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懲奸除惡
那些警察知展昭是受騙而來,加之盧父的擔保,雖然沒有出示身份證,也未深究下去。
站在“錢櫃”的大門外,暑氣未消的夜風微微吹動着長長的發梢,與小爐子等人告別之後,展昭不禁游目四顧:“那只白老鼠,也不知去了哪裏——在這兒還有什麽地方可去的麽?……”
正想着這些,耳邊忽然響起細微的破空聲,展昭神色微動,反射性的伸手——收回時兩指間已夾了一顆渾圓雪白的小石子,手感細膩,打磨光滑——飛蝗石!
同時身後響起了石子主人滿是戲谑的聲音:“笨貓,總算出來了!以前總是你盤查別人,如今被千年後的同行盤查的滋味如何?當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呵呵……”
卻是先前不知所蹤的白玉堂。
看着那人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老鼠般得意與興味,展昭不用細想便能猜到,這人方才定是将自己所遇之事看了個一清二楚。這會兒又有心情來調侃自己,心中一時說不清楚是有點惱還是好笑,只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問道:
“白兄休要說笑!你到哪裏去了?怎的一直不見人影?”
白玉堂佯怒道:“你這臭貓還好意思說!方才你倒躲出去了,卻将五爺我一個人留在那烏煙瘴氣的地方,看着那些個蠢蛋搖頭晃腦的吞雲吐霧——你還真是夠義氣!”
“呃……”展昭被他一噎,一句“你白五爺還怕這些”差一點就沖口而出,總算記得畢竟是自己先行離開,再如此說未免有些底氣不足。頓了頓,幹脆悻悻然忽略了他那句話,微皺了眉等着他的下文。
其實當時白玉堂聽到了展昭與小爐子的對話,知他是因自己在房內才急忙返回的,又遭警員盤查,所以心情頗佳,現在又見到他有點心虛的樣子,心中更爽,當下也不賣關子,半是得意半是帶着點炫耀味道的說:“方才你出去後,五爺也懶得與那些家夥周旋,便出來透氣捉貓——想不到爺爺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原以為遇上的是這個時候的江湖俠義之士,不想這幾個不過是些下九流的痞子罷了!行止不端品行不正,和那些家夥同坐一席,五爺還怕髒了自己的衣裳!”
說着看了眼展昭,忽然想起以前縱馬江湖,行俠仗義,結交俠義之士,何等痛快!不久前自己還在陷空島設了“氣死貓”的陷井困了這只官家貓,宣稱“貓鼠不兩立”。轉眼之間,竟已世事變遷,心中莫名的失了幾分興致,不再多言,只道:
“沒走幾步就聽得有人呼救,卻是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欲對兩個姑娘行非禮之事,哼,五爺最看不過的便是這種以強淩弱的行徑,便順手教訓了那幾個家夥,救了那兩個女子。正好你的本家同行來抄館子,五爺樂得輕松,剩下的事就丢給他們處理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展昭卻知以白玉堂的狠辣,那幾個人怕是吃了大虧。
事實也正如展昭所料,當時白玉堂要離開包間時,天哥他們還想攔,(開玩笑!兩只肥羊都出去了,他們宰誰?)但是白玉堂冷冷的一撇,當場鎮住了所有的人:從始至終都把這沉默寡言的人當成涉世不深,易蒙好欺的肥羊,現如今好似換了個人——絕美的容貌、冷冽的氣場、煞氣的眼神,在昏暗的七彩燈光的掩映下,突然極度不真實起來,仿若來自魔域的使者,周身溢滿危險的氣息……
白玉堂卻懶得管自己造成了什麽樣的效果,徑自走出包廂。相對于屋中的烏煙瘴氣,外面的空氣還算潔淨,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氣,心中暗惱:想不到五爺我有朝一日竟會與這些烏七八糟的家夥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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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生性愛潔,這種“潔”指的不僅是外表,還包括人的內心以及行事方法等。所以他很厭煩不“幹淨”的人——尤其是對一些心性遭爛的人極度反感。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他竟會僅僅因為一個稱呼就找上開封府展昭的麻煩的原因之一。
