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軍院新人王

不……或許只是一個長得很像的人?當初他剛進爵院的時候,不就有一大票人把他跟齊羽搞錯麽?說不定就是因為軍院也有一個跟他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學生,所以齊羽才會把他派來當卧底。

這樣解釋很合理,卻又很不合理。

娘的,天底下哪來這麽多長着吳邪臉的人?他活了二十年也就遇上這麽一個齊羽,而且齊羽嚴格說起來跟他也只是神似,并沒有到一模一樣的地步,齊羽的顴骨比較高,眉毛比較挺,聲音沉了點,眼神中的精明更是與他大大的不同,除非刻意裝扮遮掩,否則認識的人還是能馬上認出他與齊羽的差別。

吳邪緊緊盯着照片中的自己看,十分确定那個人不是齊羽假扮的,更別說照片中還有一個齊羽還在他旁邊勾着自己的肩了,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

死老爹!您年輕時究竟是有多風流!!!

他老早就懷疑齊羽是他爹結婚前不小心跟哪個女人搞出來的,沒想到還不只一個女人,是一雙女人!

吳邪心裏正波濤洶湧,門外卻傳來了一陣騷動,吳邪一驚,趕忙把資料本塞回原位,又看了手中那張照片一眼,竟鬼使神差的把它塞進口袋。

滴的一聲,有人刷磁卡解鎖了。

糟,還真的搜到了這裏!

吳邪一顆心懸到了最高點,這會議室根本沒有地方可躲,除非他能長出翅膀從五樓的窗戶飛走,不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正焦急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向下用力一推,吳邪只覺得腳下一軟,回神時已經被塞到紅木辦公桌底了。

他從底下往上瞧,居然是悶油瓶。

只見悶油瓶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站在辦公桌前,隔着桌子,擋住了對上門口的視線。

門外進來的幾個人,看到悶油瓶都是一愣,問:

「機動隊的不是應該在B棟樓待命嗎?」

悶油瓶看都不看來人,穩穩站在辦公桌前,手指翻動着桌上的數據,沒作聲。

搜查隊的人面面相觑,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不禁道:「拜托你合作點,我們搜查完這裏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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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話都還沒說完,已經被悶油瓶淡淡打斷:

「機動隊隸屬席長,我沒有必要向你報告行蹤。」說着,悶油瓶冷冷掃了衆人一眼,迸出冰一樣的字句:「你們已經妨礙到我了。」

氣氛像冰一樣凝結。

「…算了,走吧,這裏藏不了人。」搜查隊的領頭很明顯不想跟悶油瓶起沖突,他揮手示意衆人繼續向下搜查,臨走前也沒多說什麽,只丢下一句記得鎖門。

直到衆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走廊上後,縮在辦公桌底下的吳邪才敢籲出一大口氣。

悶油瓶眼神不變,一如既往的淡然。

「咳,謝謝你,小哥。」吳邪爬起身,神色有些尴尬,身為爵派卧底卻被軍派的新人王解救,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吊詭。

不過,人家張天才站在這裏,吳邪怎麽樣也不可能繼續找資料了,他幹笑幾聲,說:「那啥,要是你改天想來爵院逛逛,我可以替你帶路……」

張天才沒什麽反應,一如既往的悶。

好在吳邪現在也有點習慣悶油瓶八百年不開金口的沉悶了,他看悶油瓶沒有要舉發自己的意思,抓起了包就要離開,手腕卻突然被一把抓住。

別看悶油瓶看起來白淨瘦弱,勁道卻大得很,吳邪立馬動彈不得,他錯愕的回頭望向悶油瓶,正巧對上那雙子夜色的清冷眼眸。

「為什麽要去爵院?」悶油瓶問。

什麽?這是什麽問題?他本來就是爵院的人,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挖腳?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哪有可以給這悶油瓶看得上眼的地方。

吳邪一愣,下意識反問:「我幹嘛選軍院?」

悶油瓶聞言,眉頭不可忽視的皺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軍院……有讓你離開的理由嗎?」

這句話聽起來更不對勁了,但這種對院表示忠誠的時刻,他絕對絕對不能有半點動搖,動搖了就是對院不利,盡管這個悶油瓶的表情好像隐約露出了一點點被抛棄的大狗那樣的氣息……呸呸,他才踏進軍院不到半天,離開哪需要什麽理由的?

