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十九章：灰色空間

“你欠我個說法。”

雖然猜不到某人腦中難得的那麽多彎彎繞繞，白玉堂既然出手了，就不會在乎那麽多。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他随腳踢開門，不管裏面的人驚訝的神情上下左右打量一圈，“啧”了一聲道：

“你來就是為了救他們兩個？”

展昭将偷襲之人帶入屋中，與先前被他打暈的那人放在一起，才道：“受人之托罷了。”

“那個白毅平，哼。”白玉堂不置可否坐在一旁，聽出展昭不欲多說此事，便也不再問。這麽多天冷戰裏他已經逐漸想通心中的不滿源于何故，連帶着也開始弄清楚一些自始至終不曾注意過的心情與想法，對于某些事情，漸漸能夠以另一個角度去論斷了。

展昭确實是有意不多提，他知曉白玉堂不喜歡與“官場”扯上關系，就算他此番已有所理解，也難保心裏沒個疙疙瘩瘩。再者，白毅平托他之事并不是救人，這“救人”之舉，嚴格來算還是他自作主張，那邊的人此時還不知道怎麽擔心呢。

想到這裏便再度摸出手機，方才急于出手，順手就按斷了通話，或許是擔心他這邊生變，白毅平并沒再打過來。

按了回撥，電話幾乎是第一時間接通了。展昭無視白毅平緊張的詢問簡略說了這邊的情形，一面看着白玉堂走到地上的女子身邊俯身查看，示意他對方無恙。

白玉堂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而後轉頭，對上另一個男子驚訝的目光，他挑挑眉：“看甚？”

那人也知自己目光過分，咳了一聲稍作掩飾，才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白玉堂漠然道：“幹卿底事？”言罷長劍出鞘，順手一挑，将他身上牛皮筋擰就的繩索輕易挑斷。

那人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抽劍又收鞘，伸手扯掉自己身上的繩索，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想起組裏那些奇人異事也就沒那麽驚奇了。不過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人拿着這種冷兵器，倒還真是少見。

除掉自身束縛後，他站起身過來一下自身關節，看了眼仍在打電話的展昭，主動對白玉堂說道：“我叫劉坤，叫我小劉就可以了，你怎麽稱呼？”

“金懋叔。”白玉堂随口報上化名，擺明了不欲多談。

對此劉坤也不在意，徑自走上前蹲下身熟練地在暈倒的兩人身上搜索一番，轉眼便搜出一堆東西，包括他自己的手機在內，而後扯過地上斷了的繩索，将那兩人的雙手牢牢束縛在一起。白玉堂只是漠然的看着，既不說幫忙也不說阻止，看了一會兒，目光自然轉到展昭那邊，眯起眼若有所思。

那廂展昭早已習慣了某人的注視，徑自講着電話。言罷白毅平沉默了片刻，嘆口氣道：“展昭，不是我信不過你，此事事關重大，下次還是別貿然出手了——對方身上搜過了？”

“小劉在做。”

正好此時小劉擡起頭：“我們得快點走，他手機上有剛才的通話記錄，顯然剛才找了救兵。”他手中仍拿着搜出來的手機，顯然才翻看過。

展昭将這句話轉述給白毅平，後者聞言道：

“嗯，是得快走，盡快離開那裏，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到——往最近的警局去，小劉會給出說法，一時半會兒對方絕對不敢對那裏出手，我們很快就到。”

确定完情況後，雙方便挂了電話，展昭對上白玉堂的目光，道：“我們得盡快離去了。”

白玉堂對着地上那幾個揚揚下巴：“這幾個怎麽處理？”

“不用管。”展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望見仍昏倒在地的女子時頓了一下，道，“至于這位姑娘，小劉……”

“我扶着她就行。”劉坤從善如流的回答，心中別扭的要死：什麽“姑娘”，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這麽稱呼一位小姐。

要是知道他心中的念頭，估計面前這兩個人才會吐槽，在他們原來那個時代，“小姐”一說，指的是青樓楚館的女子，就算到了這個社會，有些詞語的性質也還是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根本分不清。

不管怎麽說，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盡快離去。

劉坤剛剛扶起女子，白玉堂目光忽然一動，幾乎是同時，展昭便警覺的走到門前：“有人來了！”

“什麽？這麽快……”劉坤吃了一驚，他還帶着這麽大一個人，對方要是圍上來，脫身只怕是麻煩了。

“就一個人。”展昭皺皺眉，給出一個令人驚異的數字，他特地仔細判斷一下，正向這邊靠近的确實是一個人。

白玉堂的反應卻有些奇異，他側耳聽了片刻，忽然輕笑：“那小子也來了？”

