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道軍院不服判決結果,打進來了?
當吳邪風塵仆仆的沖進金融大樓的二樓教室時,他已經整整遲到了四十分鐘,好在這次替教授監考的助教是一位三年級的漂亮學姊,她看一臉尴尬貓着腰進教室的是今年的王将,也不拘泥遲到十五分鐘後就扣考的規定,把空白卷遞給吳邪時還笑着跟他說幹得好學弟,學姐我最讨厭那幫死狗了。
笑靥如花,驚豔四座。
吳邪裝作沒看到胖子想要殺了自己的表情,腼腆的道了謝就趕緊找空位坐下。
這是一堂連續三個小時的課,教授考卷出得很絕,大概是在報複他們已經連續三年沒有贏過軍院,給了一整疊的艱澀考古題,要拿高分不但要谙熟各國財經歷年大事還要把相關法條倒背如流,根本是整人。
吳邪一邊在心底抱怨前年跟大前年輸掉王棋幹我們這些一年級屁事,好歹今年也沒輸好嗎,一邊苦着臉趕在最後一分鐘勉強填滿考卷。
當卷子被收走時,吳邪已經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握筆的右手在連續奮鬥了兩個多小時後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他這時只覺得這門計量經濟學的考試簡直比單挑土蟒還累人。
考完後教室前方傳來一陣喧嘩,吳邪也沒覺得意外,只是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筆。
雲頂一直是個性別比極度不平衡的學校,女生少得可憐,好幾次學校都差點就要發生公子哥們下山去強搶民女的悲劇了。這位監考的學姐聲音好聽長得又漂亮,早就是學校有名的一朵花,估計等會胖子就要來揍自己,還是先閃為妙。
果不出其然,就在吳邪用最快的速度把包的拉鏈拉起來正要起身時,胖子獨有的特大號黑影已經把自己掩蓋住。
吳邪可以不擡頭,不去看胖子,但卻不能阻止胖子的指責傳來──
「天真,兄弟夠義氣掩護你,快找窗跳!放心,區區二樓對你這八樓都跳過的人算不得什麽的。」
「什麽?」吳邪想說沒這麽嚴重吧不過是學姐一句話全班就要圍毆他?他人緣沒這麽差吧?正不明所以的擡頭,卻愕然驚見原來四周的喧嘩不是因為正妹學姐,而是站在教室門口,直直看着這裏,碰上吳邪的目光還淡定招手的悶油瓶。
吳邪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是:我靠,難道軍院不服判決結果,打進來了?
但他很快把這個愚蠢的想法驅逐出腦子,好歹他跟悶油瓶也算是認識一場,這時候看到人家獨闖爵院,是絕對不能不管的,吳邪抓起包就往門口趕去。
「天真你悠着點,人又不會跑了。」後頭胖子忍不住說。
吳邪也沒心思理會胖子,把悶油瓶拖到走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事實上,在整個走廊的人都伫着不動死盯着他們看的情況下,整個爵學院恐怕都沒有什麽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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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低聲問:
「小哥,你怎麽來了?」
王棋剛結束大夥都還沒冷靜下來,悶油瓶這軍院王将來爵學院亂跑不是存心刺激人麽?軍院生來爵學院雖然沒有他闖進軍學院那樣危險,但總不至于安全,很難保證爵院生不會來陰的,拿瓶硫酸就從樓上往下潑。
悶油瓶無聲的擡起手中的東西,吳邪這時才看到他拎着的牛皮手提袋裏竟然是兩碗熱呼呼的東西。
這是……豬腳面線?哪來的?
吳邪一愣,不可置信的瞪着悶油瓶,這個軍院生好嚣張,竟然還特地跑來爵學院野餐!雖然我們确實打不過你們,但大爺你這樣對嗎!
不過顯然是他想岔了,悶油瓶下個步驟就是把手中的提袋遞給他,并且貼心的說了句熱着,當心燙。
身旁傳來一陣壓抑的驚呼,吳邪扶着額,知道事情大條了。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軍院王将做出替爵院王将送食這種背叛學院的行為你這樣對嗎!而且為什麽悶油瓶你竟然還能一臉的淡定!
淡定、淡定你妹!軍院沒人打得過你不代表爵院不會拿我怎樣啊!先不說他吳邪會不會被處一個叛院的滔天罪刑,光是他眼前計量經濟學就過不了了──吳邪可沒有看漏漂亮學姐已經冷着臉翻出了寫有吳邪兩個字的考卷,寫上遲到兩個大紅字。
吳邪連忙拉住悶油瓶,試圖向四周滿滿的質疑目光澄清一下兩人的關系,于是對着悶油瓶幹笑,用着不大聲卻也不小聲的音量:
「小哥,我們也就一面之緣,這樣怎麽好意思……」
悶油瓶看着他,側了側頭說:「早上才見過。」
四周壓抑的驚呼變成了窸窸窣窣的讨論,彷佛法庭上讨論罪狀的法官似的。吳邪聽到了不止一次同班同學向一旁剛趕到的衆人證實了吳某人今早遲到了四十分鐘的事。
漂亮學姐的臉幾乎要用猙獰來形容了。
「那個,今天早上是……」
吳邪企圖為一名爵院生的愛院貞節做垂死掙紮,但很快被悶油瓶一句好心的提醒徹底打破:
「你的鬧鐘太吵,我按掉了。」悶油瓶頓了頓,又難得的開了金口補充說:「回去記得換掉,對耳朵不好。」
……這位小哥,為什麽我覺得您個今天的話似乎特別多?
……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能是吳邪表情古怪得太明顯,悶油瓶難能萬分的又補上了一句說明:「你還在睡,沒叫你。」
四周的聲音安靜了。就連胖子也轉過頭去,不忍再看,不忍再聽。
「……哦。」吳邪麻木的應了一聲,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有點開始自暴自棄了,「得,下次記得叫醒我就行。」
悶油瓶很認真的點頭,算是答應。吳邪這時對四周的視線已經麻木到沒有感覺,伸手拉了悶油瓶,慢吞吞的往頂樓走。
悶油瓶很乖巧的任他拉着,胖子倒底是死黨,摀着臉朝吳邪低喊了句:「天真你們去頂樓幹什麽呢?別又是跳樓吧。」
「殉情,識相的別跟來。」吳邪面無表情的說完,拖起悶油瓶就走。
而被吳邪拉去頂樓殉情的軍院新人王從頭到尾都溫馴像只小綿羊,好像吳邪說的不是殉情,而是聯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