄髒……”
蕭溯無視他的話,一把将昭言拉入懷抱,手在對方腰間和衣袖處摸了摸。
“膿包,沒有靈力,沒有銀錢,就帶這麽一套衣物,你以為你能撐多久?”
“我不能亂拿你的東西……我不是小偷……”昭言鼻息之間再次萦繞着對方身上好聞的檀香,似乎比上次要濃烈。
他吸了吸鼻子,像是悲傷的omega聞到了安撫他的alpha的信息素,情緒穩定了許多。
蕭溯幾乎被對方蠢笑。
他一把揪住昭言的衣領,狠戾道:“回去,我們算賬。”
昭言驚恐地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恢複的情緒重新翻湧起伏:“什麽……”
“本尊警告過你,讓你好好呆在寒宮別亂跑。”蕭溯道,“但是你不聽。”
“對不起……”昭言預料到自己的後果,哭着道歉,“對不起,你不要生我氣……”
蕭溯不予理會。
昭言乞求許久,得不到任何回應,聲音小了下去。
“我知道了。”昭言擡手擦去淚水,“我會跟你回去的。”
蕭溯挑眉,收回了禁锢對方的手。
昭言蹲下身把方才被蕭溯丢掉的衣服和布一件件撿起,抱在懷裏,絕望道:“我們,回去。”
蕭溯注意到他的舉動,不知看見了什麽,突然從對方手中奪過衣物。
他第二次丢掉初見時昭言穿過的形狀奇怪的襯衫,奇怪的長褲,最後提起一條白色的四角底褲,挑眉:“這是什麽,你穿的?”
昭言擡眸看過去,臉一下子憋的通紅。
“這是……底褲……”昭言伸手要奪過來,蕭溯立刻擡高手,昭言踮起腳也夠不到。
“你打算怎麽穿?”蕭溯把懷裏搶東西的小家夥扒拉開,仔細打量着手裏的東西,笑道,“真是個放浪的蠢貨。”
“不是!”昭言太難受了,耳尖紅的像要滴出血,羞得快哭出聲,“我們那邊都這麽穿。”
“哦。”蕭溯含笑應話,他單指提着底褲,将它遞給昭言,“那你現在穿給本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