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輿論沖天

接下來的好幾天雲頂都彌漫着王棋相關的各種話題,學生日報更是特別針對了軍爵兩院這三個月來的各種暗地攻防戰給予犀利的評價,從高級的技術探讨到人身攻擊都是琳琅滿目,滿坑滿谷。

學校網站上有偏向軍院的評論人說爵院的炮兵撒了尿就跑,缺乏爵院生該有的人文素質,但此篇評論馬上被爵院生反嗆說難道我們去搞破壞還要幫你擦幹淨不成,軍院系統回複課程沒學好怪誰!

又有人說軍院對于抓到的爵院人質一點都不人道,讓他的手整整打了一個禮拜的石膏,這時自然被一票的軍院生嘲笑說我們怎麽知道家貓們會嬌貴成這樣,一碰就壞。

姑且不論各地此起彼落的口水戰,但不管是網站還是學生日報上,其中口徑最一致、最多人給予佳評的,還是黑眼鏡的金蟬脫殼與齊羽布下的一層又一層的心理戰。

對于跳樓事件,雖然齊羽對外界公布的說法是爵院王将在與軍院王将對峙過程中不慎失足墜樓,但對于最後兩院王将雙雙互抱往下跳這種收尾,各方還是有諸多猜忌與看法。

有人單純贊賞張起靈救人的膽識與身手,有人懷疑吳邪墜樓是軍院的蓄意陷害,但這種推論很快又被支持軍院的人馬推翻。

當然也有不少人對于兩位王将在生死存亡之際,還能抛開成見互相墊背這點表示欽佩,給了兩位純爺們個拇指。哦,當然最後關頭推了把兩人的解九爺也是位人物。

後來這評論底下甚至有不少千金小姐紛紛羞澀的對兩院王将告白了,表示只要爺們私訊過去就願意交出自己的電話號碼。

但不知怎麽的這些留言,标明給張起靈的沒事,含義不明或是留給吳邪的都全給不明人士黑掉了,起初姑娘們還挺契而不舍,一留再留,結果是一黑再黑,黑到最後姑娘們幹脆留言說得了讓張起靈跟吳邪送堆去算了。

總之,這幾天雲頂學院熱鬧得不能再熱鬧。

網絡上的這些評論,一開始吳邪還挺用心去研究,但後來發現評論樓越發轉變為意義不明的水樓後就不再追了,當然也沒看到那姑娘的負氣留言與底下驚人的推文量。

這些都是後話。

對于自己右手韌帶曾受過傷這事,吳邪曾打電話回家詢問,但自然是沒有結果。

吳一窮什麽也沒表示,只是不着邊際的叨了幾句噓寒問暖,大體意思就是別累到自己,學校什麽的玩得開心就好雲雲,根本沒點到重點。

吳邪還想再問,卻被挂了電話,他看着自己被挂斷的手機愣了愣,只好轉打給自家二叔。

吳二白很有耐性的聽完吳邪的話後,只是淡淡說了句:「還會疼的話記得去醫療室,有需要我會請你們學校的醫療班替你安排複健相關課程。」務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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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聽就知道有他二叔是知道事情的,趕忙追問:

「這傷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半年了。被玻璃杯割傷的,那時你病得連我都認不得,怎麽會有印象?別想太多,早點休息。」吳二白的語氣還是那樣輕描淡寫的,卻有一股種不可置喙的威嚴,接着又交待幾句,才斷了電話。

吳邪看着第二度被挂上的電話,琢磨着往家裏問怕是不會有結果了,想着,便給小花撥了通話。

那張從軍院會議室摸出來的照片,後來吳邪拿去給人檢驗,證明照片是真的,沒給人動過手腳,但照片的事也僅止于此,接着無論吳邪怎麽查都沒辦法在學校的數據庫裏翻出半點端倪,就連齊羽去年的體驗營搭檔,數據庫裏的名字都是一個叫王盟的人而不是他。

「真難得你會打給我,怎麽了?」

電話那頭小花的聲音聽起來挺高興,吳邪先随便閑扯了兩句,才問:

