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第十八章:擲劍相救

又等了一會兒,屋中人反而先急了,其中一個站起身來來回回走半天:“不行,大江太慢了!我得打個電話催催!”

說着一陣按鍵聲傳來,幾秒鐘後,那人腳步一頓。

“咋了?”另一人連忙詢問。

“MD,關機?!不好,大江該不會出事了?”

他此言一出,另一個人也有些急了:“不該啊!那小子該不會手機沒電了?”

“出門前一起充的電,你覺得可能嗎?”打電話的那人又撥了兩遍,一錘手掌:“不行!得跟老大聯系,肯定出事了!”

看來他剛才抓了條大魚。展昭瞥了眼樓下某個黑暗的角落,嘴角微勾,提前将這個人解決掉倒是歪打正着了。

正想着,就見屋中人又拿出什麽東西點了點,而後忽然站住身體道:“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看着點。”

“出去?去廁所?”另一個人哼哼兩聲,“我也想去,你快點哈!”

那人哼了一聲便開門出去了,展昭皺皺眉,正考慮着要不要趁屋中只有一個人先解決掉一個,就聽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後,又是一陣按鍵聲,等了一會兒後,窗戶忽然被人從裏到外推開,開窗之人哼哼着道:“熱死了!MD這鬼天氣,立秋了還這麽熱!”

好機會!

展昭雙眼一亮,倒挂在房檐透過縫隙看看屋內,手掌按上牆壁便要縱身躍入!

……

總算鎖定了展昭的身影,才思量着要不要過去,白玉堂眼角忽然瞥到一抹黑影——是那個小賊?

視野中那抹黑影正從二樓走出來,悄然潛往三樓——速度很快嘛!不知道他要偷的究竟是什麽。白玉堂對這個人倒是沒什麽惡感,他讓他想起當初苗家集裏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某人了。

這一分神之間,眼角餘光處忽然一花,轉過目光時就見展昭已翻身而下。他一挑眉,不知為何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急忙縱身跟了過去。

落地之時屋內的人剛好背對着他,展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出手,穩穩敲在對方後頸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手中的東西一松,在落地之前被展昭一把抄住,另一手則揪住了那人的領子,以免他落地發出響聲。

他這幾個動作不過瞬間便完成,到那人失去意識為止,前後不過兩秒。直到做完這些,他才看清楚屋中的情況。

這個屋子布置的很簡潔,看起來不像是主卧,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西面的牆邊放了個長條形的桌子,前面擺着軟椅,而此時那張椅子旁正趴着一個人,五花大綁,衣衫破爛,滿臉髒污,正帶些驚愕的看着他。

除了他之外,空着的牆邊還躺着一個女子,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之前那個不甚清晰的心跳聲就是屬于她的。看她此時的樣子,明顯神志不清,正處于暈厥的狀态。

“你——”

正打量着,那個趴倒在地上的人已詢問出聲。展昭豎了根手指在唇邊,目光掃過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四周。

“放心,這裏沒有監控。”

那人似是猜出他所想,回了他一句,而後壓低聲音道,“你是什麽人?”

展昭想起白毅平之前所言,不答反問:“你是小劉?”

那人警覺的看着他:“你是哪邊派來的?”

哪邊?

展昭微微挑眉,怎麽,還不止一邊?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電話放到那人耳邊,道:“你不認識我,應該認識電話裏的人。”為了方便聯系,他與白毅平一直保持着通話狀态。這種情況下自己說不明白,還是交給他們自己更容易解釋清楚。

那人将信将疑的貼上電話,聽了一陣,神色便激動起來,他看看展昭,低聲對着電話那邊道:“我知道了……嗯,她也在我旁邊,不過已經暈過去了,沒什麽大事。”接着又聽了一會兒,應了幾聲,便示意展昭接聽。

展昭收回電話,就聽白毅平在另一邊道:“展昭?他就是小劉,另一個就是我們這次的保護對象。這次真麻煩你了,剩下的事情……”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明顯的猶豫。展昭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揚嘴角走向門口:“你想讓我放棄?不救他們出去?”

白毅平道:“我當然想救他們出來,但……”

“擔心我打草驚蛇?”展昭慢條斯理的打斷了他的話,而後忽然撞開門,一招掃葉腿呼的一聲掃出。伴着一聲悶哼,有人被這一腳實打實的踢中,踉跄兩步撞上牆壁。

沒想到這一腳居然沒将對方放倒,展昭不禁“咦”了一聲,耳邊聽見一道破空悶響,後背被重物一撞,忙向右側撲開。

但聽得“砰”“嗖”“咣當”“砰”幾聲連貫,展昭只覺臉頰熱辣辣有什麽擦着發鬓過去,他單手支地一個跟鬥穩住身形,眼角餘光瞥見人影一閃,先前門後那人已然倒地,另一人則卓然立于先前自己所站之處稍後的位置,正盯着他高傲的眯起眼:

“笨貓,都不知道躲麽?”