在走廊上信步走了一會兒,白玉堂隐約聽到了一陣極其微弱的帶着哭腔的呼叫聲——若非他自幼習武,耳力極佳,在這等嘈雜的環境中定然發現不了。循聲而去,發現聲音自一個非常靠裏的、隐秘的包廂中傳出。
昔日在江湖上行走只是,秦樓楚館等地白玉堂多少去過,雖不曾流連,也能聽出屋中之人正在做些強迫女子的勾當。頓時心頭火起,連帶着方才在包廂裏感覺到的不爽一起發洩出來,當下一腳跺開緊鎖的房門,二話不說将床上那兩個不着寸褛的男子提起往旁邊一掼,同時幾件衣物準确無誤的遮住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子。
可憐那二人不明所以之時,便已身不由主的騰身而起,“砰砰”兩聲狠狠撞擊到牆壁後,結結實實的跌落到地上,剛摔了個七荦八素,又被人一把撈起,“啪啪啪啪”左右開弓幾個耳光,瞬間滿嘴鮮血,牙齒也打落幾顆。這時一旁的幾個保镖才自震驚中回過神來,呼喝着撲向白玉堂,未及一合,便筋斷骨折的散落各處,凄慘之狀無需言表。
方才行茍且之事的二男之一捂着面目全非的臉頰,含乎不清的說:“你……你好大膽……”
白玉堂嘴邊噙着一抹冷笑,道:“大膽?好戲還在後頭!!”說着,一腳踢向那人跨間,随着一聲殺豬似的慘叫,那人蜷曲成一團,痙攣着身子昏了過去。
另一個吓得面色慘白,哆哆嗦嗦的問:“你……你……你是誰……”
“你記好了!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玉堂是也!”話畢,如法炮制,又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房間內外……
兩個女孩子哪見過這等鎮仗?雖是被救者,也早吓得花容失色,幾欲昏厥,本能的雙手抱頭,尖叫不止。正值此時,屋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條子來了”之類的聲音。白玉堂聽得人聲,不知是什麽來頭,心中微動,幹脆伸指點了她們的黑甜穴,腳尖一點,閃身出去查探情況。
聽到了展昭與小爐子的對話,知道來的是官府之人,白玉堂不願與那些人見面徒增是非,于是在暗處看到他們将兩位姑娘救出并收拾殘局,便悄然離開。
折返包廂尋展昭,正巧見到他被千年之後的同行盤查,暗暗好笑,想到那人是因自己才自投羅網,心中不禁一暖,又瞧着他得知自己無事時松了口氣的樣子更是心頭異樣:這貓!倒算他還有幾分良心!原本還存了些捉弄一下那人的想法,現如今一掃而光,也就不再藏着,一顆飛蝗石便現了行蹤……
出了KTV,漫步于燈火闌珊的街道,兩人又有些犯愁。進去時剛剛擦黑,室內一片醉生夢死,渾然不知今夕何夕。此時再度出來竟已值夜深,兩人不禁相對苦笑:昨夜是事急從權,對付一晚,今夜莫不是還要找個什麽樓頂樹梢睡它一覺不成?!
展昭倒是無所謂,但白玉堂說什麽也不願露宿街頭了,定要找間客棧。當下,二人大力發揚不恥下問的優良作風,很快就知道原來那些所謂的“酒店”,便是供游客入住的地方。二人“人民幣”在手,自然有持無恐,白玉堂依舊挑挑撿撿,這個酒店花園太小不合五爺心意,那個酒店大廳裝飾俗不可耐不合五爺身份……,終于選中一間滿意的酒店,不曾想卻未能如願,原因還是——身份證!
美麗的總臺小姐嬌滴滴、軟綿綿的一句:“請兩位先生出示身份證!”便生生斷了二人的念想……
一張小卡片,難倒英雄漢。在某幢大樓的樓頂上,二人并肩而卧看星星,突然,白玉堂冷哼:
“這千年之後當真麻煩!等五爺都弄得清了,定叫他連本帶利還回來!”
展昭聞言失笑:這人!當真是半點理也說不清,和千年後——卻又如何連本帶利還?千年後……想到這個詞,心中微嘆:千年前……也不知大人和先生此事如何,聖上限期找回三寶,也不知道如今怎樣?武進家中之人可還好?還有——那一面之緣的丁家小姐,這般……可是誤了人家的姻緣了!只望他能另找佳婿為伴,自己與她,恐已無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