「小花你老實回答我,去年是不是有參加雲頂的夏季體驗營?」

「是啊,挺無趣。」小花漫不經心的應。

「聽說你那時候曾跟小哥一組?」吳邪追問,本來抱着等小花承認後步步逼問的計劃,沒想到小花更幹脆,直接招了:

「是啰,就是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更糟的是帶我們這組的軍院生還是個叫王盟的傻子,教錯好幾個防身術的步驟,齊羽學長差點沒給他氣死。笨蛋才會給他招去軍院。」

小花像是早就知道吳邪要問什麽,一句悠悠哉哉的話把他堵死了。

吳邪真不知道究竟是解家教育太成功還是自己的頭腦素質太差,竟頓時想不到要怎麽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小花也沒打算在這話題上逗留,輕巧地轉移了話題,吳邪躺在床上抓着自家的小雞抱枕,順着他的話題天南地北地與小花閑扯了十幾分鐘,才挂掉電話。

他手裏握着被改裝回來的三年老情人,攤着身體躺在高級單人宿舍裏軟綿綿的大床上,腦子裏轉的盡是他跟去年體驗營到底有甚麽聯系。

線索很零碎,一是他從軍院摸回來的照片,二是幾乎與體驗營時間點吻合的右手舊傷,三是被黑掉的網站,明顯有黑客高手暗中操弄,至于是誰他就不用浪費感情去猜了,區區一個營隊網頁,他認識的人裏能黑掉這種層級網站的都夠組隊打足球賽了。還是帶替補的那種。

吳邪嘆了口氣,想起明天早上還有一門計量經濟學的抽考就覺得萬分頭疼,決定不再思考這個無解的問題,翻身關了臺燈就準備睡去。

這幾天太勞神,吳邪不用幾分鐘就陷入了昏沉中,載浮載沉的意識裏,衆人不約而同的否定去年體驗營的畫面像跑馬燈一樣一一閃過腦海。先是齊羽很久以前意外冷漠的說上次的體驗營很不愉快,再來是小花雲淡風輕的聲音,說着真無聊還順便繞了個圈罵小哥是笨蛋,就連老爹跟二叔都不太樂意提到半年前他大病的那場細節。

好像每個人都在刻意的回避似的。

是在回避什麽呢?

不知怎麽的,最後一個跑出來的是悶油瓶那雙波瀾不經的黑眸,居然還帶着沉痛的神色。

「對不起。」他坐在吳邪身邊,緊緊握着吳邪的右手,一字一句地輕聲低喃:「吳邪,我欠你的,都會還給你。」

接着,夢裏的悶油瓶竟然在凝視了他半晌後,低頭地吻上吳邪的唇,厮磨碾轉,輕輕啃咬着,動作中帶着一種深怕把珍貴物碰碎的小心翼翼,唯有那只用力握住自己的手,險露了他隐藏在心底的滔天情緒。

吳邪一驚,猛然張開了眼,直覺往床頭的鬧鐘看去,沒想到竟然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吳邪愕然了兩秒,整個人才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

娘的,他的抽考是八點十分開始,他是什麽時候把鬧鐘按掉的混蛋!

吳邪快手快腳的從衣櫃裏抓起制服褲就塞,慌亂間連襯衫都扣錯了兩顆,好不容易兵荒馬亂地套完了背心,轉身要去沖去書桌拿背包,卻發現一件折好的藍色帽T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

吳邪怔住,這東西昨晚睡前還不在的。難道悶油瓶早上還來過?他是怎麽混進來的?

不過,認真跟一名軍院生去計較怎麽闖入民宅的人就輸了,吳邪抓抓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走過去掃了桌上的藍色帽T一眼,笑罵了一句娘的。

這根本不是他原本那件,雖然牌子相同,但卻是一件全新的,連标簽都沒撕。

還真給小花說中了。

……小花怎麽會知道悶油瓶會換一件給他?

百思不得其解的吳邪站在原地思考了三分鐘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已經趕不上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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