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反轉

這時吳邪終于看到了機要室內的狀況,說是機要室,但觸目所及的陳設倒比較像訪谒室,貴氣大方的暗紅色十人小牛皮沙發圍繞着玻璃長方型茶幾,齊羽翹着腳陷在主沙發上,手中一只水晶白玉茶杯還冒着濃濃茶香,看起來悠閑得很,一點都沒有王見王的那種警戒。

「都坐吧。喝茶還是咖啡?」齊羽擡頭,對着衆人露出笑容。

看着端上茶幾的茶杯,再看看齊羽臉上那無害純良到反常的笑容,吳邪想着這是不是齊羽在暗示自己茶水有毒。

吳邪心中暗自決定今晚都不要碰茶杯分毫,不過很可惜的是,坐在他一旁的悶油瓶看起來也沒有喝茶的打算。

見衆人都坐妥了,齊羽這才輕輕把茶杯上下,直起身子看着悶油瓶,那眼神意味深長得讓吳邪渾身緊繃,心中想着慘了,要是現在開打自己離悶油瓶最近,八成是當人質的那個。

「雨臣能為我們争取到的時間所剩不多,我就開門見山的問了。」齊羽笑着說:「殒玉印呢?」

「帶着。但先給我我要的東西。」悶油瓶平時很少開口,但一開口絕對就是份量十足,他一雙黑夜一樣的眼眸直視齊羽,露出了罕見的凜冽鋒芒。

事情急轉直下,機要室裏短短幾句話就把吳邪轟得七葷八素。

這、這是怎麽回事?小花是我們爵院的人?不對,重點是悶油瓶跟齊羽的話!

原來,一切不是什麽計中計,根本就是套好路數演給人看的!

吳邪臉上一黑,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被耍得團團轉的笨蛋。好吧,他承認是他笨,早就該知道軍院的新人王不會是個自投羅網的笨蛋,也早該知道他們爵院的齊羽老大是個比狐貍還奸詐的九命怪貓。

替爵派擔心替悶油瓶擔心的自己就像個傻子,到頭來,不過就是個串場的路人甲。

好啊,你們厲害你們玩!小爺什麽都不管了。

吳邪哼哼鼻子,往身後柔軟的沙發一倒,自暴自棄的開始吹起茶杯裏的葉芽來。

「從事情發生的那一刻開始,我所知道的細節與醫院所有的數據數據都在這。」齊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牛皮紙袋,放在茶幾上往悶油瓶的方向推了一半,但沒放手,他雙眼直視着悶油瓶,臉上微笑如昔,十足的談判架式。

悶油瓶也從帽T口袋中拿出了一塊黑呼呼的方型物體放在桌上,吳邪還真不知道那東西是悶油瓶什麽時候放到口袋裏去的。

Advertisement

殒玉印的模樣就比銅板大上一號,材質是一種吳邪沒見過的通黑色玉石,有別于尋常的花鳥圖樣,殒玉印的方型四腳雕着的是蛇眉銅魚與珊瑚浮雕,搞得好像他們雲頂是蓋在海裏似的。至于朝上的那面,則大大刻了一個篆體的軍字樣。

「雲頂還真省事,兩院的殒玉印竟然就只差在一個篆體字。」齊羽笑了一下,收起殒玉印,轉頭對葉成說:「連絡雨臣,讓他回來;另外替我通知校長秘書室,說這回可是爵院贏了。」

葉成應了一聲,轉身連絡去了。吳邪心中松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而且出乎意料的圓滿落幕,雖然有點好奇悶油瓶到底拿殒玉印換了什麽東西,不過現在兩人的立場尴尬,吳邪忍住了沒問,到時候再跟胖子或小花打聽也是一樣的。

手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到十點,吳邪從下午開始就沒進食,現在餓得要死,正轉頭打算跟黑眼鏡讨些零食,卻目睹了黑眼鏡不動聲色的從後腰摸出了一把亮澄澄的短刀瞬間。

那是一個死角,除了悶油瓶與自己沒有人看得到的視線死角。

吳邪一怔,看到悶油瓶依然淡漠的側臉後,瞬間明白過來。

「齊羽,當心!」

吳邪大叫,但同一時間,黑眼鏡已經幹淨利落的蹬上茶幾,直直朝齊羽踢去!

那關鍵的一秒,多數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但悶油瓶顯然不是那多數人的其中一個,在黑眼鏡攻向齊羽的同時,已經先一個手刀放倒沒有防備的竹板,接着一個錯步旋身又向胖子掃去,悶油瓶跟黑眼鏡的分工好得沒話說,好像是先演練過幾百遍似的,這種實戰上的默契是軍院的招牌強項,同時明白被擺了一道的胖子靠了一聲,就地滾開,險險躲過了悶油瓶的殺手。

但齊羽這邊就處境艱難了,齊羽腹部中招,他幹咳一聲迅速後退,但黑眼鏡終究是占了偷襲上的優勢,更別說他還有刀了,黑眼鏡三四個回合不到就把齊羽摁在地上,摸回了軍院的殒玉印,然後丢還給悶油瓶。

悶油瓶像接鑰匙圈一樣随手把殒玉印一把接住,然後繼續料理胖子。

吳邪看齊羽受制,胖子雖然有武器但面對新人王也擋得十分吃力,心中急得火燒似的,心中快速衡量,心中吶喊了聲胖子兄弟對不起你但還是王将重要,想着便随手抓起架子上的精裝軍典,往黑眼鏡砸去。

這邊黑眼鏡咦了一聲,一手反制着齊羽,回頭對悶油瓶說:「啞巴,印不在他身上。」

吳邪要攻擊黑眼鏡的勢頭硬生生打住,回頭去看胖子。

胖子,瞧你其貌不揚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王将?別怪兄弟我剛剛棄你于不顧,實在是你們這個欺敵政策搞得太障眼了,連自家人都騙去。

胖子一愣,顯然也沒想到齊羽竟然不是王将。

但他自己不是王将他倒是清楚的,轉念一想,馬上靠了一聲,一個泰山壓頂硬是扒緊了悶油瓶,對着吳邪大喊:「天真,用吃奶的力氣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