吳邪臉色一整,用他最正氣凜然的語氣回答:「你放手,我要回去。」

吳邪相信此刻的自己一定很帥,就差對天發誓我心永遠與爵院同在了。

悶油瓶的表情很複雜,像是在天人交戰些什麽,但他還是放開吳邪了,這讓吳邪在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氣。好家在,要是這個悶油瓶打死不放人,他又掙脫不了,那就糗大了。

就自己這點斤兩,打是肯定打不過他的,跑也跑不掉,如果他心意已決,吳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不過是在這裏浪費唇舌,而且他這麽一個一百八的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抓着手腕一還只能大喊放開我讓我走你混蛋,這畫面能看麽?

吳邪松了口氣,正要邁開步伐,卻換了只手被一把捉住,吳邪在心中大叫不妙,做人不能這麽容易變卦啊這位小哥!

吳邪心中又浮起了他這一百八的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抓着手腕并大喊放開我讓我走你混蛋的畫面──雖然,換了只手。

還好這個悶油瓶有點良心,沒有說出什麽我反悔了你休想走之類的屁話。

吳邪只聽見他說:「我送你。」

一開始吳邪還挺不樂意的。

但當他看到悶油瓶快速破解了兩個樓梯間的紅外線雷射掃描裝置,與秒殺了五名湊巧遇上的軍院搜查隊後,吳邪就從很不樂意變成非常樂意了。

「……小哥,你這樣真的沒問題麽?」

吳邪瞠目結舌,看着悶油瓶一個箭步上前,又把一名猝不及防的巡查隊員給迅速反握擒拿,壓制在地,然後敲昏。動作幹淨利落行雲流水得好像他面對的是名持槍闖入軍院大樓的暴徒,而不是自家軍院同學。

悶油瓶淡然掃了他一眼,搖頭。

「跟上。」

吳邪小跑在後頭,想了想,還是從包裏掏出一件藍色帽T。學校的西裝外套帥氣歸帥氣但一點都不保暖,标準的中看不中用,這帽T是吳邪出門前想到自己今晚可能會露宿(軍學院的)街頭而準備的,吳邪揚手往前扔,「小哥,遮一下吧。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悶油瓶接住,掃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便默默穿上。

吳邪看着把拉鏈拉到底的悶油瓶,一臉黑線,想說小哥你這打扮更可疑啊,這樣不只軍院生,恐怕連本來不想插手軍爵派糾紛的學校教官都會忍不住把你攔下來,問這位同學你是看上哪家銀行了。

悶油瓶潛身在廊柱後頭,把走廊上的窗戶推開一條細縫向下打量,旋後啧了一聲。

吳邪有樣學樣,在旁邊的窗戶也推開一條小縫往下看,這狀況還真不樂觀,他們所在的這棟大樓被徹底封死,而通往爵院的方向更是哨兵重重,他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堆先進的探測裝置,從聲音探測到溫度探測都有,這場面就差沒立個『全民防匪人人有責』的牌子了。

吳邪悻悻收回視線。

「不妙,敵人顯然比我們奸詐太多……不是,我是說這屆軍院學生顯然很有素質。」吳邪在想到身旁還有一位軍院的新人王後趕忙改口。

好在不知道是軍院思想教育太失敗還是這個悶油瓶子太缺凡團體意識,悶油瓶看起來對吳邪的發言沒什麽意見,只是沉吟了一會後,才說:

「可以從後山繞路。」

後山?那個學校地圖上清楚标示有熊出沒請勿擅闖的後山?吳邪張了張嘴,很想重新教育眼前的新人王一次什麽叫做爵院生,标準的爵院生就是不拿比筷子還重的東西。

悶油瓶看着吳邪明顯不樂意的表情,慢慢補上一槍:

「或者從一樓殺出去。」

吳邪一秒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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