會如此稱呼他的,除了白玉堂還有哪個?

白玉堂先前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展昭進入的太突然,這段時間他雖然與展昭互不相幹,彼此究竟做過什麽、或是去過什麽地方還是略知一二,這樣一個莊園對他們而言,絕對從未踏足,就這樣貿貿然進入,在他看來實在是過于莽撞。

而且,不像是這貓向來的風格。

當下他便縱身躍到那座樓的陽臺旁,打算先探探路。白玉堂可不知道什麽監控紅外之類的存在,只是估計了大概方位,直接找到展昭先前所在位置的對側向內去觀察。

說來也是巧合,他所在的那側通風的窗子居然是開着的,還有陽臺,很利于藏身。而平日裏應該開着的防盜燈等等機關都被人先一步關閉了,完全方便了他。因此他很輕松的看到了樓中的情況,正巧見到有人從旁邊兩間屋裏走出來,手中拿着什麽,神色陰險。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但很結實,相貌雖然普通,遮掩不住從內向外透着的匪氣。他此時手裏拿着手機,快速摁了一通,而後收起手機探手入懷,陰沉着面色掏出一樣東西。

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東西後,白玉堂心下當即一動。他見過那東西,當初救下白毅平的時候那些人手裏就拿着類似的玩意兒。這東西叫做“槍”,比起二哥做的那些火器還要厲害得多。看他此時的動作,白玉堂幾乎可以确定,展昭被發現了。

果然,下一刻那個人慢慢靠在牆邊,舉着那個東西對準門口,似是随時準備出手。他不禁皺起眉:展昭不會就這麽出來吧?

才想着,門就被人由內向外撞開,熟悉的身影頓時出現。眼見那人不顧準頭舉槍便射,白玉堂想也不想便擲出畫影,将那人手骨生生打斷,自己也跟着現身躍入其中。

其實展昭那一腳本身已将對方重創,這個時代的人的身子骨遠沒有過去的人結實,他出腳時又沒留情,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雖然經過鍛煉,畢竟只是些外門功夫,受了那一腳硬撐着開槍已經很不容易了,繼而又挨了白玉堂一劍,便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踢了兩腳确定那人人事不知,白玉堂伸手撈起畫影,冷眼看着展昭鎮定的站直身體,有些不爽的“啧”了一聲:“你好像不意外?”

展昭确實不意外他會出現:“白兄跟了那麽久,總要出來透透氣的。”這耗子之前根本沒怎麽費心遮掩行蹤,擺明了不懼他發現。

聞言白玉堂低沉的笑了:“怎麽,貓大人該不會是想說,你是故意引我出來的罷?”

這話裏不善的意味太濃厚,展昭當然不會蠢到承認下來,只是彎腰在那已經昏迷的人身上補了幾指,又搜了搜他身上,拿出幾樣物事。

他确實是故意引白玉堂出來的沒錯。那個人出門後他就一直關注着門外的聲音,自然知曉對方名為出門,實際上是在外面聯系了旁人,而後準備殺個回馬槍。因此他幹脆将計就計,在那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搶先出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舉動在旁人看來也許莽撞,他卻不以為然。一來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拿下對方并不是什麽難事,二來就算他失手了,門外某個不請自來的耗子也不會坐視不理。

沒錯,這一點上,貓大人很不客氣的算計了白五爺一招。

之前他們兩個那場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冷戰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展昭發出去的那個短信雖然不算解釋與示弱,多少也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他既然會跟出來,足見心中已無芥蒂。

然而不夠,還不夠。

以他對白玉堂的了解,那個人就算心裏認可,面上也絕對不會主動坦誠示好。但若是看見他遇見麻煩而主動出手相助,兩人之間所有的藩籬就算徹底消去了罷?

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人要主動,展昭不覺自己理虧,所以這一次主動地絕對不能是他,不然那耗子的尾巴還不要翹到天上去?

而現下就是機會。事實證明,他的目的達到了。

忽然心中一動,動了誘敵這個想法之後,展昭自己都覺得驚訝,他相信白玉堂不假,但他為什麽要如此相信那只耗子,甚至可以說是篤定他會出手?

或者說,他緣何如此在意一個白玉堂?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貓大人這算下了個套子設計讓五爺主動伸出友誼之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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