“誰？”

白玉堂不言，走到門邊示意其他人不要出聲，而後伸手按上了門把手。耳聽着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嘴角挑起，忽然推開門一劍指出。

門外此時确實站了個人，還維持着欲推門的動作。一身打扮看起來與千年前的夜行人類似，只是多了許多衣袋，臉上頭上還蒙着黑巾，只露了一雙眼在外，透着明顯的警惕與驚駭。

展昭一眼就看出他被白玉堂點了穴道，白玉堂剛才的動作快急，別說是此人，就算是他出其不意之下想要避開都有些困難。他示意劉坤無事，沉聲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雙眼骨碌碌的旋轉，就是不說話。白玉堂懶得與他多言，順手就将人拉到屋裏。正要再問，忽聽身後劉坤驚訝的道：

“你是灰色的人？”

他此言一出，白展二人倒是驚訝起來：“你們認識？”

劉坤扶着女子靠坐在椅子上，走過去圍着那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目光在某個花紋上仔細看了幾眼：“這個标記确實是——灰色的人這次也插手了？”

那人看到他認出自己衣服上的标記，神色松懈了一點：“特一組？”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的失真，很是難聽。白展二人并不知道這是變聲器的作用，劉坤卻是心知肚明。确定了他的身份後反而不着急了，而是興味盎然的看着他：“你們這次接了什麽生意，居然來這裏？”

“等等。”見他們對上身份了，白玉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睨着劉坤道，“你是不是該先解釋一下？他是你們的人？”

劉坤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猶豫了一下道：“他是灰色空間的人，灰色空間，是個比較——邊緣化的組織，跟我們合作過幾次。”

他回答的含糊，對于白玉堂來說，只要得知他不是敵人就可以了。當下點點頭，正要再問，就聽那個黑衣人咳嗽了一聲：

“這些沒必要解釋，我說，你們再不快點走，恐怕來不及了。”

他此言一出已經擺明了立場。劉坤聞言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們沒惡意。這次上頭也是知道你這邊出事了，才叫我過來見機行事，看看能不能幫上你們。”那人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坦誠一些，想動卻仍是周身僵直。此時他心中十分驚駭，根本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大學生模樣的青年究竟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讓他完全動不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示弱道：“能不能先放開我？”

“這我說了可不算。”劉坤聳聳肩，他對灰色空間的人沒好感但也沒惡感。這幫人太神秘，彼此打過這麽多次交道，仍不知道究竟是敵是友。以他對那個組織的了解，他那句“幫你們”實在是水分太多，恐怕“見機行事”才是真。

只不過，雖然很想将對方就這樣帶回去，他心裏還是清楚，組裏的人暫時是不會想與灰色空間的人翻臉的。于是斟酌再三，只能看向白玉堂：

“你看……”

白玉堂無所謂道：“你覺得可以，随便。”說着長劍一點，就解了他的穴道。

其實他早就看出這個人并無敵意，畢竟之前跟蹤了他一路。這個人看起來确實不像是有惡意，而他那些舉動究竟是找人還是妙手空空，就只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了。

行動得到自由，那人急忙活動了一下手腳，很是忌憚的看了看白玉堂，才道：“快點走吧，最多五分鐘，那些人的同夥就能來了。我已經暫時控制住這幾座樓裏的設備，趁着現在走正好。”

這倒是省了他們不少手腳，劉坤聞言松了口氣，他還真有些頭痛之前被對方控制住的防禦系統，既然現在已經解決便好辦了。當下便再度扶起旁邊的女子：“走吧！你帶路。”

一行五人當即在黑衣人的指引下下了樓，展昭和白玉堂對現代科技一無所知，走的很是大步流星，劉坤則默默注意了一下旁邊的監視系統，确定正如前面那人所說被控制住後，心中對灰色空間的人的佩服又多了一層。

大門顯然是不能走的，黑衣人引的路是直接通向旁邊的圍牆，那裏留有他之前留下的翻牆工具。這些白展二人根本用不到，腳尖一點，人已經過了牆面，如此利落的身法再度鎮住另外兩個人：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相繼出了圍牆後，劉坤看着兩人的目光仍留有驚駭，黑衣人則是若有所思，尤其是在看到白玉堂手中的畫影後，那雙眼簡直要冒綠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複我會慢慢回的，撫額，真要考慮換個網吧麽？網速實在是太不給力了