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正的王将

于是,吳邪又從路人甲變成了事件中心點。

吳邪這時也不知道該先哭還是該先笑,不過,目前竹板被放倒,黑眼鏡壓着齊羽,胖子拖着悶油瓶,自己倒是最輕松的那個。吳邪心中咒罵一聲,抓起包正要跑路,悶油瓶已經一腳踹開胖子,跳了起來,擋住門口的路。

吳邪自己的身手自己是清楚的,十個吳邪也打不過一個悶油瓶,要嘛就學胖子那樣不求得勝只求死纏,抓住對方衣領就往地上滾等人來救還不容易。

怕就怕他連悶油瓶的領子都構不着。

但悶油瓶卻沒有進一步的攻擊,只是站在原地,淡淡對吳邪說:「吳邪,把手機給我。」

吳邪心中愕然,馬上會意過來,後退一步,快速掏出陪了自己三年的手機,拆開後殼,還當真給他看到裝卸電池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改造過了,當真鑲了一塊麻将大小的殒玉印在裏頭。

吳邪簡直要吐血了。

好吧,他真想不通這些人是什麽時候對他的手機動手腳的,更想不通齊羽是哪根筋接錯才會想要把事關重要的殒玉印藏在他這,難怪他的手機最近通訊奇差無比,原來就是這塊說不定有磁石成分的黑石頭害的。

吳邪把殒玉印捏在手心,一步步後退。

悶油瓶眉頭輕皺,緩緩上前,右掌虛晃,左手直取吳邪手臂關節,身手快得看不清楚,吳邪大驚,下意識就後退小半步穩住身形,左手迅速上移三公分,竟成功擋住悶油瓶的這一擊,接着想也沒想,一個風馳電掣、勢頭标準的右勾拳,直直朝着悶油瓶出手時側邊露出的空隙砸去。

悶油瓶眼中閃出一絲詫異的精光,避開攻擊後下意識就飛快攫住了吳邪的右手,反手壓住,吳邪倒底反應沒悶油瓶靈敏,閃避不及,但死活不肯松開手中的殒玉印,悶油瓶正打算震麻吳邪手軸穴道,卻發現吳邪的臉色蒼白,不肯放松的那只右手正微微顫抖。

悶油瓶一僵,想起什麽似的觸電般松手。

「我靠,張起靈你還可以再紳士一點!」在場的另一位軍院生忍不住爆了粗口。

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不能茍同的搖頭,「他有舊傷。」

「我看是你腦子有洞!」

黑眼鏡幾乎要吐血了,他很想告訴張起靈,你要不就把他打暈了搶玉印,要不就把我打昏!他都搞不清楚他們是來爵派本營搶殒玉印還是來搶老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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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不理會黑眼鏡一身黑氣,他看向死不肯屈服的吳邪,嘆了口氣。「吳邪,你打不過我。東西給我。」

吳邪又退了一步,終于退到牆邊,後頭是一整面的強化玻璃窗,除非他有辦法徒手打破這片玻璃往下跳,否則他再也無路可退。

現在的狀況爵院根本是一面倒,齊羽被壓制住,胖子挨了悶油瓶好幾下一時半刻也站不起來,葉成?就算趕回來了也不能怎樣。

而他眼前的軍派高手各個毫發無傷輕松自在,吳邪根本要絕望了。

「吳邪。」悶油瓶說着,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被吳邪喝住了。

「別過來!」吳邪咬緊牙,狠狠瞪着悶油瓶,一副你敢再往前一步小爺就咬舌自盡給你看的架式。

悶油瓶果真不動了,場面一時僵持起來。

「啞巴,拜托你快點,明天的太陽都要升起來了。」黑眼鏡麻木的說,無奈局勢還是半天沒有變化,吳邪不肯投降悶油瓶不動如山。

黑眼鏡氣結,罵道:「有完沒完?搶老婆都沒你這麽溫吞的!」

「張起靈,我可真沒想到你會為了王棋犧牲你這半年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東西。」這時,打破僵局的竟然是齊羽,他雙手被反扣在身後的模樣雖然很狼狽,但那股一院的精神領袖的氣勢卻仍然讓人無法輕易忽視。

悶油瓶沒有響應,倒是黑眼鏡已經先嘻嘻笑了起來:「齊老大,別擔心了,我既然有辦法誤導你們抓錯掩象,當然也有辦法備份這份數據。」

齊羽冷笑一聲:「我怎麽可能真的把所有數據都寫出來?」

悶油瓶這才轉過頭,淡淡看着齊羽,齊羽嘴角微勾,毫不畏懼的回視悶油瓶,緩緩道:「一個成功的商人不會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這簡單的道理你能懂吧?張起靈,我可以保證你這一走,永遠沒辦法知道半年前你倒底是怎麽害慘他的,他又為此付出多少東西。」

本來悶油瓶的目光一直很淡漠,直到這時,才驀然顫動起來,他看向齊羽的目光從堅定如鐵慢慢變得波瀾四濺,彷佛被暴雨沖刷的湖面,激烈顫抖,漣漪盡成碎片。當他再回頭看向牆邊的吳邪時,那漆黑的目光竟然還帶了一點恐懼。

「啞巴,這家夥是只狐貍,你別聽他瞎扯,先拿下王──」

黑眼鏡話還沒說完,胖子已經從地上驟然彈起,雙手用力圈住悶油瓶,大叫:「天真,快!人妖在下面接應,你懂爺的意思!」

幾乎是同一時間,吳邪身後那面高強化防彈玻璃竟然用極快的速度降下了,冷冽的山風猛然灌進口鼻,吳邪嗆了一口,往窗外探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下方有微弱的光點正在打暗號。

吳邪瞬間明白過來,心中一喜,轉身對胖子比了個OK的手勢,跨出窗戶就往下跳。

胖子臉色驟變,殺豬一樣的尖叫:「慢着你想幹麻!胖爺是叫你把殒玉印往下丢不是叫你往下跳啊啊啊──」

……呃?是這樣嗎?

等吳邪明白過來為什麽每個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像是在看白癡後,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麽蠢事,但已經跨出窗臺的大半個身體,正受到地吸引力的影響,緩緩向下垂倒……

幹。他想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悶油瓶子彈一樣的沖了出去。

機要室裏的衆人,不論軍院爵院,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悶油瓶緊緊抓住吳邪,然後兩人雙雙消失在黑暗中。

黑眼鏡松開了齊羽,每個人都往窗臺沖;隔間裏透過監視器正看着機要室內變化的葉成更是吓得臉色蒼白,怎麽也想不到吳邪竟然曲解了他放下強化玻璃的本意,連忙哭喪着臉急電通知學校醫療隊。

那一瞬間,吳邪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的側臉被一個結實的胸膛緊緊貼着,擡頭這才發現悶油瓶一只手緊撈着他,一只手握着從胖子那搶回的軍用短刀,朝導彈基地的外側牆壁用力刺去!

可惜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加速度對不是一把短刀可以抵擋的,即使它是軍用短刀,刀尖幾乎是刺進牆面的下一秒就應聲裂出一條怵目驚心的裂痕,看起來随時會斷。

而他們下頭還有四層半的高度──還是挑高的四層半,根本就是将近二十尺的高空。吳邪不知哪生出來的力氣,趁着悶油瓶争取的這短短一秒鐘,索性把殒玉印随便一塞,左手抓住悶油瓶扣住自己的手,右手則探出扳住牆外一塊保護照明燈的金屬板塊,用下巴指向不遠處一顆高大杉樹,對着悶油瓶吼:「小哥,蕩過去!」

現在的狀況,不論是吳邪還是悶油瓶都沒辦法一個人安然跳到距離三米外的巨大杉樹上,吳邪的意思就是先讓悶油瓶把吳邪的手當繩索一樣抓着蕩過去,借着後作用力估計是沒有問題的。

悶油瓶看了吳邪的右手一眼,沒有吭聲。

「小哥,快!」吳邪急得手汗都沁出來了,他感覺現在支撐悶油瓶的重量的那把軍刀随時會斷裂,不趁現在一搏,到時候他那尊貴的右手可沒辦法承載兩個人的重量。

「吳邪,放手,會有人來救你。」悶油瓶突然說。

「你別吵,快蕩過去!」吳邪這時候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悶油瓶手中的鋼刀已經裂得不成樣子,他不敢把重量放在悶油瓶那,但他的右手光是要維持現在的姿勢就已經夠吃力了,本來打着先救悶油瓶再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怎麽知道悶油瓶竟然一口回絕。

悶油瓶還是搖頭,接着,竟松手了。

吳邪沒能抓住悶油瓶,一急之下,居然學起悶油瓶剛剛在窗口撈起自己的樣子,縱身就跳。

還好在空中,他還能勉強抱住悶油瓶的身子。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的悶油瓶一愣,旋即一個反手,反客為主的把吳邪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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